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妖書滿京師!閣老貴妃集體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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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妖書滿京師!閣老貴妃集體墜機!

  趙府。🎅💘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這兩日以來,趙士楨不僅稱病在家,甚至還將趙府的大門關了起來,除了出門採買的婆子以外,其他人全都不讓出門。

  「岳丈,為何這兩日要關門閉戶啊?」張重輝似乎並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茫然地詢問起了老丈人趙士楨。

  趙士楨十分苦惱地搖頭嘆氣道:「唉,外頭出大事了,賢婿啊,咱們沒事還是別出門的好,省得招惹到是非,被無辜牽連。」

  「什麼大事啊親家公?」張允修也是一臉茫然地問道。

  被接連詢問的趙士楨卻是一臉糾結,看得出來他並不想說。

  這下子,張允修倒像是急了一般,質疑道:「我說親家公,你該不會是故意編出一個什麼『外頭出大事』的幌子來忽悠我們的吧?我侄兒雖然是來你家上門的,但上門又不是囚禁,你總不能將他這輩子都關在伱家裡頭吧!」

  趙士楨本就是個急性子,被張允修這樣三言兩語污衊之後,他當即就激動了起來,並將外頭發生的事情,吐了個乾乾淨淨!

  「什麼叫我編幌子來忽悠你們?親家叔,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有多亂啊?

  如今整個順天府到處都是『妖書』滿天飛,此『妖書』不僅牽涉到了立儲一事,還牽扯到了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

  除此之外,內閣的申首輔和許閣老也被牽涉其中,唯一沒有被牽扯到的王閣老,現在更是飽受於風言風語之中!

  皇上對此事大怒不已,正派錦衣衛滿城搜捕那寫妖書的不要命賊人呢!你們的身份本就敏感,這種時候你們要是還出去亂逛,不是徒惹一身騷嘛?

  我不讓你們出門,也是為了你們著想,結果親家叔你倒好,居然污衊我編造幌子?我趙某一生光明磊落,從不行那種宵小之事!」

  趙士楨十分激動的解釋完後,還很憤怒地將袖子甩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真的很生氣。

  聽到此番回答的張重輝和張允修,只不動聲色地互相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哎呀,原來是我誤解了親家公你的一份好心啊,過錯過錯,都怪我。」張允修又恢復了平常的儒雅謙遜,連連笑著認錯。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趙士楨這種直脾氣也是不愛記仇的人,見張允修這般謙虛認錯,當即便也不再氣了,只不過他還是不怎麼喜歡張允修這個親家叔。

  「岳丈大人,那本『妖書』裡頭,到底都寫了些什麼啊?怎麼能牽扯到這樣多的人?」這一次,換張重輝來問了。

  「唉……」趙士楨又嘆氣了,這次他回道:「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一次的妖書,跟你們家的張太岳有那麼點關係,所以我才不讓你們出門。」

  「啊?」張重輝臉上寫著茫然:「跟我祖父有何關係?」

  「其實關係也不是很大,就是……」趙士楨終於還是憋不住,說了出來:「那妖書其實也不是書,就只是一頁字報罷了。」

  說話間,趙士楨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張紙,這便是那傳說中的『妖書』了。

  「你們自己看看這內容吧,看完等下我就把它給燒了。」趙士楨將『妖書』遞給張重輝,末了又嘆氣道:

  「算了,燒不燒都一個樣,反正現在滿大街都是,說不定哪陣風一吹,就能吹到咱家裡頭來了……」

  張重輝並沒有接下趙士楨遞來的這封妖書,而是往後退了兩步,示意讓張允修來接。

  這細微的一個舉動,讓趙士楨愈發滿意這個不僭越,有禮貌,又守規矩的好賢婿了。

  張允修接過『妖書』後,打開查看了起來。

  只見這所謂的『妖書』,標題雖名為《憂危竑議》,其內容卻是兩個人的對話。

  這對話的兩人,一個名為『朱東吉』,另一個則是內閣次輔許國。

  內容如下。

  【朱東吉曰:今天下不平,國本未固,大人以為如何當好?】

  【許國曰:當今聖上遲遲不立皇長子為皇儲,皆因聖上寵妃鄭氏誕有皇三子,聖意屬意皇三子為儲君罷了。】

  【朱東吉曰:《皇明祖訓》有言,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聖意有違祖宗禮法,大人以為如何當好?】

