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前往天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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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鏡姝跟孫尚淺約好了就後日起程,她那邊也沒有問題。

  但也或許是因為孫尚香那日的精神有些不太穩定,趙鏡姝讓人留意了朝堂的情況。

  孫家倒是好好的,但聽說太子的情況不怎麼好,聽說已經被幽禁在了東宮,任何人都不得探視。

  趙鏡姝跟孫尚淺出城時,卻發現她的精神穩定了很多,若無其事,對於太子被幽禁的事情,似乎是不知曉。

  可太子畢竟是儲君,她的一言一行不要說皇室朝局,就連百姓也都伸長了耳朵地聽、看,孫尚淺不可能不知道。

  這一路上,孫尚淺都不怎麼說話,趙鏡姝不暈車,甚至是一上車就有點想睡覺,所以這顛簸對她來說沒啥事兒,反而還催眠了。

  趙鏡姝上車就睡覺,清醒時天色就稍微有些暗了,一問才知道到了下午。

  「我睡得也太久了……」

  趙鏡姝嘀咕著,淺淺地伸了個懶腰,卻意外地發現車上放著的點心孫尚香一直沒動過,就連茶水都沒有碰過。

  趙鏡姝看著她的情況著實是不太好的,這將近三四個時辰她不睡覺也不說話,就這麼呆坐著。

  她這個狀態,讓趙鏡姝想到了她小姨剛到四合院第一日的時候。

  那時小姨也是這樣麻木不說話的。

  趙鏡姝抿了抿唇,將涼了的茶水倒進去些許的熱茶:「喝點水吧。」

  孫尚淺朝她笑了笑,接過水淺淺喝了一口。

  「你可以再睡一下,現在還沒到呢,估計還要半個多時辰。」

  「天佑城是你的老家對嗎?」趙鏡姝問。

  「是啊。」

  孫尚淺點著頭,「我外公家跟祖父家也都是在這邊的。」

  趙鏡姝瞭然,但卻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而這會兒的孫尚淺似乎又有些神遊了,目光是空洞麻木的。

  「你……真的沒事嗎?」

  趙鏡姝是真的有些擔心她,「其實太子的事情你也不用煩心,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只要無關性命,那都不是大事。」

  孫尚淺睫毛遺產,應該是聽進去了,臉色稍稍有所好轉,她看著趙鏡姝說:「其實我們家跟太子也沒什麼關係,就算是出事也連累不到我家的。」

  趙鏡姝倒沒想到她會忽然來這麼一句話。

  「那死小子耳根子軟,雖然文韜武略皆為上乘,但比起二皇子、五皇子來說還是差了一大截呢,她也不太懂什麼孫子兵法,別人給他挖了個坑,他也就傻不拉幾地往裡跳了。

  如今的事情便是現在不爆發,在未來的某一日他就會爆發的,他不是帝網址彩,也做不了守成之將,只能當個富貴的閒散王爺。

  可偏偏地,皇帝深愛著已故的皇后,明明知道太子難當大任卻仍將他推到那個位置上。

  但那個位置哪兒是那麼好坐的,那麼多人虎視眈眈,便是她謹小慎微,步步小心,但也難抵擋那麼多人給他挖的坑。

  活該吧,誰讓他生在了帝王家。」

  趙鏡姝聽著她這些話,品到了她對太子的心疼。

  這兩人原來一直都是雙向奔赴的,但偏偏都以為對方不喜歡自己。

  但現在太子被捲入了權利的漩渦,再說感情什麼的,也有些累贅薄弱了。

  現在太子這種情況,並不適合說什麼情情愛愛。

  「之前你還很猶豫,之後幾日都沒有給我消息,我覺得你是不想冒著得罪宋硯淮的風險幫我的,但你後面卻又忽然改變了主意。」

  趙鏡姝聲音很輕,「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其實你可以直接說的,先前要不是你幫我找太子,我也見不到我二哥。

  當時我也沒跟你客氣,你也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

  孫尚淺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看出來了?」

  趙鏡姝無奈一笑:「這也很難不看出來,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孫尚淺倏地看了他一眼,到最後卻搖搖頭:「我的確是想讓你幫我,但是……不是現在。」

  趙鏡姝想了想:「我也不是不想幫你,只是你已確定我能幫得到你嗎?」

  「你可以的。」孫尚淺堅定地看著她,「別人或許不可以,但是你絕對可以。」

  趙鏡姝疑惑地看著她,最後也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天佑城,這會兒天空半邊天已經燒得火紅,趙鏡姝原本是想住在客棧的,但是孫尚淺覺得不夠安全,讓她直接住在了自己的老宅裡面。

  「你現在身懷六甲,我帶你出來就已經是冒險了,可別讓我攤上事兒,就住在老宅吧,反正老宅空置的房間多,而且護衛也很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趙鏡姝也不是矯情的人,為了自己跟孩子的安全點頭同意了。

