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恩浩蕩!想殺人了!【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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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天恩浩蕩!想殺人了!【求訂閱!!】

  「爹,您怎麼了?信里都寫了什麼啊?」

  申用懋見老父親眼睛瞪得渾圓,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內容一般。

  他有些好奇,張家人到底都在信裡面寫了什麼『逆天』的內容?

  「沒什麼。」申時行收了收神情,他草草打發道:「把炭盆放這兒,你可以走了。」

  申用懋無奈,只好離去,只是在離去之前,他又看到了那條死魚。

  死魚眼睛瞪得渾圓猙獰,被這樣隨意地丟在地上,竟生出了種慘死又被鞭屍的既視感。

  ……

  申時行把兒子打發走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地上的死魚一把扔進了正燒得通紅的炭盆里。

  「嗤啦」聲頓時不絕於耳,一陣陣焦香飄過~

  如此香味卻沒能勾起還沒用晚膳的申時行,他看也沒看「嗤嗤」作響的炭盆一眼,拿著信來到了書桌旁。

  「怪事了,他怎會知道?」

  申時行看著手中的信,自言自語間,臉上更是寫滿了疑惑。

  實在是信中的內容太過匪夷所思了,因為這封信的書寫者居然是張居正那年僅七歲的孫子張重輝。

  而信中的內容更是奇怪至極,除了排版奇怪以外,內容也不是申時行意料之中的借錢,更不是他意料之中『求庇佑』,而是直指他這個首輔過不了幾年,就得像張居正一樣完蛋了!

  一個七歲孩子,連排版寫字都還沒整利索呢,居然敢直言他這個首輔要完蛋?

  「這小子莫不是也想對我整裝神弄鬼那一套吧?」申時行心中懷疑道。

  但看信上的署名,卻是張重輝自己的名字,而且字裡行間,也沒有想要偽裝成張居正的意思。

  就連對申時行的稱呼也不是稱呼其名字,而是稱呼其為:元輔大人。

  申時行有些摸不清頭腦,但轉念之間,他又猜到了是為何。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張居正那些成年的兒子們,在怪他這個如今的首輔薄情寡恩,對落魄的張家不管不顧,所以才寫了這麼一封信來『詛咒』他吧……

  申時行也很無奈,其實他在已經在暗中盡力庇護張家了,不然就以于慎行那點力量,張家早就被張居正生前的那些仇人們給蠶食殆盡了。

  可他卻不能將自己暗中庇佑的那些事情明說出來,畢竟要是明說了,不僅皇帝陛下會不高興,百官群臣們更是會對他生出意見。

  看著信上稚嫩的字跡,以及從左到右橫著書寫的奇怪排版,申時行突然萌生出了給張重輝找個先生好好教一教的想法。

  但轉念間又想到,張居正的三個兒子都是進士,似乎也用不著請先生。

  不對,現在是兩個兒子了……

  愣神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炭盆里的「嗤嗤」聲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外頭下起了雨。

  死魚已經被燒成了黑炭,吃是不能吃了。

  申時行似乎也沒準備吃,他走到炭盆前,拿起鉗子將燒成黑炭的死魚夾了出來。

  似乎是在觀察還有哪一處沒燒焦,申時行將黑炭魚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見的確沒有一塊『好肉』了時,他才起身,將魚丟出了書房外的空地上。

  雨越下越大,碩大的雨珠無情地砸在地上,砸在了死魚的屍體上。

  這一幕,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申時行靜靜注視著這一幕,直到這塊『黑炭』被雨水砸得稀巴爛了一地,他才滿意地笑了一下。

  「這是皇上賞的魚,也是該讓天恩浩蕩,物盡其用了。」

  ……

  就萬曆皇帝修陵寢,結果在棺樽置放地挖出了石頭一事,最終以李植,江東之,羊可立三人皆被罰俸半年為果。

  至此,沒有人敢再提這塊『風水寶地』的『風水不好』了。

  儘管劉伯溫的第十一世孫劉世廷曾上奏稱「大峪山壽宮龍穴不是真的」,可萬曆皇帝朱翊鈞也仍舊堅定的認為大峪山是塊風水寶地。

  因為首輔申時行給朱翊鈞呈報的那些『寶地』之中,只有這一塊地他最喜歡。

  至於其它的那些『風水寶地』,實在是不提也罷。


  ……

  萬曆十四年,這是萬曆皇帝朱翊鈞最為矛盾的一年。

  這一年,朱翊鈞很快樂,因為他喜得了愛子朱常洵,這是他跟心愛女人的愛情結晶,更是他的心頭肉。

  這一年,朱翊鈞很難受,因為太醫說他的右腿已經不可能恢復健康了,也就是說,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今後都得當個瘸子了。

  年輕自負的皇帝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瘸子?既然太醫院的御醫治不好,那他就去搜羅民間的神醫!

