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申時行的崩潰!新的風暴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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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申時行的崩潰!新的風暴來臨!

  「又想裝神弄鬼?」

  申時行似乎並不意外張重輝會說出這樣一句詭異的『問候』,他滿是看穿地不屑冷笑道:

  「想裝張太岳?你還沒這個資格!」

  申時行早就料到了張重輝會對他使出對付于慎行和王錫爵的那一套裝神弄鬼。💛🐙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說實話,申時行其實很憤怒張重輝的這一行為,當即便想以長輩的身份斥責對方。

  然而還未來得及開口,申時行就看到張重輝居然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旁的書架邊上。

  「這個破箱子都多少年了,你還捨不得扔?」

  張重輝看著那個裝著『信件』的小木箱子,似乎在嫌棄一般,緊接著他又道:

  「就跟那壇破木頭一樣,那麼多年都沒開過花了,你還留著它做什麼?」

  不得不說,申時行是真的被張重輝這副『自來熟』的舉動給整得愣住了……

  因為張重輝不僅是說話的語氣,就連負手而行的動作,都與張居正極為相像!

  申時行十分熟悉了解張居正,正是因為他了解張居正,所以他更加不信眼前之人了。

  「呵。」申時行冷笑著道:「別裝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伱是從游七口中探得的消息。」

  申時行很清楚,有一個人比他還要了解張居正,那就是張居正的貼身管家游七。

  游七跟了張居正那麼多年,別說是一些平常的喜好舉動了,說是張居正肚子裡的蛔蟲也不為過。

  申時行幾乎可以肯定,張重輝是從游七口中得知的張居正在世時做過的一些事,以及平日裡的一些細小習慣細節,所以才會裝得這麼像。

  面對申時行滿是不屑的質疑,張重輝沒有一點被拆穿的慌張,反倒像是看穿了申時行的心思一般,輕笑著道:「看來你比游七還要了解我?」

  申時行有些受不了張重輝這樣接二連三的用張居正的身份來跟他說話了,他很憤怒,也不想再跟面前這個人廢話,他直接問道: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

  申時行不相信面前這個人是『張居正』,但他更不相信這個人是張重輝!

  「我是誰?」張重輝重提了一句,他不回答,而是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是誰?」

  「反正你不可能是張太岳!」申時行很肯定地說道。

  這位外人眼中的『老好人』閣老此刻居然有些發怒了,他不僅沒有了平日裡的溫善,甚至還直指著面前的少年憤怒道:

  「張太岳已經死了,你是什麼邪祟我不在意,但你不能!更不配用張太岳的名字來行招搖撞騙之舉!你不配!」

  見上一刻還好好著的申時行突然間如此生氣起來,張重輝當即便清楚了張居正在對方的心中是何等『地位』。

  如此一來,那便更加好辦了。

  「不配?」張重輝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仰頭笑著道:

  「哈,張白圭是什麼天神一般的人物嗎?有什麼配不配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死後被抄了家,一個被天子嫌惡,一個被世人所唾棄的千古罪臣罷了!一個死後差點被開棺戮屍的罪臣,哪有什麼配不配的?」

  「你閉嘴!」申時行十分憤怒地打斷了張重輝的嘲諷,似乎這些話十分刺他的耳一般,怒道:「你沒有資格說他!」

  「你激動什麼?」見申時行這般激動,張重輝卻只是笑笑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申汝默有多欣賞支持我張白圭呢。還是說你申汝默無顏面對我,所以專門說出這些場面話來給我聽?汝默,我不愛聽這種馬屁,你是知道的。」

  「豎子!你休要再裝神弄鬼!」申時行是真的動怒了,他很憤怒對方裝張居正,更憤怒於對方質問他的陰陽語氣。

  申時行不相信面前之人是張居正,可不知不覺間,他的後背卻是已經浹滿了汗水。

  「沒了?」張重輝一臉淡然,似乎還在等著申時行繼續『罵』下去,見對方不再吭聲,他才繼續說道:「既然你沒話說了,那就輪到我來說了。」

  說話間,張重輝十分不見外的直接坐在了書房的正座之上,仿佛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般。

  「你為什麼要上疏廢除考成法?」張重輝靠在太師椅上,對申時行發出了這個問題。


  話音剛落,申時行微微瞪大了雙眼,似乎在不可置信,更似乎是在做賊心虛。

  與此同時,申時行心中在吶喊著: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問這個問題?」

  「那麼多的問題可以問!為什麼他偏偏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申時行本來做好了『裝神弄鬼』的張重輝會質問他這些年來為什麼對張家不管不問之類的問題,畢竟他真心覺得眼前之人不可能是張居正。

  然而,張重輝問的卻是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麼廢除考成法?

