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皇帝!東林黨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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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皇帝!東林黨冒頭!?

  朱翊鈞不得不承認,自己那副已經如死灰一般,再也『復燃』不了的陳心舊髒,的的確確被張重輝『吹』的這個牛,給激盪了一下……

  但很快,朱翊鈞就笑了。🍑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還能有比『三王並封』更好的法子?

  還能夠幫他將皇三子,立為皇太子?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是的,萬曆皇帝朱翊鈞其實已經對立自己的寶貝兒子朱常洵為皇太子這件事情,不抱有什麼期望了。

  他已經累了,也已經麻了,更是已經清楚的知道,這大明朝的江山雖然姓朱,可實際的掌控人,卻是他的臣子們。

  如今的他就像是被剪了爪,拔了牙的胖貓,倒也不是不想掙扎,只是覺得掙扎反正也沒有用,不如靜靜的『看熱鬧』吧。

  看看王錫爵還能怎麼倒騰『三王並封』,再看看他的其他臣子們,都還能怎麼折騰。

  比方說,那提出『三王並封』的沈一貫?

  「皇爺,雖然奴婢覺得張重輝是在說大話吹牛,但萬一……」

  「陳矩。」

  朱翊鈞打斷了陳矩還未說完的話,笑問道:「你該不會跟張重輝一樣,也得癔症了吧?」

  信張重輝?還不如信王錫爵和沈一貫呢!

  畢竟張重輝,又不是『真正』的張居正!

  陳矩見狀也是急忙低下了頭,然而愛主心切的他,實在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機會,保不准就有『萬一』呢?

  「皇爺恕罪,俗話說死馬當活馬醫,奴婢只是……」陳矩仍舊想要爭取。

  「好了。」朱翊鈞再次打斷,道:「將死之人的胡言亂語罷了,莫要理他。」

  朱翊鈞並不想搭理張重輝,原因很簡單,他不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朱翊鈞不僅很肯定張重輝沒有這樣大的本事!哪怕是張居正還活著!也斷然沒有這個本事!

  滿朝的文官,這不是『一個』對手,而是『一整個』對手!

  「與其相信那小子,還不如看看王錫爵他們,都還能怎麼折騰呢。」朱翊鈞笑笑道。

  朱翊鈞倒想看看,這『三王並封』,還能折騰成什麼樣!

  反正他想要的『目的』達不到,那滿朝文官們『想要』的,他這個皇帝,也絕對不會給!

  鬧吧,他倒要看看,還能鬧成什麼地步!

  大不了,就讓這世道徹底亂起來!

  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都不好過了!他的臣子們,也休想要安寧!

  ……

  申府。

  在來之前,王錫爵都已經做好要扯掉老臉,抱著申時行大哭一場,痛訴苦衷的準備了!

  然而,在見到申時行的那一刻,這位曾經的『會元郎』,仍舊還是那個要強好勝,一身傲氣的王元馭!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三王並封』這麼個害死人的破法子!當初也是我草率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的那樣爽快了!

  還有於可遠這小子,居然帶頭整我!真是氣煞我也!我王元馭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了!這輩子!我也不會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王錫爵一邊喝酒,一邊唾沫橫飛地宣洩著近來的種種不爽。

  為了防止出現前兩次的『意外』,申時行這次乾脆連酒杯都不敢放在自己前方了。他只靜靜坐在一旁,面容笑笑的聆聽著對方的傾訴,頗有點在看笑話的既視感。

  「誒?」王錫爵就這麼絮絮叨叨地說了半晌,見對方只笑著聽,卻什麼話也不說,自覺無趣的他不由得氣道:「你笑什麼?你倒是說句話啊!」

  申時行卻是笑得更開懷了,「要我說什麼?難不成讓我笑話你,現在總該知道這首輔的位子有多不好坐了?還是讓我笑話你,傻到自己鑽進三王並封的圈套里?」

  「你個老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三王並封是圈套嘛?我那是不得已!」王錫爵氣得又灌了口酒,不服氣的他又哼道:

  「你還好意思笑話我!伱自己不也傻到鑽進了妖書案的圈套里!」

  申時行搖搖頭:「我又不是自己鑽的,你別誹謗我,我可沒你那麼傻。」

  「呵。」王錫爵翻了一個白眼,剛想要笑話對方被一個『十三歲娃娃』給扯進『圈套』里的他,卻是驟然停頓了下來。

  畢竟,他王元馭自己,不也同樣被那一個『十三歲娃娃』,給扯進了『三王並封』里嗎?