  然而搜羅『神醫』一事還未來得及下旨,朱翊鈞就只是在大臣們面前提了一嘴而已,當即就被大臣們給反對了。

  大臣們表示:宮裡的御醫已經是全天下醫術最頂尖的醫師了,連他們都沒有辦法,宮外的那些泥腿子們怎麼可能醫得好?萬一再把皇帝您給醫得更差了可怎麼辦?

  甚至還有人搬出了世宗嘉靖皇帝生前不看御醫,沉迷煉丹,迷信江湖郎中,最終病死一事,來以此警告年輕的皇帝陛下:只有御醫才是最靠譜的,不要相信外面的那些江湖郎中。

  遭到那麼多人的反對,加上對江湖郎中的醫術的確有些不太信任,於是乎萬曆皇帝朱翊鈞只好妥協。

  其實朱翊鈞也有些納悶,他爺爺嘉靖皇帝既不看御醫,也迷信江湖術士,最後居然還能活六十年,也是挺厲害。

  萬曆十四年,皇帝陛下的腿就這麼瘸了。

  朱翊鈞本來覺得這已經十分倒霉了,然而這一年,他又患上了一種病。

  這種病比腿疼還難受,那就是——牙疼。

  朱翊鈞不知道自己到底倒了什麼霉,一病接一病,而且牙疼是十分要命的,太醫院的御醫們開的止疼藥有用是有用,卻也只能解一時疼痛而已。

  每當朱翊鈞被牙疼煩擾之際,能夠讓他感到慰藉的,便只有他心愛的女人鄭貴妃,和他的心頭肉兒子朱常洵了。

  然而,那些『不忠不孝』的臣子們似乎連這一點慰藉都不願意留給朱翊鈞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父。

  萬曆十四年,有大臣上疏,請萬曆皇帝朱翊鈞早立太子。

  然而大臣們提議的這個太子人選,卻不是朱翊鈞心儀的皇三子朱常洵。

  而是朱翊鈞十分不待見的皇長子——朱常洛。

  ……

  時光匆匆,萬曆十四年就這麼過去了。

  垂垂老矣的大明王朝迎來了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萬曆十五年。

  ……

  萬曆十五年,正月。

  乾清宮。

  「申先生,朕實話跟你說了吧,朕心中屬意的太子人選,是皇三子。」

  萬曆皇帝朱翊鈞在遭受了大臣們輪番建議立皇長子為太子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剛過完年不久,他就直接找來了申時行,對這個百官之首的內閣首輔攤了牌。

  朱翊鈞的意思很明顯,他要試試看申時行對此事的態度,倘若申時行不接受他的這個想法,那對方這個內閣首輔也可以回家種地了。

  「原來陛下早有屬意啊,臣知道了。」申時行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似乎在此之前並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一般。

  朱翊鈞有些意外申時行居然沒有反對,但卻也並沒有說支持,他直接了當問道:

  「申先生,現在百官們都在因為立儲一事逼迫朕立皇長子為太子,你是更認同他們的看法,還是更認同朕的看法?」

  朱翊鈞不想跟申時行打太極,他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只見申時行笑了笑,回道:「陛下,您身為大明朝的天子,這大明江山是您的,自然是由您來決定將這天下傳位給誰。至於百官們的意見,也不無道理,太祖高皇帝立下的《皇明祖訓》中有寫到,自古江山繼承人,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所以按照規矩上來說,理應立皇長子為太子才是。」

  申時行這番話說了等同於沒說,朱翊鈞忍著不耐煩直接說道:「可朕不想立皇長子為太子,伱身為內閣首輔理應為君解憂,所以你就說該怎麼辦吧!」

  皇帝陛下都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申時行再裝下去就是找死了,他秉持著一直以來的理念,回道:

  「陛下,您是天下萬民的君父,臣是您的子民,自然不敢忤逆君父的任何想法。」


  「好!」朱翊鈞滿意極了,他笑道:「朕就知道申先生你還是向著朕的,既然如此,那應對百官一事,朕就交給你了!」

  朱翊鈞直接把壓力給到了申時行,就如今這種情況,他必須得要有個擋箭牌才行!

  申時行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頗為為難地點了點頭。至於有沒有真正答應下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

  從乾清宮中出來後,申時行回到了內閣。

  兜兜轉轉幾年下來,如今的內閣又回到了只有申時行和許國兩個人的日子。

  至於王家屏和王錫爵,這二人一個回家『丁憂』去了,另一個則是『請假』。

  王家屏丁憂這無可避免,畢竟整個大明朝的官員中,敢『奪情』的也就只有張居正一個人了。

  可王錫爵『請假』的理由卻不是無可避免的,因為他請假單純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幹了。

  王錫爵有些累了,自從他跟他的學生李植等人鬧掰後,他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朝中的諫官們基本都穿同一條褲子,他們幾乎所有人都在罵申時行。

  而王錫爵自從入閣,攤牌了自己也是申時行的人以後,自然也逃不掉御史們的謾罵、彈劾。

  所有人都罵他王錫爵跟申時行一樣,是首鼠兩端,諂媚奉上之輩。

  王錫爵不是申時行,他的暴脾氣不允許他遭受這樣多人的誹謗,他要報復那些人!

