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鬧變扭,不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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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趙鏡姝喝了藥之後就睡著了,她很虛,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感覺有人好像在用熱毛巾給她擦臉,還挺舒服的。

  力氣恢復了不少,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而進入眼帘的竟是二哥清俊的臉龐。

  她嚇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

  「二、二……」

  她二了個半響都沒二出個所以然來。

  「沒什麼好二地,你好生休息,不用想太多。孫尚淺說你是早產,這一胎雖然生得順利,但很耗精血,若是不好好修養,你的壽命也會有所影響的。」

  宋硯淮呢喃著,神色看著好像很疲憊。

  他疼惜地撫摸著趙鏡姝的臉頰,無奈地嘆氣,「你有點不聽話。」

  趙鏡姝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連說辭都沒想好。

  明明說是去參加宴會的,可一轉身卻來到了天佑城。

  「沈越怎麼樣了?」

  宋硯淮顯然是去見過沈越了,也不意外趙鏡姝知道他的身份,畢竟她都來到了賀家老宅了。

  「也就這兩日了吧。」

  趙鏡姝愣住,看著二哥臉上化不開的悲戚,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叫沈摯卿。」

  沈摯卿是。

  沈越唯一的孩子。

  宋硯淮緩緩掀眸,望著趙鏡姝的眼:「是。」

  趙鏡姝睫毛一顫,心重重地落了下去,手腳發涼。

  二哥居然是沈氏一族的人,他還是沈越的兒子。

  可為什麼那碗滴血驗親的水會相容。

  「鏡姝,我很感謝你救了我的父親,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若不是你,他估計就被宋響帶走了。」

  他真誠地看著趙鏡姝,「真的很謝謝你。」

  趙鏡姝卻說不出來話,人陷入了混亂之中。

  宋硯淮下意識想像從前那樣撫摸她的臉頰,但趙鏡姝很生氣,臉偏了過去。

  宋硯淮的手就這麼僵在了空中。

  「囡囡呢?」趙鏡姝沒有看他。

  「在外頭,母親看著,這一次我跟母親過來,也帶上了之前找好的乳母,孩子那邊你放心,都安排好了。」

  趙鏡姝沒有接話:「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宋硯淮倏地一震,想說些什麼,但鏡姝卻閉上了雙眸,不是很想聽他說話。

  宋硯淮渾身僵硬,他深呼吸,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你在叫我。」

  趙鏡姝沒有理會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又睡了過去。

  她虛弱,又很累。

  心累,身體累。

  宋硯淮動作輕柔地關上了門,沒有瞧見趙鏡姝眼角落下的淚。

  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是不值得二哥信任的。

  謊言一再地被戳破,可他都找了藉口,不願意同她說。

  便是她一再強調,她愛的只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宋硯淮這個身份,這個名字、可他還是對她說了謊。

  趙鏡姝是真的心寒、心累。

  次日清晨,師桐過來跟她講述關於坐月子的一些重要事情,她眉開眼笑的事真的很開心。

  「你放心吧,囡囡很好,雖然是早產兒長得小了點,但聽乳娘說吃奶是真的很有勁兒。」

  師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忽拍了拍她的手臂,責怪又無奈的語氣:「你是你這孩子,說是去參加喜宴,卻一個人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這幸好孫小姐是個大夫,你姨夫……

  硯淮父親也在,不然你說你可怎麼辦啊。」

  趙鏡姝扯了扯唇角:「事發突然,所以我就過來了。」

  「什麼事情那麼突然讓你做將近大半日五個多時辰的車程來這邊?」

  師桐瞪她。

  趙鏡姝說不出話。

  師桐也不是強勢的長輩,她看出趙鏡姝不想說,也知道趙鏡姝並不是那種冒冒失失的姑娘,她自然是有自己的一顆原因才會奔波過來。

  「那你跟硯淮是怎麼回事?」師桐問,「別的不好說,那這個總能說了吧。」


  趙鏡姝抿了抿唇:「我哥那他挺好的,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你還說謊,昨兒個硯淮在你房外受了一個晚上、沒進來,今日我過來的時候讓他進屋他也不來,你們這肯定是吵架了。」

