第65章 救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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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金氏昏倒在桌上,劉氏臉色一白,撐著桌案顫顫巍巍的起身,小跑著出去喚宋清帆。

  宋清帆早已在恭候多時了,看著昏迷不醒的金氏,唇角淡漠的勾起冷笑。

  反觀平日總是咋咋呼呼的劉氏此時卻一臉畏縮之色,站在門口不敢上前,聲細如蚊的顫聲問道:「那湯里你到底加了什麼?不會把人喝壞吧?」

  她可不想背上官司。

  宋清帆不冷不淡的睨她一眼,「現在問還有什麼用,就算我加了砒霜你不也讓她喝下了去了?」

  劉氏一聽這話臉上血色皆無,雙腿不停的著打晃,「砒……砒霜,那她豈不……」

  看她抖若篩糠,面無血色,宋清帆懶得再嚇她,冷冷道:「無事,不過暫時昏迷了而已。」

  宋清帆將湯盅還有湯碗全部收了起來,走到門口見劉氏沒動,宋清帆開口道:「怎麼,還不走?」

  「這就完了?」劉氏有些懵,廢了這麼大的功夫將金氏藥暈了過去,然後這就完事了?

  「不該你問的少打聽的,乖乖聽我的就是,哪來的那麼多話!」宋清帆沒好氣的冷斥道,抬步走入了夜色之中。

  劉氏發現最近宋清帆的脾氣越來越大,以前他們還能爭吵兩句,可今日見識過宋清帆的狠辣陰冷,她心裡驀地生出了些許懼意,乖乖抬步跟上。

  宋清帆回到屋內,將一個沙漏置放在了桌案上,他則坐在桌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流逝的細沙,燭火映落在他眼中都被染上了森森寒意。

  劉氏不敢吱聲,一人縮坐在床榻上,屋內靜寂無聲。

  而這時有一道佝僂著的身影探頭探腦的走到金氏房門前,見四下無人才靈活的推開門鑽進了屋內。

  屋內只燃著一盞微薄的油燈,顯得有些昏暗,可昏迷不醒的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膚卻是白得晃人眼目。

  男人的眸色深了深,抬步又走近了一些。

  金氏雖嫁為人婦,育有一女,但身姿依然纖細婀娜,比之少女更有一番風韻。

  待男子走近看清了金氏的容貌,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未見金小姐竟還如當年一般貌美!

  金家資助了不少家境貧寒的考生,趙人傑便是其中之一,只他並無多少天賦,學業平平,秋闈便落了榜。

  落榜其實是常有的事,很少有人能一考即中,可趙人傑卻不再想吃讀書的苦,便動了一個歪心思。

  金家只有一個寶貝女兒,誰若娶了這位小姐豈不如同掉進了金窩銀窩。

  他與金家兩位公子混熟,藉機出入金府,可未等他動手時便被金家大公子發現了意圖,直接趕出了金府,斷絕了往來。

  而他屢考不中,只能靠抄抄書勉強度日。

  想到此處趙人傑眼中難掩怨恨,若非金家如此絕情,他這些年又怎麼會如此窮困潦倒,如今金嬌嬌不也一樣要落在他的手中!

  趙人傑將金氏攔腰抱起走向了床榻,看在閉目倒在床榻上的年輕婦人,趙人傑眼中除了復仇的快意,更多的還是無法控制的情慾。

  原以為這一趟只能混些銀錢,卻沒想到金嬌嬌竟還這般貌美,才色雙收,這次還真是占到大便宜了!

  趙人傑搓著手,眼中噙滿了不懷好意的笑,他這輩子還沒碰過這麼好的女人的,今日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他淫笑著將手伸向金氏的衣襟,一顆一顆解開衣襟上的珍珠紐扣,金氏裡面穿的藕荷色小衣若隱若現,更是勾的趙人傑慾火焚身,他呼吸越來越粗重,失了耐心乾脆伸手要將她的上衣扯開。

  可就在此時,原本關著的窗子猛然打開,有人從窗外跳了進來,趙人傑本就做賊心虛,險些被嚇得失禁,待看清來人更是面如土色。

  「趙人傑,果然是你!」寥寥數字從陳濯的齒縫擠出,帶著猶如利刃一般鋒芒寒意。

  陳濯在寺門前看到趙人傑時便覺得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直到回了城看到金家的店鋪才猛然想起來,這不就是當初妄圖做金家金龜婿的趙人傑嗎!

