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三號車間
燕宸南不說話，拿起自己的筆記本徑直往車間外走：
「既然廠里沒人上班，我們也放假休息吧！」
「啊？」
小秦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差點忘記呼吸。
燕宸南眼角餘光看到角落一閃而逝的身影，腳下又加快幾分，不一會兒便出了車間。
小秦三兩步追上燕宸南：
「主任，您剛上任，如果那麼快就退縮，以後的工作恐怕更開展不了，要不我們買些禮品去王副主任家坐一坐吧？」
燕宸南停住腳步，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求一求王副主任？」
「呃……」
小秦頭上滑下三條黑線：主任，您別說出來呀，多傷您的面子？
誰知，燕宸南點頭：「嗯，從我接手三號車間至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下個月底就是交貨的日子，就算現在開工也需要日夜不停趕工才能交上訂單，確實要想想辦法。」
小秦連連點頭，心說：您不是全都清楚嗎？為什麼要等一個月呢？
燕宸南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
「反正都延誤了，就算現在生產也不一定來得及，不如回家睡覺，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小秦？？？
王副主任辦公室，獐頭鼠目的王二麻子賊眉鼠眼地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帶節奏地敲了敲王副主任的辦公室小心翼翼閃身進去道：
「大哥，空降那個主任就是個紙老虎，我們給他一個下馬威，他直接認輸躺平回家睡覺去了。」
王副主任喝了一口茶，嘴角得意地翹起弧度問：
「他今天去車間做什麼了？」
王二麻子回憶了一下燕宸南的舉動道：
「他什麼也沒做，東摸摸西看看，就像鄉巴佬一樣，估計沒見過那麼高端的紡織機器，好奇唄！」
王副主任呵呵一笑：「今天是這個月最後一天，過了今天，哪怕馬不停蹄工作一個月，也沒辦法完成出貨量，更交不出訂單。」
王二麻子哈哈一笑討好道：
「我還需要繼續盯著姓燕的那小子嗎？」
王副主任擺手：「不用，把正式工這個月的工資發下去，告訴他們繼續休息一個月，等下下個月再來上崗。」
「好嘞，都聽您的。」
王二麻子笑得牙豁子都出來了，什麼都不做，白撿一個月工資誰不喜歡？
王副主任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背著手走出辦公室鎖好門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對車間看門的大爺道：
「最近車間不開工，您老看好廠房不要讓人進入車間以免發生危險。」
看門大爺點頭哈腰一口應下：「主任您放心，有我在，保證廠里一隻老鼠都沒有。」
「嗯！」
王副主任滿意點頭，推著自行車出門又不放心地退回來交代一句：
「我出去以後記得把門反鎖，誰來都不要開門。」
「知道，您放心，我這就鎖門。」
大爺當即拿著鑰匙出來，直接把車間大門關上只留一道小門，等王副主任出去以後，小門也從裡面反鎖了。
大爺搖頭晃腦唱著京劇走進值班室，腳步一頓險些嚇尿：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燕宸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示意大爺坐下說。
大爺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移動腳步在燕宸南指定的位置坐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開口：
「燕……燕……燕主任，您……您……您不是早就回家了嗎？」
燕宸南似笑非笑地看著大爺，說出的話險些讓大爺坐不住摔在地上：
「你孫子的病好些了嗎？還需要盜取多少車間物資才能填補上你們家的虧空？」
「啊？」
大爺腿一軟直接給燕宸南跪了，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嘩嘩而下：
「主任行行好，我錯了，真的錯了，您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也是沒辦法，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呀！」
燕宸南從衣兜里拿出兩百元推到大爺面前道：