  然而首輔不是他王錫爵,而是夾著尾巴裝孫子,夾在皇帝與百官們中間當『媳婦兒』的申時行。

  每當王錫爵想要『教訓』那些滿嘴噴糞的人時,申時行都會站出來阻止他,這讓他感到很苦惱,也很累。

  加上這幾年的朝堂極其不太平,年輕的皇帝陛下越來越怠政,不是今天腳疼,就是明天牙疼,又或是後天頭疼。

  如今,又因為『立儲』一事與大臣們起了爭執,這樣亂七八糟的朝局,王錫爵只覺得心累。

  他不想再摻和進這些事裡了,要亂就亂吧,反正這天下是朱家的,不是他王家的。

  秉著這種無奈的想法,王錫爵向皇帝陛下遞上了辭呈,然而卻是被駁回了。

  皇帝陛下為了挽留王錫爵,甚至還給他加封了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學士。

  這下子,王錫爵是想走卻又走不了,只能時不時請假,作以逃避了。

  ……

  內閣。

  「汝默,皇上召你,可是為了立儲一事?」許國見申時行滿臉愁容,便是猜到了此事。

  「唉,是啊。」申時行無奈搖頭,頗為苦惱道:「皇上想立皇三子為太子,奈何啊,這不符合祖制。」

  「那你接下來準備如何應對?」許國問道。

  「能如何應對?」申時行無奈苦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萬曆皇帝朱翊鈞本以為將首輔申時行拉出來當擋箭牌後,自己這個皇帝受到的壓力就會小許多。

  就像當年,首輔嚴嵩替他祖父嘉靖皇帝斂財時一樣,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嚴嵩在前面替他祖父朱厚熜擋著。

  而他祖父這個皇帝,只需要默默躲在後面操控全局,等前面的人擋的差不多了,大不了再換一個人擋就是。

  「賢時便用,不賢便棄。」

  這是朱翊鈞近來學到的一句話,他現在已經不想當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那樣功勞蓋世的君主了。

  他現在要當像他祖父,世宗朱厚熜那樣的皇帝!

  他要利用那些整天將聖人德行掛在嘴邊的偽君子們!他要利用這些人來實現自己的所有目的!

  他要將滿朝文武,全都牢牢地捏在自己這個皇帝的手裡!

  就在朱翊鈞想著,只要能像他爺爺朱厚熜利用嚴嵩一樣利用好了申時行,就能將寶貝兒子朱常洵捧上太子之位時,現實『再一次』狠狠地教他做了一回『皇帝』!

  這一次,文官們就像瘋了一樣!

  不僅瘋狂上疏讓他趕緊冊立皇長子朱常洛為太子,更是有許多人彈劾起了他心愛的鄭貴妃!

  大臣們不僅痛斥鄭貴妃狐媚惑主,更是指責起了朱翊鈞為何不先封皇長子的生母王氏為貴妃,反倒是封后生子的鄭夢鏡為皇貴妃!


  朱翊鈞很想罵人!

  為什麼封鄭夢鏡為貴妃?為什麼不封王氏為貴妃?

  因為他喜歡鄭夢鏡啊!因為他不喜歡王氏啊!

  這樣簡單的道理,大臣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朱翊鈞也知道他們知道,然而他壓根不敢反駁。

  因為朱翊鈞已經想到了,只要他一反駁,大臣門只會把更多的『髒水』潑到他心愛的鄭夢鏡身上!

  除了這些彈劾之外,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又再舊事重提,質問他這個皇帝為何經常不上朝一事。

  朱翊鈞這次想殺人了!

  他為什麼不上朝?因為他這個皇帝病了啊!

  他現在連路都走不了幾步!牙也疼得吃不好東西!

  他這個君父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他的『兒子』們不但不關心他的身體狀況,甚至還逼問他為什麼不上朝?

  難道要他這個天子日復一日,一瘸一拐地走去金鑾殿,當著所有臣子們的面拄著拐杖上朝嘛?

  朱翊鈞很憤怒,憤怒到無以復加!

  然而,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真正猛烈的暴風雨,還在後頭!

  好多人說我沒有爆更,其實我爆了的……

  上架前是兩千字一章,上架後是四千字一章,我只是把兩章合二為一了……

  雖然日更八千字也不多,但小作者真的很努力的在碼字了……

  我現在白天基本上都在地里種地,用中午和晚上吃完飯後的時間手機碼字。

  手機九鍵,八千字已經是我的極限,大拇指都在抽筋了……

  所以老闆們別養書啊,養著養著我就廢了,我儘量試試能不能再多寫點,看看一天三章(也就是上架前的六章),另外更新時間我準備定在中午十二點和下午六點。

  求老闆們不要養書嗚嗚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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