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私下會面!申時行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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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私下會面!申時行的妥協!

  「你瘋了吧?!」

  駱思恭嚴重覺得張重輝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比他駱思恭還要瘋的瘋子!

  「你居然這麼敢想!把事情扯到鄭貴妃娘娘的頭上?你是不知道皇上有多寵愛這個貴妃?還是伱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

  面對駱思恭的『致死性』疑問,張重輝卻是反過來問道:「為什麼不敢想?那要不,往文官們身上扯?把所有人都給拖下水?」

  「你夠了!」駱思恭忍不住罵道:「你現在已經把所有人都給拖下水了!」

  「啊,好像也是。」張重輝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又道:「既然大家都在水裡頭了,那就把水攪得更渾些吧。」

  此時此刻,在駱思恭的眼中,張重輝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都敢『搭進去』瘋子!

  駱思恭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麼『瘋』的人,不自覺間,他竟下意識的做出了往後退兩步的舉動。

  然而眼下的情況不是退縮就能夠解決的,駱思恭只好妥協般地問道:

  「要合作,你總得拿出些誠意來吧?你現在能給我提供什麼線索?」

  「當然。」張重輝沒有拒絕推脫,當即便是直接說道: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妖書就是我自己一個人刊印並傳播的,與我那六叔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駱思恭頓時愕然住了,本來已經斷定了張靜修才是妖書『真正傳播者』的他,在得到了張重輝給出的這麼個答案後,可以說是『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心嘆自己居然『又』猜錯了的同時,駱思恭轉念又開始懷疑起了張重輝,忙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進的京?你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做那麼多的事!所以,你其實早就進京了,是吧?」

  駱思恭看起來像是在問張重輝,可更多的卻是想要通過對方的回答,來確定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認定的猜測。

  可偏偏就在駱思恭滿腔好奇的這一時刻,張重輝卻是不給出回答了,他反倒是學起了駱思恭的那句話,反問道:

  「要合作,你總得拿出些誠意來吧?你現在又能給我提供什麼幫助呢?」

  「你!」駱思恭攥緊拳頭,強忍著想要發飆的心,咬牙道:「你就直接說要怎麼辦吧!」

  「不是吧駱大人?」張重輝沒有客氣道:「難道這也要我來教你?」

  「你到底什麼意思?」駱思恭似乎惱了一般,氣憤道:

  「我一早就知道妖書是你小子搞的了!所以你剛剛給我提供的線索,跟什麼都沒提供又有什麼區別?難道說你想合作,給出的誠意就這?」

  駱思恭一副氣惱模樣,好似自己被耍了一般。

  張重輝見狀忍不住笑了一聲,直接便是拆穿道:「怎麼,想套我的話?用不著這樣費勁,到了該讓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被直接拆穿了心思的駱思恭似乎並不覺得尷尬,他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又問道:「你想怎麼往鄭貴妃身上扯?」

  張重輝也不糾結先前之事,直接便是說起了計劃,道:

  「往鄭貴妃身上扯還不簡單,聽聞鄭國舅仗著自己的妹妹是寵妃,私下裡收受賄賂,賣官濟私。

  這樣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你隨便派些人去查一查他,就能查到一大堆不利於他的消息了。

  到時候,你只需要將那些不利於鄭國舅的消息散播出去,讓朝中的那些大臣們知道就行了。

  尤其是都察院的御史,以及六科的給事中們!對了,南直隸應天那邊也別忘了散消息過去。

  應天的官老爺們整日喝茶逗鳥,都快閒出屁來了。他們正愁沒事幹呢,可不得讓他們那些人也參與參與。

  這些飽讀聖賢書的讀書人們啊,有的是本事能夠想出千奇百怪的罪名,來將鄭貴妃扯進妖書一案之中!」

  「那接下來呢?」駱思恭似乎有所顧慮,又是問道:

  「事情扯到鄭貴妃身上倒是不難,可你有沒有想過,此次妖書案,你、我、乃至大家,我們全都在這盤『棋』裡頭!

  到時候又該怎樣收尾?你該不會真以為皇上會因為案情牽扯太大,就善罷甘休吧?」

  「你急什麼?」張重輝十分淡定地回答道:「計劃也趕不上變化快,而且,咱們之間的合作還得慢慢來,難道不是嗎?」


  「呵。」駱思恭笑了,道:「你用不著跟我拐彎抹角,你不相信我就直說!」

  「沒錯,我不相信你。」張重輝脫口回答完,又故作驚訝道:「難不成你相信我?」

  駱思恭也是無言以對……

  事到如今,駱思恭在不得已之下,只好捏著鼻子答應,與張重輝同流合污。

  這一對誰也不相信誰,並且互相看不順眼的『塑料合作組合』,就這樣『再一次』成立起來了。

  「所以你四叔到底拖你帶了什麼話給我?還有,他人真的在京師?」駱思恭在走之前,還不忘問這些問題。

  對此,張重輝也直接給出了答案:「他拖我告訴你,讓你善待他的小六弟,不然他跟你沒完。另外,他人的確在京師。」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駱思恭有些激動問道。