「我給你寫一封介紹信，讓你兒子和兒媳帶著孩子按照信上的地址，找一個姓韓的老中醫看看，我媽媽的病症和你孫子相似，就是韓老治好的。」
大爺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盯著燕宸南慌忙擺手：
「不不不，主任，我不能要您的錢，您給我們介紹醫生就已經承蒙您的大恩了。」
燕宸南指了指椅子：「別跪著，坐下說話，這些錢不是送你的，而是借你的，給我打個借條兩年後歸還。」
大爺苦瓜臉：「我……我……我一個月工資才十二元，兒子兒媳照顧孫子也沒有工作，全家人都指著我這點工資吃飯，兩年時間還不上啊！」
「你能還上。」
燕宸南說得斬釘截鐵：「孩子看病回來讓你兒子來找我，跟著我做，保證兩年內還上我的錢，你們家還能有存款。」
「啊？」
大爺難以置信，卻不敢直視燕宸南的眼睛，視線不停在桌子上游離。
最終理智戰勝貪念弱弱道：
「燕主任，我兒子沒文化大字不識幾個，還沒有技術，跟著您能幹什麼？您不會做違規犯法的事情吧？」
燕宸南面容冷肅看不出喜怒，難得有耐心地解釋道：
「不懂就問不會就學，除非你兒子連學習都不願意，甘願做扶不起的阿斗，那我就沒辦法了。」
說完，燕宸南站起來收起桌上的錢抬步往值班室外走：
「盜取廠里資源，明天你卷被子回去吧！」
「不，主任，我聽您的，求您不要攆我離開，我都這把年紀了，出去能做什麼？」
大爺撲到燕宸南腳邊抱住他的腿，滿臉淚花央求。
燕宸南彎腰扶起大爺道：
「剛才我提議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呢？」
大爺連連點頭：「我願意賭一把，以後就跟定主任了。」
王副主任哼著小曲回到家往沙發里一趟，對媳婦許梅道：
「你前幾天不是想回娘家嗎？最近廠里沒什麼工作，收拾一下明天我陪你回去住幾天。」
「真的？」
許梅喜笑顏開，立即小跑進房間收拾，順便還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飯，給王副主任倒了二兩小酒。
小秦回到家根本吃不下飯，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思索很久，大半夜穿好衣服爬起來又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年紀輕輕眉頭都能夾死蒼蠅。
「既然廠里沒人上班，我們也放假休息吧！」
「啊？」
小秦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差點忘記呼吸。
燕宸南眼角餘光看到角落一閃而逝的身影，腳下又加快幾分，不一會兒便出了車間。
小秦三兩步追上燕宸南：
「主任，您剛上任，如果那麼快就退縮，以後的工作恐怕更開展不了，要不我們買些禮品去王副主任家坐一坐吧？」
燕宸南停住腳步，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求一求王副主任？」
「呃……」
小秦頭上滑下三條黑線：主任，您別說出來呀，多傷您的面子？
誰知，燕宸南點頭：「嗯，從我接手三號車間至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下個月底就是交貨的日子，就算現在開工也需要日夜不停趕工才能交上訂單，確實要想想辦法。」
小秦連連點頭，心說：您不是全都清楚嗎？為什麼要等一個月呢？
燕宸南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
「反正都延誤了，就算現在生產也不一定來得及，不如回家睡覺，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小秦？？？
王副主任辦公室，獐頭鼠目的王二麻子賊眉鼠眼地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帶節奏地敲了敲王副主任的辦公室小心翼翼閃身進去道：
「大哥，空降那個主任就是個紙老虎，我們給他一個下馬威，他直接認輸躺平回家睡覺去了。」
王副主任喝了一口茶，嘴角得意地翹起弧度問：
「他今天去車間做什麼了？」
王二麻子回憶了一下燕宸南的舉動道：
「他什麼也沒做，東摸摸西看看，就像鄉巴佬一樣，估計沒見過那麼高端的紡織機器，好奇唄！」
王副主任呵呵一笑：「今天是這個月最後一天，過了今天，哪怕馬不停蹄工作一個月，也沒辦法完成出貨量，更交不出訂單。」
王二麻子哈哈一笑討好道：
「我還需要繼續盯著姓燕的那小子嗎？」
王副主任擺手：「不用，把正式工這個月的工資發下去，告訴他們繼續休息一個月，等下下個月再來上崗。」
「好嘞，都聽您的。」
