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表妹忘了曾與我許下的諾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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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很快就查出了東宮中人在張府放催情香的事兒,慶帝勃然大怒之際,那人卻被人殺了。

  後來,刑部的人從他的住處搜出了一封書信。

  信是青州送來的,上面的種種跡象顯明,這人很有可能是青州成王之人,此番目的,便是為了害太子!

  近年來,成王越發勢大,慶帝早有削藩之意,只是邊疆多有戰亂,削藩一事頻繁耽擱。

  如今這信的出現,卻不免引人深思。

  若這信是真的,那成王野心昭昭,便不得不除,若這信是假的·····

  慶帝終歸是念著那點子天家父子情,沒有動太子,只召集了張白圭一眾大臣相商此事,準備將削藩一事落實。

  與此同時,杜家那位嫡子被處了流刑,杜國舅也連累著官降一級。

  明面上,太子倒是從中撇開了關係,可實際上,慶帝對五皇子卻越發倚重,朝堂上那些個心思通透的大臣們,對五皇子的態度也越發殷勤了一些。

  時移世易,連帶著那些個早早定好五皇子成婚禮錢的人們,也暗暗改了主意,都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了幾番。

  而最樂見其成的,自然就是安定伯府了。

  安定伯原本對平息侯多有顧忌,如今這准女婿竟又壓了太子一頭,還很有可能將太子取而代之,他漸漸也就將六公主之前在張府說的那些話放在了腦後。

  或者是說,在他看來,那平西侯就算知道自己『找錯』了女兒,他也會看在五皇子的份兒上,一笑而過。

  但與此同時,蕭明珠卻完全沒有消停。

  她三不五時的就會上伯府鬧鬧,安定伯有苦難言,偏還得好生伺候著。

  十二月底時,邊疆將士回京述職。

  這本是安定伯盼了許久的,因著平西侯在京中待的時間不長,他勢必會先在京中舉行一個簡易婚禮,來年開春,就能將他那『女兒』帶去青州。

  安定伯就盼著平西侯趕緊領著人走,到時候,他發現不發現真相,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這個岳父極有可能會是日後的國丈,不是嗎?

  然而,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謝蒼流在看到他那女兒後,面色陰沉,許久方才問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伯爺便是這般愚弄我嗎?」

  「這,這是何話?」安定伯心裡一陣突突,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婉兒離家時,已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我不相信,伯爺連自己的親女兒也不記得了。」謝蒼流冷冷說完,忍不住又是一笑,「當初,你愛慕了那麼久的女人,一朝落難,竟成了你的外室,你不珍惜她就罷了,竟連著你們唯一的血脈也不珍惜了。」

  「你,你在說什麼!」安定伯面色大變,心中生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他很快又否決了這個猜測。

  然而,謝蒼流卻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因為,安定伯很快就聽見謝蒼流開了口:「如果謝家當年不倒,你覺得,她會看上你?由著你那般折辱她,折辱她的女兒?」

  安定伯遍體生寒。

  「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那些!」他剛剛問完,陡然發現了一個和他一直忽視了的重要問題:眼前的人也姓謝!

  「你跟謝家是什麼關係。」幾乎是下意識的,安定伯急急開口。

  謝蒼流臉上浮現了一抹嘲弄之色:「我最後問你一遍,婉兒在哪裡?」

  安定伯面色發白,得不到準確的答案,他下意識堅持道:「侯爺這是什麼話,婉兒就在我府上,你若是不想娶她了,直說就是,何必如此!」

  謝蒼流看了他許久,忽就笑出了聲來。

  那笑容,聽的安定伯心裡發毛。

  許久,就在他以為謝蒼流要對他做什麼時,卻聽他淡淡說了一句:「也是,婉兒本就不是你的女兒,若是,當初你便不會縱容著葛氏將她發賣出去了,你好自為之吧。」

  謝蒼流走後,安定伯久久回不過神來。

  最後,還是葛氏急急詢問他情況,他方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聲喃喃:「完了,完了······」

  謝家人找回來了,謝家人來替他們母女報仇了!

  「什麼完了?」葛氏不明白。

  「二十多年前,本該死絕的謝家,居然還有人······」他抬頭,看著葛氏,森然一笑。

  雖不知道謝蒼流的身份,可他有預感,接下來的朝堂不會再平靜了,就連著他羅家,也會被扯入這巨大的漩渦當中!


  「送走,把府上的三姑娘給我送走!我伯府從頭到尾就沒有什麼三姑娘!她留著謝家的血脈,是叛國賊的後人,我不能有這樣的女兒,我羅家也不能沾染上這事兒!」

  安定伯忽然拍著大腿坐了起來,葛氏還沒弄明白他這是怎麼了,他忽然往後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至此,安定伯生了一場大病,纏綿病榻上許久,也未見好轉。

  與此同時,京中又傳出了平西侯和安定伯府交惡的事兒,只因為安定伯隨意從外頭領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女子回來,便想代替羅府府上的三姑娘嫁給他!

  而也就在這時候,村里人方才得知安定伯府還曾經發賣過一個女兒。

  一時間,安定伯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京中勛貴們也對他多有鄙夷。

  羅婉兒往返於紅樓和私房菜館之間,也聽了不少。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謝蒼流的種種行為,因為,原主的記憶中,似乎也沒有這一號人,索性,她也並不是原主,便沒打算過問這事兒。

  誰曾想,這日,她和錢先生講完水滸,錢先生剛出門,雅間裡,一個眉目剛硬,強悍威武的男人就從珠簾後走了出來。

  自從上次遇到過蕭瑾珏後,羅婉兒便很少再戴帷帽了,此刻,四目相對,她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是謝蒼流!

  顯然,他應是來了許久,還聽她和錢先生講了許久的話。

  「表妹。」謝蒼流聲音雄渾,看向羅婉兒時,那目光里滿是難以言喻的複雜,「表妹忘了曾經與我許下的諾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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