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貴妃國舅齊落水!倒霉皇子當馬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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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貴妃國舅齊落水!倒霉皇子當馬騎!

  萬曆十九年,九月初三日。☜💥 ➅9ѕⒽ𝐮𝓧.𝒸oM 🍓🐧

  乾清宮。

  「啊……什麼?」

  此時此刻,萬曆皇帝朱翊鈞眉頭緊皺著,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駱思恭,更不敢置信對方剛才稟報給他的消息。

  許是覺得太過『魔幻』了,朱翊鈞不由得重複了一遍,問道:

  「你說……申時行跟張重輝私下裡偷偷會面?而且申時行他居然還……相信了張重輝……是張居正?」

  駱思恭低著頭,許久沒有面見龍顏的他此刻是緊張的,不僅頭死死低著,就連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心虛忐忑之間,駱思恭強打精神,將昨夜發生的『具體』情況,一一稟奏了出來,道:

  「回稟陛下,昨夜張重輝翻牆進申府時,錦衣衛第一時間就發現,並稟報於臣了。

  臣想看看張重輝偷偷找申時行的真正意圖是什麼,故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逮捕他,只派人在書房外暗中觀察。

  臣本以為張重輝如此鬼鬼祟祟,是想和申時行在私下裡商談妖書一事,沒成想一番探聽下來,居然……

  居然與陛下您的陵寢有關,且當時申時行的語氣似乎……似乎真的信了張重輝就是張居正……」

  駱思恭稟報完了,朱翊鈞卻是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駱思恭都已經汗流浹背,並在心中大罵了好幾遍張重輝的祖宗十八代以後,皇帝陛下才終於『肯』開金口。

  「他們除了聊這些鬼話,和陵寢一事以外,就沒聊其他了?」朱翊鈞這樣問道。

  「回稟陛下,沒有了。」駱思恭趕忙回答道。

  朱翊鈞似乎對『陵寢』一事仍舊不怎麼在意,更似乎對申時行信了張重輝就是張居正一事也不在意,轉而問起道:

  「妖書一事查得怎麼樣了?三法司那邊好像在說,你們提供的卷宗全是紕漏啊?」

  儘管皇帝陛下的語氣很是平靜,駱思恭仍舊是被這個問題給嚇出了一身汗,懷疑究竟是誰『出賣自己』的同時,他忙回道:

  「回稟陛下,東廠提供的那份卷宗的確是不太仔細,但並不是臣不想仔細,只是有許多事情它……」

  說到這裡,駱思恭的嘴巴像是被針線縫上了一樣,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臉上的惶恐之意更是明顯到都要溢出來了!

  「到底怎麼了?」朱翊鈞微微眯眼問道。

  駱思恭仍舊沒有作答,反倒是「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緊接著,他開始滿臉恐慌地請罪道:

  「陛下!恕臣死罪!臣實在是不敢!也不能說出去啊!」

  駱思恭說罷,額頭磕地,不敢再起!

  這誇張的一幕被朱翊鈞看在眼裡,一股不詳的預感頓時浮上了心頭。

  朱翊鈞察覺到了事情不對,若是眼前人換做是張誠等近身侍奉的人,他說不定會當即憤怒。

  然而,此刻眼前的人只是駱思恭,對於這麼個不是特別『直接』的下屬,朱翊鈞這個皇帝要是隨便發怒的話,那就是『掉價』的行為了。

  「起來說話吧,朕知道你不容易,不會怪罪於伱的。」

  朱翊鈞十分平靜的說道,似乎自己是一位很良善的帝王。

  「臣多謝陛下!陛下慷慨仁慈!臣愧對聖人!」駱思恭忐忑起身,感慨著皇帝陛下慷慨大度又仁善的同時,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平日裡,駱思恭除了對最直接的下屬陳印發過怒以外,在面對其他那些『斷層』性的下屬們時,他也如皇帝陛下待他時一般,都是那麼的『大度』且『友好』。

  對於能夠坐到一定『位置』上的人來說,這似乎是一種不成文的默契了。

  明明人人都身處在其中,卻又似乎不知不覺著。

  既然『金口玉言』的皇帝陛下都已經說了不會怪罪,那駱思恭自然也就只能『如實』說了。

  「稟陛下,臣之所以沒有將完善的卷宗交由三法司,實在是因為此次妖書案件牽涉太多人了,尤其……

  此次妖書一案,明面上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申時行與張重輝,可實際查探起來卻……卻似乎都與鄭國舅脫不了干係啊……」


  「鄭國舅?」朱翊鈞心中的不安得到了證實,心煩那不省事的『大舅哥』之際,他又問道:

  「具體怎麼回事?又是因為刊印《閨範圖說》一事嗎?」

  朱翊鈞本以為『又』是鄭貴妃找大舅哥鄭國泰刊印並混淆傳播《閨範圖說》一事出了岔子。

  然而,接下來駱思恭給出的回答,卻是令朱翊鈞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稟陛下,起初臣是衝著為鄭貴妃娘娘洗刷污名,為陛下您分憂,這才主動調查了有關於《閨範圖說》一事。臣本以為這只是一件……可查下去之後臣才發現……」

  說到這裡,駱思恭已經開始言語混亂,神情忐忑了,但他仍舊是咬牙,一副『無可奈何』地模樣繼續說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駱思恭的『話』說完了,皇帝朱翊鈞卻是驚訝住了。

  「什麼?鄭國舅私下裡扎小人,做法事,詛咒皇長子??」

  朱翊鈞簡直不敢置信,他那個油頭粉面的大舅哥鄭國泰,居然敢整出這種邪祟之事,來詛咒他的長子朱常洛?