  張重輝眼神嫌棄道:「想見你就自己去找,另外,他不想見你。還有,你真的好噁心啊。」

  再一次被罵『噁心』,駱思恭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這一次,他給出了解釋,道:

  「我都兒女雙全的人了,沒有斷袖之癖,你不要瞎想。」

  「哦。」張重輝敷衍應著,眼中仍是輕蔑。

  「我只是……」駱思恭似乎還想要解釋些什麼,最終卻只是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

  駱思恭就這麼走了,在他跨出趙府大門的那一刻,恰好迎面碰上了剛被趙士楨命人『請』回來的親家叔張允修。

  這一刻,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在駱思恭的眼中,張允修似乎只是他茫茫酷吏生涯之中,不怎麼起眼的一個受刑犯罷了。

  然而在張允修的眼裡,他對駱思恭的恨意,卻是絲毫不亞於他對萬曆皇帝朱翊鈞的恨意!

  二人就這麼擦肩而過了,期間駱思恭只是瞟了張允修一眼而已,似乎從不認識這個人一般,更似乎是覺得多看張允修一眼,都是在浪費時間。

  相比於駱思恭的冷淡和無視,張允修卻是目光狠辣地死死盯著駱思恭,直到對方翻身上馬,策馬離去,再到完全消失蹤影為止,他才肯放下目光。

  「駱思恭,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親手殺了你!」

  張允修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這句話,一甩袖子,踏進了趙府大門。

  一旁前去『請』張允修回來的趙府管家親耳聽見了此話,渾身發毛的同時,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老爺趙士楨吐槽『親家叔』張允修時,說的那些話:

  「此人看著謙遜斯文,實則心思陰暗!一看就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就能不顧一切,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的陰暗之人!」

  「這種人活著跟死,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張允修他就是一個活著的鬼!」

  ……

  入夜,申府。

  已經被錦衣衛團團圍起來的申府,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外人能夠再來『拜訪』了。

  然而,就在申時行準備在書房歇下的前一刻,有個『不速之客』敲響了他的書房門。

  「你怎麼進來的?」

  申時行十分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外一身黑衣的張重輝,懷疑自己老眼昏花的他急忙揉了揉雙眼。

  再次睜開眼時,原本還在眼前的張重輝已經不復存在,就在申時行懷疑自己剛剛見『鬼』了之際,身後傳來了聲音:

  「汝默,你杵在門口乾嘛?趕緊把門關上啊。」

  申時行聞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張重輝是進屋了,而不是『消失』了。

  感嘆自己年紀大了,反應遲鈍的同時,申時行趕忙將書房門關上,緊接著,他回頭便是急忙問道:

  「外頭有那麼多錦衣衛圍著,你是怎麼進來的?」

  張重輝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一壇酒放在桌上,四處尋找裝酒器皿的同時,他隨口答道:「翻牆進來的。」

  申時行想了想,懷揣著答案問道:「難不成你真把駱思恭『也』給拖下水了?」

  「怎麼能叫拖下水呢?汝默,你說話真的是越來越幽默了。」張重輝回答間總算是找到了能裝酒水的『器皿』,是一對青花茶盞。

  「別這樣稱呼我!」申時行壓低憤怒的聲音,質問道:「你把所有人都給拉下了水,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有!」眼看張重輝拿了自己最心愛的茶盞,準備用來裝酒,申時行頓時急了,忙道:

  「這可是成化年間的寶貝啊!你你你你!你這是暴殄天物!快放開它!」

  「成化年間的古董怎麼了?」張重輝見對方急成這樣子,他不由得賭了一句道:

  「我送你的東西又不止這一樣,至於這麼寶貝嗎?還是說,別的寶貝都被錦衣衛給砸了?」

  「你夠了!」申時行雖然仍舊很生氣,然而他卻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般,有些喜悅道: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傳家寶!不是張太岳送給我的!你個冒牌貨休要再裝了!」

  「哦,這樣嘛。」被『拆穿』了的張重輝仍舊是一點也不急,反倒是又問道:「你哪個爹留給你的傳家寶?」

  申時行臉色僵了一瞬,不太情願地回道:「你知道的。」

  「我知道?」張重輝一臉詫異道:「你不是說我是冒牌貨嗎?我一個冒牌貨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我……」申時行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了。

  秉著『洗腦』也要『趁熱打鐵』這一原則,張重輝忙一邊往申時行『祖傳』的茶盞里倒酒,一邊略微急切卻又從容地說道:

  「汝默啊,其實你是信了我就是張太岳的,只不過你不肯承認罷了。話說於可遠都肯承認,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呢?是不是我突然變年輕了,讓你有些不太習慣?」

  「你夠了!」申時行終於還是控制不住發怒了,聲音也不受控制的大了些。

  「再大點聲!」張重輝端起裝滿烈酒的茶盞,遞給申時行的同時,奇怪笑道:

  「讓外頭的錦衣衛們聽見動靜!再把咱倆一同押到皇上跟前!我好久沒見皇上了,怪『想』見他的呢!」

  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的申時行多少有些心虛了,他看了一眼張重輝遞來的酒,不由得回想起了上一次,跟王錫爵喝醉酒後摔破臉一事。