  似乎看穿了王錫爵的心中難堪,申時行給了對方一句不是安慰的安慰,道:

  「行了,咱倆大哥不笑二哥,都是半斤八兩。」

  「唉……」王錫爵也是嘆氣感慨道:「是啊,大哥不說二哥。可說到底,雖然我年紀比你大,可你才是大哥。畢竟我現在的處境,比你當初要好上一些,可我……」

  王錫爵『又』欲言又止住了,但最終,他還是將那句心裡話,『承認』了出來:

  「汝默,終究,我還是不如你啊……」

  突如其來的這句『誇讚』話語,讓申時行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王錫爵,看著這個素來只會『損』他的同鄉知己,吃驚道:

  「元馭,你還沒喝多少呢,怎麼就醉成這樣了?莫不是年紀大了,酒量變差了?」

  「我沒醉。」王錫爵笑著搖了搖頭,平靜又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汝默,你真的很厲害。」

  申時行張著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秉著『人之常情』的『習慣性』的客套,他還是謙虛道:

  「其實我覺得你比我厲害,畢竟當年殿試時的卷子,我寫的的確不如你好。

  還有你兒子,可比我兒子厲害多了,王衡這小子,居然連續『兩次』鄉試,都能夠拿第一!

  還有,你比我瀟灑多了,也比我坎坷多了,記得當年你得罪了高拱,被貶到了應天翰林院……」

  「怪不得『他』當年選擇了你。」王錫爵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不僅輕飄飄的便打斷了申時行的層層客套話,更是讓對方呆愣住了。

  二人都沒有去點明那個『他』是誰,卻是都心知肚明著。

  王錫爵其實並不想提起『那個人』的,但不知為何,許是喝醉了管不住腦子吧,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還提起了。

  「汝默,詔獄裡的那個不是他,你不要被他給騙了。」王錫爵好心提醒道。

  申時行想也沒想,就『自以為』從容地回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相信那種鬼話!」

  「不信嗎?」王錫爵有些故意的,專門湊近了申時行的臉,審視著問道:

  「汝默,你好不容易才從妖書案中脫身,如今理應遠離是非,明哲保身才是。

  可你不但不遠離張重輝這個已經被『賜死』了的是非之人,反倒還巴巴的專門跑去詔獄探監。

  汝默,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都對你說了些什麼啊?他真的不是張太岳,張太岳已經死了!」

  王錫爵的話,直接將申時行給問沉默了,為了躲避王錫爵審視的目光,申時行甚至都想找個藉口離開了。

  就在申時行為難於,該怎樣才能將這個話題給扯過去的時候,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個令人尷尬的困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于慎行的到來,其實令氣氛更加尷尬了。

  畢竟不久前,王錫爵還在嚷嚷著要跟于慎行『絕交』之類的話。

  事實證明,王錫爵跟于慎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像的,就比方說『對事不對人』這一點。

  當年張居正奪情時,這倆都是帶頭『批評』張居正的人。

  張居正死後倒台了,在大部分人都順著風勢『倒張』時,這倆位仁兄卻是將頭一調,十分罕見的替張居正說起了話。

  這樣只『對事不對人』的兩個人,註定不會因為政治立場上的意見不同,而產生分歧。

  畢竟王錫爵本身就也不認可『三王並封』一事。

  而且王錫爵『更』不傻,世家出身的他,也是士紳官僚集團中的一份子啊!

  一番表面上『並不太』友好的『扯皮』過後,三人又『並不太』心平氣和的同桌而坐了下來。

  兩個人聊是一個話題,三個人聊,那就只能是另一個話題了。

  「元馭,三王並封就是一步死棋,你當初到底怎麼想的啊?」于慎行直接便是問道。


  王錫爵更是呵呵一笑,怪道:「本來在我這兒,三王並封不是死棋!可被你那麼一攪和下去,現在不死也得死了,全都怪你搗亂!」

  「怪我搗亂?」于慎行似乎脾氣上來了,也哼道:

  「你以為沒了我,『他們』就會善罷甘休?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見許國想『撤』了,這才先站出來的!

  要不是我先站出來,風頭就讓許國這個內閣次輔給占去了,屆時你王元馭這個內閣首輔,便將里外都不是人!

  我為了替你出來扛,連官都沒了!你竟然還怪我搗亂?真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你可真令我寒心!」

  王錫爵聞言後也是有些理虧,但好面子的他嘴上才不會饒人,當即便要找理由反駁。

  眼見這倆人之間『又要』鬧彆扭了,申時行發揮了老一行,當即便是揮舞鐵鍬,和起了稀泥!