  「稟陛下,臣以為,此事極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故意加害於鄭國舅!而鄭國舅應該並不知道真正的實情……吧?」駱思恭這般模稜兩可的回答過後,又補充道:

  「陛下您放心,那些『污衊』鄭國舅的證據以及證人,臣都已經派人盡力銷毀乾淨了。只要無人故意翻查出此事來做文章,此事便不會再生出任何風波。」

  「你手腳倒是夠快!」朱翊鈞似乎話裡有話。

  駱思恭一副沒聽出來的樣子,只恭恭敬敬回道:「陛下謬讚了,臣愧不敢當,只是盡分內之事罷了。」

  駱思恭聽出了皇帝陛下的不滿,但他不敢,也不能表現出來。

  畢竟誰都知道鄭貴妃在皇帝朱翊鈞心中的地位,就算國舅鄭國泰真的做了詛咒皇長子的蠢事情,皇帝到頭來,頂多也就是私下裡斥責國舅一番罷了。

  皇帝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不喜愛的皇長子,而怪罪於心愛之人的兄長呢?

  駱思恭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寧願在皇帝陛下的面前表現得自己很是『投機取巧』,他也絕對不會因為一時的『公允』,而得罪於鄭貴妃!

  畢竟得罪了鄭貴妃,那就代表著得罪了皇帝!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朱翊鈞雖不喜於駱思恭的『投機取巧』,卻也慶幸於對方是個投機取巧之輩。

  畢竟事情牽涉到了他心愛的鄭夢鏡,就算他有所不滿,終究也不能鬧大,只好是這樣草草了事了。

  就在朱翊鈞想著,此事應該能夠從鄭夢鏡的身上翻篇過去:並且還能夠將事情,重新扯回到申時行與張重輝的身上時。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

  萬曆十九年,九月初四日。

  慈寧宮。

  此時的慈寧宮內,可以說是『很熱鬧』了。

  已經年過四十的李太后,已經有許多沒把兒媳們一起叫來了。

  這次,李太后不僅叫來了她大兒子朱翊鈞的皇后王喜姐,貴妃鄭夢鏡,恭妃王氏。

  就連小兒子潞王朱翊鏐的正妃李氏,以及次妃趙氏都叫來了。

  按理來說,這五個『兒媳』當中,最忐忑的應當是向來膽小,且『丈夫不疼,婆婆不愛』的恭妃王氏才對。

  然而此刻最慌的那一個人,恰恰卻是最得聖寵的貴妃鄭夢鏡。

  「貴妃,近來前朝彈劾你的奏疏似乎越來越多了,我整日在這後宮之中吃齋念佛,耳邊都沒能落個清淨呢。」

  李太后一開口便是直接指著鄭夢鏡問罪,又冷聲道:

  「聽說你兄長私下裡不僅賣官,侵占良田,甚至還夥同一些江湖術士,搞邪門歪道來詛咒皇長子!

  就連這段時間,鬧得天下皆知的『妖書』一案,也是你兄長在背後密謀指使策劃!

  如今這些事情傳得滿朝文武皆知,大臣們紛紛因為此事上諫,要皇帝廢了你這個貴妃!對此,你有何話要說嗎?」

  被婆婆這樣直接點名批評,平日裡趾高氣揚的鄭貴妃娘娘此刻卻是畏懼不已,她急忙掀衣跪地,做小伏低,卑微卻又避重就輕地回道:

  「回母后的話,都是兒臣的錯,都是兒臣沒能勸誡好兄長!以至於他被小人給騙了都不知道!


  母后,請您相信兒臣!請您相信兒臣的兄長!兒臣敢擔保!他絕對不可能生出詛咒皇嗣之心!更不可能策劃出那所謂的妖書案來啊!」

  鄭夢鏡言辭懇切地解釋著,眼角甚至還滴落了幾滴帶著『無辜』之意的眼淚。

  美人垂垂落淚的委屈一幕,若是放到男人眼裡,大多都會生出憐愛之意。可此時的慈寧宮內坐著的,全都是女人。

  倒不是說女人不心疼女人,實在是鄭夢鏡的『委屈』表演痕跡過於明顯,就連恭妃王氏這麼個膽小遲鈍的人都看出了端倪,更何況還是從最底層的宮女,一路摸爬滾打起來的李太后呢?

