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侯爺,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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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昌侯從羅漢榻上下來,他快步衝出了房間,直奔小廚房。

  夜晟澤和沈青竹對視一眼。

  沈青竹轉身去滅了眠風,讓所有人清醒過來,之後,她和夜晟澤快步跟上,也奔著小廚房的方向去了。

  「砰!」

  到了這邊,永昌侯一腳就將小廚房的門踹開了。

  雲影、翠影把謝氏綁了,按在小廚房的柴垛上,她們正一左一右地守著她呢。

  見永昌後來,兩個人心頭一顫。

  永昌侯沒看他們,他直勾勾地盯著謝氏。

  之前謝氏出房間時,就出來的匆忙,她身上穿得單薄,腳上更是連鞋子都沒顧上穿,這一陣折騰下來,她衣裳沾染了不少髒污,還有地方破了口子,連帶著腳上,也多了幾片紅腫的印跡。

  衣衫凌亂,頭髮也亂糟糟的,謝氏都要崩潰了,永昌侯進來那一瞬,她仿佛瞧見了光。

  眼淚嘩嘩地往下掉,謝氏扯著嗓子嘶喊。

  「救我,侯爺快救救我。」

  雲影、翠影聽著謝氏的喊聲,眉頭緊鎖,她們下意識的微微上前,想要攔住永昌侯。

  謝氏瞧著她們那模樣,氣的大罵。

  「反了,真是反了,沈青竹仗著自己養了幾條狗,就想在永昌侯府耀武揚威,作威作福嗎?不將我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就算了,現在,你們還打算對侯爺動手嗎?真以為有沈青竹撐腰,你們就能為所欲為了?賤奴而已,如此猖狂,信不信侯爺剁了你們?」

  連罵人的話里,都帶著挑撥,謝氏發泄完了就開口叫永昌侯。

  有了底氣,她急聲攛掇。

  「侯爺,別放過這幾個下三濫的東西,今兒要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怕是真要不知道,在這永昌侯府里,誰才是主子了。」

  謝氏狼狽,卻又惡狠狠的,這模樣,永昌侯全都看在眼裡。

  冷眼掃過翠影、雲影,永昌侯厲聲吩咐。

  「讓開。」

  「侯爺見諒,」雲影寸步不讓,「沒有我家夫人吩咐,恕奴婢不敢讓步。」

  永昌侯臉色青黑,他陰沉著臉盯著雲影。

  謝氏見狀狠狠地啐了一聲,「小賤蹄子,還夫人夫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真惹惱了我家侯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沈青竹那個賤人,會不會豁出命來保你們?侯爺,別慣著她們,直接動手,看她們能囂張到幾時?」

  「雲影、翠影,給侯爺讓路。」

  謝氏正罵著,沈青竹的聲音,便從小廚房門口傳了過來。

  見沈青竹和夜晟澤都來了,雲影、翠影心頭一松,再不耽擱,她們閃身就把路給永昌侯讓出來了。

  永昌侯快步上前。

  看著永昌侯,謝氏臉上淚痕還沒幹呢,喜色就已經止不住地溢了出來。

  像打贏了仗似的,謝氏狠狠地剜了沈青竹主僕幾個一眼,「現在才知道滾,一群沒眼力見的東西,當狗都不是好狗,廢物。」

  罵罵咧咧的,謝氏掙扎著起來。

  「侯爺,快幫我把繩子解開,這兩個小賤人,居然敢用繩子綁我,下手沒輕沒重的,都要疼死了。」

  只不過,永昌侯像是沒聽到謝氏的聲音似的,根本動也沒動。

  謝氏疑惑地看向永昌侯。

  「侯爺……」

  謝氏低喚了一聲,就在這時,永昌侯的手,陡然掐住了謝氏的脖頸。

  強烈的窒息感,鋪天蓋地的砸過來,謝氏腦子發懵,完全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看著永昌侯,不敢置信。

  「侯……侯爺,放開,你這是做什麼?」

  謝氏嘶啞的開口。

  因為永昌侯手上的力氣大,謝氏說話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永昌侯冷哼,「你做了什麼,你不清楚?」

  「我沒有。」

  謝氏連連搖頭,早在沈青竹和夜晟澤出現時,她就知道,有些事可能瞞不住了,她心裡早就有準備,眼淚說掉就掉。

  看著永昌侯,謝氏艱難地繼續。

  「侯爺,你相信我,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是冤枉的。」

  「冤枉?」

  呢喃著這兩個字,永昌侯嗤笑。

  現在,他已經不敢再相信謝氏了,若謝氏冤枉,那沈青竹呢?平白地遭了無妄之災,被他冤枉,被他罵,被他羞辱,還被他奪了掌家之權,那又算什麼?