  【許國曰:倒也簡單,聖上可效仿宣宗廢后之舉,改立鄭氏為皇后,如此一來,皇三子便是嫡出。】


  【朱東吉曰:當今皇后雖無嫡子,卻也誕有公主,且德行賢淑,並無一絲錯處,當今聖上若是效仿宣宗廢后之舉,恐遭世人非議,令世人寒心啊。】

  【許國曰:那是聖人的事,我等臣下只需忠君即可。】

  【朱東吉曰:如此說來,大人認同聖上之意,也屬意皇三子為皇儲是也?】

  【許國曰:自然。】

  【朱東吉曰:既然如此,大人為何還要聯合百官一同上疏,勸聖上立儲君於皇長子?】

  【許國曰:申瑤泉的名字在我之前,此乃他所為,並非我心愿。】

  【朱東吉笑曰:大人說笑,申瑤泉當時在家養病,你莫不是要效仿張太岳驅逐高中玄之舉,以此計來將申瑤泉驅出內閣,將元輔之位占為己有吧?】

  【許國曰:哈哈哈哈。】

  《憂危竑議》的內容就只有這些,文章最後的「哈哈哈哈」四字可謂是耐人尋味。

  「這到底什麼意思啊?」張允修似乎看不懂一樣,問起了趙士楨。

  趙士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有些嫌棄地直白解釋道:

  「這《憂危竑議》其實就是在說許閣老想像你爹張太岳當初搞垮高拱時一樣,他也想要藉此立儲風波將申元輔趕出內閣,好讓自己當上元輔。」

  「這樣啊。」張允修一臉恍然大悟,又問道:「這朱東吉又是誰?」

  趙士楨答道:「朱是皇姓,東意指東宮,這朱東吉就是個假名字,想來應該只是用來暗射東宮如今無主一事。」

  「原來是這樣啊。」張允修『再一次』恍然大悟,又『再一次』問道:「所以這封『妖書』到底是誰寫的?那歹人找出來了嗎?」

  「這順天府上百萬人,每天人來人往,哪有那麼容易找到歹人啊。」趙士楨搖頭又道:

  「自從皇上不上朝,不理吏政開始,我大明朝的許多官位都處在空缺無補之中,許多地方都已經因為『無官』管制而變得混亂不堪,無紀可言。

  順天府雖然貴為天子腳下的京師,可這些年以來,治安也是愈加的疏鬆,有些人甚至連路引都不用,也能進京。

  眼下別說是找到那寫印妖書的歹人了,就連這妖書是怎麼傳得到處都是,也無人知曉。」

  聽完這番話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張重輝突然感慨了一句,道:「原來京師的治安都已經差成這個樣子了啊。」

  趙士楨無奈笑笑:「你進京時應該也瞧見了,滿大街都是異族人在做生意,賣什麼的都有,就連賣金瓶……咳咳,總之,這段時間你們還是別出門了,畢竟這『妖書』之中有你們家張太岳的名字。」

  張重輝點點頭:「那小婿就依岳丈大人的話,暫時不出門了。」

  趙士楨見女婿這樣乖覺,不由得更加喜歡了。

  許是太過高興於得了這麼個好女婿,趙士楨居然萌生出了,想讓未來女婿與自己那久居於後院之中的寶貝閨女兒見上一面的想法。

  但一想到自家傻閨女兒那呆不楞登的樣子,趙士楨當即便把這個剛萌生出來的想法給憋了回去。

  「不行,成親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倆見面!」趙士楨心裡想道。

  萬一讓未來女婿知道,自家閨女兒腦子有點不太好使,嚇跑了可怎麼辦?

  只有等成了親,生米煮成熟飯了,到時候這好女婿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趙士楨心裡算盤打的噼啪響,張重輝與張允修二人也從來都沒有提出過,想要見趙家小姐一面的想法。