  師桐分析說,「可你們兩人關係向來好,這十多年的時間也沒聽你們吵過什麼,而且你離開的那一日還好好的,到底是怎麼了?」

  「真的沒什麼看,我就是累而已,小姨您別多想。」

  趙鏡姝不願意說。

  師桐深深地嘆了口氣,「你說你們這些孩子是怎麼搞的,這說鬧變扭就鬧變扭,雖然你們都比同齡人成熟,但說到底,也還是太年輕氣盛了。」

  她頓了一下,又說:「你來天佑城不能胡說,跟硯淮為何吵架也不能說,那客房住的那個受傷的男人,可以說嗎?」

  趙鏡姝一怔。

  「你們都瞞得厲害,孫小姐不說,問硯淮、硯淮也讓我不要理會,怎麼我問你、你也不說呢,你們這一個個地把我當外人,我也會難過的好吧。」

  師桐有些不滿。

  「那個男人是沈氏一族的人。」

  師桐一僵,倏地看著她:「什麼?」

  「就是這樣。」趙鏡姝呢喃著,也知道小姨不會說出去,但卻也還是沒有將全部的事情告訴他。

  不管換做是誰,都很難接受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別人的孩子。

  趙鏡姝左思右想,最後認為可能是滴血驗親的第二碗水被人動了手腳。

  可那一次的滴血驗親的是由仵作全程盯著看的,那仵作聽說還是大理寺的親戚,在朝局上,他們算是敵對的,按道理也不可能會幫二哥才對。

  趙鏡姝心亂如麻。

  師桐見她神色不太好的樣子,也沒有再繼續問。

  「罷了罷了,你們若是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你現在把身子養好了比什麼都強。

  這姑娘坐月子可是要小心、上心的,萬一落下什麼產後病那就不得了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先不說了。」

  師桐也不想他為難,但想到沈氏一族的人居然藏在賀家的老宅,這事兒也是蠻大的。

  她不是不知道宋響在這邊就是抓的沈氏餘孽,或許藏在這老宅的就是宋響要找的人,可知情者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外甥女,她必然是不會說出去的。

  另一邊,宋硯淮找到孫尚淺說話。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他神色陰沉,如同布著一層厚厚的烏雲。

  孫尚淺心情也很沉重,她搖搖頭,說,「這次姨丈中的是蛇毒,且不說我們不知道這是哪一種毒,就算是知道,他的身體也不行了。

  原就破爛不堪的身體,現在又中了毒……」

  她一頓,又說,「姨丈是不是之前中過毒?而且這才解毒沒多長時間。雖解了毒,但姨夫年老了,身體也殘破了……」

  宋硯淮緘默不語。

  孫尚淺倏地掀眸,問她:「那千年蠶豆是不是給姨丈用的,你中毒只是個幌子。」

  宋硯淮沒有回答她的話,但也算是默認了。

  「雖然不知道你跟姨丈一家有什麼關係,但我很感謝你為他做的一切,但你是你、你的父親是你的父親,他做的事情跟你也沒關係,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我的父親……是一個很好的人,惡毒的是宋響。」

  孫尚淺一愣,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宋響不就是你的父親嗎。」

  宋硯淮並沒有同他多解釋,轉而進去了沈越的廂房。

  孫尚淺一頭霧水,抱著腰將一切搞清楚的心態追上去,但才走到門口卻被冥月攔住。

  她氣得臉頰鼓鼓:「你敢攔我?」

  「孫小姐,將軍要跟沈先生說話。」

  「我跟沈越才是親戚好嗎,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嗎?」

  孫尚淺氣地跺腳,「而且這裡是我家也,你們不要太過分好不好。」

  「抱歉。」

  冥月不卑不亢,也沒打算讓開。

  孫尚淺氣得不行,她左右一向,當初父親要把自己嫁給宋硯淮肯定是跟宋硯淮有什麼計劃的。

  而宋硯淮知道沈越活著,那他父親是不是也知道呢?

  沈越現在大限將至,怕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孫尚淺想了想,還是給父親修了一封書信,讓她趕緊過來。

  怎麼也要見沈越最後一面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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