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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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後我心裡一直忐忑不安。

  不僅僅是因為靳沉與蕭照之間竟然還有還有這麼些事情。更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一點兒也不了解蕭照,對於一個你並不了解的人摸不到脾性的人,而你最在意的人現在和他呆在一起,那份不安真是令人難以言喻。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黑洞洞的顏色,不知道高江飛是否有了靳沉的消息。

  正當我守著家急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手機突然閃了閃,我迅速的接聽起來電話。

  也沒有來得及看到底是誰打過來的,我太期待電話里傳來的是高江飛的聲音,可陡然間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我萬分詫異,我放下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我再次拿起手機貼在耳邊。

  那頭聲音再次確認了一次:「是梁歡喜小姐嗎?」

  「對,我是。」我疑惑的應道。

  聽到我的回答,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這才鬆弛了一些,雖然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神色,但是卻分明感受到了她似乎輕笑了一聲,這讓我更加詫異了:「你找我,你是誰?」

  「梁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方便,能出來見一次面嗎?我是展名集團的唐嬌嬌。」

  「唐嬌嬌?」我複述了一遍這個名字,確認我並不認得什麼展名集團的唐嬌嬌,況且現在我壓根沒有心情去見其他人。

  似乎聽出了我的猶豫,那頭的唐小姐並沒有就此放棄,她顯得很有耐性,再次徵求我的意見:「我只耽誤你五分鐘的時間,我想和你聊一聊。」

  我捏著電話,心亂如麻,想到若是靳沉的事情尚未有消息,我倒不如讓自己轉移一下注意力,以免太過焦慮,我也未問這人為何要見我,便隨口答應了。問了地方,我打了一輛車便匆忙趕了過去。

  約見的地方離我住的地方並不太遠,這倒讓我並未覺得有什麼,直到我走入了那間咖啡小店,這才發覺自己就這麼貿然來見一個未曾相識的陌生人是否顯得太過唐突了,我都還不知道人家到底要我來幹嘛,就一口答應了。但是既然已經來了,況且此地也不是什麼偏僻地方,對方又是個女人,還能有什麼別的事情呢。

  我在前台的地方問了一下預約的位置,服務生帶著我往裡走。我隱約瞧見坐在指定位置上的女人看起來端莊可人。她抬手輕緩的提著咖啡杯壁,小口抿了一口咖啡,看起來很是斯文。我第一眼覺得這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待我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坐在位置上的人這才抬起眼看向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來仔細瞧了我兩眼,似是打量,最後伸出手來,顯得十分優雅:「你好,我是唐嬌嬌,梁小姐是吧。」

  她友好的伸出了胳膊,我也不好就愣在那裡,給人一個冷臉,於是也迎合了上去,回握了握。

  「坐吧。」唐嬌嬌我從未見過這個人,印象很是陌生,但是她卻好像對我很了解,舉止言談也顯得與我隨意許多。

  我坐定之後,也不想就此多耽誤時間,單刀直入的問道:「唐小姐,雖然我們從未見過面,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您認得我,或者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唐嬌嬌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兩隻手放在了桌前,突然長出了一口氣看向我:「許越舟你應該認識吧。」

  我一愣,怎麼好端端的提到了許越舟,這人已經好一段時間沒跟我碰過面了,甚至沒有了聯繫,難道這人和許越舟有什麼瓜葛,莫非欠錢。我心底里倒抽了一口涼氣,猛地抬眼看向對面的唐嬌嬌女士。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見我顯得十分的不自在,唐嬌嬌收回神色,舔了舔微潤的嘴唇繼續說道:「我和許越舟老早就訂婚了,我知道他放不下你,甚至還給你買了一棟房子。那地方你也去過的。」

  「啊?」聽到唐嬌嬌的話,原本在我心裡打好的關於撇清關係的草稿頓時亂了,這人怎麼不按套路來,不是追債的,什麼,訂婚。我立馬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看向眼前的人:『唐小姐,你剛才說的這些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我希望你放過他,好嗎,哪怕離開這個地方,否則你一天在這裡,他心裡就永遠放不開你。」對面的人已經開始了我完全預想不到的獨白,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和許越舟可是老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怎麼著現任跑我這裡來逼宮了,我可是有婦之夫,輪得著去勾引許越舟麼,這女人是不是有病。

