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了卻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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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帝的視線落在了雪輕盈身上,沉聲問道:「是應該要賞,雪輕盈,你可想要什麼討賞?「

  「民女是大夫,醫病救人是本份,討賞可不敢,貴嬪娘娘現已病癒,只需支付二千兩銀子的診金便可。」雪輕盈低著頭,不卑不亢道。

  林涵春曾和她說,她接了江貴嬪這個診,若是等江貴嬪病癒後問她要什麼賞賜時,可千萬別擺出一副像是要心懷天下懸壺濟世般,清高的什麼都不要的姿態,一定要討些賞,否則反而易引起猜疑。

  雪輕盈已經越來越發現,林涵春看上去像是不諳世事的老頑童,為人處事很是隨性,但實則是只對這世事早已看得極其通透,處事又極圓滑的「老狐狸」。

  林涵春能對她說這樣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果然如他所料,不只江貴嬪,就連皇上也問她要何賞賜。

  都說深宮中居高位的人隨意問出一的句話都含有深意,江貴嬪和皇上問出了同樣的問題,雪輕盈卻感覺兩人問話的深意卻不同。

  江貴嬪對她什麼態度,她心裡很清楚,可是桓帝對她的態度卻有些意味不明,雪輕盈覺得去揣測這些的人心思實在太累了,乾脆什麼也不去多想了。

  看病付診金,理所應當,她這樣的回答合情合理。

  江貴嬪和桓帝兩人倒是沒料到雪輕盈會如此回答,江貴嬪微眯了一下鳳眸,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未說話。

  而桓帝看了雪輕盈一眼,眸色諱莫如深,忽然朗聲笑道:「好一個兩千兩診金,今日朕就替蘭嬪付你這兩千銀診金,另外再賞賜你五千兩,下去領賞吧!」

  「謝皇上,謝貴嬪娘娘!」雪輕盈站起身來,垂著頭退步出了內殿。

  候在外殿的郭公公當然聽到桓帝說的話,雪輕盈還未出了殿來,他已派人去拿賞銀了。

  等雪輕盈到了外殿,賞銀已拿了來,雪輕盈領了賞銀,謝過郭公公,便出了宮去。

  坐在馬車出了最外一道宮門時,雪輕盈才長舒了口氣,這近半月里,來來回回多次進出這宮,裡面的景色一直沒欣賞到,弄的倒是有些身心疲憊。

  她掀開車簾瞥了一眼那漸漸遠離的宮門,最開始對這威嚴又富麗的皇宮的那一點兒新奇感早蕩然無存,此刻她想著的是以後再也不要踏入這宮裡一步了。

  江貴嬪還真是沒再來煩她,但義慳卻沒有放鬆警惕,棲園和永仁堂周圍的暗衛並沒有撤去。

  日子平靜地一晃又過去了半個月,鄭延突然回了駐軍營,說是軍營里有些事務需要他回去處理。

  這日鄭遠空忽然悄聲和她說,請她去一次他現在所住的那幢隱蔽小院,說是有個人想見她。

  那個隱蔽小院,還有鄭遠空這般謹慎的態度,讓雪輕盈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那位身份極其神秘的文軒。

  傍晚時分,雪輕盈跟著鄭遠空來到那個小院,才注意到這個院子其實有名字,就叫密園。

  她有這想法是因為鄭遠空對這個院子好像一直很諱莫如深,至今也未跟雪輕盈多說過什麼,雪輕盈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打聽。

  進了院內,便看到一名男子長身而立,此人果然是文軒。

  他今日身穿一身月白色錦袍,腰間束一根銀玉帶,臉上還是那溫和而自若的笑容。

  傍晚的天色已漸微暗,他站在暮色里,唇角含笑地望著她一步步走近,讓雪輕盈竟有種眼前之人仿佛是虛幻的不真實感覺。

  「文公子?」雪輕盈走到文軒面前,臉上的神情還有些不確定。

  文軒臉上的笑容加深,聲音里卻有一抹失落:「雪大夫已經忘了在下了?」

  雪輕盈輕搖了一下頭,笑道:「沒忘,只是看到你比之前更俊逸,有點不敢認了」。

  她這話雖是玩笑,不過卻也不完全是虛言,上次他因傷重,不只精神狀態不好,整個人也削瘦異常,而今日的他,氣色明潤,整個人透著神采奕奕的朝氣,那張俊美異常的臉,此時讓雪輕盈已想不出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了。

  文軒輕笑出了聲,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雪輕盈,眸色里閃過一絲灼色。

  自上次分別後,已近三個月未見,這個女人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感覺對以前更從容和淡然了。

  鄭遠空帶著雪輕盈進了院後,就像是迴避般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而文軒站在院內卻並沒有要請雪輕盈進會客的廳堂之意。

