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萬曆的墳!【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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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萬曆的墳!【求訂閱!!】

  「過分!這簡直太過分了!大過年的寄這種東西來噁心人!這不是騎在咱們張家頭上拉屎嘛!」

  張簡修大聲怒吼,氣到快要爆炸一般!

  一旁的其他張家人也皆是臉色發黑,畢竟誰都沒有想到,大過年的居然會收到這種傷害性不高,卻侮辱性極強的信。🐤💝 ❻9Ŝ卄υЖ.ℂㄖм ♤♟

  張重輝身信中的主人,按理來說他應該對此事表現得極為憤怒才對,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只是平靜沉默著。

  「大侄子,你怎麼不說話?你該不會想去入贅吧?」

  張靜修已經長大了一歲,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長輩了,於是乎他學起了幾個哥哥,開始對張重輝說教起來:

  「重輝啊,不是六叔我說你,小小年紀就想著吃軟飯是不行的。」

  「問題不是這個!」老二張嗣修打斷了弟弟的幼稚發言,氣道:

  「趙士楨明知道重輝是咱們家大房唯一的血脈,他居然還提出即刻便要接重輝進京入贅這種無理要求,簡直是過分至極!」

  「何止是過分,這簡直就是在羞辱我們!」老三張懋修也氣道。

  「怎麼辦?」張嗣修提出疑問道:「咱們現在是直接不理,還是報官?」

  張簡修很直接地道:「報官有個屁用!還不如直接不理!」

  「不行,不能不理。」張重輝這個當事人終於開口了,他道:「要是不理的話,就如他的願了。」

  「重輝,伱的意思是說……趙士楨知道咱們要訛錢,所以他故意主動激我們?」張簡修問道。

  張重輝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道:「這趙士楨應該是破罐子破摔了,他除了不願出錢逼我們退婚以外,無論我們做出何種選擇,他都願意坦然接受。」

  張允修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道:「重輝,那趙士楨該不會真想讓你入贅吧?咱們家現在可是罪臣之後啊,他就不怕招一個罪臣之後入贅有辱名聲?」

  「這婚約是祖父在世時就已經定下的,那時候咱們還不是罪臣之後。」張重輝解釋道:

  「如今罪名一下,所有人都上趕著來咱們家退婚,唯獨他趙士楨沒有,反倒更顯得他不慕強權,同甘共苦了。

  況且,能讓張太岳的孫子入贅,對像趙士楨那樣好面子,又沒有兒子的人來說,是既賺了面子,更賺了里子。」

  「呵,這趙士楨還真是會打算盤啊!」張簡修冷哼一聲,憤憤道:

  「依我看,咱們直接別理他了,大不了少訛他那筆錢就是!我倒要看看,等他家姑娘到了年紀,是乖乖嫁過來,還是放家裡頭養一輩子!」

  「我也覺得,大不了不要他們那筆錢就是!」小娃娃張靜修插嘴附和道,曾經歷過退婚款『墊底』的他深知『撈不到錢』的難過,他忙又對張重輝安慰道:

  「大侄子,別傷心,雖然你一個銅板都沒撈著,也失去了一個媳婦兒,但沒事,以後六叔我陪你一起打光棍!」

  「額……」張重輝有些無語:「大可不必如此……」

  「行了,就這樣做決定了,咱不要他那筆錢就是!」張嗣修直接拍板做主道:

  「咱們就拖!我倒要看看那趙士楨是想讓自家閨女兒孤獨終老!還是乖乖把閨女兒嫁過來咱家!」

  張嗣修這個『一家之主』都已經發話了,按理來說,事情便應該就此決定下來。

  然而,張重輝這個當事人卻是提出了反對。

  「不可!」張重輝目光鄭重,他表示道:「這錢必須要,我還要狠狠的要!」

  ……

  時間一晃,到了五月份,遠在京師順天府的趙士楨收到了江陵『親家』的回信。

  收到回信的趙士楨是意外的,他本以為張家人要麼就是直接不理他,要麼就是直接在信里狂噴他。

  結果他不但收到了回信,信中的回覆內容更是溫和無比,不但沒有提到拒絕『入贅』一事,甚至還打聽起了他寶貝閨女兒近來的身體狀況。

  信中還提到了他的『未來女婿』張重輝十分欣賞他這個『老丈人』的書法,想跟他討要幾份字帖來收藏,並表示過幾年跟他閨女兒成親後,想跟他這個老丈人學習練字。

  趙士楨也是疑惑住了,要知道張重輝可是張家大房唯一的血脈,這樣一個張家的嫡長繼承人,難不成真願意來他家入贅?


