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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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呢?」

  看向永昌侯,夜晟澤的語氣,也隨之更冷了幾分。

  「拿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玉鐲子、庫房的鑰匙、掌家之權,你要什麼我給什麼,或者你想直接將我們兩口子掃地出門,我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可要是沒有合理的理由,那抱歉了侯爺,就算你發了火,讓我們這輩子都再進不了永昌侯府大門,這澤霈苑的東西,你也一樣都拿不走。」

  「反了,簡直反了。」

  永昌侯氣的直拍桌子,他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夜晟澤。

  在接連三日的噩夢裡,夜晟澤有多後悔護著沈青竹,永昌侯是看在眼裡的,記憶猶新。現在,他護著沈青竹的樣子,讓永昌侯覺得刺眼。

  永昌侯再開口,話也更刺耳了不少。

  「沈青竹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護著她?要是早知道,你有了媳婦就忘了家,忘了爹娘祖宗,我寧可你就像之前那樣,看淡紅塵、吃齋念佛,當個孤寡和尚。」

  總比以後後悔強。

  聽著永昌侯的話,夜晟澤淡漠地笑笑。

  「侯爺現在才說這些,那可晚了,這紅塵誰愛看淡誰看淡,我沒那個興趣,這孤寡和尚誰愛當誰當,我可不奉陪。」

  「你……」

  「夜晟瀾的新媳婦還沒娶進門呢,要不侯爺去他那使使勁兒?畢竟,今日的局面,都是他造成的,他才是亂局的始作俑者。更或者,侯爺直接閹了他,一了百了,左右魏雙雙不是未婚有孕了,也算不上斷子絕孫,怕什麼?」

  永昌侯氣的不行,他隨手將桌上的茶盞、參湯,全都掃到了地上。

  「啪!」

  東西摔得粉碎,一時間,滿地狼藉。

  夜晟澤和沈青竹凝眉,他們倆不由地對視了一眼,別說夜晟澤了,就是沈青竹這個剛進門沒多少日子,還不算了解永昌侯的人,都能覺察出他的不對勁。

  今兒的永昌侯實在太反常了。

  兩個人正尋思著,就聽到外面,忽而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謝氏在李嬤嬤的攙扶下,快速從外面進來。

  看著地上一片凌亂,知道是永昌侯發了火,開始動手了,謝氏心裡歡喜。只是臉上,她卻不露分毫喜色,反而還滿是擔憂。

  快步到永昌侯身邊,緊緊地挽著永昌侯的胳膊。

  「侯爺,你這是要做什麼啊?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何至於鬧成這樣?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就是了。」

  「我倒是想好好說,可他們好好說了嗎?」

  「侯爺……」

  謝氏柔柔地嗔了一聲,她看著永昌侯,無奈地嘆氣。

  抬手,一邊撫著永昌侯的背,給他順氣,謝氏一邊低聲地開口勸著。

  「晟澤才剛成婚,新婚燕爾,人家小兩口正甜蜜,膩歪一點,護著一點,這有什麼不對的?侯爺有話慢慢說,他們會理解的,你這一上來就大吵大鬧,強勢蠻橫,誰能不著急不生氣啊?那這事還怎麼談?」

  「還怪上我了?我不也是為了這個家?」

  「是是是,侯爺都是為了這個家好,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謝氏連連應聲,從善如流。

  之後,謝氏轉頭看向夜晟澤,嘆息著開口。

  「晟澤,我知道你不愛聽我說話,青竹心裡怨我,更不願意聽我嘮叨,可侯爺也是為了這個家,他不是有意要針對你們誰,你們也多理解理解他。你們不知道,這三日來,侯爺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他接連做噩夢,還是同一個噩夢。」

  噩夢……

  聽著這話,沈青竹和夜晟澤不免有些詫異。

  起初,他們還以為永昌侯的反常,是因為謝氏攛掇,從中挑撥了呢,可現在來看,事情倒是與他們想的有些不一樣。

  只是,什麼噩夢,至於讓永昌侯如此大發雷霆,非要收回沈青竹的掌家之權?

  這噩夢與沈青竹有關?

  之前,永昌侯說,沈青竹會害了侯府滿門,難道也是由此而來?

  同一個噩夢,一連做三日,怎麼會這麼巧?

  夜晟澤心思跌宕,他沒有作聲。

  謝氏也沒強求,她輕聲繼續,「雖說侯爺夢到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可是他每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後怕的厲害,我卻是瞧得真真的。


  早年的時候,侯爺也曾領兵打仗,縱橫沙場,他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棘手的事沒應付過?多少風浪都經歷過來了,若非這噩夢一連做了三日,侯爺真擔心這是什麼不好的預兆,想來他也不會找過來。

  雖說這夢的事,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準。

  但別管真假,別管信還是不信,咱們都坐下來好好說,別因為一點事,就傷了家人感情,傷了父子情分,那豈不是噩夢還未成真,家裡就已經亂了?