  「我戒酒了。」申時行別開眼不接,又道:「你手腳輕點,別把我的傳家寶砸壞了。另外,你今晚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你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張重輝,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別逃避問題!給我回答!」

  「你戒酒了?」面對申時行的一大堆問題,張重輝卻像是刻意迴避一般,只抓著這件事情碎碎說道:

  「就你這點酒量,戒不戒其實都沒有太大差別吧?話說你臉上的疤,該不會就是喝多了以後……」

  「你夠了!我讓你回答問題!」申時行這回是真正的怒了,他直接打斷了張重輝的話,厲聲嚴肅質問道:

  「不要東拉西扯!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快點回答我!」

  申時行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張重輝面前這般激動了,這位外人眼中的老好人首輔,哪怕是被下屬指著鼻子罵都未曾大怒過。

  然而,正是這麼一位素來都平平和和的老好人,他卻是接二連三的在張重輝這麼個十三歲『少年』的面前,展現著自己最歇斯底里的『破防』姿態。

  申時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此刻的他也來不及思考那麼多了,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他意料不到的!

  「申汝默!」張重輝突然一聲低喝,驟然冷下臉來,發怒道:

  「你竟敢接二連三對我如此不敬!給你臉了是吧?!」

  張重輝的突然發難,是申時行完全沒有料到的!

  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申時行就看到張重輝一把將手裡裝滿酒的茶盞伸到了他的面前,對他命令似地道:

  「給我喝!」

  少年的容顏明明是青蔥稚嫩的,可他此時此刻的神情、語氣、乃至於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壓迫,這一系列舉動,絕對不是一個少年人能夠做出來的!

  申時行已經徹底呆住了,他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之人,熟悉的壓迫感使他似乎透過了這具年輕的軀殼,看見了熟悉的影子……

  「叔……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申時行面帶惶恐,連連後退幾步,急忙告訴自己,雖然眼前之人發怒的樣子跟張居正十分相像,但他絕對不是張居正!

  因為張居正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世間已經再無張居正了……

  就在申時行的神智逐漸恢復清明之際,張重輝接下來的舉動,可以說是徹底打亂了他的思路!

  「喝不喝?」張重輝仍舊舉著酒,雙眸中是凌厲與命令,語氣更是不容置疑道:「你要是不喝,那我就砸了你這祖傳的寶貝!」

  這下子,申時行慌了!

  「別!我喝!我喝!」申時行幾乎是不敢反駁,十分慌忙地伸出雙手,小心又急切地接過了裝滿酒的茶盞。

  哪怕茶盞里是滿滿的高度杜康,他也仍舊是直接一口悶了。

  也難怪申時行如此激動,畢竟這對成化年間的青花瓷茶盞,是徐尚珍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了。

  申時行的酒量跟小孩兒一桌的程度,一盞高度白酒下去,他的腦子都開始有些不清醒了。

  「別砸……那是我爹留給我的……」申時行頭腦恍惚間,仍舊央求著張重輝能夠手下留情,但他還是不服氣地喃喃著:

  「你怎麼還是這樣……為達目的你什麼都幹得出來……你瘋了……」

  趁著申時行酒勁上頭,頭腦不清醒著,張重輝仰起脖子,一副『首輔上身』的模樣,傲慢問道:

  「我問你,皇上的陵寢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直接把腦子發暈的申時行給激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瞬間,他就清醒了!

  申時行這突然間的一激靈,儼然一副被拆穿,發現了什麼『大秘密』的模樣!

  張重輝見狀頓時眯起了眼,緊接著,他試探性地問道:

  「所有人都說皇上的陵寢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就連劉伯溫的第十一世孫都上言說,大峪山不是真龍穴。

  雖然說挖陵寢挖出石頭並不是什麼大事,可我聽說,那塊『不詳』的石頭正好在主棺位置下面,這似乎就有些不太好了吧?

  所以……汝默,大峪山該不會真的是你故意選的一個爛地方吧?你該不會是想讓皇上死後,墳穴不寧吧?」

  「叔大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申時行急了,他是真的急了,急得都脫口而出,甚至都不顧形象地跳腳了起來!

  張重輝見狀,當即便表現出了一副很是興奮的樣子,他死死按住申時行的肩膀,直直看著對方,眼含『期盼』問道:

  「汝默,你是想要替我報仇,對嗎?」

  許是酒醉了,也或許是張重輝的目光太過於似曾相識。

  看著眼前這雙充滿野心的眼眸,以及那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癲狂,還有這令他熟悉的壓迫感。

  這一次,申時行的心是真的動搖了……

  「你……你真的是……」

  「嘭!」

  劇烈的響聲打斷了申時行即將出口的話,伴隨而來的是書房門被猛踹而開!

  轉眼望去,是陳印帶著數十位錦衣衛,他們似乎有備而來!

  「好啊!張重輝!申時行!你們這兩個罪人!居然還敢在私下裡偷偷會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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