  趙士楨倒是無所謂張重輝如今罪臣之後的身份,張家倒台後,人人都去張家退親,卻唯獨他趙家沒有,這不僅體現了他趙士楨擁有『同甘共苦』的精神,更是解決了他沒有兒子的一大難題。

  況且,能讓曾經呼風喚雨,將皇帝當兒子一樣捏著玩的首輔張居正的嫡長孫來他家入贅,這種爽感,可謂是不言而喻。

  趙士楨不由得想要冷笑:「張太岳啊張太岳,當初可是你逼著我應下這門親事的!如今想後悔,都來不及咯!」

  心情大好的趙士楨又看了一遍來信後,親自挑了十幾份自己親手書寫的字帖,準備送給未來女婿收藏。

  「這小子還挺識貨!」

  對於自己的書法,趙士楨很是自豪,也更是自負,畢竟他的字可是被皇帝陛下親口誇過好看的。

  趙士楨自負的認為,就連那些內閣大學士們的字,都沒有他寫得好看。

  雖然很自豪於自己有一手好字,但趙士楨最大的興趣愛好卻不是書法,而是鼓搗火器。

  每當火器爆發射出的那一瞬間,同樣『火爆』的趙士楨,只覺得一個字——爽!

  這也算是在鴻臚寺中碌碌無為多年,一直都得不到升遷提拔的趙士楨,所能出氣的唯一一個排泄口吧。

  ……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

  同樣身為朝廷命官,趙士楨這個鬱郁不得志的鴻臚寺主簿都『閒』到鼓搗火器去了,內閣大學士們卻是『忙』得腳打後腦勺。

  至於在忙什麼?那自然是忙著跟百官們爭論,給年輕的皇帝陛下修陵寢一事了。

  對於修陵寢一事,萬曆皇帝朱翊鈞雖然還很年輕,可他卻對此事十分上心。

  對於這塊將來要『永遠』埋葬自己的『風水寶地』,朱翊鈞可謂是選了又選,挑了又挑,最終總算定在了大峪山附近。

  風水寶地選好了,自然就要開始施工。

  於是在不久之前,萬曆皇帝朱翊鈞下旨,讓內閣首輔申時行親自前去大峪山監督陵寢施工一事。

  可這一去,再那麼一挖,出事了!

  這塊精挑細選過的『風水寶地』才剛挖沒多久,居然挖出了一大塊石頭!

  按理來說,這也不算什麼事兒,畢竟山上有石頭是常事。

  可這是皇帝陛下,是天子的陵寢!

  挖出石頭這種事情要往大了說,那可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

  於是乎,這下子,那些伺機已久,一心想要把申時行給搞垮台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尤其是李植,江東之,羊可立這三人,他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將王錫爵塞進內閣,結果居然被耍了!

  如今申時行炸了這麼大一個『雷』,他們說什麼都要借這個機會,把申時行狠狠搞一頓!

  就算不死,也得讓申時行脫層皮才行!

  此次挖出石頭一事,申時行雖然只是一個『監工』,但李植等人卻是十分有信心將他搞垮台的。

  因為這塊挖出石頭的『破地』,是禮部尚書徐學謨挑的。

  而徐學謨又好死不死,是申時行的親家。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之下,李植,江東之,羊可立三人高興到都要飛起來了!

  三人二話不說,接連上疏皇帝陛下,彈劾申時行!

  他們表示申時行跟他的親家徐學謨不安好心,刻意挑了這麼一塊有『異石』的爛地,這是誠心想讓皇帝陛下死後不得安寧!

