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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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大家都過的安順一點。

  也好了,坐上大巴車的時候,下了G市的第二場雪。雪下的又急又猛。我捏上手心裡冰涼涼的一片,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我呆了許久的地方。踏上了遠走他鄉的路。

  我叫梁歡喜,出生在南邊的一座小城,因為小時候父親生意上的失敗,我隨著家人一同搬來了一個沿江的G城。在這個地方我生活了十幾年。卻從未真正覺得我屬於這裡,直到某一天我打算離開。突然發覺有些人一旦住進了心裡,這顆心就不再想要隨遇而安了。可我還是走了。

  那天,天下大雪,越下越急,一會兒就瀰漫在了高速路上,淹沒了整座城,我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漫天大雪瀰漫,模糊了我的回首。車內,一整車的人都在安靜靜謐的氛圍里安靜的休憩,隔絕著車外寒冷的冬日。

  我還記得梁良笑著和李阿姨打趣,等雪停了,定個日子,把婚事補辦了。我靠在一旁的車椅上淡笑著看他們,只覺得人老了的時候,總是需要另外一個人陪著自己。畢竟每一個人孤零零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然後又孤零零的離開。到頭來,找個合適的人,一起走完餘生,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天雪大路滑,一直保持著高速行駛的客車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控一般的撞上了前方的追尾車。事故來的太突然,不僅僅是車內的人乃至我們,大概連客車司機都沒有預料到,他緊急的踩上剎車,想要抓住最後的一線生機。可是車還是迅速的滑了過去,猛烈的撞了上去,一整車的人頓時被噩夢驚醒,瞬間車內哀嚎遍野,驚恐聲振聾發聵。

  我感受到生冷的玻璃碎渣和堅硬的鐵塊直挺挺的穿過我的手臂,驚恐讓我甚至都來不及感受到疼痛,整個人失控般的往前栽了去。長久的時間裡,我耳畔輕鳴,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直到遠遠的救護聲音將我從困境中拉扯了出來。

  我失血過多,被人從車裡救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動躺不得,想要到處尋找到梁良和李阿姨的身影,可是醫生讓我不要動,我無助的望著翻倒的客車,整個人冷徹入骨。

  當我看見漫天雪花迅速的滑過我的臉上的時候,我只覺得冰涼涼有些駭人。然後便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五年之後,津躍集團在G市里聲名大噪,迅速又回到了以前鼎盛的時期,甚至勢頭更甚。津躍集團拿下的地皮幾乎占據了G市三分之一的地方,產業眾多,涉獵面也是相當的廣,當初那個岌岌可危的集團,如今早已是不可取代的地方。

  「聽說最近津躍極力推捧那個女模特是津躍老總的女朋友,看起來氣質很好啊,而且還聽說那模特之前就和靳總是青梅竹馬,看起來還真是般配,可惜了一票想往靳總床上爬的女人了~」

  津躍集團的咖啡廳里,兩個拿著雜誌翻看時下流行單品的女人,時不時的聊著八卦,似乎是津躍集團的員工下來休息片刻。幾年前,津躍大樓重修,所有的人全部搬入了新公司,傳聞津躍的老總去了一趟美國回來,整個人氣質大變,比已經更加冷淡不太接近人,在工作上卻是多了十分的犀利。不過津躍制度和福利可觀,所以無論是新人還是舊人,津躍集團無疑是許多有野心的人想要進去的地方。

  「只是聽說了這靳總和這位冉小姐可是傳了婚訊許久,也不見結婚,這其中不會是有什麼貓膩吧,他們娛樂圈不是最擅長的就是捆綁銷售嗎,說不定啊,是這位冉小姐想要火故意拿靳總炒作也說不定呢。」

  「我聽的可不是這麼回事啊,這位冉小姐也不是什麼非要火不可的主兒,人不僅僅家世好,人也在長得漂亮,你覺著她缺錢嗎,我看不像。」

  「不像就不像,我還真不希望她是,哎,怎麼好東西咱們一樣不占,人家倒是什麼也不缺。」

  「你啊,別做夢了,走吧,到點兒了,不然待會兒經理又要罵咱們了。」

  女孩說完,有些不太情願的放下雜誌走出了咖啡廳。一直坐在角落裡端著咖啡的人,目送著她們的背影,目光隱藏在臉上的墨鏡里,他盯著手邊的雜誌翻動了幾下,雜誌封面上的女人模樣映在他的鏡片上,他整個人面無表情,端起手邊的咖啡清淺的嘗了一口,便再也沒有碰過一下。

  服務生端著甜品走過來,放在他的桌上:「許先生,請慢用。」

  一直盯著雜誌看的人這才放下了手上的書,取下臉上的墨鏡看了一眼屋外慘澹的日光,他的手輕緩的敲擊著手邊的咖啡桌,一直盯著津躍集團公司的方向。

  此刻是下午兩點,津躍樓下來往的人並不多,忽然一臉黑色的汽車停在了樓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車上走了下來。相比以前的模樣,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更加凌厲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子不容侵犯的氣勢,司機給他讓開了一條路,他大步往前走進了公司里。


  一直坐在咖啡廳里的人,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結了帳,迅速得往公司的方向走了去。

  靳沉支開身邊的人,只讓了助理小鄭跟著,這些年小鄭一直跟著他,幾年的磨礪,當初那個少年此刻已經變得更加內斂能幹,對於靳沉的習性也是了如指掌。他抬手按了總裁辦公室的樓層,電梯門緩緩的合上了。

  電梯門剛合上,小鄭這才抬眼看向身側一直站著不說話的人:「靳總,今天咱們去樓總那邊,瞧著他的態度,他應該是希望咱們能夠把項目給他的,他出的條件也十分合理,您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做呢。」