  這兩方都十分默契的沉默著,畢竟各自都在心懷鬼胎。

  ……

  老趙家在短時間內,還算是比較安寧的。

  然而在趙家以外,『妖書』中的幾個關鍵人物,可就全都倒大霉了。

  本來第二天就要回老家的申時行,直接被皇帝下令『留』在了申府中,如今是想走也走不了。

  而其中被涉及到『立儲』一事的鄭貴妃,更是遭到了朝臣們的猛烈攻擊,彈劾她狐媚惑主,錯亂江山的奏本,多的都快把萬曆皇帝朱翊鈞給淹沒過去了。

  更有甚者,甚至還翻起了一件舊事。

  在萬曆十八年時,一個名叫『陳矩』的宦官為了巴結鄭貴妃,從宮外帶回來一本名叫《閨範圖說》的書。


  這本《閨範圖說》,是一個名叫『呂坤』的人著作的,裡面採集了歷朝歷代以來,為人女,為人婦,為人母,種種賢婦烈女的光榮事跡。

  此書在民間流傳甚廣,許多人家都會買一本回去,給自家閨閣女兒觀看並學習。

  陳矩帶回來的這一本書,可以說是拍馬屁拍到了點上,深深戳中了鄭貴妃的心巴。

  封建社會的女子以『賢德』與『貞烈』為榮,鄭貴妃許是這些年以來被朝中的大臣們噴成了臭狗屎感覺不太好受,於是乎她便想借用這《閨範圖說》來為自己立一個『賢德,貞烈』的人設。

  也就是說給自己刷威望。

  於是,鄭貴妃動用了『鈔能力』,命人將這本《閨範圖說》進行續寫,以東漢明德皇后為開篇,她鄭貴妃本人為終篇,並且,她還親自加寫了一篇序文。

  這本『狗尾續貂』過的《閨範圖說》,就這樣完成了,鄭貴妃對裡頭的內容表示很滿意。

  但光寫出來了還不夠,鄭貴妃又找來了她的伯父鄭承恩,以及她的兄長鄭國泰,讓他們將這個『新版』的《閨範圖說》大規模印刷,並傳播於民間,以此來樹立自己的『賢名』。

  就是這樣的一件事,說起來其實也不算什麼。

  這只不過就是有錢又有勢的貴妃娘娘,想要給自己出一本書而已,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畢竟在小說行業極其發達的大明朝萬曆時期,有的是錢多的沒地花,找人給自己出書的。

  然而正是這樣一件平常的事情,卻是讓朝中的文官們抓住了把柄。

  大臣們紛紛上疏彈劾鄭貴妃之所以重新刊印此書,其實是因為包藏了禍心,想要利用『虛假傳播』自己的賢名,來力壓皇后一頭,好為『妖書』中的『廢后』一事,提前做好鋪墊與準備。

  其最終的真實目的,仍是為了給她自己的兒子皇三子朱常洵,奪取太子之位。

  鄭貴妃有沒有這個心思,只有鄭貴妃自己才知道了。

  而時任山西巡撫的呂坤,也就是《閨範圖說》的原作者,可謂是倒了十八輩子大血霉。

  心血來潮寫了一本小說,好不容易有點小火,結果居然被當今貴妃娘娘拿去狗尾續貂續寫了一番。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現在此事還牽扯到了『國本』之上。

  遠在山西的呂坤在得知此事之後,只覺得這霉倒的糟糕透了。

  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躲過了一劫。

  申時行回不了老家慘,鄭貴妃被瘋狂彈劾更慘,然而最慘的人莫過於內閣次輔許國了。

  身為『妖書』中的『男一號』,他終於也像申時行一樣體驗到了『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感覺。

  許國現在真的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由於『妖書』中自己的存在感太過於強烈,故而許國也沒法去內閣辦事了,只好躲在家中避嫌。

  申時行與許國如今都已經『墜機』了,事到如今,內閣就只剩下了王家屏一個人。

  按理來說王家屏應該能倖免一難才是,畢竟『妖書』中又沒有他的名字。

  可大明朝的文官們是極其愛搞事的,他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他們熱衷於反對皇帝的話,也熱衷於反對同僚的話,他們不在乎事情的對錯與否,他們只為了反對而反對。

  畢竟按照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規矩,諫官們就算反對錯了,也不會挨罰。

  就算挨罰了也無所謂,大明朝的臣子連砍頭都不怕,挨罰那更是一種『光榮』的象徵。

  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對於這群熟讀經史的讀書人們來說,那是張嘴就能來。

  於是乎,很快便有屁股坐不住的人,將矛頭指向了『妖書』中並不存在的閣臣王家屏。

  有人表示,內閣之中,總共就只有三個閣臣,如今申時行和許國都被『妖書』牽扯進去了,唯獨王家屏一點事情都沒有。

  所以,有人懷疑,這『妖書』是閣臣王家屏派人故意刊印散播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申時行和許國都因流言而離開內閣,他自己好一步登天,登上內閣首輔的位子!