  如此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朝野上下無不愕然。

  加上如今內閣的閣臣們全都依附於申時行,出了此等事,內閣自然是緊張了起來。

  文淵閣。

  「汝默,李植他們那樣攀污你,你就不著急嗎?萬一皇上真因此事怪罪於你可怎麼辦?這可不是小事啊!皇上有多在意陵寢風水之事,你也都是知道的啊!」

  許國很是激動又擔心地說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

  王家屏則說道:「李植他們就是小題大作罷了,挖出石頭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哪座山沒石頭?依我看,皇上應當不會聽信他們的讒言。」

  「這不好說。」王錫爵也是擔憂了起來,他有些愧疚道:「李植是我的學生,我很清楚他的為人,這次他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將事情搞得如此之大,保不准……」


  「保不准,這背後還有皇上的授意,是吧?」身為當事人的申時行此刻不但絲毫不慌,他甚至又淡定地蹲在了那口魚缸旁,看起了那條皇帝送給他的鯉魚。

  他甚至還笑了起來,道:「想到年,張太岳被劉台,趙用賢,吳中行這三個御史折騰的半死;如今輪到我申時行被李植,羊可立,江東之這三個御史折騰了,哈哈。」

  「都火燒屁股了你還有心情笑?申汝默,我真服了你!」王錫爵也是被申時行的淡定給服氣到了。

  申時行仍舊淡定笑著,他還意味深長地說道:「放心吧,皇上不會怪我的,反倒是李植他們,要倒霉咯。」

  此話一出,幾人都不解了。

  王錫爵直接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申時行卻是故意道:「李植可是你的學生,我才不告訴你。」

  「嘿你!」王錫爵知道申時行故意在調笑他,就在他準備給申時行一點『教訓』之時,一旁的王家屏突然開聲了。

  「那塊地……莫不是皇上自己選的吧?」

  王家屏此言一出,許國立馬道:「不是汝默的親家挑的嗎?」

  王家屏沒有吭聲,他看向了申時行,只見對方笑著點了點頭。

  如此,一切便都瞭然了。

  ……

  與此同時,乾清宮內,看到李植等人彈劾奏疏的萬曆皇帝朱翊鈞氣扁了。

  他沒想到自己精挑細選的風水寶地,居然被這群御史們罵得狗屎不如,這實在是令他感到氣憤!

  氣急了的朱翊鈞直接讓司禮監傳口諭到都察院,內容更是直接粗暴道:

  「申閣老是我大明朝的內閣大學士,他不是風水先生,別什麼事都往閣老身上扯!」

  此番話看似在位申時行說情,實則朱翊鈞只不過是在為自己精挑細選的『寶地』鳴不平罷了。

  ……

  「他們倆都走了,元馭,咱們也該回家了。」

  申時行說話間將水缸里的死魚撈了起來,又用草繩串好。

  「這魚怎麼死了?」王錫爵本就是在等申時行,見對方寶貝了那麼久的魚突然直挺挺的死了,止不住好奇問道:「你天天換水也能死?」

  「天地法則如此,生死一切皆有定數,換水勤也阻擋不了天要它死啊。」申時行似乎很是感慨,然而他用草繩穿死魚的動作卻是相當的粗暴,竟直生生將草繩從魚鰓扯出魚嘴。

  王錫爵愣了一下,問道:「你這……你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帶回去煮了吃啊。」申時行很想當然地道:「這可是皇上賞的魚,死了不吃多浪費啊,也該是讓天恩浩蕩,物盡其用了。」

  「也是。」王錫爵點了點頭。

  王錫爵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申時行的話里,似乎有另一層意思在……

  但瞧對方那副淡然的樣子,想來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

  申府。

  申時行回到家,還未來得及放下手裡的鯉魚,他的次子申用懋就拿著一封信給他。

  「爹,這是江陵來的信,是張伯父家人寄來的。」

  申用懋將信遞給申時行的同時,伸手便想接過老爹手裡拎著的那條死相悽慘的魚:「呦爹,您還去買魚了啊!」

  申時行接過信的同時避開了兒子伸來的手,並說道:「去拿個炭盆來,炭要燒得旺些。」

  申用懋這便知道這魚沒自己的份了,心裡偷偷埋怨著老爹居然吃獨食。

  申時行一手拿著信,一手拎著魚,快步往書房走去。

  剛進屋,他直接把死魚丟在了地上,如擲垃圾一般毫不在斯文。反倒是在打開信封時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撕歪了一點點封口。

  申時行沒想到張家居然會有人給他寫信,畢竟自張居正死後,他與張家之間已經有好幾年沒聯絡了。

  小心翼翼撕了許久,直到申用懋都將炭盆端來了,申時行才將信封撕開。

  小心又急切地打開了信,往內容看去。

  這一看,申時行的眼睛越瞪越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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