  我深吸了一口氣,淡定了一下心神分為無奈的看向對面有些焦灼的唐小姐:「那個,唐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和你的未婚夫沒什麼關係。你說的那些都是沒有的事情,我老早就跟許越舟沒關係了,所以,你放一百個心,安心去結婚。」


  「你是不是還沒有明白。」

  「我覺得是你沒聽明白……」我打斷唐嬌嬌的話,這個女人看起來挺優雅的,怎麼一提到許越舟的事情就有點神經質似的。

  唐嬌嬌突然站起身來,我嚇了一跳,最近讓我嚇一跳的事情太多了,我覺得我自己都快神經衰弱了。唐嬌嬌走到我身邊來,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方才整個人還十分優雅動人,此刻卻變得十分的軟弱無助,她看向我,好像我真的搶了她的老公似的,我呸,許越舟那樣的人,來一打我都可以免費送人。誰稀罕他啊。

  「你就不能離開G市嗎?他現在提出要和我分手,我不想離開他,我知道他放不下你,只要你離開這裡,他就會回到我身邊的,我幫了他那麼多,無論是他想要的,我都儘量配合,我只是希望和他結婚,這一直都是我想要的……」

  我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突然說的那麼一大堆的真情告白,可是許越舟那樣的人渣他配嗎,這女人是不是瞎了眼。但是我有不好直接吐槽,我忙抽掉自己的手,唐嬌嬌木訥的盯著我,整個人顯得有些失神。

  「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和許越舟沒有半毛錢關係,而且我不會離開G市。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我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說完,我急忙站起身來,我突然覺得我自己來赴約簡直就是個錯誤,好端端的捲入了別人的婚姻里,這算個什麼事情,明明就是無中生有。他許越舟怎麼就對我深情款款,還念念不忘,我看他不過就是吃著碗裡的還盯著鍋里的。

  「你若是不離開,我會讓你後悔的。」唐嬌嬌盯著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心裡煩躁的很,這什麼呀,我怎麼就又得罪一個人了,這許越舟我是上輩子欠他錢,還是占了他的地了,怎麼著我還可他扯不清楚了,如今又多了個未婚妻的威脅,我現在如今為了靳沉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顧不得這些個人給我添的堵,我壓根不想搭理唐嬌嬌,嘆了口氣,大步往咖啡廳外走了去。

  走至門口的時候,高江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急忙接聽了起來,聽到他的話,我迅速的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往目的地趕了去。

  靳沉暈了一天一夜,我守在他身邊一天一夜。一整天的時間,高江飛來了幾次,現在已經回去了,靳沉的症狀已經十分不理想了,如今緊要的是儘快做手術。

  白天裡我接到高江飛電話急匆匆趕過來的時候,靳沉就已經被送入了急診室里,他是在路邊被人給救回來的,人沒醒,我壓根問不出他怎麼會躺在路邊,不是被蕭照給帶走了嗎,難道是他自己跑出來了,我看著他一身單薄的衣服,腳上甚至踩著拖鞋,靳沉躺在床上,看起來情況特別的不好。他就這麼平靜的睡著,好像只是普通的睡著,好像下一秒我喊他一聲,他就會醒過來。

  可是架在他臉上的呼吸機斷斷續續的未他虛弱的氣管里輸送氧氣,我握緊他的手掌,無聲的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到了晚上的時候,高江飛忙完了手上的事情郵過來了,這次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帶了一個人,我已經有好久都沒有見過冉新月了,再次見到她,她還是那麼漂亮,見到她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上次無意間聽到的話。

