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萬曆皇帝性情大變!申時行嘲諷: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120章 萬曆皇帝性情大變!申時行嘲諷:老牛吃嫩草!

  「怎麼,看不起我張太岳?」

  張重輝當即便是這般笑問申時行,話里滿是玩笑之意。♬💢  💘♧

  顯然,他不想再『裝』了。

  然而,申時行卻『仍』是不自在地別開了目光,不看張重輝的同時,微怒道:

  「都說你別再裝他了,我知道你不是他,趕緊回答正事。」

  見申時行並沒有聽出來如此明顯的『話外之音』,張重輝也是不由得啞了一瞬,只能是無奈笑笑兩聲,才正經回道:

  「想要活著出去不難,難的是,我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出去。」

  「方式?」申時行也是奇怪了,問道:「你還能有得選?」

  「當然有。」張重輝毋庸置疑地點了點頭,道:「我還有好多種方式呢。」

  申時行表示不相信,並說道:「你就吹牛吧,還有好多種方式?我看你就只有一種方式出去,還是橫著出去的方式!」

  「算了,多說無益。」張重輝又躺了回去,並不準備解釋的同時,他還不忘『挖苦』對方兩句,道:

  「你的年紀太大了,可我還很年輕,我們之間有代溝,我跟你無法溝通。

  所以,老頭,你走吧。」

  再次被調侃『年紀大』的申時行也是有些無語了,確定自己今天出門前才沐浴過,這才稍稍自在了些。

  自我感覺還算『年輕』的老狀元郎有些不太高興了,當即便是起身要走。

  但在走之前,申時行『還是』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折好的『紙』,『丟』給張重輝的同時,還頗為『怪異』地說道:

  「這是趙士楨他閨女兒寫給伱的信,小姑娘聽說你還『沒過門』就要被賜死,已經不吃不喝好幾日了。

  另外,你那青樓的小知己『杜燕雲』拖我給你帶了不少吃食,奈何進來前都被錦衣衛給搜了去。」

  似乎覺得就這麼走了還不夠,申時行在離開的同時,還調侃十足地吟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詩,道: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有些人吶,嘖嘖嘖嘖,臭不要老臉。」

  申時行就這麼走了,他吟的是蘇軾的詩,下一句懂的都懂,便是那極有名的——

  ——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張重輝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畢竟說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

  奇怪杜燕雲是誰的同時,張重輝打開了那張『未婚妻』寫來的『信』,查看起來。

  這一看,看餓了。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張重輝當即便是將散發著『米香』味的『信紙』揉成了一團,直接塞進嘴裡後,嚼也沒怎麼嚼就吞咽了下去。

  隔壁牢房內,正在『暗中觀察』的『番子』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不由得暗暗想道:

  「這小子果然有精神病……連紙都吃……」

  番子拿起筆,正要將這一『怪』事也給記錄下來,然而下一刻,隔壁牢房中的張重輝,突然莫名其妙的,對『空氣』說了一句話!

  「隔壁的,幫我傳句話給皇上,就說……」

  ……

  乾清宮。

  于慎行帶頭反對『三王並封』,並帶頭請辭……

  不,這不是請辭,這已經算是『罷官』了!

  群臣『罷官』一事,很快就傳到了萬曆皇帝朱翊鈞的耳朵里。

  面對群臣集體鬧『罷官』這樣大的事情,剛摔跤完不久的皇帝陛下,卻是沒有如以往那般暴怒不已,反倒是平靜淡定的不行。

  朱翊鈞淡定到,甚至還有心情逗貴妃鄭夢鏡養的黃狸花貓兒玩。

  「喵,喵,小寶貝兒,叫兩聲兒啊。」

  朱翊鈞撓著大胖橘貓的下巴,胖貓咪十分享受的伸長著脖子,舒服到發出了「咕嚕咕嚕」的愜意聲音。

  然而,它卻是怎麼都不肯「喵喵」叫了。

  「怪事,狸奴它怎麼不叫了?」朱翊鈞很納悶地問道:

