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效益不好
小秦實在過不了心裡那關，翻箱倒櫃找出他爸爸柜子里的大前門香菸直奔廠長家。
「小秦怎麼來了？」
榮廠長開門，抬手看了看時間滿臉疑惑。
小秦訕訕，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時間太晚，榮廠長都睡了又被自己吵醒起床開門。
榮廠長錯開身讓小秦進屋，指了指沙發道：
「坐下說。」
小秦把大前門放桌上，宋廠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不動聲色等待小秦的下文。
「廠長，您還是管一管三號車間吧，燕主任剛到廠里，什麼都不熟悉，王副主任就帶頭罷工，下個月訂單交不出來全廠都要吃瓜烙。」
小秦憂心忡忡，緊張帥氣的俊臉都擰巴在一起了。
榮廠長挑眉：「我怎麼管？三號車間就是全場出了名的硬骨頭，換了十幾個主任，有哪一個超過半年的？」
小秦……
榮廠長把香菸往小秦面前一推：
「拿回去，我從不收禮，不要打破我的規矩。」
小秦一臉便秘：「廠長，您有其他應對方法嗎？比如讓其他車間幫忙生產一些棉布？」
榮廠長白了小秦一眼笑說：
「你也是廠里的老員工了，大家工資都一樣，誰願意多幹活？」
小秦頹然：「這幾年廠里效益不好，馬上連工人工資都快發不起了，好不容易爭取了一份大訂單，如果完成不了，我們的信譽會一落千丈，以後估計連訂單都簽不到。」
榮廠長撓了撓頭自嘲一笑：
「是啊，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們廠里很多老員工卻看不明白，天天吃廠里老本沾沾自喜。」
小秦的心涼到谷底，拿著原封未動的大前門走出榮廠長家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他不知道如果廠子沒有效益，發不出工資以後，他該何去何從？
廠里大多數人還沉浸在作為工人的自豪中，絲毫不知道，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廠子關停是遲早的事。
現在廠里能正常運轉，都是靠前些年積累下來的存款，一旦存款清空，就意味著失業。
不，也許不會失業，但是幾個月甚至半年發不出工資都有可能。
小秦頂著混亂的思緒，不知不覺走到廠子外面，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罷了，最後再看一眼車間，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小秦進入廠子，下意識往三號車間方向走，除了小秦電筒的光亮，四周黑壓壓一片。
值班室內關著燈，劉大爺的眼睛卻瞪得像銅鈴，一直觀察外面情況。
剛看到小秦手電的亮光，他就警鈴大作，從值班室後門進入車間找到燕宸南急喘道：
「主任，有人來了，看到一個手電光亮，不知道是誰。」
燕宸南招手示意大家繼續，他轉身快步跟隨劉大爺回到值班室：
「小秦，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
「主……主任？」
探頭探腦往值班室窗戶里看的小秦嚇得一個哆嗦，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燕宸南打開值班室大門，走到小秦面前奪過他手裡的電筒，快速關閉電源才開口詢問：
「你來這裡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小秦被燕宸南的攝人氣勢嚇得一個哆嗦，想也不想實話實說，把他睡不著去找榮廠長，最後悲涼地想再看一眼車間，才不知不覺走到這裡。
燕宸南藉助月光盯著小秦的眼睛，裡面全是真誠，沒看出任何說謊的成分。
上一世他沒有回國棉二廠，也就沒有和小秦接觸過，更不了解小秦這個人。
剛到車間，王副廠長就把小秦介紹給燕宸南，他不得不多一個心眼防著此人。
現在被小秦撞破自己在廠里，要不要試探一下這人？
想法在燕宸南腦海一晃而過，行動比思緒更快地招了招手道：
「跟我來吧！」
小秦一頭霧水，緊緊跟在燕宸南身後，稍微走慢一點就會把人跟丟。
路上沒有亮光，手電又被燕宸南拿走，小秦的眼睛可不像燕宸南那樣在山裡練過。