  孫家老宅準備了很豐盛的晚飯,或許是孫尚淺跟廚房叮囑過,做的飯菜都很清淡,很適合她如今的狀態,關鍵是味道特別好,趙鏡姝也吃著也不排斥。

  吃完後,孫尚淺將趙鏡姝逮到了房裡,懷裡抱著一堆的畫像:「書房有很多的畫像,我不要說對沈有什麼印象了,便是我那小姑姑,我也已經模糊了,所以我將書房上一輩的畫像都打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眼熟的?」

  沈越,是事發時的沈越家主,也是孫尚淺的姑丈。

  「我也沒見過……」

  趙鏡姝犯了難,這才想起來他們誰都沒見過沈氏家主。

  「不過你說你想見沈氏家主,想必也是有什麼人同他相關的,或者是……」

  孫尚淺倏地一愣,錯愕地看著她,「你該不會是看到了沈越,所以才來看她的畫像確認他死沒死的吧?」

  趙鏡姝沒想到這她都能猜到,果真不虧是敢於反對這個時代的姑娘。

  孫尚淺跟沈家也算是親戚,趙鏡姝便點了頭:「也只是懷疑而已,不太確定。」

  孫尚淺震驚的捂住嘴巴,倏地往後推了推時間:「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當年不是說沈氏一族多有成年男性都殺頭了嗎?沈越就是第一個,他怎麼還會活著呢?」

  「不僅你不可思議,我也覺得奇怪,而且我還覺得我二哥跟沈氏一族是有關係的,不然去年兩家怎麼可能會冰釋前嫌的要聯姻。」

  趙鏡姝信任她,便也就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經她這麼一提醒,孫尚淺也覺得不對:「這我之前怎麼沒想到,當時我也以為我父母親是想貪圖首輔府的權勢地位而已……

  但左右想想,那畢竟是血仇啊,怎麼可能說忘了就忘了,我父親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妹妹,他們可是同父同母的。

  聽家裡的管家說,父親很疼愛小姑姑的。」

  趙鏡姝抿了抿唇,也不再說空話,一張一張地打開畫像。

  畫像已經有些泛黃了,畢竟也已經是十幾年前的畫像,不過保存得也還算好的,人物的面貌都能看到。

  趙鏡姝翻了翻,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但差不多看到最後,她瞧見了個眼熟的人。

  畫像里,男人摟住身邊的女子,兩人一同入畫,女子端莊優雅,男人魁梧但看著很溫和,旁邊海戰這個小男孩。

  趙鏡姝定睛一瞧,果然是那日在鮮花鋪子瞧見的那個奇怪的男人。

  雖然當時那個男人邋裡邋遢還留著鬍渣滓,跟話里的男子相差甚遠,但趙鏡姝確定自己沒認錯。

  「會不會這個就是沈越?」趙鏡姝指著畫像的男人說。

  孫尚淺看了又看,最後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畫像里的人我看著都覺得陌生。」

  趙鏡姝目光倏地落在站在旁邊的小男孩身上,並沒有從他的身上看到現在二哥的影子。

  五官一點都不像,而且在這個小男孩的左手上還有一個紅色的胎記。

  趙鏡姝清楚地記得,二哥手上沒有胎記,除了常年練劍磨出的繭子之外,連個疤痕都沒有。

  「你也見過這個小男孩嗎?」孫尚淺見她盯著看,小聲嘀咕,「我尋思著……也不像宋硯淮啊。」

  是孫尚淺也猜測這人是不是宋硯淮。

  「應該不是,二哥左手上沒有胎記,連疤痕都沒有。」

  趙鏡姝指著男人,「但是我確定給我見過這個男人。」

  「這是一家三口的畫像,估計就是沈越跟小姑姑跟我那早死的堂哥了。

  我外公收藏了很多畫像,他老人家總覺得這是個念想,沒想到最後真的成了念想了……」

  孫尚淺在提起外公時是有些傷心的,她算是外公帶大的,一身醫術本領也是外公教的,對外公的感情很深,「你不知道,我外公臨死時還念叨著我小姑姑。」

  趙鏡姝不知說些什麼好。

  當初若不是宋響的舉報,或許……

  「我知道這跟你沒關係,你不要亂想,但當年的事情實在是過於唐突,陛下居然僅僅靠著幾個認證,所謂的手札就判了我姑父死罪,但若是她真的是做了作奸犯科的事情,遭罪是正常的,可當年的事情真的太草率了。」

  孫尚淺不是不明理的人,他跟他的家人總覺得這是陷害,可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不能貿貿然地翻案。

  如今趙鏡姝跟孫尚淺都讀不懂自己家人的所作所為。

  都是血海深仇,一個卻願意嫁女,另一個卻跟沈氏一族的人糾纏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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