  「有些人,你太快鬆口了,他覺得肉吃得太容易,下次就不珍惜了。好不如給他設個坎兒,讓他好好珍惜這次機會,畢竟想要這個機會的不只是他一個人。」

  小鄭心頭微微一顫,大家都說這幾年靳總變化很大,他瞧著眼前的人可是比以前更加冷漠無情心思縝密了不少。當初靳總身體不適,去了國外做手術,修養了大半年,再次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將多年設的局一下子給轉控了過來。只是這幾年,一直瞧著靳總一人,偶爾也只見他去過冉小姐那兒幾次。他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人,說來那個女孩兒竟然再也未見過面了。靳總有一次在辦公室里給人打電話,他似乎隱約聽見了他提到過那個女孩的名字。只是似乎就是再也未見過。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小鄭迅速的收回了神思,跟上了靳沉的腳步。

  剛進入公司,前台抬起頭來禮貌的看了一眼來人:「靳總,方才樓下前台說有一位許先生找您。」

  小鄭瞧了一眼頭也未抬的靳沉,大步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抬了抬手給了前台一個眼色。

  前台有些難為情的只好又補充一句:「那人說,靳總一定會見他的,是關於梁小姐的。」

  原本抬著步子頭也不回的人,已經快走近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頓時聽到這個名字,他腳步猛地一頓,伸出的手微微抬了抬落在辦公室的門把手上。他頭也未回,只是對著身後的助理小鄭說道:「讓他進來。」

  小鄭一愣,立馬明白過來。看了前台一眼:「讓他進來吧。」

  再次面對面的和靳沉對立而坐,許越舟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隨意又痞氣,他掃了一眼辦公室的格局,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G市最好的視野,可以一覽全局。

  「幾年不見,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倒是當初我小看了你了。」許越舟略顯慵懶往後靠了靠,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的靳沉頭也未回,端著手中的紅酒,輕微的搖了搖,看向窗外霧蒙蒙的天色。

  「你過來就是想感嘆我的成就?」窗前的人感嘆了一句。

  許越舟盯著他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最後卻也只是淡淡笑了笑:「最近聽說你打算把方舟那個案子給樓氏集團的人做,你明知道唐氏和樓氏關係不融,你是故意的?」

  「這話從何說起。」靳沉搖晃著酒杯,緩緩的回過身來,強烈的日光照耀在他的身後,許越舟瞧不清他的表情,卻也仍舊感受到了他周身那股子讓他討厭的氣場,當初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是,如今仍舊是。

  「我還以為你過來是為了告訴我梁歡喜的到底在哪裡,弄了半天,你是為了來求我?」

  「我不是來求你了的。我只不過是和你交換條件。」

  「拿什麼交換?你如今還有資本和我談條件嗎?許越舟你攀上的這顆唐家大樹早就不開花兒了。」靳沉抬著步子緩緩的朝著他走過來。

  靳沉的眉眼越發清晰起來。許越舟抬起頭看向走進的人,這幾天津躍集團的變化算的是飛一般的變化。他知道靳沉這人手段高明,幾年前原本空盒子一樣的津躍集團,在他看來早該倒閉了才是,如今又死灰復燃起來,還生的越來越強壯,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靳沉這個人雖然很討厭,也很小人。可是他的眼光的確是很獨到的,只要他輕易拿下的地皮都掙了錢,而且這幾年,津躍不再局限於傳統的就業模式,他開始全方位發展,一點點不可控制。

  當初唐嬌嬌向他逼婚,他本來是打算找到津躍集團的致命弱點之後給他一個痛快,他帶著梁歡喜全身而退的,可惜,時事造人,所有的事情都不受他的控制,原本他是打算和蕭照合作的,可是蕭照這個人性情古怪,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來過。

  而後,津躍集團突然就後發制人。靳沉回來之後,津躍突然就活了,活的生龍活虎的。而他們唐氏集團卻日漸衰敗了下去,這次他不得已必須要抓住最後的機會。梁歡喜,他心頭細細的閃過這個名字,好幾年了,他也再沒有見過她。其實他並不知道梁歡喜去了哪裡,只是聽人說,好幾年前她就離開了。

  她不是說要和靳沉結婚的嗎,這個傻女人到頭來還是被人玩弄了。

  「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在找梁歡喜。」許越舟定定的看向靳沉,他到底還是想賭一次,靳沉這個人雖然和冉新月一直傳緋聞鬧得挺火熱的,但是兩人一直沒有結婚,這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而且他暗中調查過,冉尋月壓根就不會去靳沉給她買的那個公寓,有幾次去了也匆匆離開了,這壓根兒一點兒也不像是正常情侶會做的事情。

  大家都說冉新月這是找了個大東家給自己造勢,現在娛樂圈大火一把,在他看來,還不一定到底是誰給誰打掩護呢。若說這冉新月也是傻,明明瞧見了靳沉冷熱不近,還非要給他當紅花。這些人的事情他真是一點兒也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你知道他在哪兒?」站在對面的人愣了片刻,最終不冷不熱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了一句。

  許越舟盯著靳沉的眼睛,不知道他是在意還是不在意,方才他提到梁歡喜名字的時候,他明顯並非那麼不在意。他心頭淡淡笑了笑,看不出來這個人竟然對梁歡喜還有幾分留情。他淡笑了笑,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喝酒掩飾自己內心的人。

  「我也一直在找她,前段時間,我的人看見她了。」這當然是胡扯的,和唐嬌嬌結婚了之後,他對梁歡喜倒也不那麼惦記了,實則女人不都一個樣,只不過梁歡喜跟了他五年,倒是一直沒有吃上,他多多少少有些受打擊,他想要的他最終都會得到。無論是通過什麼方法。只不過這次,他還得再靠梁歡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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