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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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廂,四人下了馬車,打了招呼,剛剛步入府門,便瞧見了蹦蹦跳跳來迎的阿蠻。見她笑得歡喜,蘇雲月不由笑彎了眉眼。

  阿蠻瞧見蘇雲月,頓時更加歡喜,忙跑上前來,眼神亮閃閃道:「你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怕是要急死了!」說著,伸手推開了一旁的容琛,一把挽住了蘇雲月的胳膊,道:「你快跟我進來,爹娘可想你了呢!」話音未落,便拉著蘇雲月往裡跑,絲毫不管被她推得去咧了一下險些摔倒的容琛,若非莫雲在一旁及時攙扶住,病的一臉蒼白的容琛,怕是真的要倒在地上了。

  眾人瞧見這一幕,一時間哭笑不得,憋笑憋的很是辛苦。

  容琛看著被阿蠻打走的蘇雲月,嘴角狠狠一抽,一時間臉都黑了。

  蘇雲蘭掩著唇偷笑,縱使一貫沒什麼情緒的拓跋燁,也不由覺得好笑,為避免尷尬,忍住了笑意同容琛道:「小妹性子甚是活潑。」

  容琛在莫雲的攙扶下站好,扯著嘴角笑了下,道:「的確是過於活潑了……」

  蘇雲蘭原本就不喜歡阿蠻,如今見容琛同她一般不喜歡,心情形容不出的好。淺笑道:「家妹年幼無知,言行舉止未免有些莽撞,還望姐夫見諒。」

  「皇妃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容琛笑容勉強。

  拓跋燁、蘇雲蘭瞧他這般,又是一番憋笑。

  蘇雲月被阿蠻拉著跑出去後,不由懵了,直到兩人繞過前台的花牆,蘇雲月方才反拉住阿蠻,道:「等一下,阿蠻,等一下。」

  「為什麼?」阿蠻停下腳步,不滿地看向蘇雲月,擰著眉頭道:「娘親很想你的,你就不想快點兒見到娘親麼?」

  「我知道娘親很想我,可阿蠻,今日裡是回門的大日子,我總不能丟下世子一個人去見爹娘。屆時莫說旁人,就是爹娘也要訓我的。」蘇雲月耐著性子跟阿蠻講。

  「誒?」阿蠻撇嘴,歪頭打量了蘇雲月一眼,道:「你們天業還有這種規矩麼?」

  「嗯!」蘇雲月點頭,道:「今日回門,我該和世子一道,見著爹娘要先行禮敬茶的,你這般把我拉過來,可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見蘇雲月皺眉,阿蠻有些不好意思,鬆開蘇雲月的手,抓了抓頭髮,方才訕訕道:「我這不是不知道麼?不知者不罪,你就別生氣了。」阿蠻嘻嘻一笑。

  蘇雲月瞧著她,委實沒法子生氣,道:「你啊,可要跟著娘親好好學學規矩,這般莽撞,可該如何是好?」

  「知道了知道了。」阿蠻笑著應付。

  蘇雲月知曉她未曾放在心上,也懶得重複,只道:「對了,你先前同君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說誰?君珩?」阿蠻開始裝傻,眼睛轉悠了一圈後,忽然指著蘇雲月身後道:「啊呀,容小世子過來了,你先跟他們匯合吧,我先走了。」話罷,逃也似的跑開了。

  蘇雲月轉身,果然瞧見容琛。

  「能說什麼?這丫頭一天天的儘是胡鬧,要不是我回過神來,此時怕是要被她拉倒清風堂里去了!」蘇雲月一臉無奈,行至容琛面前,擔憂道:「方才阿蠻推了你,可有傷著?」

  容琛溫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紙糊的人,哪兒那麼容易傷著。」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般愛逞強?」蘇雲月皺眉,不悅道:「先前大婚便逞強,如今躺了兩日,又吃了多少藥材,方才能入門?若是在傷著,可該如何是好?」

  拓跋燁眉眼微佻,道:「前幾日便聽聞世子染了風寒,不知如何可好了?」

  「勞殿下關心,已經好了大半了。」容琛淺笑,話落,像是難以忍受般掩著口猛烈地咳了幾聲。

  蘇雲月見狀眉頭幾乎擰做一團,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逞強!」說著,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花瓷瓶來,從中倒出一粒丹藥來,遞到容琛面前,道:「快吃了,免得回頭叫爹娘擔心。」

  「嗯。」容琛乖順的點頭,接過丹藥放入口中咽了下去,這才對著蘇雲月討好的笑了笑。

  不遠處,拓跋燁和蘇雲蘭站在一起,目光全都在容琛和蘇雲月身上。一個審視,一個羨艷。

  拓跋燁盯著紅花瓷瓶看了一瞬後,打量了容琛一會兒,最後目光落在蘇雲月臉上,見她時而蹙眉生氣,時而淺笑溫柔,心下好似被人倒了一攤子陳年老醋似的。

  原本,站在蘇雲月面前的該是她,被蘇雲月關心責罵的也該是他,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蘇雲蘭卻是羨慕極了蘇雲月,她原以為蘇雲月嫁給了病弱的容琛會過得很慘,可如今看來,蘇雲月過得是極好的,容琛對蘇雲月也是極好的。

  這世上,多少女子以夫君為天,能有幾人如蘇雲月這般敢在眾人面前訓斥容琛的?偏偏容琛還不氣惱,反而溫柔地笑看著蘇雲月。

  單單是這一點,便足以羨煞旁人。

  想到自己面對拓跋燁時的忐忑,蘇雲蘭心下一片苦澀,轉眸看向拓跋燁,見他緊盯著蘇雲月,眸光之中全是不甘,心下猛地一痛,像是有千百斤的石頭砸下來一般,狠狠砸碎了蘇雲蘭的所有,諾大的痛苦和怨恨瞬間席捲了她,蘇雲蘭垂眸,攥緊了裘衣下的手,這才不至於落下淚來……

  「老爺,夫人,兩位小姐和姑爺到了……」秋水站在廊檐下,瞧見兩兩相攜而來,當即一喜,轉而跑進屋子裡告訴嚴思禪。

  嚴思禪聞言頓時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捏著帕子整了整衣裳,又看向秋荷道:「我身上可有不妥?」

  「夫人今日裡一切妥當。」秋荷笑著道。

  嚴思禪這才鬆了口氣,想起什麼來,又看向秋荷問道:「我眼眶可紅著?」

  「不紅呢,夫人。」

  「真的?」嚴思禪不大相信,想著自己昨夜哭了那一場,擔憂道:「秋荷你還是拿個鏡子來,我總覺得我眼睛紅腫著。」

  蘇成安聞言哭笑不得,道:「夫人,見自家孩子,何必這般緊張?先前徽兒入府時,可沒見你這般。」

  嚴思禪當即反駁道:「那能一樣麼?徽兒是嫁進來的兒媳婦,我如何,她自能瞧見。月兒蘭兒不一樣,她們是嫁出去的姑娘,若是瞧著我哪兒不好,回去定是要擔心,身為娘親,我怎能叫她們擔心?」

  「夫人說的有理。」蘇成安原本想勸她一勸,聽了這話又反駁不得,不由笑著應了一句。

  嚴思禪嗔怪地瞧了他一眼,正打算催秋荷去拿鏡子來,秋水便道:「夫人,來不及了,小姐和姑爺這就要進來了……」

  嚴思禪聞言一慌,忙不迭往門口望,便瞧見蘇雲月和容琛、拓跋燁蘇雲蘭,兩兩相攜入門來。心下又是歡喜又是激動,眼眶當即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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