  「我記得它以前一天到晚「喵」個不停,現在怎么半天了都不叫喚一聲?」


  一旁的伴駕的鄭夢鏡隨口回答道:「陛下,狸奴以前還小,小貓崽兒天性就愛叫喚鬧騰。如今狸奴都已經是只老貓了,自然也就不愛叫喚了。」

  聽到回答的朱翊鈞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撓著胖橘貓下巴的手,驟然停了下來。

  本來還在閉著眼享受著『按摩』的胖貓兒察覺到了按摩的中止,當即便是不太愉快的「喵」了一下,催促示意著什麼。

  然而朱翊鈞卻沒有繼續撓了,臉色逐漸變沉的同時,情緒更是開始壓抑下來。

  鄭夢鏡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忙讓人將貓抱走了,生怕這個近來情緒不太穩定的皇帝丈夫待會兒發起脾氣來,會『殃及』到她的大胖貓。

  黃狸花貓兒被抱走了,鄭夢鏡順帶將侍奉的宮人們也給打發了出去,只留自己在大殿內,獨自安慰起了這位,跟胖橘貓一樣,連『叫喚』都快懶得『叫喚』了的『老』帝王。

  「陛下,咱們的洵兒才六歲,他還小,不急著封王的。」

  鄭夢鏡溫聲勸著,她知道朱翊鈞正在為『三王並封』一事兒煩惱著,眼下外頭的大臣們一個個都在用『辭官』來威脅這個優柔寡斷的皇帝,她能做的只有勸對方『放棄』三王並封。

  鄭夢鏡的這番『安慰』顯然沒有什麼用,畢竟『三王並封』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封王』,而是立皇太子。

  朱翊鈞面無表情地看向了鄭夢鏡,直直看著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看了許久。

  鄭夢鏡被盯得更是渾身發毛,就在她想說些什麼時,對方卻是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個,讓她渾身發顫的問題!

  「愛妃,你甘心讓你的兒子,做一輩子的王爺嗎?」

  鄭夢鏡是真的被皇帝丈夫的這個問題給嚇到了,儘管她心裡的答案是『不甘心』,可她不能這樣回答!

  因為問她這個問題的人,是皇帝!

  哪怕這個皇帝平日裡與她推心置腹,哪怕這個皇帝的骨子裡只是一個優柔寡斷的『普通人』,可那也是一個被權力給『異化』了的普通人!

  「回陛下的話。」鄭夢鏡直接跪在了地上,強撐著鎮定回道:

  「陛下,您是天子,更是天下萬民的君父,洵兒是臣妾的兒子,他也是陛下您的兒子!

  只要是陛下您的皇令,臣妾沒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一切全都聽由陛下您的安排!」

  看著驚慌跪地的鄭夢鏡,朱翊鈞的心裡,其實挺難受的。

  這位優柔寡斷,又有點『文青病』在身上的皇帝,曾以為鄭夢鏡是唯一一個『真真正正』將他當做『正常人』來看待,更能夠與他『互訴衷腸』的知心知己。

  雖然他知道鄭夢鏡的小心思,雖然他也知道,鄭夢鏡其實並沒有那麼愛他。

  朱翊鈞什麼都知道,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因為在這全天下人都在『逼迫』他這個『所謂的』天子,當那所謂的『聖人』時,只有鄭夢鏡將他當成了一個『正常人』來看待。

  只有鄭夢鏡,將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正常人。

  朱翊鈞是天子,可他也首先是一個人。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拋開帝王的身份,朱翊鈞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普通。

  朱翊鈞也知道,其實自己的字,並不算好看。

  滿朝文武,天下子民,哪怕是他的親生母親,全都在逼著這個普通人,成為那『傳說』中才會存在的『聖人』。

  「普通人是成不了聖的。」

  朱翊鈞已經忘記,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這個道理的了。

  或許是從萬曆十五年時開始的吧,也或許,只是在剛剛。

  在這位『普通』的帝王,看著自己曾以為的『知己』,竟也因為懼怕他的身份地位,而嚇得跪地叩首,與其他人一樣說著冠冕堂皇,實則空無實物的廢話時。

  朱翊鈞多希望鄭夢鏡,能夠『誠實大膽』的對他說:

  「陛下,我不甘心!我要咱們的兒子做太子!」

  可鄭夢鏡沒有,她像前朝的大臣們一樣,面上都在說:「你是皇帝,都聽你的。」

  實則心裡,卻都是另外一番想法。

  「愛妃,起來吧。」

  最終,這位皇帝並沒有像鄭夢鏡猜想的那般雷霆大怒,而是不溫不火的喊她起來。然後又如以往那般對她保證著,會讓他們的寶貝兒子當太子。


  鄭夢鏡心頭鬆了氣,卻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皇帝丈夫這次的保證,似乎有些……浮?