  一番口舌之後……

  申時行就這麼這邊勸一勸,那麼又勸一勸,三兩下就將這兩個『面不和』,『心卻和』的犟種給勸得互相敬了一杯酒。

  「事到如今,說再多也無義。」于慎行又是很直接地問道:

  「元馭,接下來你想要怎樣做?過不久我和汝默就都要回鄉了。在走之前,我們或許能為你做些參謀。」

  申時行沒有搭話,更似乎沒有聽見這番明顯就是在『套話』的話一般,為躲避話題,他甚至還回頭喊來了兒子,再添一壇酒。

  王錫爵掃了一遍對方二人,直接便是笑問道:「怎麼,『你們』想套我話啊?」

  于慎行卻是一臉正義說道:「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這是想替你出謀劃策,怕你又像三王並封那樣誤入歧途!」

  「得了吧你!」王錫爵直接站起身,幹了碗裡的最後一口酒後,他直接便是對二人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傻子!都想把詔獄裡那個被賜死了的瘋子給救出來!我告訴你們!絕對不可能!」

  王錫爵說完,轉身就走了。任由于慎行在後頭一直喊,他仍是頭也不回。

  很顯然,這次『議和』,談崩了。

  「王元馭他實在是太執拗了,三王並封明顯就是步死棋,他這樣下去,可怎麼坐穩內閣首輔的位子啊!」于慎行滿臉擔憂地說道。

  申時行卻是仍舊淡定,只一直望著王錫爵氣憤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對方了,他才將目光轉至于慎行身上。

  「可遠。」申時行看著于慎行,目光平靜卻又滿是認真。

  「怎麼了?」于慎行有些奇怪對方這般是要說些什麼,他總覺得不是什么小事。

  申時行沒有拐彎抹角,目光冷漠間,他直接便是說道:

  「可遠,內閣首輔這個位子,我們不能讓王元馭坐下去!王元馭,必須走!」

  申時行的這番話,直接將于慎行給怔住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畢竟于慎行一直都認為,申時行跟他一樣,是要力保王錫爵為內閣首輔的。

  已經啞住了的于慎行就這麼呆滯住了,半晌後才問出一句:「為什麼?」

  「因為我嫉妒他,我見不得他好。」申時行很平靜的回答道。

  「不!」于慎行卻是搖頭,當即便是看穿反駁道:「汝默,你沒對我說實話!」

  于慎行不相信申時行會是這種『小人』,尤其真正的小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小人的,或者說,小人從不認為自己是小人。

  最重要的是,于慎行十分清楚申時行跟王錫爵之間的關係,這倆人私下裡交情極深,絕不應該會背刺對方!

  被揭穿了的申時行倒也沒解釋什麼,反倒是苦笑笑道:「你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說明你已經知道為什麼了。」

  于慎行再次沉默住了,因為他確實已經知道了答案。只不過,他實在是覺得有些可惜……

  「可遠,你我二人是最了解元馭的,他的性子,不適合當內閣首輔。」申時行緩緩說出了原因,嘆惜道:

  「元馭的性子太執拗了,我怕他會像太岳一樣,做出那些『傻事』,最後也落得……那樣的下場……」

  話至此時,申時行低下了頭,也不知他是在說王錫爵,還是在說『誰』,意味不清道:

  「他們倆,其實很像……」


  于慎行搖頭,仍舊不知道,他是在說王錫爵,還是再說那個『誰』,也以為不清道:

  「像,卻也不像,張太岳沒有那麼……瘋……」

  一時間,氣氛沉默住了。

  最終,還是申時行先開的口,感慨道:「做人要有傲骨,卻不能有傲氣。太岳是有傲骨,元馭卻是太傲氣。太傲氣的人,下場或許比有傲骨的人還要更加淒哀,就像……夏言……」

  夏言這位『傲氣』到不僅不將太監當人看,還甚至不怎麼將皇帝給放在眼裡的傲氣首輔,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

  于慎行知道申時行對王錫爵的擔憂,可他還是說出了最『重中之重』的話,問道:

  「汝默,倘若元馭離開了內閣,那朝中便將沒有『我們』的人了!屆時你要如何?我又要如何?」

  是啊,什麼所謂的『交情』,最終都逃不過『利益』二字。

  于慎行哪怕自詡君子,然而君子也是人。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對另一個人好,養兒還為了防老呢。

  于慎行的問題,申時行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不慌不忙的看著于慎行,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的同時,目光認真道:

  「可遠,內閣首輔的位子,今後只能是你的!你,便將是我和王元馭最大的後台!」

  「啊……啊?」于慎行再次愣住了,緊接著便是忙惶恐回道:

  「汝默,你在胡說什麼啊?我現在連官帽都丟了,皇上又恨我入骨,怎麼可能是我!你該不會被張太……張重輝給傳染了精神病吧?」

  申時行只是笑笑道:「你就等著吧,我申時行保證,你絕對可以當上內閣首輔!」

  于慎行嚴重覺得申時行癲了,為了躲開這個令自己『不安』的話題,他匆忙轉移開了話題,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問道:

  「張太……張重輝他還能活著出來嗎?」

  申時行又是笑笑:「他不僅能活著出來,他甚至還能送你坐上首輔之位。」

  ……

  沈府。

  沈鯉手中拿著駱思恭不久前親自送來的『恐嚇信』,正與另外二人,商談著什麼。

  這二人,其中一位是郭正域,另外一位,是如今身無官職,本該在家中居家講學,卻仍在朝中名氣極大的——鄒元標。

  「張重輝到底想要做什麼?」郭正域滿是不解的看著這封『恐嚇信』,烏青發紫的臉上,眉頭緊蹙而起。

  沈鯉眉頭緊鎖,說道:「他這是在逼我們,逼我們用這個『東西』,救他出獄。」

  「逼?」郭正域一臉不解,又問:「他一個被聖上賜死了的人,怎麼逼我們?而且他都被聖上賜死了,怎麼可能出獄啊!」

  「美命,你難道忘了,沈一貫是怎麼當上禮部右侍郎的嗎?」沈鯉皺著眉頭,道: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張重輝跟他背後的人,替沈一貫出了『三王並封』這樣一個謀劃了,這才讓沈一貫得以升官。」

  郭正域似乎有些理解了,驚問道:「所以當初張重輝當初之所以去揍沈一貫,其實是為了與對方撇清關係?他們其實是一夥的?」

  沈鯉點頭,卻又搖頭,猜測道:

  「我猜……他們一開始應該是一夥的,後來應該是鬧分歧了,不然張重輝也不會來跟我們『談條件』了。」

  這一次,久未開聲的鄒元標開口了,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禮部尚書的于慎行走了,而三王並封一事又由禮部管轄,如此一來,封王之事便由沈一貫這個現在禮部最大的官兒來辦了。」

  郭正域卻是不理解了,道:「不可能吧?三王並封可是個得罪人的活,沈一貫就算再怎麼想逢迎聖意,也不敢得罪我們所有人吧?」

  「得罪我們所有人?」鄒元標笑著反問道:

  「美命,我們才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沈一貫暗中培植了多少黨羽?他們可全都是同鄉,全都是浙江人啊!

  而且沈一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為了往上爬,連臉都可以不要!你覺得他會在意我們區區彈劾?」

  郭正域也是怔住了,深知『老鄉會』威力的他,恍惚問道:

  「你是說,沈一貫他……為達目的,甚至想成為下一個『嚴嵩』?」


  鄒元標沒有說話,只是嚴肅地點了點頭,目光之肅然,令人不由得心情緊張。

  郭正域緊張了,畢竟可以說,沒人能夠比他更厭惡沈一貫了!

  倘若沈一貫真的成為了下一個權柄滔天的『大奸臣嚴嵩』,那他郭正域將要死無葬身之地!

  與此同時,沈鯉與鄒元標的心緒也是不安著,一旦沈一貫『成了』三王並封一事,接下來便是入閣!

  到那時候,沈一貫第一個剪除的異己,便是他們這些還『不成氣候』的『群賢』了啊!

  「所以……我們只能救張重輝出獄了?」郭正域又問起道:

  「可是……張重輝的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指使他?他們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就為了救張重輝出獄?」

  「張重輝的背後應該是申時行,也只能是申時行了。」沈鯉只回答了這些,對於張重輝曾私下裡對他說過的那個『真正目的』,他沒有說出口。

  因為那個『目的』,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

  郭正域不是傻的,他聽得出來沈鯉在刻意迴避著什麼問題,故而他扭頭問起了一旁的鄒元標,道:

  「爾瞻,申時行是你的老師,你覺得會是他在背後指使張重輝嗎?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似乎是申時行這個『老師』帶來的『回憶』並不怎麼愉快,向來『懟天懟地』,還因為得罪張居正而被打了整整八十棍子,又被貶職流放到『山卡拉』里整整六年的鄒元標,居然沉默住了!

  良久,鄒元標才開口回答一句:「等叔時來了再議吧。」

  論罵人,他鄒元標十分在行,可論起謀劃局勢,鄒元標認為自己遠遠不如他口中的這位顧姓好友。

  如及時雨天降一般,鄒元標話音才剛落下,他口中的『叔時』,就來了。

  「許久不見,諸位別來無恙啊。」

  剛過不惑之年的『顧憲成』沒有一絲一豪的老成感,他踏著大步走來,如春風得意的少年那般,步步皆穩,笑得從容自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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