  冉新月進去看了靳沉一會兒就從病房裡出來了。

  我坐在長椅上,高江飛去外面給我們兩個人買咖啡,此刻走廊里就只有我和冉新月兩個人,我和冉新月也不過見過幾次面,而且好幾次都是因為靳沉,而且我也知道若是沒有我的存在,和靳沉結婚領證的人說不定就是冉新月了。如今靳沉這個局面,我幫不了他什麼忙,而且醫生也說了,他需要儘快的安排手術。

  我兩隻手來回的搓著,冉新月靠在椅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然後靜悄悄的點了起來。

  我看向她的時候,她正悶頭抽著煙,整個人看起來若有心事。

  「我以前不抽菸的,這壞習慣還是靳沉教的。」冉新月說道在這裡的時候,長吐了一口煙,吹在了空氣里,我望著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只有她和靳沉經歷過的,至於到底是什麼經歷,都是我不曾參與過的。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麼,是想說對於她而言,靳沉的重要性,還是時候很多東西,是我無法代替的。

  「你能不能帶著靳沉走。。」空蕩蕩的走廊里,我突然聽到了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我被自己驚訝道了,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這是發自我心底里的話,若是靳沉安好,無論他和誰在一起,被誰帶走,我好想都聽開心的。

  冉新月沒搭理我,仍舊自顧自的抽菸,對於這句話她好想沒有其他的異議,高江飛和冉新月都是靳沉從小到大的朋友,很多事情,他們比我更有發言權。

  良久,我們坐在走廊里一直不再說話,冉新月卻突然站起身來看向我,她高高在上的,煙燻的眼妝看起來整個眼眸深邃,將來原本就黑洞洞的眼珠子顯得更加迷人不可捉摸。


  她一隻手夾著煙,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夾克,真箇人女性中透著一股子帥氣,她突然抬起了手來,按在了我的頭上,我吃驚的往後縮了縮。

  冉新月眉頭蹙了蹙,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看來,阿飛說的不錯,你這個人除了名字歡喜,其他地方還得好好琢磨,才能讓人喜歡上。真不知道阿沉看上你那點兒,嘖嘖……」她說完,將煙叼入了嘴裡,然後回過頭來看向我的時候又補充道:「放心吧,靳沉死不了的。」

  我看著她站在垃圾桶旁邊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擰滅在垃圾桶上的時候,站起身來看向她:『其實靳沉在你和我之間,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選你的,其實我和他之間不過都是一場交易,這場交易如今沒有了任何意義,我會離開的。』

  沒料到我會突然說出這種話,冉新月壓在菸蒂上的手頓住,抬起眼來看向我,我從她微蹙的眉頭裡看到了一絲生氣,我想大概她也沒有料到我竟然和靳沉不過逢場作戲,我沒有注目她更多的眼神,便迅速起身離開了醫院。

  高江飛拿著咖啡迎面走過來的時候,興高采烈的叫住我,我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迅速的離開了。

  就這樣,我沒有再去看靳沉,只是從高江飛的朋友圈裡嗅到了一絲關於靳沉出國的蛛絲馬跡。大概一切都如我想的那般,他會和與他最適合的人一起出國,看病,最後結婚生子。

  我將當初蕭照為我和靳沉整理好的那份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將東西放在了靳沉的茶几上,然後留下鑰匙離開了靳沉的家裡。

  一個星期之後,我帶著梁良和李阿姨,我們一起搬離了那個不屬於我們的地方。梁良什麼也沒有問我,看著我每日什麼話也不說,他大概也是猜到了,只是這次他默契的什麼也沒有問我,我們離開的那日,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唐嬌嬌打過來的,原本這個女人來的莫名其妙,走之前我也正好想跟她說清楚我和許越舟之間的關係。

  沒想到我電話剛接,她就對我說謝謝。我一臉懵,卻在下一秒也迅速的明白了什麼。原本就不是因為她,卻也如了她的意了,正好,好像我離開對於所有人都是最正確的選擇,那我何不成全了所有人。

  讓大家都過的安順一點。

  也好了,坐上大巴車的時候,下了G市的第二場雪。雪下的又急又猛。我捏上手心裡冰涼涼的一片,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我呆了許久的地方。踏上了遠走他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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