  那不是得不償失?」

  端著一副當家主母,為家考量的派頭,謝氏轉而又看向了永昌侯。

  「侯爺,晟澤也好,青竹也好,都不是不講理的人,你收斂收斂脾氣慢慢說。這橫眉怒目的,沒開口就先有三分火了,怎麼聊的好?」

  「嗯。」

  謝氏的幾句話,說進了永昌侯的心坎里。

  永昌侯把話都聽進去了,他稍稍收斂了脾氣,這才看向夜晟澤和沈青竹。

  連帶著語氣,他也極力克制著,放柔和了不少。

  「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不管噩夢是真是假,掌家之權我都會暫時收回。我這也是為了永昌侯府好,我不想有朝一日,永昌侯府滿門被滅,我再來後悔。」

  夜晟澤眉頭蹙了蹙,他唇瓣煽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只不過,沈青竹適時地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四目相對,沈青竹沖他搖了搖頭。

  沈青竹上前一步,看向永昌侯,「所以,爹是一連三日,夢到了我會滅永昌侯府滿門,對嗎?」

  「是。」

  永昌侯沒有避諱,應的直接。

  「我明白了。」

  沈青竹淡淡的回了一聲,她隨即轉身去了床邊上,從床里將一個匣子拿出來,她把匣子放到桌邊上,緩緩打開。

  匣子裡放的,正是老太君給的玉鐲,庫房的鑰匙,以及永昌侯府的帳冊。

  看著東西,謝氏心裡舒坦,心花怒放的。

  沈青竹看向永昌侯,淺淺地勾唇。

  「爹,雖說我不信噩夢之說,也不信噩夢就是不好的兆頭,但我相信家和萬事興。我不過才進門幾日,也不想讓爹和晟澤因為我,鬧得家宅不寧,父子不和。傳家的玉鐲、庫房的鑰匙,連帶著帳本都在這了,爹想要,我可以交出來。」

  「你明白就好。」

  永昌侯說著,就要伸手去拿匣子。

  沈青竹把匣子蓋上,一手按在匣子上,對上永昌侯的眸子,沈青竹笑笑。

  「爹,東西我可以交,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你說。」

  永昌侯沒有阻攔。

  沈青竹的手慢悠悠地摩挲著匣子,她緩緩開口,「自從進了永昌侯府的門開始,我的名聲就一直被牽累,外面流言蜚語甚囂塵上,說什麼的都有,雖說我心裡明白事情始末,清者自清,可眾口鑠金,人言可畏,若說做到完全不在乎,真的很難。

  現在,爹因為一連三日的噩夢,收我掌家之權,我能理解。

  防患於未然,這是應該的。

  只是,我能理解爹,但誰又能理解我?

  今兒的事,只要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保不准明日外面就會傳,說我沈青竹是不祥之人,會害永昌侯府抄家滅族,所以才被爹收了掌家之權。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可能承受諸多冷眼和譏諷,這無妄之災,又有誰會在乎?

  爹,這對我並不公平吧?」

  雖說因為三日的噩夢,這會兒,永昌侯對沈青竹實在談不上喜歡,可他也得承認,沈青竹的話說得在理。

  噩夢真假難辨,他因噩夢而來,強奪掌家之權,的確武斷。

  這對於沈青竹來說,的確算不上公平。

  可永昌侯並不後悔。

  看向沈青竹,永昌侯冷著臉詢問,「你想怎麼樣?」

  「我有兩個條件。」

  沈青竹也不跟永昌侯兜圈子,她快速道。

  「第一,爹來下命令,今日之事不准外傳,但凡外面有任何於我名聲有礙的流言,爹必定徹查此事,嚴懲作亂之人。」

  「可以。」

  「第二,傳家的玉鐲,庫房的鑰匙,連帶著家裡的帳冊,我都會放到晟澤那,我以性命起誓,沒有爹的允許,我絕不會再碰這些東西。三日之內,若爹再做同一個噩夢,再得上天示警,這些東西我會讓晟澤當著爹的面,交還給祖母,絕不拖沓。若有違此誓,就讓我腸穿肚爛,五雷轟頂,不得善終,不得超生。爹,可以嗎?」

  永昌侯凝眉,「今日交,和三日後交,有何區別?」

  沈青竹垂眸笑笑。

  「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祥到,會讓老天接連示警?不然,平白的背了這污名,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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