  覺得奇怪的鄭夢鏡想『試探』些什麼,然而卻是沒有機會了,因為朱翊鈞下了『逐客令』。

  這位皇帝陛下似乎要忙了,雖然鄭夢鏡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可忙的,左不過就是拄著拐去文華殿罵一頓他的臣子們,然後再被他的臣子們給氣回來而已。

  ……

  鄭夢鏡走了,當她回到自己的寢宮時,她的六歲胖兒子朱常洵,正在逗那隻胖胖的大橘貓。

  熊孩子朱常洵的『擼貓』手法十分的『粗魯』,沒輕沒重也就罷了,竟都還是『逆毛』擼的。

  鄭夢鏡雖然心疼貓,但看到兒子玩得這麼開心,便也不怎麼心疼了。

  最要緊的是,貓兒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只閉著眼,癱著『一輛』肥胖的身子,任由熊孩子的『魔抓』在它身上抓來抓去,絲毫不想做任何掙扎。

  看到這一幕的鄭夢鏡,不由得回想起了不久前,皇帝丈夫問她的那個,有關於狸奴的問題。

  狸奴為什麼不愛叫了?

  是啊,狸奴老了,已經是只老貓了。

  哪怕『它』小時候很活潑好動,哪怕『它』以前只用一根逗貓草,一個小球,都能蹦蹦跳跳撲棱一整天。

  哪怕『它』以前只是因為不想被摸,就會不高興的直「喵喵」叫,甚至還會齜牙咧嘴的撓人。

  現在的『狸奴』雖然偶爾還是會叫,卻是叫的很少很少了。更不會因為不想被摸,就齜牙咧嘴想要撓人。

  因為『它』不僅老了!『它』的爪子,其實早就已經被『剪掉』了!『它』的尖牙,也早就已經被『拔掉』了!

  因為『它』不聽話,因為它居然敢『反抗』它的『主人』!

  貓是不能反抗主人的,哪怕『它』是『高高在上』紫禁城裡養的『貓』。

  貓就是貓,它成不了老虎。

  人就是人,普通人,成不了聖。

  ……

  鄭夢鏡走後不久,朱翊鈞召來了他現在的內閣首輔,王錫爵。

  王錫爵已經有很久很久沒見過皇帝陛下了,算來,似乎是從萬曆十五年那年開始。

  眼前的皇帝陛下,已經胖到王錫爵險些認不出來了。倒不是說皇帝現在胖的有多嚇人,主要是跟幾年前那個白淨,微胖的青年,差距太大。

  如今的皇帝陛下,面色雖然仍舊紅潤,可王錫爵看得出,這種紅潤並不是健康的紅潤,而是補出來的紅潤。

  「陛下……臣拜見陛下……」

  王錫爵驚訝的都快要忘記怎麼行禮了,幸好龍椅上的皇帝並沒有說什麼,待他行完禮後,與以往那般讓他起身。

  「王閣老。」朱翊鈞似乎並不打算廢話,開頭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主題,道:

  「朕記得,這『三王並封』一事,之前你可是極力贊成過的,可如今百官們對此事意見極大,身為禮部尚書的于慎行更是大不敬至擅自離官。

  除此之外,六部九卿的官員們,更有不少人效仿于慎行此大不敬之舉。出了這樣大,又這樣亂的事,你身為內閣首輔,該當何罪?」

  皇帝陛下的話很明顯,他在興師問罪。

  不久前審妖書案時,刑部大堂才大鬧過一次。那次皇帝陛下開恩,沒有追究王錫爵『失職』的責任。

  然而如今群臣們『集體罷官』一事鬧得這樣大,身為百官之首的內閣首輔王錫爵,這一次是橫豎都逃不掉要被皇帝陛下追究責任了。

  「回陛下,是臣失職,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剛站起來不久的王錫爵又跪了下去。

  這次,萬曆皇帝沒有讓他起身了,然而卻也沒有怪罪,而是道:

  「有錯當罰,罰是肯定要罰你的。可如今錯事已經發生,死揪錯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故,朕要你將功折罪。

  三王並封一世,朕本來並沒有多大興趣,是在得你王閣老的稱讚同意過後,朕才想要為三位皇子一同封王。

  如今百官們如此反對此三王並封一事,可朕的旨意都已經下達了,總不好叫朕這個天子『朝令夕改』吧?