  申時行愣住了,因為像這樣的一個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張居正一個人會問他了……

  「你就算裝得再怎樣像他,我也不會相信你嘴裡說的任何一個字!」申時行咬牙切齒,他是不會信的,因為張居正已經死了!

  面對申時行的咬牙切齒,張重輝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質問般地道:「我問你為什麼要上疏廢除考成法!」

  「我……」再次被問到這個問題的申時行,竟不自覺的有些慌亂起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想不到答案,更不想回答。

  逃避一般,申時行軟下語氣,轉而道:「你可以走了,我過兩日就要回蘇州去……」

  「我問你為什麼要廢除考成法!」張重輝打斷了申時行那毫無疑義的碎碎念,他就偏要抓著這個問題問了!

  「廢不廢除考成法關你什麼事?」申時行再次焦躁了起來,甚至還不斯文地道:「你又不是官!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汝默。」張重輝絲毫不在意申時行的譏諷,而是失望地冷笑道:

  「當初我選你,是想讓你延續我的改制,結果你又是怎樣做的?

  為了改制,我連全家族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為了改制,我什麼身後名也可以不要。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延續中興之世,可你……你毀了我生前付出的心血啊。

  唉,想當初,我就不應該對你說那句話。汝默,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張重輝這番含有失望的質問,其實並無多大情緒起伏,語氣更是平靜到猶如在問:「你為什麼下雨天不打傘?」

  然而正是這番平靜,卻是激起了申時行那埋藏在心底的千帆大浪。

  一時間,張重輝的話,和張居正當年對他說的那句話,在申時行腦海中來回滾動著。

  「想當初,我就不應該對你說那句話。」

  「汝默,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創造中興之世!」

  「汝默,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過往與現實重迭交合著,張居正當年對申時行那滿懷期待的盛情邀請,與張重輝此刻平靜無波的失望目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仿佛受到了致命打擊一般,申時行心底埋藏已久的那一根弦,終究還是崩斷了。

  申時行破防了,他癲狂般地揮舞著雙手,似乎忘記了面前之人的『身份』,十分不甘地大聲道:

  「失望?你憑什麼失望?我做的還不夠好嗎?考成法!考成法!你永遠都只知道按自己的想法走!你知不知道考成法的弊端有多大?

  你以為群臣百官們會老老實實的按照你制定的考核標準,踏踏實實的干出政績來嗎?你以為地方官吏會因為考成法就勤政愛民嘛?

  你錯了!張白圭你錯了!考成法只會讓群臣百官們怨聲四起!考成法只會讓地方官吏們為了完成考核標準,更加剝削壓榨百姓!

  哪怕不是考成法,一條鞭也是如此!你以為重新丈量土地,那些地主們就會乖乖交稅嗎?你以為將賦役合併,百姓們就能少受雜役之苦嗎?

  你知不知道你大力推行的一條鞭讓民間谷賤銀貴?你知不知道那些地主們永遠都會有想不盡的辦法,將那些需要多交的稅款,轉移到普通百姓們的身上?

  張白圭!大明朝已經兩百多年了!諸多弊端早已經是深根入髓!土崩魚爛!不可救藥!

  你只知道上有政策!你不知道下還有對策?你只知道充盈國庫!你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在國庫充盈之際,活活餓死在這場盤剝之中?

  張白圭!你知不知道你以為的為了朝廷!你以為的為了百姓!到頭來卻是在吸大明百姓們的血!來續大明朝廷的命啊!」


  申時行歇斯底里地質問著面前的『張居正』,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不久前,信誓旦旦說過的那些話。

  又或者,申時行其實還記得,只不過現在的他不想記得。

  他只想說出這些話,他只想告訴張居正自己沒有錯,錯的人是張居正!

  申時行似乎還沒有『罵』夠,又繼續說了起來:

  「叔大,我知道你不求能有善終,也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有善終,我知道你只想當『商鞅』,起碼人走了,制還在。

  可現在是大明,不是先秦,你張居正只是張居正,你不是商鞅!你也成不了商鞅!你只能成為另一個『王安石』!