  此想法一經傳播討論,很快便有不少人上疏彈劾起了王家屏。

  處在風言風語中的王家屏沒有辦法,便也只好稱病回家,閉門不出。

  至此,內閣的三個閣老,集體墜機……

  整個內閣辦事處變得空無一人,堆積起了許多等待著票擬的奏本。

  這些奏本里,有無關緊要的細小事宜,但也有天災大難,求朝廷抓緊支援的重要大事。

  然而,不論這些事情是大是小,在如今的京師,在如今的朝堂,大家的眼睛全都放在了『國本』一事之上。

  所謂:家天下,國天下,家國天下,本為一體。

  可那些身處災難之中,生死一線之間的黎民百姓們,卻只能如螻蟻草芥一般,只能聽天命,只能靜靜等待著。

  他們也有家,他們也有國,可在有些時候,似乎有與沒有,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了……

  ……

  這僅僅只有一頁紙的『妖書』,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順天府。

  不僅將內閣的三個閣老全都給逼得躲在家裡頭不敢出門,還將鄭貴妃的罵名拉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最後,更是將萬曆皇帝朱翊鈞給折騰得生不如死。

  ……

  乾清宮。

  鄭貴妃又在哭,而且這次她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陛下,臣妾讓兄長他們去刊印《閨範圖說》,只是為了讓世人對臣妾家人們的罵名能夠少一些,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大臣們全都罵我想要覬覦皇后之位,可我素來敬重皇后,這您更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敢鳩占鵲巢啊!

  陛下,臣妾實在是冤枉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將那『妖書』的始作俑者抓出來狠狠懲治才行,不然臣妾可就白受委屈了,嗚嗚嗚嗚……」

  鄭夢鏡哭得梨花帶雨,很是委屈,朱翊鈞雖然自己都頭疼死了,但看到心愛的女人哭成這樣,也不好對其發怒什麼。

  「都查了幾天了,怎麼還沒出結果?」朱翊鈞對一旁的張誠冷聲問道。

  「回皇爺的話。」張誠急忙回答道:「駱思恭還在查,估計很快就能出結果了……」

  「很快是多快啊?」鄭夢鏡不高興地插嘴道:「前兩天你也說快了,可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

  張誠也是無言以對,只能汗流浹背地跪地求饒。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內哭的哭,求饒的求饒,可謂是亂七八糟。

  朱翊鈞感覺自己的腦瓜子都快要炸開了,終於,他忍不住喝了一聲:「行了,都別吵了!」

  這一吼,鄭夢鏡頓時便停下了哭聲,大殿的氣氛也安靜的落針可聞。

  「駱思恭到底在查什麼?」朱翊鈞問了起來:「現在進展又到哪了?」

  身為皇帝,朱翊鈞其實根本就不用管下面的那些事情,只需要等下面的人,給他一個結果就好。

  可這都好幾天過去了,妖書愈演愈烈,飛得整個京師到處都是。

  抓不到歹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讓歹人繼續傳播著妖書,東廠錦衣衛實在是辦事不力到讓朱翊鈞這個『老闆』都怒了。

  「回皇爺的話。」張誠忐忑不已,接下來,他準備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成果』,一一匯報出來,道:

  「駱思恭先是搜捕了全城,結果發現了妖書,最開始是由一個名叫劉二五的人在整個京師到處亂灑。

  然而這個劉二五居然是個傻子,不論怎樣對他用刑,他都只說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讓他傳播的。

  駱思恭見這傻子審不出什麼,就開始查起了整個京師順天府所有的雕版商家,結果的確查出了東西。

  說的確有一個少年,曾於一月之前奔走多處雕版商鋪,可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那人跟石沉大海一樣也找不著……」

  聽到這樣亂七八糟的回答,朱翊鈞只覺得腦瓜子更疼了,他打斷道:「錦衣衛就是這樣辦事的?」

  張誠再次無言以對,只好拼命磕頭求饒,與此同時,他心裡恨不得把駱思恭給活活掐死!

  你小子在後頭辦事不力,害老子在前頭挨罵是吧?尻!