王二麻子笑得牙豁子都出來了，什麼都不做，白撿一個月工資誰不喜歡？
王副主任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背著手走出辦公室鎖好門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對車間看門的大爺道：
「最近車間不開工，您老看好廠房不要讓人進入車間以免發生危險。」
看門大爺點頭哈腰一口應下：「主任您放心，有我在，保證廠里一隻老鼠都沒有。」
「嗯！」
王副主任滿意點頭，推著自行車出門又不放心地退回來交代一句：
「我出去以後記得把門反鎖，誰來都不要開門。」
「知道，您放心，我這就鎖門。」
大爺當即拿著鑰匙出來，直接把車間大門關上只留一道小門，等王副主任出去以後，小門也從裡面反鎖了。
大爺搖頭晃腦唱著京劇走進值班室，腳步一頓險些嚇尿：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燕宸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示意大爺坐下說。
大爺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移動腳步在燕宸南指定的位置坐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開口：
「燕……燕……燕主任，您……您……您不是早就回家了嗎？」
燕宸南似笑非笑地看著大爺，說出的話險些讓大爺坐不住摔在地上：
「你孫子的病好些了嗎？還需要盜取多少車間物資才能填補上你們家的虧空？」
「啊？」
大爺腿一軟直接給燕宸南跪了，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嘩嘩而下：
「主任行行好，我錯了，真的錯了，您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也是沒辦法，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呀！」
燕宸南從衣兜里拿出兩百元推到大爺面前道：
「我給你寫一封介紹信，讓你兒子和兒媳帶著孩子按照信上的地址，找一個姓韓的老中醫看看，我媽媽的病症和你孫子相似，就是韓老治好的。」
大爺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盯著燕宸南慌忙擺手：
「不不不，主任，我不能要您的錢，您給我們介紹醫生就已經承蒙您的大恩了。」
燕宸南指了指椅子：「別跪著，坐下說話，這些錢不是送你的，而是借你的，給我打個借條兩年後歸還。」
大爺苦瓜臉：「我……我……我一個月工資才十二元，兒子兒媳照顧孫子也沒有工作，全家人都指著我這點工資吃飯，兩年時間還不上啊！」
「你能還上。」
燕宸南說得斬釘截鐵：「孩子看病回來讓你兒子來找我，跟著我做，保證兩年內還上我的錢，你們家還能有存款。」
「啊？」
大爺難以置信，卻不敢直視燕宸南的眼睛，視線不停在桌子上游離。
最終理智戰勝貪念弱弱道：
「燕主任，我兒子沒文化大字不識幾個，還沒有技術，跟著您能幹什麼？您不會做違規犯法的事情吧？」
燕宸南面容冷肅看不出喜怒，難得有耐心地解釋道：
「不懂就問不會就學，除非你兒子連學習都不願意，甘願做扶不起的阿斗，那我就沒辦法了。」
說完，燕宸南站起來收起桌上的錢抬步往值班室外走：
「盜取廠里資源，明天你卷被子回去吧！」
「不，主任，我聽您的，求您不要攆我離開，我都這把年紀了，出去能做什麼？」
大爺撲到燕宸南腳邊抱住他的腿，滿臉淚花央求。
燕宸南彎腰扶起大爺道：
「剛才我提議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呢？」
大爺連連點頭：「我願意賭一把，以後就跟定主任了。」
王副主任哼著小曲回到家往沙發里一趟，對媳婦許梅道：
「你前幾天不是想回娘家嗎？最近廠里沒什麼工作，收拾一下明天我陪你回去住幾天。」
「真的？」
許梅喜笑顏開，立即小跑進房間收拾，順便還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飯，給王副主任倒了二兩小酒。
小秦回到家根本吃不下飯，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思索很久，大半夜穿好衣服爬起來又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年紀輕輕眉頭都能夾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