  你以為我不想延續改制嗎?可你知道這有多難嗎?我申時行只是申時行,我不是你張居正!我沒有『雖死千萬人俱往矣』的想法!」

  申時行的話似乎是說完了,但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還有話沒說出口。

  被『狂噴』了一頓的『張居正』按理來說應該大聲反駁對方才對,然而張重輝卻只是淡淡問了句:

  「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麼?」

  申時行似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問題一般,他早有準備地肯定答道:「所以!錯的是你!」

  一時間,氣氛沉默住了。

  張重輝沒有即刻作答,而是低頭沉思了起來。

  申時行見對方被自己懟的無話可說,不由得心中大喜起來,好似他真的將『張居正』給懟到無話可說一般。

  就在申時行陷入此『成就』的喜悅之中時,沉默了半晌的張重輝,終於給出了回答。

  「就算我是錯的,你也絕對不是對的。」

  張重輝的這句辯駁仍舊平靜,只輕飄飄掠過申時行的耳畔。

  然而,正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申時行呆住了。

  原先心底的喜悅逐漸消散褪去,轉而代替的,是逐漸濃郁的失敗與絕望。

  許是在內閣呆得太久了,就連申時行自己都已經快要忘記,他曾在心中立過志向,想要向張居正證明自己才是對的。

  可這樣的志向,竟在他年復一年的政治生涯中,逐漸被他自己所遺忘。

  久往的志向被再次提起,申時行感到很是難堪,心中更是在問著自己:

  「所以,就算他張太岳是錯的,我申時行也絕對不是對的嗎?」

  偏偏在這懷疑人生的時候,張重輝像是看穿了申時行在想什麼一樣,開始說了起來:

  「汝默,這大明朝內閣首輔的位子,我坐了十年,你也坐了十年。你說我錯了,但其實你比我錯的還要徹底。

  我知道,你一直都認為我在位時得罪那樣多的人,是愚蠢至極的行為。而你認為你能夠尋求到一個折中的法子,來做好這個內閣首輔。

  這十年來,你夾頭藏尾,在皇上和百官們之間兩頭奉迎。你窩囊的半死,就連被官職低於自己的下屬指著鼻子罵都不敢報復回去。

  你這樣矜矜業業,兩頭討好,最終卻仍舊被皇上拿來當了擋箭牌,還在大臣們日復一日的羞辱彈劾之下,落了個首鼠兩端的臭名。

  你在內閣十年,當了十年的老好人,也是當了十年的受氣包。我在位時好歹享受過,好歹光榮過,而你呢?所以汝默,其實你錯的比我還要徹底。」

  張重輝的話,可謂是字字句句都戳到了申時行的痛點之上,惹得這位『老好人』閣老再次震怒了!

  「不!你才錯的更徹底!」申時行大聲反駁著,許是惱羞成怒太深,他竟將在心底里憋了十年之久的怒氣爆發了出來,大聲吐道:

  「我首鼠兩端又如何?我受氣包又怎樣!難道要我像你一樣背上千古罵名嘛?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那些支持你改革的張黨被罵得有多慘?滿朝文武都在罵他們是你的幫凶走狗!

  你知不知道你死後才不到半年,你的名聲就已經比狗屎還要臭了?

  老百姓們在罵你是人渣敗類!皇上說你是言行不一的偽君子!就連當初阿諛奉承你的那些人,也全都跳出來罵你!

  他們說你有幾十個老婆!還說戚繼光給你送千金姬,海狗鞭!

  張太岳!你從大明朝萬人敬仰的內閣首輔,轉變成人人都為之唾棄的有罪之臣,這一切變化之快,黑白轉換不過在你死後半年間而已!


  我就算再怎樣首鼠兩端,我就算再怎樣背負臭名,可在後世的史書之上,我申時行只不過是那樣淺淺一筆罷了!

  而你呢?叔大!你得罪的可不僅僅是握著筆桿子的讀書人啊!你得罪太多太多人了!

  上至皇上,群臣百官,下至地主,小民百姓!這所有人,我大明朝的所有人,全都被你得罪光了!

  哪怕你的初衷是為了大明又如何?哪怕你的初衷是為了小民百姓又如何?小民百姓們聽到的聲音,全都是……官紳世家們說的啊……

  世宗皇帝那樣高深的城府手段,連他一個皇帝都不敢對積弊已久的大明朝大興改革了!

  而你張太岳只不過是一個臣子罷了,你這樣豁出命去到底為了什麼啊?真的值得嗎……」

  申時行說到最後,已經開始哽咽。

  從一開始的替自己鳴不平,到最後變成了替張居正鳴不甘。

  這樣多年過去了,申時行始終都想問張居正這一個問題:「真的值得嗎?」

  然而張居正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哪怕是張重輝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抱歉,方才失態了。」申時行恢復了最開始時的理智,他對眼前的少年這樣解釋道:「另外,這些話我是對張白圭說的,不是對你說的。」

  張重輝不僅沒有再糾結於申時行方才的失態,甚至還十分配合的轉移開了話題,道:

  「如今我是罪臣之身,你要是倒台了,我們張家也就完了。所以你不能走,你得留下來,繼續當你的內閣首輔。」

  申時行苦笑一聲:「你當這內閣是我家,想留下便留下?實話跟你說了吧,是皇上逼我走的,他把我拉出來當最後一次擋箭牌,想借著這個機會把水攪渾,好立皇三子為皇太子。」

  面對申時行的這番苦衷,張重輝卻是不以為然地笑道:「皇上為了立太子能把水攪渾,你申汝默為了留在內閣,就不能也把水攪渾嗎?」

  此番話讓申時行皺起了眉來,似乎想問些什麼,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不問,而是妥協似地道:

  「算了……這十年的首輔之位已經將我折騰得精疲力盡,我累了,還是早些致仕,回老家過種竹養鶴的清閒日子吧。

  你也放心吧,我走後皇上會讓王錫爵回內閣,到時候,我會請王錫爵暗中庇佑你們張家。」

  面對這樣的一個回答,張重輝似乎沒有聽到後面那一句一般,只問道:「回家?哪個家?」

  聽到這個問題的申時行愣了一下,他開始認真仔細地審視起面前的少年來,畢竟敢對他問出這種敏感問題的人,也就只有張居正。

  「當然是申家。」申時行回答間,也在仔仔細細觀察著對方,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有多能演。

  張重輝似乎沒有發現申時行在仔細審視自己一般,十分自然地道:「哦,可是你回去應該會住不習慣吧?畢竟那一大家子,就沒一個跟你熟的。」

  這下子,申時行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反駁這句話。

  的確,他用了大半輩子都想要融入的申家,卻始終都無法真正的融入進去。

  哪怕他已經改了姓氏,入了申家的族譜,可融入不了,就是融入不了……

  就像他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想要融入到群臣百官們與皇帝中間,可卻始終都沒能真正的融入到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中。

  哪怕他想要的只是隨波逐流,安穩度日,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好了,一塊兒去吃個飯吧。」申時行沒有回答這個令他難以回答的問題,轉而說起了吃飯的事情。

  張重輝卻是搖頭道:「汝默,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吃飯的。」

  「別這樣稱呼我,我知道你不是太岳。」申時行又恢復了最初的不屑,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的歇斯底里。

  「信不信是你的事。」張重輝似乎渾然不在意對方對他身份的懷疑,而是道:「我能幫你坐穩這個內閣首輔的位子。」

  申時行像是聽到笑話一般:「首先,我不認為你有這個本事。其次,我是真的不想留在朝廷了。」

  「噢?」張重輝似乎很是詫異一般,從太師椅上起身的同時,他又問了一遍:「你確定?」

  「確定。」申時行毋庸置疑道。

  「行吧。」張重輝似乎並不意外會收到這麼個回答,在與申時行擦肩而過時,他淡淡說了句:「既然如此,那咱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張重輝就這樣走了,申時行也沒有再挽留對方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回頭望著張重輝離去的背影,申時行眉頭愈發蹙緊,他總覺得對方此行的目的不簡單,絕對不可能只是為了來跟他裝神弄鬼一番。

  「罷了。」

  申時行嘆了口氣,心想反正自己過不久就要回家養老了,張重輝真要鬧,就隨他鬧吧。

  ……

  申時行這一生,似乎永遠都在追求著安穩度日,哪怕他步入的是最不安穩的官場,哪怕他都已經坐到了百官之首的內閣首輔的位子上。

  他沒有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甚至還主張廢除掉張居正在位時立下的考成法。

  在很多人看來,這位在位十年卻仍舊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內閣首輔,日復一日只是想著在皇帝和百官們中間和稀泥,日復一日皆是在「混日子」罷了。

  或許的確如此吧,畢竟申時行可是曾經的翰林院釘子戶,這樣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或許真的從未有過想要中興大明的夢想……吧?

  可誰又不曾是少年呢?

  哪怕是被世人所唾棄的大奸臣嚴嵩,曾幾何時,他也是一位屠龍少年。

  雖然最終還是免不了,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命運。

  ……

  首輔申時行要回家養老了,雖然回的是那個他不怎麼想回去的『家』。

  然而就算再怎樣不想回去,也總比留在這是是非非的朝堂中要好千倍萬倍。

  可命運總是那樣難以預測,想要求安穩的申時行,再次感受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的存在。

  因為這一次,他就算是想回家養老,也回不去了。

  ………

  萬曆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日。

  這一天,已經收到萬曆皇帝批准辭呈的申時行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於次日清晨,起程回蘇州老家。

  然而,就在這一天的晚上,申時行被一道名為《憂危竑議》的『妖書』,捲入了一場新的風暴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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