藉助忽明忽暗的月光，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所以小秦一直盯著燕宸南的腳後跟。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他們進入廠區，廠房內燈光通明，機器開啟的聲音不絕於耳。
小秦瞪大眼睛，指著廠里的燈光驚到失語。
燕宸南面容冷沉，看不出喜怒：
「你都看到了，廠房已經開始生產，你可以放心地回去睡覺了。」
聽到這裡，小秦如果還沒聽出燕宸南的弦外之音就是傻了。
他十分真誠地看著燕宸南道：
「主任，您是不是把我看作王副主任的眼線了？」
燕宸南雙手環胸轉身靠在車間外牆上，神色冷淡道：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小秦想到什麼急了：
「主任，您不會覺得是王副主任把我推薦給您，我就是他那邊的？」
燕宸南似笑非笑瞅著小秦：
「今晚車間開工，你恰巧過來車間查看，要說不是巧合，誰信呢？」
小秦真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重重一嘆：
「不管我說什麼，主任您都有理由懷疑我，不過我對廠子的忠誠天地可鑑。」
說著，小秦舉起左手，三個手指併攏指向天空做發誓狀：
「今晚我如果有一句謊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發誓啊？
燕宸南信嗎？當然不會全信。
上一世，他就被身邊看似忠誠，經常動不動指天發誓的好友暗算過。
發誓而已，很多人發誓後，違背的誓言從未成真過。
不過，燕宸南願意給小秦一個機會，暫時觀察考驗一下他的人品。
「行了，跟我來吧！」
燕宸南站直身體鬆開環抱的雙臂，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一個口罩戴上率先走進車間。
棉紡車間粉塵大，他們每個人進入車間都會準備口罩，小秦的衣兜里就長期備著。
不過，他們的口罩是用十二層紗縫製的，拆開可以當做蒸籠布用。
當然也不是一次性的，每次戴髒了回家洗洗繼續用。
小秦戴上口罩環顧一圈驚詫道：
「主任，這些人都不是廠里的職工，以前趕工的時候招聘過他們，全是些臨時工人，您用他們工資怎麼結算？」
「小秦怎麼來了？」
榮廠長開門，抬手看了看時間滿臉疑惑。
小秦訕訕，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時間太晚，榮廠長都睡了又被自己吵醒起床開門。
榮廠長錯開身讓小秦進屋，指了指沙發道：
「坐下說。」
小秦把大前門放桌上，宋廠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不動聲色等待小秦的下文。
「廠長，您還是管一管三號車間吧，燕主任剛到廠里，什麼都不熟悉，王副主任就帶頭罷工，下個月訂單交不出來全廠都要吃瓜烙。」
小秦憂心忡忡，緊張帥氣的俊臉都擰巴在一起了。
榮廠長挑眉：「我怎麼管？三號車間就是全場出了名的硬骨頭，換了十幾個主任，有哪一個超過半年的？」
小秦……
榮廠長把香菸往小秦面前一推：
「拿回去，我從不收禮，不要打破我的規矩。」
小秦一臉便秘：「廠長，您有其他應對方法嗎？比如讓其他車間幫忙生產一些棉布？」
榮廠長白了小秦一眼笑說：
「你也是廠里的老員工了，大家工資都一樣，誰願意多幹活？」
小秦頹然：「這幾年廠里效益不好，馬上連工人工資都快發不起了，好不容易爭取了一份大訂單，如果完成不了，我們的信譽會一落千丈，以後估計連訂單都簽不到。」
榮廠長撓了撓頭自嘲一笑：
「是啊，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們廠里很多老員工卻看不明白，天天吃廠里老本沾沾自喜。」
小秦的心涼到谷底，拿著原封未動的大前門走出榮廠長家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他不知道如果廠子沒有效益，發不出工資以後，他該何去何從？
廠里大多數人還沉浸在作為工人的自豪中，絲毫不知道，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廠子關停是遲早的事。
現在廠里能正常運轉，都是靠前些年積累下來的存款，一旦存款清空，就意味著失業。
不，也許不會失業，但是幾個月甚至半年發不出工資都有可能。