  果然,老太君說的是對的,事出反常,可這反常卻未必在沈青竹身上。

  都應驗了。

  甩手將謝氏推在地上,永昌侯冷冷地喊道,「青竹,這事是怎麼回事,你來說。」

  「好。」

  沈青竹快步上前,也不兜圈子。

  「爹接連的噩夢,其實並非天意,而是人為。

  在主臥房裡的沉水香下,有一種能致幻的迷藥,名叫眠風。眠風燃起後,雖然味道會濃一些,但因為有沉水香遮蓋,並不容易被人察覺,且那味道不難聞,一般時候,也沒人會特別注意。

  眠風見效的速度很快,吸到眠風的煙氣,也就一盞茶左右的工夫,人就會陷入到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里。這時候,人意識不清,只要通過口述,通過一些語言上的配合,就足以編制出一場噩夢。」

  謝氏心慌的反駁,「你胡說。」

  「之前一進屋,我就發現了眠風,這是爹、晟澤,還有守衛、小廝都瞧見了的,做不得假。之後,暝凌又從李嬤嬤那搜到了眠風,更是鐵證。」

  只說了這麼一句,沈青竹就再不理會謝氏,也再不給她辯駁的機會了。

  看著永昌侯,沈青竹快速繼續。

  「利用眠風引人入夢,編造夢境,而主臥房的大門上,塗著枕夢春與血,那東西能夠吸引黑蝙蝠,黑蝙蝠過來之後,就會因為枕夢春的刺激,哐哐哐地撞擊房門。這時,再以指節大小的一段香,貼近爹的臉,微熱的感覺,混合著夢境中起火的場面,就足以讓人驚醒。剛剛爹瞧見的我用的那段香,也是在床頭發現的,不信,爹可以問晟澤。」

  「怪不得。」

  甚至沒有看夜晟澤,永昌侯就忍不住低聲呢喃。

  之前的噩夢,包括剛剛沈青竹給他編造的那場噩夢,無一例外,他都是在大火燃起的時候被驚醒的。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精心謀劃中的一環。

  一時間,永昌侯眸光陰鷙幽沉。

  沈青竹隨即又道。

  「爹從噩夢中乍然醒來,因為眠風的作用,本是應該有些頭腦昏沉的,跟平時並不大一樣。但是,這個時候會有黑蝙蝠撞擊房門,哐哐哐的撞門聲,與夢境中砸門的聲音太像了,這種聲音刺激,會吸引走爹全部的注意力。

  自然的,爹也就顧不上其他的了。

  等爹去開門,侯夫人就會攔著爹,她連喊帶勸,一副為爹著想,為這個家著想的樣子。

  實則這也是算計。

  她的喊聲,加上腳步聲,再加上爹最後拉動門閂的聲音,這些聲音都會驚動黑蝙蝠。受到驚嚇後,蝙蝠四散而飛,爹打開門,自然也就什麼都瞧不見了。

  越是玄乎,越是讓人不明所以,人的潛意識裡,就越會把這些事情,往鬼神之事上湊,尤其是爹剛做過噩夢,覺得這是不祥之兆,自然更得多想兩分。

  由此衍生出無盡的擔憂,想要保護家,想要掌家之權的念想必然加重。

  鬧一鬧,也就順理成章了。」

  「沈青竹,你少胡說八道,搬弄是非。」

  幾乎是在沈青竹話音落下的瞬間,被推的癱坐在地上謝氏,就喊出了聲。

  她睚眥欲裂,怒目腥紅。

  看著永昌侯,謝氏連連搖頭,「侯爺,我和你過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寧可信沈青竹,也不信我嗎?什麼眠風?什麼枕夢春?說的神乎其神的,不著邊際,引人入夢,編造夢境,更是無稽之談。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侯爺你可別被沈青竹給騙了。」

  瞪著沈青竹,謝氏恨不能把她吞了。

  「我看,沈青竹就是不想交掌家之權,才會故意胡說八道,給我潑髒水的。她就是想這個家不得安寧,她就是家族禍亂之源,她就是想毀了永昌侯府。」

  若是一刻鐘之前,謝氏這麼說,永昌侯必然會信她。

  畢竟,引人入夢,給人編造噩夢這種事,太玄乎了,他私心裡也是不願意相信的。

  可沈青竹給了他一份鐵證。

  他重新經歷了一場與之前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噩夢,連帶著那麼多的手下人,也都經歷了、見證了那一切。

  事實勝於雄辯。

  謝氏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永昌侯了解她,索性他也不再問謝氏了。

  「你不承認,不說實話,那本侯就找能承認、能說實話的來問。」

  「侯爺……」

  「來人,去把李嬤嬤帶過來,吊到院裡,用沾了鹽水的鞭子給我打。什麼時候打出實話來,什麼時候算,生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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