  自趙人傑一事過後,金家雖仍樂善好施,卻再不將外人引入府中,以免再有下一個趙人傑出現。

  一個消失在眼前十多年的人突然出現,還偏偏是在金小姐留宿金光寺的時候,陳濯越想越不安,當即調轉了馬頭朝金光寺趕去。

  看著昏睡在床上的金氏,再看看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的趙人傑,陳濯只覺心底生出無邊怒火,恨不得將趙人傑燒成灰燼。


  趙人傑見事情生變,拔腿便要逃。

  可陳濯雖是文臣,平日卻喜歡練武來強身健體,哪給他逃竄的機會,抓住趙人傑的手便將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哎呦!」矮胖的趙人傑哪裡是陳濯的對手,被摔的眼冒金星嗷嗷直叫。

  陳濯擔心他鬧出動靜來,拿起桌上的抹布便堵上了他的嘴,又卸了他兩條胳膊,任由他如一癱爛泥般倒在地上。

  收拾好了趙人傑,陳濯這才抬步走到榻邊查看金氏的情況,待看見她的衣襟被人解開,眸底更是泛起濃濃的血色,殺氣瀰漫,恨不得將趙人傑千刀萬剮。

  他忙扯過疊放在一旁的薄被,將金氏蓋得嚴嚴實實。

  忽聽門外有聲響,陳濯眸色一冷,正思忖該如何處置才能對金氏的影響最小,落栓的門卻已被一把匕首自外挑開,利落的讓陳濯不禁一怔。

  待看清來人,他更是目瞪口呆。

  宋小姐和寧王?這個組合著實出乎意料。

  「娘!」宋嫣然顧不上其他,忙跑上前去查看金氏的情況。

  陳濯一見宋嫣然反是失了方才的冷靜,有些慌亂的解釋道:「我進來時宋夫人便已經暈倒了,他想對宋夫人不利,我便……」

  宋嫣然探了探金氏的脈搏,見她無事便放下心來,起身轉眸定定的看著陳濯。

  陳濯越發慌張,甚至一度緊張的手都不知該往何處放,生怕宋嫣然會誤會他,「我,我白日是陪念兒來了,後來……後來在寺門前看見趙人傑就……」

  「陳大人。」宋嫣然凝眸看著陳濯,眼中隱有淚光,她抬手,屈膝,鄭重的行了跪拜大禮,「謝陳大人相救之恩!」

  她已不是小孩子,屋內的場景她還有何不懂,若非陳大人來得及時,母親還指不定要受何種侮辱。

  「宋小姐這是做什麼,快快起身!」陳濯忙上前將宋嫣然攙起,「切不說你與念兒的交情,只憑我曾受金家恩惠,今日便是拼死也要救下宋夫人的。」

  陳濯側眸掃了一眼昏迷的金氏,心口隱隱作痛。

  他後怕又慶幸,還好他來了這一趟,否則若她當真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蘇鈺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陳濯這個人他有些印象,上朝時見過他彈劾官員可謂鋼筋鐵骨,不畏強權,今日倒是古怪……

  他掃了一眼痛得汗流浹背的趙人傑,冷冷開口,「可用我幫你審問?」

  宋嫣然抿了抿唇,事到如今她不想逞強,讓寧王幫她定事半功倍,「有勞王爺了。」

  蘇鈺點點頭,走上前,俯身蹲下,他以手中的匕首挑開趙人傑口中的抹布,一雙墨眸冷沉猶如深淵,「如實交代,若敢有所隱瞞,本王便讓你求死不得。」

  趙人傑兩條手臂都被陳濯卸了,鑽心的疼讓他額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張張乾裂的嘴唇,強自吐出一個字,「我……」

  可他這個字剛吐出來,蘇鈺便將匕首插進了趙人傑的小腿中,又在他尖叫之前點了他的啞穴。

  陳濯看得一愣,咂咂嘴道:「王爺,他不是剛要交代嗎?」

  一個字能看出老不老實嗎?

  蘇鈺神情依舊清淡,語氣更是如常,「本王喜歡防範於未然,先讓他知曉不老實的下場。」

  陳濯:「……」還能這樣?

  不過想到趙人傑對金氏做的事,陳濯心中無一絲憐憫,若是可以他也想扎一刀。

  見趙人傑疼的直翻白眼,蘇鈺抬手解了他的穴位,冷冷道:「現在繼續說吧,敢有一字不實,本王便刺你一刀。」

  趙人傑是個讀書人,哪裡見過這等場面,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委盡數道來。

  宋嫣然與陳濯只覺有寒意漫遍全身,眸中爬滿了恨意,蘇鈺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抬眸望向攥拳立在屋內的少女,莫名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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