  所以,三王並封一事,必須得辦成。不然,便是在損朕這個天子的威嚴聖明。所以,王閣老,為三位皇子封王一事,你應該辦得到吧?」


  朱翊鈞這番話,與其說是在『問』王錫爵,倒不如說是在『逼』王錫爵。

  畢竟誰讓王錫爵當初在聽到『三王並封』一事後,答應的那麼爽快呢?

  可王錫爵當初要是不答應的那樣爽快,他這個內閣首輔的位置,恐怕就真要如張重輝當初所說的那般,連一年都坐不到了……

  「回陛下,臣……定盡力。」王錫爵咬牙回道。

  聽到這樣『不確定』的回答,朱翊鈞只是輕輕笑了笑,似乎對『最終的結果』已經並不在意了一般。

  最後,萬曆皇帝只平靜地對王錫爵說道:「王愛卿,朕相信你可以的。」

  ……

  儘管皇帝陛下全程的態度都很溫和,可王錫爵從乾清宮出來時,整個後背卻都已經浹滿了汗水,精神也是恍惚飄然。

  還是在小火者專門跑來送燈籠時,王錫爵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件事——天,已經黑了。

  王錫爵提著皇帝陛下『專門』派人送來的燈籠,一路回到了文淵閣,回到了內閣辦事處。

  此時的內閣只剩王錫爵一個人了,就連許國都走了。

  身心疲憊的王錫爵坐到了屬於他的,內閣首輔的『椅子』上,疲累的身軀想要靠在太師椅背上,以此來尋求些許放鬆。

  然而,直到真正的『坐在』這個『位子』上後,王錫爵才發現,這內閣首輔的『椅子』,實在是『太長』了。

  長到他即便已經『靠』在了椅背之上,也並無半點的放鬆之意。

  不但無放鬆之意,甚至還『累』得很……

  王錫爵笑了,苦笑,他輕輕拍了拍此刻屬於他的這張『椅子』,拍著這張,從大明嘉靖年間,從嚴嵩還是內閣首輔時,就已經存在了的椅子。

  這張『椅子』,已經坐了好多人,從嚴嵩,徐階,李春芳,高拱,張居正,張四維,申時行……

  直到現在的他,直到現在的王錫爵。

  回想著曾經的『豪言壯志』,王錫爵不知為何,他有點想哭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王錫爵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且他向來傲氣要強,性格火爆。

  這樣一個『要強』的人,放在外人眼裡,即便不如『楊繼盛』那樣的超級『硬漢』,也該是一個極其堅強的人才對。

  然而,往往越是『要強』的人,越是受不了『落差』帶來的打擊。

  王錫爵被打擊到了,上一次受到這樣大的打擊,還是在嘉靖四十一年,也就是他中榜眼的時候。

  王錫爵當時是很不服氣的,憑什麼會試時第一名的他,會在殿試時敗給會試時第二名的申時行?

  就因為申時行長得比他帥?呸!他也很帥的好吧!

  王錫爵一直覺得自己沒能得『狀元』實在可惜,畢竟他一直都覺得申時行作的文章沒他作的好。

  同樣的,申時行當首輔的那十年,王錫爵也一直都覺得,對方乾的不怎麼樣。

  王錫爵認為,自己要是能夠坐在內閣首輔的位子上,自己一定能比申時行優秀許多。

  曾經的十年,王錫爵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他也曾多次當著申時行的面,『王婆賣瓜』般的『自賣自誇』。