  「行了別磕了。」見張誠磕得頭都要破了,朱翊鈞出聲打斷,說道:

  「京師這樣多人,要按這個速度找,找到死都找不到。事到如今是要分析,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目的?」鄭夢鏡擦了擦眼淚,說道:「目的當然是為了逼您趕緊冊立皇長子為太子啊!依臣妾看,肯定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幹的!」

  「我知道。」朱翊鈞語氣有些不耐:「關鍵是誰會這樣干?」

  鄭夢鏡動用她那不太聰明的腦子想了想,道:「會不會就是王家屏,畢竟內閣三個閣老,就他沒在妖書上。」

  朱翊鈞搖頭:「王家屏只是老了,不是傻了。」

  鄭夢鏡聽出了朱翊鈞是在說她笨,當即心中小氣,癟著嘴不說話了。

  「皇爺……」張誠小心翼翼地說道:「奴婢愚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朱翊鈞發話道。

  於是乎,張誠說起了自己的猜測,道:

  「皇爺,奴婢認為,有時候往往最不可能的,反倒是最有可能的。

  此次妖書事件,奴婢覺得內閣的三個閣老,都有不小的嫌疑。

  首先是王家屏王閣老,妖書里沒他的名字,按理來說他的嫌疑最大。

  奴婢也認同貴妃娘娘的看法,覺得王閣老的確有這個動機。

  其次是許國許閣老,按理來說他的嫌疑應該最小,畢竟沒有人會傻到把自己給牽扯進去,奴婢也認為許閣老沒這個可能。

  但往往置之死地而後生,以身入局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風險代價大到容易反噬。」

  說到此處,張誠不再說了,寓意顯然,他要將揭露『真兇』的高光時刻,留給皇帝陛下。

  「所以……」朱翊鈞聽出來了,道:「所以最有可能的人,是申時行?」

  「皇爺聖明。」張誠這才繼續說道:

  「此次妖書之中,申閣老可謂是唯一的受迫害者,而且妖書中矛頭直指許國許閣老,偏偏不久前才出了許閣老代替申閣老簽名聯合百官上疏一事。

  此事讓申閣老遭受百官謾罵,不得已之下只好辭官回家,想來他定恨極了許閣老,加以報復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奴婢覺得,申閣老最有可能是幕後指使。」

  朱翊鈞面帶思索,搖了搖頭:「他都收拾好行李要回去了,在這種時候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不符合申先生的為人,朕不覺得是他。」

  「皇爺。」張誠再次說起了那一句話:「往往最不可能的,偏偏才是最有可能的啊。」

  這一回,朱翊鈞沉默了,他看向桌邊那張令他憤怒的『妖書』,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上頭的『張太岳』三個字。

  回想起申時行與張居正生前的關係,朱翊鈞不由得猜測道:

  「難不成申時行走之前,想給朕來個大的?」

  ……

  北鎮撫司。

  這些日子以來,駱思恭可謂是頭疼不已。

  實在是這妖書來的離奇,尤其是那最開始散播妖書的居然是個傻子,這讓他更難辦了。

  「老大。」陳印走來匯報:「如今的妖書已經有好些個不同雕版印刷的版本了,有幾種甚至還印錯了字,將張太岳給印成了張大岳,還有一些……」

  「停停停!」駱思恭打斷了這種無用的話,頭疼道:「不用看了,這是有人在湊熱鬧,攪混水。」

  如今妖書的版本多得不行,一看就是有人在跟風攪混水,不然也不會在抓到劉二五這個『頭犯』以後,妖書還能滿天飛。

  「就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嗎?」駱思恭問道:「那三個閣老的家人審得怎樣了?最近都有沒有出現哪些異常往來?」

  「也沒有說什麼異常往來啊……」陳印回答間又想了想,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道:「就只有申時行的家裡,前幾日來了兩個特殊的客人。」

  「特殊的客人?」駱思恭眯起雙眼,問道:「申時行都要垮台了還有人敢去他家?什麼不怕死的客人?」

  「說起來還是咱們的老熟人了呢。」陳印笑著調侃道:

  「還記得七年前那場抄家案嗎?去申時行家的客人,一個是當年傻了的張允修。

  另一個,是當年自稱又殺人又放火的六歲娃娃,張重輝。」

  啊……我這兩天真的在相親……

  這一章還是剛剛才寫好的……

  另外,雖然只有一章,可這一章整整七千字啊!

  一章更比三章強!絕對量大管飽!

  所以各位老闆們,千萬不要養書啊!

  我這就去繼續碼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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