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要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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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貴嬪手術後的恢復情況比雪輕盈預料得要好,沒有出現她所擔心的傷口感染或是其他反應,十二個時辰後,雪輕盈確認她已脫離了危險期後,江貴嬪離開了永仁堂回了宮去。

  可是江貴嬪的精神狀態也很不好,她以前從未聽聞過雪輕盈這樣的醫治方法,在她看來,將腹部劃開,身體裡的內腑都給切除了,這是取人性命才會如此做,看到自己的整個腹部都被繃帶裹著,她就覺得自己的肚子像是被雪輕盈掏空了一樣,心裡是驚恐萬分。

  江貴嬪要求雪輕盈必須每日進宮來一次為她看診,每次雪輕盈來,她都會反覆詢問雪輕盈到底是如何醫治的。

  雪輕盈能理解她的心情,開始還耐心進行了解釋,可不管她如何解釋,解釋多少遍,江貴嬪還是會反覆地再問,分明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雪輕盈被問煩了,望向江貴嬪淡聲道:「貴嬪娘娘,我是個大夫,我答應醫治您,就會盡全力將您醫治好,如果您始終不相信我所說的,那我將您的傷口切開來,讓您自己看如何?」

  江貴嬪當然聽出雪輕盈話里的譏諷,她眸色一沉,冷聲道:「雪輕盈,別以為你醫治了本宮,就可以這樣膽大妄為,你信不信本宮即刻就能要了你的命!」

  雪輕盈淡淡地瞥了一眼江貴嬪:「我當然信,以貴嬪娘娘這樣尊貴的身份,想要取我一個小小大夫的命是易如反掌,不過我若真如貴嬪娘娘所懷疑的那樣,對您居心叵測想要謀害您,您現在怎可能還能這樣安安穩穩地躺在這裡?」

  江貴嬪心裡明白雪輕盈所說是事實,可是雪輕盈這樣一副傲然裡帶著鄙夷的態度惹得她勃然大怒,她眸色變得陰冷:「雪輕盈,別以為本宮不能把你怎樣,念在你這次救了本宮的份上,暫且饒了你,下次你若還敢用這樣的態度對本宮,本宮一定會讓你後悔,現在滾出去!」

  江貴嬪被激怒在雪輕盈預料之中,她仍是一臉淡然地說了句:「民女告退!」便退了出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羽和殿。

  雪輕盈剛離開,宇文婧便走了進來,因江貴嬪患病,這幾日宇文婧被准許住在宮裡陪著江貴嬪。

  宇文婧來到床側,看到江貴嬪的臉色極不好,不由問道:「母妃,是不是那個女人又惹您不高興了?」

  她剛才進殿來時,正好看到雪輕盈離開,可是雪輕盈卻像是根本未看到她,目不斜視地徑直離開了,她知道雪輕盈肯定是故意的,心裡對雪輕盈越發地憤恨。

  江貴嬪冷哼了一聲,眼睛盯著宇文婧忽然問了一句:「婧兒,最近你與義慳可已同房?」

  宇文婧未料到江貴嬪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她的臉不由一紅,垂眸輕搖了一下頭:「他最近一直在軍營里,極少回府」。

  宇文婧對江貴嬪沒有隱瞞任何事,之前所發生的事她全都告訴了江貴嬪,那次在茶里下藥,還有和王氏聯合起來一起將雪輕盈趕出了府去,其實都是江貴嬪給宇文婧出的主意。

  江貴嬪冷嗤一聲:「我看他根本不在軍營里,而是夜夜都去找那個女人了」。

  宇文婧倏地抬眸:「母妃為何如此說?」

  「琛兒在那個女人所住的棲園附近設了暗線,曾接到稟報,說曾看到夜裡有男人去找那個女人,那人的形蹤極其隱秘,雖還不能確定是義慳,但母妃猜測十有八九是義慳」。

  宇文婧的臉色微微發白,習慣性地用牙齒緊咬住了雙唇。

  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受傷的神情,宇文婧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冷:「義慳竟敢如此待你,他還真是膽大妄為,是時候該讓他收斂收斂了」。

  「婧兒,義慳對你如此無情,你竟還替他說話,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可是大縉的公主!」江貴嬪斥責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恨鐵不成剛的惱意。

  宇文婧的臉先是一紅,緊接著又是一白:「母妃,婧兒是真得很喜歡他」。

  看到宇文婧的眼圈紅了起來,江貴嬪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拉過宇文婧的手,握在了手裡:「婧兒,母妃早告訴過你,想要得到男人的心,不是一味地對他好或是遷就他就行了,對付男人,你必須要花些心思,有時候甚至要使些手段」

  江貴嬪的眸色忽然一冷:「婧兒,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必須要狠得下心來,不管是人還是事,只要是影響到或是妨礙到你的,必須全部清除乾淨,絕不能心慈手軟!」

