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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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爺莫不是認錯了人。」羅婉兒思忖片刻,終道。

  謝蒼流顯然沒有想到羅婉兒會這麼說,整個人僵住,好半晌,才試著道:「姑母將我帶到你身邊,我們相依為命,受盡了他人的欺辱,當時,我便與你許下了不離不棄的誓言。」

  他說著話,還不斷的觀察著她的表情,眼看著她眼裡的茫然不似裝的,謝蒼流的心漸漸落入谷底。

  「七歲那年,你重病發熱,宅子中老嬤嬤卻故意使壞,阻著姑母給你尋大夫,當時,你差點就沒了,你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肯丟,當時,我便答應過要娶你的,你忘了?」

  他明明是個被風霜侵染的將人,周身都似帶著一股凜冽風霜的一般,偏偏說出的話卻是那麼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羅婉兒震驚於他的態度,與此同時,她似乎在原主冗長的記憶中,捕捉到了一些早被拋之腦後的過往。

  謝蒼流見她面有動容,心緒越發複雜:「你可是在怨我不辭而別,你病好後,我想了很久,謝家已然覆滅,可我還得護著你和姑母,我不能永遠活著姑母的庇護下,所以,我才給姑母留了信,投身軍營。」

  謝蒼樓說到此處時,羅婉兒總算在那些短暫而散亂的記憶中,找到了一個人影。

  她想起來了,在原主幼年的記憶中,確確實實有過那樣一個表哥!

  原主娘不知從何處將他帶回來的,當時,他渾身是傷,髒的跟個乞兒一般。

  關於他的記憶並不多,因為他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原主更多的記憶便是跟外宅上那些嬤嬤婢子鬥法,為了回到羅家,為了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而努力······

  「婉兒,你可是在怪我?當年,我以為自己雖遠在營中,也一直會默默地守著她,誰知道,那安定伯府竟敢將她發賣出去!

  這些年,謝蒼流每每想到這一點,心裡便是說不出的悔恨。

  「我沒有怪你。」羅婉兒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那你跟我走,以後我護著你,再不讓趙懷安逼迫你跟他!」謝蒼流說話時,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意,他伸手拉住了羅婉兒的手,就要將她拉出去。

  羅婉兒卻伸手,將他的手扒拉了下來。

  「表哥。」許是因為想起了她和原主的過往,此刻,她叫著這個稱呼,竟沒有那麼多陌生和牴觸,「我已經嫁給了安郎,我不能跟你走了,他並未逼迫我,他待我也很好。」

  謝蒼流有過片刻失神,隨即,震驚和惱怒之色浮現在臉上。

  「他和六公主不清不楚,當初,還拋下過你,你作何要跟著這樣的人?便是不跟我,這天底下這麼好的男兒,為何一定要是那負心人?」

  「不是的。」面對他這樣又驚又怒的話語,羅婉兒下意識要解釋幾句,不想,房門卻猛地被人推開了,接著,趙懷安那怒不可遏的聲音傳來。

  「謝侯爺,你在幹什麼!」

  羅婉兒看到趙懷安冷寒著臉過來,適才想起謝蒼流還拉著她,忙將手抽了回去,而此時,趙懷安也剛好冷著臉,擋到了她的面前。

  「謝侯爺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趙懷安看著謝蒼流冷冷一笑,「安排人手盯著我趙府,盯著我娘子開的鋪子,你我同朝為官,你大可磊落一些,不必做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羅婉兒一愣,沒想到謝蒼流私底下還有這些動作,不過轉而一想,也不難猜。

  畢竟如今安郎時刻都會派人護她,若這謝蒼流不是早知道了她的行蹤,還派人支開了安郎的人,他也不會躲這處這麼久,也未被發現。

  「我和表妹早有婚書為證,我和她是交換了庚帖的,如何就見不得光了?」

  謝蒼流當仁不讓的話語,徹底激怒了趙懷安,當下,只聽他短而急促的冷笑了一聲:「婚書?庚帖?據我所知,你要娶的可是安定伯府那位剛剛迎回來的三姑娘,婉兒是我髮妻,豈能容你染指?」

  「既是髮妻,便該交心,婉兒沒告訴過你,她才是安定伯府真正的三姑娘?」

  謝蒼流嘴角浮現了譏諷的笑意,趙懷安掩在袖間的手緊緊攥起,謝蒼流說的不錯,她確實什麼都沒告訴他。

  其實,他一直在等著她開口的,早在過去的五年裡,他已經將她的過往查了個一清二楚。

  那安定伯府對她的所作所為,他心裡清楚的緊,也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只不過,他打心眼裡,還是想讓她主動跟他談起過往的。


  「安郎,不是你想的那樣!」羅婉兒心中一急,實在沒想到這謝蒼流會把話題扯這上面來。

  她想說點什麼,又覺要說的太多,一時間,竟有種無從說起的感覺。

  也就在這時,樓道間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出現在了樓道處。

  對方看到了趙懷安和謝蒼流之後,急急上前來見禮:「趙大人,謝侯爺,下官大理寺右少卿孫必,此番是特意來找紅樓東家查案。」

  趙懷安和謝蒼流同時皺了皺眉。

  羅婉兒見狀,直接從趙懷安身後走了出去:「我就是這裡的東家,大人但說無妨。」

  孫必看了看趙懷安和謝蒼流,見他們沒有阻止,適才道:「我大理寺的寺丞在家遇害了······」

  原來,那位大理寺寺丞和同僚一起來過紅樓以後,就在家遇害了,而且,死狀悽慘,眼睛被人挖了出來,連著內臟也是全部拉扯出來,攤在了地上,身上沒一處完好之外,地上還有用鮮血寫了: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末尾,還留了兩個字,卻不知是被誰給弄花了,其中一個字隱隱瞧著是謝字!

  趙懷安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朝謝蒼流看了一眼,謝蒼流偏頭不語,兩人難得沒有再針鋒相對。

  隨後,羅婉兒配合著孫必將紅樓里的人都請了過來,孫必一一問過後,就走了。

  羅婉兒總覺著這案子有些熟悉,再出門時,謝蒼流已經不再了。

  她有過片刻詫異,趙懷安徑直過來,攬了她的腰肢就往回走。

  錢先生原本還想過來跟羅婉兒說幾句話,可一對上趙懷安冷寒著的臉,他不由頓了頓腳步,回頭朝身後的徒弟問了一句。

  「趙大人這模樣不對勁兒,莫不是誰招惹了他不成?」

  他那小徒弟眼看著羅婉兒和趙懷安走遠了,這才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師傅,你還不知道吧,剛剛趙大人踹門進去的時候,東家還和一個男人在雅間裡說話呢,那男人還長的有點好看,我看他看東家的眼神也不清白。」

  錢先生回頭,愣愣的看著小徒弟,等他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後,直接將手裡的紙稿砸在了小徒弟的身上。

  「你胡說什麼,東家才不是那種人,你要再敢亂說,毀了東家的清白,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說完這話,錢師傅還不覺解氣,又往四周找了一番,但凡是能砸的,都往小徒弟身上招呼。

  直將小徒弟砸的連聲告饒,直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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