  「行了別哭了。」李太后毫不憐惜,在她眼裡,鄭夢鏡使的這些手段,都只不過是她當年玩剩下的罷了,她質問道:

  「你的意思是,前朝的大臣們,全都在污衊你哥哥?還是說,你哥哥私下貪污納賄,賣官濟私,詛咒皇嗣,策劃妖書,都不算是有罪?」

  「母后……」鄭夢鏡見裝可憐沒用,直接便是毫無形象地用膝蓋跪到了李太后腳邊,抱著李太后的大腿就是大聲又直白地哭訴道:

  「母后啊!兒臣的兄長頂多就是愛財了些,可像詛咒皇嗣,策劃妖書這些要命的事情,打死他也是不敢幹的啊!」

  鄭夢鏡這回說的都是心裡話,她的哥哥鄭國泰是什麼德行,她十分清楚。

  她的這位國舅哥哥頂多也就是貪財愛色了些,但像詛咒皇嗣,策劃妖書這些要命又要『腦子』的事情,打死她都不相信鄭國泰幹得出來!

  鄭夢鏡不相信是鄭夢鏡的事,總之,如今的朝中大臣們,就像是抓住了什么小辮子一般,不僅瘋狂彈劾他們兄妹二人,甚至還將『妖書案』幕後主使的帽子,也給扣到了他們兄妹二人的身上!

  關鍵是,似乎都還有理有據!

  鄭夢鏡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同時她也在奇怪著,這些大臣們都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啊?

  皇帝丈夫朱翊鈞不是都已經說過,『詛咒皇嗣』這件事情已經翻篇過去了嗎?

  可眼下怎麼不僅沒有翻篇過去!甚至還將他們兄妹二人,全都給扯到了那詭異的『妖書案』幕後主使身上!

  「嗚嗚嗚……母后啊……您要替兒臣做主啊……」

  鄭夢鏡哭得可以說是毫無形象,往日裡她在朱翊鈞面前哭,那都是梨花帶雨的。

  可此刻在婆婆李太后面前哭,鄭夢鏡卻是連鼻涕泡都哭出來了,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事實證明,賣慘還是有些用的,李太后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畢竟鄭夢鏡好歹為她兒子生兒育女了,她無奈道:

  「起來吧,一切是非,最終都看皇帝怎樣決斷。你最近也別太招搖了,就留在慈寧宮,跟我一塊兒吃齋念佛吧,省的出去招惹些沒必要的。」

  鄭夢鏡聞言急忙連連道謝,雖然接下來要被迫跟婆婆住在一塊兒,但她很清楚,李太后這個看似『禁錮』她的舉動,其實是在保護她。

  ……

  鄭夢鏡就這麼暫時『逃』過了一劫,緊接著,李太后便下了逐客令,把其他四個兒媳給打發走了。

  這四個兒媳都是懵的,她們都不太明白,難道李太后特地把她們叫來慈寧宮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來看鄭夢鏡哭?

  懷著疑惑,幾人陸續離開了大殿。

  與此同時,慈寧宮的宮門外,一伙人正在發生著什麼爭執。

  「啊啊啊!!我不管我就要騎大馬!!我就要騎大馬!!」

  六歲熊孩子朱常洵此刻躺在地上,大喊大叫撒著潑。

  一旁站著的除了陪侍的宮人們以外,還有他那一臉無奈的長姐榮昌公主朱軒媖,以及縮著脖子一臉惶恐的長兄朱常洛,還有一直都在翻白眼的堂姐朱軒姚。

  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皇子喊著要騎大馬,按理來說宮人們應該前赴後繼湧上去,自告奮勇『當牛做馬』才對。

  然而此刻,所有人的臉色皆是糾結不已。

  倒不是宮人們不願意給皇三子殿下當馬騎,而是這高高在上的皇三子殿下,專門點名了要一個人來給他當大馬騎。

  這個人若是尋常奴婢,倒也沒什麼。關鍵朱常洵點名要騎的這個『大馬』,是他的長兄:皇長子朱常洛。

  朱常洛今年已經十歲了,十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身為皇帝長子的他不僅比同齡孩子要矮些個頭,就連身形也是消瘦虛浮,看起來風大些就能吹倒一般。

  毫不誇張的說,那豬頭一樣圓滾滾的胖弟弟朱常洵要是真『騎』到了瘦弱的朱常洛身上,怕是能直接把他那纖細的肋骨給坐折好幾根。

  「啊啊啊!我就要騎大馬!皇兄你就給我騎嘛!你個小氣鬼!你要是不給我騎!我就去告訴父皇!我要讓他打死你!」

  朱常洵撒潑更甚了,不僅越來越咄咄逼人,甚至還搬出了最疼他,卻也是朱常洛最害怕的那個父親朱翊鈞。

  在聽到朱常洵要跟皇帝父親告狀的那一刻,本就縮著腦袋的朱常洛頓時更慌了,身為哥哥的他居然忙慫慫央求著弟弟:

  「別……三弟你千萬別告訴父皇……我……我給你騎就是……」

  「等等!」時年七歲的朱軒姚出聲打斷了試圖妥協的朱常洛,她很氣憤地對朱常洛說道:

  「大哥!他要告狀!你就讓他告去啊!我就不信皇伯父會因此事而責備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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