小秦頂著混亂的思緒，不知不覺走到廠子外面，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罷了，最後再看一眼車間，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小秦進入廠子，下意識往三號車間方向走，除了小秦電筒的光亮，四周黑壓壓一片。
值班室內關著燈，劉大爺的眼睛卻瞪得像銅鈴，一直觀察外面情況。
剛看到小秦手電的亮光，他就警鈴大作，從值班室後門進入車間找到燕宸南急喘道：
「主任，有人來了，看到一個手電光亮，不知道是誰。」
燕宸南招手示意大家繼續，他轉身快步跟隨劉大爺回到值班室：
「小秦，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
「主……主任？」
探頭探腦往值班室窗戶里看的小秦嚇得一個哆嗦，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燕宸南打開值班室大門，走到小秦面前奪過他手裡的電筒，快速關閉電源才開口詢問：
「你來這裡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小秦被燕宸南的攝人氣勢嚇得一個哆嗦，想也不想實話實說，把他睡不著去找榮廠長，最後悲涼地想再看一眼車間，才不知不覺走到這裡。
燕宸南藉助月光盯著小秦的眼睛，裡面全是真誠，沒看出任何說謊的成分。
上一世他沒有回國棉二廠，也就沒有和小秦接觸過，更不了解小秦這個人。
剛到車間，王副廠長就把小秦介紹給燕宸南，他不得不多一個心眼防著此人。
現在被小秦撞破自己在廠里，要不要試探一下這人？
想法在燕宸南腦海一晃而過，行動比思緒更快地招了招手道：
「跟我來吧！」
小秦一頭霧水，緊緊跟在燕宸南身後，稍微走慢一點就會把人跟丟。
路上沒有亮光，手電又被燕宸南拿走，小秦的眼睛可不像燕宸南那樣在山裡練過。
藉助忽明忽暗的月光，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所以小秦一直盯著燕宸南的腳後跟。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他們進入廠區，廠房內燈光通明，機器開啟的聲音不絕於耳。
小秦瞪大眼睛，指著廠里的燈光驚到失語。
燕宸南面容冷沉，看不出喜怒：
「你都看到了，廠房已經開始生產，你可以放心地回去睡覺了。」
聽到這裡，小秦如果還沒聽出燕宸南的弦外之音就是傻了。
他十分真誠地看著燕宸南道：
「主任，您是不是把我看作王副主任的眼線了？」
燕宸南雙手環胸轉身靠在車間外牆上，神色冷淡道：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小秦想到什麼急了：
「主任，您不會覺得是王副主任把我推薦給您，我就是他那邊的？」
燕宸南似笑非笑瞅著小秦：
「今晚車間開工，你恰巧過來車間查看，要說不是巧合，誰信呢？」
小秦真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重重一嘆：
「不管我說什麼，主任您都有理由懷疑我，不過我對廠子的忠誠天地可鑑。」
說著，小秦舉起左手，三個手指併攏指向天空做發誓狀：
「今晚我如果有一句謊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發誓啊？
燕宸南信嗎？當然不會全信。
上一世，他就被身邊看似忠誠，經常動不動指天發誓的好友暗算過。
發誓而已，很多人發誓後，違背的誓言從未成真過。
不過，燕宸南願意給小秦一個機會，暫時觀察考驗一下他的人品。
「行了，跟我來吧！」
燕宸南站直身體鬆開環抱的雙臂，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一個口罩戴上率先走進車間。
棉紡車間粉塵大，他們每個人進入車間都會準備口罩，小秦的衣兜里就長期備著。
不過，他們的口罩是用十二層紗縫製的，拆開可以當做蒸籠布用。
當然也不是一次性的，每次戴髒了回家洗洗繼續用。
小秦戴上口罩環顧一圈驚詫道：
「主任，這些人都不是廠里的職工，以前趕工的時候招聘過他們，全是些臨時工人，您用他們工資怎麼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