  雪輕盈也不知他這次要見她是為了何事,望向他先問了句:「文公子,看你的氣色不錯,身上的傷應該是已完全恢復了吧?」


  「多謝雪大夫一直記掛,在下的傷已經痊癒了」。

  文軒說的話很是客氣,可視線卻是毫不避諱地一直注視著雪輕盈,雪輕盈被他看得竟有些渾身不自在起來。

  「無事難道就不能見雪大夫了嗎?」文軒輕笑著反問了一句。

  雪輕盈被他問得倒有些尷尬:「那倒不是,鄭大夫說有人想見我,我便猜到是你,我看鄭大夫的神色有些焦急,還以為你找我是有急事」。

  剛才鄭遠空說有人想見她時,她問了句:「可是上次替他醫傷的那位文公子?」

  鄭遠空未答話,卻默認地點了點頭,當時鄭遠空的神色確實有些焦急之色,所以雪輕盈放下手裡正在忙的事,便跟著鄭遠空來了。

  聽雪輕盈如此一說,文軒真點了點頭:「確實是我有些著急想要見你」。

  雪輕盈一怔,他說這話時唇角浮著笑,像是在開玩笑,可望著她的眼神卻透著認真,讓她看不出他說這話到底是何意。

  文軒自己解釋起來:「上次因有急事要處理,走得很是匆忙,都未好好酬謝雪大夫的救命之恩,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此次來,是專程來答謝雪大夫的」。

  雪輕盈莫名地輕舒了口氣,不由笑道:「文公子太客氣了,你上次可是付了我一大筆的診金,這就是給我最好的酬謝了」。

  「雪大夫救了在下的命,支付診金那是理所應當,在下卻有個心愿,想帶雪大夫去個地方,上次因傷無法去,今日可以了卻這個心愿了。」文軒笑道。

  雪輕盈面露疑惑:「文公子想帶我去什麼地方?」

  「去了便知。」文軒說著上前握住了雪輕盈的手便往院外走。

  他突然做出這般親密之舉,讓雪輕盈的身子猛地一僵,正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見一名又高又壯又黑的男子牽著一匹渾身黑亮的馬來到了兩人面前。

  此人雪輕盈自然認得,是文軒的貼身侍從丹格。

  他看到雪輕盈只微微行了個禮,看到文軒握著雪輕盈的手,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不過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手裡拿著一件黑色披風遞給了文軒。

  文軒身上的披風異常寬大,不只將他從頭到腳都罩住,也將雪輕盈整裹了起來,雪輕盈至今還未克服暈馬,文軒的馬對她來說陌生異常,而且他策馬的速度也很快,雪輕盈窩在他懷裡竟一動也不敢動。

  文軒望了一眼懷裡的人,唇角微微上揚,將她攬緊了些,馬的速度卻未減慢,反而加快了。

  沒過多久,文軒便停了下來,攬著雪輕盈跳下了馬,剛才在馬車,雪輕盈的神經都緊繃著,現在兩腳著了地,她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雪輕盈抬著一看,兩人立在一幢兩層樓的樓閣前,正門上方的一塊牌匾著寫著「青竹閣」三個字。

  雪輕盈正疑惑這是什麼地方,便見從一名小廝從樓閣里奔了出來,朝兩人行了禮後,上前接過文軒手裡的韁繩,牽著他的馬往樓閣後面走去。

  文軒見雪輕盈一臉疑惑,但笑不語,而是牽起她的手往樓閣內走去。

  這是他第二次牽她的手,雪輕盈本能地有些排斥,她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文軒好像已知她會如此,她還未做動作,他已加重了力道,握緊了她的手。

  雪輕盈不由皺起了眉,正想說話,忽然聞到一陣淡雅的竹香,她訝異地抬著一看,不由微怔。

  進了這樓閣才發現這幢樓是用竹搭建的,從牆到地面均用綠竹鋪面,裡面擺放的桌椅,還有其他陳設全是竹製的,置身其中仿佛是進入一片綠竹的世界。

  文軒帶著她徑直上了二樓,進了最東側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裡的所有東西同樣都是竹製的,屋內的陳設很簡單,正中擺放著一方矮几,左右兩邊放著兩張織錦軟墊,桌上一個竹盤裡放著一整套精緻的茶具。

  這套茶具也不例外,竟也是竹製的,而且除了茶壺和杯外,還有烹具,雪輕盈瞥到牆角之處的一個竹架上擺放著不少茶罐,她明白過來,這是一間茶室。

  文軒拉著雪輕盈進了屋才鬆開了她,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放在了旁邊的一個架子上,然後兩人在矮几前坐了下來。

  「文公子,這是什麼地方?」

  雪輕盈剛才在馬上雖然不敢亂動,不過還是看清了文軒帶著她並未出城,仍是在城內,而且這個地方距離密園也並不遠。

  這幢樓閣一看便不是私人宅院,這間屋子既是茶室,那這幢樓應該是茶樓,來了京城已有幾個月,雪輕盈對這京城算是越來越熟悉,竟不知這城中還有這樣幽靜的一幢茶樓。

  「這是茶室。」文軒的臉上始終是溫和的笑容。

  雪輕盈腹誹了一句,她當然知道這是茶室,這個回答等於是沒回答。

  「我看出這是茶室,難道你就是想帶我來喝茶?」

  文軒點了點頭:「對,我就是想請你喝茶」。

  他想了卻的心愿就是請她喝茶?

  雪輕盈有些狐疑地望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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