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禍兮福之所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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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入門後,按照規矩給蘇成安夫婦敬了茶,又行了大禮,方才站起身來,新婿們跟著蘇成安去了書房,嚴思禪自是將兩個女兒帶回了後院,一番關切問候,將兩個女兒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兒,確定沒受什麼傷,這才鬆了口氣,可心下仍舊心疼。

  「瞧瞧,蘭兒都瘦了……」相比於蘇雲月,嚴思禪更加偏愛蘇雲蘭,因她嫁入皇子府,也越發擔心。

  見嚴思禪一臉心疼,蘇雲月笑道:「這才幾日不見,蘭兒怎麼就瘦了呢?」

  蘇雲蘭也跟著道:「瞧娘親說的,我在皇子府吃得好,住得好,殿下疼惜我,下人們也都老實規矩,我都覺得自己養胖了,娘親竟是說我瘦了,莫不是哄我吧?」

  嚴思禪聞言笑起來,道:「娘親哪兒會是哄你,娘親瞧著,你就是瘦了啊……」

  「娘親說是,那便是了。」蘇雲月笑著應聲,轉而對蘇雲蘭道:「妹妹日後可要多吃些,爭取胖一些,免得娘親瞧著你心疼,說不定還以為你在皇子府受了什麼委屈呢!」

  「姐姐說的是,那我|日後可要多吃些,到時候胖成一個球,從皇子府門口團一團,不用馬車,便能夠滾回來了……」

  蘇雲蘭說話本就討喜,如今有心紅著嚴思禪開心,自是手到擒來。

  屋內母女三人和樂融融,院子外頭阿蠻咬著麥芽糖躊躇了一會兒,忽然就轉過身來往回走。

  魚魚見狀不由一愣,忙跟上阿蠻的腳步,不解道:「小姐不進去麼?」

  「嗯,不去了。」阿蠻悶著頭往回走,低頭咬著麥芽糖,叫人瞧不清臉上的神情。

  魚魚眉頭皺起,道:「為什麼啊?小姐不是很想見大小姐麼?如今大小姐回來了,小姐怎麼反而不進去了?」

  聞言,阿蠻腳步一頓,側眸看向魚魚,挑眉道:「我哪兒有?」

  魚魚一愣,抽了抽嘴角,一時間無言以對。

  阿蠻癟了癟嘴,道:「蘇雲月最討厭了!我才不想見她!我只是想看看她回來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而已。」話落,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邊走邊道:「這麥芽糖真粘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麥芽糖咬下一口後,掏出油紙包來,遞到魚魚面前:「你也來吃一塊兒。」

  「啊?」魚魚愣住,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啊什麼?!」阿蠻有些不耐,伸手拿起一塊強硬地塞到魚魚嘴裡,這才收了油紙包繼續往回走,邊走邊嘟囔:「真不知道蘇雲月怎麼想的,怎麼就帶了這麼粘牙的麥芽糖來,真是麻煩死了!要不是它甜,我早就扔了!」

  魚魚吃著口中的麥芽糖,不置可否的看了阿蠻一眼,見她將麥芽糖緊緊抱在懷裡,癟了癟嘴,到底是沒說話。

  ……

  普度寺。

  「嗯,給你的。」墨竹點了點頭。

  「看來她還有些良心嘛!」清緣說著,伸手將桌子上的包袱盒子一一抱起來放到自己床頭後,方才將食盒打開,端出其中的糕點來,伸手往嘴巴里放了一塊兒,方才含糊不清地問:「你家小姐是不是要出遠門了?」

  墨竹聞言心下一驚,猛地看向清緣。

  「別這麼看我,回頭再嚇著我……」清緣嫌棄的皺眉,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下,方才問:「你叫她小心些,別著了旁人的道。」

  此時,墨竹心下波濤翻湧,震驚非常。蘇雲月要去平蘭城的人,就那麼幾個人知道,她今日一大早領了蘇雲月的命來給普度寺送東西,畢竟容琛是智和大師的徒弟,他大婚,如論如何也應該給普度寺送喜禮的。

  除了人人都有的喜禮外,蘇雲月還單獨給智和大師和清緣準備了。智和大師的尚可,除了芍藥準備的衣物食盒,便是蘇雲月準備的茶葉和鞋襪。給清緣的卻是鞋襪,瓜子乾果,糕點柑橘,還有糖葫蘆和幾包麥芽糖。

  是以,總得說來,給清緣的喜禮最多。想著蘇雲月以往對清緣的好,此番倒也能理解,可如今清緣說的話,卻巨石落入海面,瞬間在墨竹心下激起了千層浪。

  「小師傅,你能說明白些麼?我、我不是特別懂。」躊躇一番後,墨竹恭敬地問出聲。

  「這還要說的多明白?」清緣嫌棄的抬眸,「這世上壞人諸多,想要害她的自不會少。」話落,見墨竹仍舊一臉茫然,神情越發嫌棄,「算了,跟你說也沒用,讓她自己注意,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小師叔的麼?有小師叔在,她性命無憂。」

  見危及性命,墨竹不禁有些著急,道:「平蘭城之行竟是這般危險?」頓了頓,道:「對了,我家小姐最是看重小師傅,不如小師傅你勸勸小姐,讓她不要去平蘭城了……」


  旁的不說,蘇雲月如今是世子妃,若是擅自離開上京城被皇上發現,指不定會有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清緣咽下口中的糕點,漫不經心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自古福禍相依,她此去自有去的好。也自有她自己的命數,旁人無需干涉,若是亂了她的命格運勢,反倒是不好。」

  「……」

  這番話從清緣這個幾歲大的孩子口中說出,墨竹心下說不出的違和感,可張了張嘴,到底也沒能說出什麼來。

  ……

  未時過半,兩對兒新人總算出了尚書府的門,上了馬車後,一前一後離開。

  嚴思禪站在門口,望著馬車漸行漸遠,一雙眼睛驀然紅了。

  蘇成安見狀,伸手攬過嚴思禪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直到馬車完全消失在巷子的轉角處,夫妻倆方才收回目光,轉身回了府內。

  阿蠻趴在牆頭,待馬車再也瞧不見,方才從梯子上下來。

  「小姐,既是送大小姐和二小姐,大大方方地去府門前送就是了,幹嘛非在這兒偷偷摸摸的?」魚魚扶著梯子,不解地問道。

  「你懂什麼?」阿蠻下來,拍了拍手,道:「我這叫觀望,看看有沒有人對她們不利,府門口那麼矮,如何瞧得見?但這兒就不一樣了,這兒爬的高看得遠,一眼就能瞧見有沒有刺客了。」

  「是嗎?」見阿蠻說的一本正經,魚魚茫然的抓了抓頭髮。

  「我說的,自然是真的!我是誰?我可是南疆最厲害的巫師!」阿蠻一臉得意道。

  自從魚魚跟了阿蠻,這話沒聽上千遍兒,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奈何阿蠻最是不許別人質疑她巫師的身份,是以,只好笑著點了點頭,並附和一句:「嗯,小姐說的對,小姐你最厲害了!」雖然她從未瞧見阿蠻使用巫術,但順著阿蠻說,總歸是沒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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