  宇文婧的臉色微微一變,垂下頭去,沒有說話。

  江貴嬪輕拍了一下宇文婧的手,:「記住母妃今天對你說的話,不管是對義慳還是其他的事,都不可以再這般心慈手軟,否則最後害的很可能是你自己!」


  宇文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了頭,像是想通了什麼,眸子裡閃過一絲狠色:「婧兒,記住母妃的話了」。

  接下來的幾日,雪輕盈仍是每天來給江貴嬪查診一次,不過江貴嬪不再多問她什麼,只是看她的眼神卻像是仇敵。

  雪輕盈在心裡輕嘆了一聲,自己果然猜得沒錯,江貴嬪就像是那毒蛇,救活她了,也不會心存感激,反而像是隨時都想著要取她的性命。

  有一點倒是讓雪輕盈放下心來,江貴嬪的傷口不只未出現感染,而且還恢復得很快,十日過後便已能拆線了。

  不知是江貴嬪想通了還是心裡另有盤算,雪輕盈原本還以為拆線之事要費些口舌解釋,沒料到江貴嬪什麼也沒多問,還很配合地讓她拆了線。

  只是拆完線後,看到腹部那道疤痕時,江貴嬪的臉色異常難看。

  雪輕盈猜到她心裡所想,語氣淡淡地解釋道:「貴嬪娘娘,傷口還未完全痊癒,疤痕比較明顯,等過些時日後,疤痕會慢慢淡去」。

  江貴嬪盯著雪輕盈,眼裡閃過一絲陰翳:「雪輕盈,此次算是你救了本宮,你想要什麼賞賜?」

  她正要開口,這時殿外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皇上駕到!」

  雪輕盈聽出這聲音是跟在桓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郭公公,她原本站在床側,一聽皇上來了,趕緊退開了一旁,曲膝跪在了地上。

  江貴嬪原本躺在床上,也趕緊在春葉的攙扶下起了身,這時桓帝已大步進了內殿來,看到江貴嬪要向她行禮,他快步上前扶住了江貴嬪。

  「蘭嬪,你身子還沒好,趕緊躺下。」桓帝親自扶著江貴嬪重新躺回了床上,並在床邊坐了下來。

  「郭正告訴朕,今日蘭嬪的病的是徹底醫治好了,朕特意過來看看,可是傷口都已完全恢復了?」

  那郭公公並未跟著桓帝一起進來,而是在外殿候著,桓帝並未忌諱雪輕盈還在場,說著便伸手要去查看江貴嬪的腹部。

  江貴嬪的臉色微微一變,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覆在了桓帝的手背上,臉上也露出一抹嬌羞之色,聲音更是嬌柔異常:「皇上,雪大夫說臣妾這傷還未痊癒,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恢復」

  江貴嬪抬眸望向了跪在一旁雪輕盈,柔聲問了句:「雪大夫,本宮這病還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復?」

  雪輕盈雖未抬頭,但從江貴嬪這句問話里已聽明白,江貴嬪是不想讓桓帝看到她身上的傷疤,故意將話題引了過來。

  她雖極討厭江貴嬪,但也明白現在還不能明著得罪她,她低著頭,順著江貴嬪的話回道:「回娘娘的話,您此次所患的闌尾炎症已治癒,只是身上的傷口還需要半月左右才可漸漸痊癒,這段時間傷口切記不要外露或是碰水,以免感染復發,這幾日也需要多靜休調養」。

  聽雪輕盈如此一說,桓帝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他收住了準備去掀開江貴嬪衣角的手,反掌輕握住了江貴嬪的手,語氣溫和道:「蘭嬪此次所患病症也算是兇險,所幸是有驚無險,朕也就放心了」。

  見桓帝不再堅持查看她身上的傷口,江貴嬪心裡暗舒了口氣,她的眼裡氤氳上了一層水氣,將身體軟軟地偎進了桓帝的懷裡,聲音微微有些哽咽:「臣妾真以為這次是要去了,以後不能再服侍皇上了,臣妾心裡……」

  江貴嬪說著真得低泣起來。

  桓帝伸手攬住了江貴嬪的肩,聲音放柔和下來:「蘭嬪不用怕,有朕在,就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臣妾不怕,臣妾只想一直陪在皇上身邊服侍您!」

  桓帝輕撫著江貴嬪的肩,吐了一個字:「好!」

  江貴嬪此時臉伏在桓帝的胸口處,聽到他說出這個字,她的唇角微微上揚起來。

  雪輕盈抬起眼角瞅了相擁著的兩人,心裡暗嘆一句,這桓帝看著像是對江貴嬪很是疼愛,可是雪輕盈總覺得他表現的有點太過了,看著挺不真實,而那江貴嬪剛才對著她還是一副陰冷,這一轉身在桓帝面前立馬就變得嬌柔嫵媚了,可真是個戲精!

  「皇上,此次臣妾的命是雪大夫的救的,臣妾應該要好好獎賞一下雪大夫,剛才臣妾正在問雪大夫需要什麼賞賜呢?」江貴嬪從桓帝的懷裡坐直身子,瞟了一眼雪輕盈,笑盈盈道。

  桓帝輕點了一下頭,鬆開了擁著江貴嬪的手,視線望向了雪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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