  每次,申時行都只是笑著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解釋。

  曾經,王錫爵總以為申時行不作解釋,是因為對方太過『懦弱』,太過想要『兩全其美』,所以無言以對了。

  直到如今,直到此刻,王錫爵才真正的知道,申時行不解釋的真正原因,其實遠遠不止這些。

  『懦弱』和『兩全其美』,只不過是『表象』罷了,申時行『真正』無法解釋的,其實是那些難以言說的苦衷。

  是那誰都曾有過的『不甘』,也是那『他們』都曾有過的滿腔『抱負』。

  這些,直到王錫爵自己當上了首輔,才『真正』的知道。

  時隔多年,這位傲氣的王首輔再次被打擊到了,因為他不僅殿試考不過申時行,就連現在這內閣首輔的位子,也被他『坐』的亂七八糟,遠不如申時行當年那般『平穩』。

  要知道,當年申時行『接盤』內閣首輔的位子時,正值張居正被抄家。

  而申時行身為張居正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居然能在『倒張』風波中『堅挺』十年之久。


  這其中種種,真的真的,很牛逼了。

  一想到這些,王錫爵更難受了,滿腔的不甘終於還是化成了淚水。

  王錫爵狠狠抹了一把涕淚橫飛的老臉,猛地站起身來,狠狠踹了一腳這把讓他老腰發酸的『破椅子』!

  幾乎是在這『一踹』的瞬間,王錫爵『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是王錫爵,他是王元馭,他才不會委屈自己坐這難受的『椅子』呢!

  既然椅子『坐』的不舒服,那他就『換一張』椅子!

  換一張,讓自己坐得『舒服』的『新』的椅子!

  屆時,他王元馭還要將這張老的不行了的『舊椅子』劈了!當柴火燒掉!

  重新振作起來的王錫爵,帶著一腔振奮離開了文淵閣,藏不住事的他,準備去找『老友』吐一吐苦水!

  剛走到文淵閣門口,驟然吹來的秋風卻是將他吹了一個哆嗦。

  不由得,王錫爵停了下腳步,正準備回值房拿件衣裳披一披,然而卻是在一個晃眼間,瞥見了天上,那缺了一截的圓月。

  「快十五了啊。」

  王錫爵看著快要『圓滿』了的月亮,喃喃感慨了一聲。

  許是圓月象徵了『圓滿』,向來追求『圓滿』的人,在看到圓月時總會沒來由的喜悅。

  王錫爵也是如此,感到心情好了不少的他,身上似乎也不那麼冷了,當即便是踏開大步離開,不再回值房拿衣裳。

  此時的王錫爵還不知道,方才他『停下』的那個位置,是當年,申時行也曾『停下』過的。

  當年,同樣身為內閣首輔的申時行,同樣也曾『停』在過那個位置之上,仰望著那同樣的月亮。

  曾幾何時,張居正或許也曾『停』在過那裡。

  若干年前,與若干年後。

  不同的人,他們望著同樣的月,在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在這大明朝的蒼穹之下,仰望大明僅剩的那一半『月』,都在感慨著什麼……

  王錫爵離開時,原本恍然滄桑的眸眼,已經再次亮了起來。

  如當年的申時行,也如當年的張居正。

  ……

  乾清宮。

  張重輝不肯『乖乖就死』一事,萬曆皇帝已經知道了。

  對此,這位皇帝卻是『仍舊』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

  對於皇帝陛下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如此『淡定』的種種表現,陳矩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

  皇帝陛下能夠『性格穩定』,這是好事。然而太過穩定,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陳矩猜測,皇帝是因為『三王並封』一事受阻,而受刺激太大,一時之間緩不過來。

  如此一來,本來不想將『那件小事』轉奏給皇帝的陳矩,猶豫住了。

  就在陳矩糾結著,要不要將張重輝讓東廠番子轉奏給皇帝陛下的那句話,說給皇帝聽時。

  萬曆皇帝朱翊鈞卻是淡定地率先開了口,更未卜先知道:

  「張重輝是有什麼話,要帶給朕?」

  皇帝陛下的『未卜先知』,是陳矩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震驚於此的同時,陳矩更是沒有再猶豫,直接便將張重輝的話,轉奏道:

  「回皇爺,張重輝說,他有比『三王並封』更好的法子,能夠幫您立皇三子,為皇太子!」

  (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