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突然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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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覺得渾身冰冷,想到了那天地板上扔在一旁濕噠噠的套子,當時看到的時候我只覺得噁心,對靳沉的恨意多加了一分罷了,此刻想來,卻有些蹊蹺,還有那天我做的噩夢,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夢見黃閱,我猛然一驚,想到那日我醒來的時候,靳沉的怒氣發的莫名其妙的,現在再分析起來,我心頭猛地一顫。想起身去追馮丹問個明白,可是她卻早已走的遠遠的消失不見了。

  我站在商場裡,整個人愣愣的。腦中迴旋著關於那日的蛛絲馬跡。想要否定掉自己的猜想,可是越想卻越覺得不對頭。靳沉還沒有到酒店的時候,我到底是和誰在房間裡。做了什麼,我突然有些不敢往下想。手心裡已經浮上了一層水汽。

  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裡的。計程車將我放下來之後,我匆忙往家的方向趕過去,遠遠的別墅樓看起來那麼的冷漠高貴,掩在蔥蔥鬱郁的樹叢之間,我掏出了鑰匙慌亂的打開屋門,讓後往二樓的方向跑過去。

  沙發上的包里,手機靜靜的躺在裡面響了一遍又一遍。而去卻全然不知,因為我此刻腦子裡只想要得到一個真相,就是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靳沉的書房是鎖著的,我站在門口推了幾下未果,跑到隔壁的房間四處翻找。這個書房我沒有進來過,偶爾靳沉會在裡面辦公,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最後我在靳沉的臥室抽屜里在好到了一串鑰匙,在門上試了幾下,書房的門就好似聽到了我的心聲似的,一下子就被打開了。我又驚又喜,推開書房的門,心裡跟打鼓似的。書房仍舊保持著靳沉一貫常用的風格,看起來十分的簡約,我看了看書桌上擺放著的一台電腦。走了過去。

  我打開電腦,進入的時候去卻需要密碼,我試用了好幾個,都是密碼錯誤,盯著藍色單調的屏幕半天,我突然響起靳沉給我的銀行卡,試著用那個密碼試了試,果然順利的進入了電腦桌面。我好似一個心虛的小偷,越是接近事實,我的心裡越是緊張的沒譜兒。

  我點開電腦文件,一個個的翻找文件夾里的東西,想到當初黃閱被舉報的那個視頻,如果真是靳沉,他會不會留下什麼呢。他一向做事謹慎,大概不會留下的,而且即便留下了,我又能知道什麼呢,我腦子十分的亂,很害怕自己想像的會一一實現。

  就在我翻看了所有的電腦文件之後,打算以失敗告終的時候,突然一個上鎖的文件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我抬手輕輕點開文件,上面的密碼解鎖再次阻攔了我觀看文件的企圖心。我在鍵盤上敲下方才輸入的密碼,很好。解開了。

  我手心發汗,幾次想要放棄。即便那日發生了什麼,我再去尋找到底傷害的只是我自己而已,如今我和靳沉已經在一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我真的那麼在意嗎。我的心裡兩個注意拉扯著我。我的手微微顫抖起來。盯著文件夾。一狠心,點開了。一個視頻靜靜的躺在其中一個文件夾里,沒有命名,我顫抖著握住滑鼠,輕輕點開了這個視頻。

  然後我正如我說預料到的,那天的事情再次還原在了我的視線里。

  攝像頭的視角清晰的播放著關於那天的一切。只是這一次不同於在公司里流傳的那個被打了馬賽克的視頻,眼前的視頻里的兩個人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自己醉醺醺的姿態,靠在身旁男人的肩頭,任人宰割的模樣。我緊張的手狠狠掐入了掌心裡。盯著屏幕上的畫面。只見身旁的男人正是那天帶我離開的男人。那個人輕車熟路的將我送進了一個房間裡,然後便很快出來了。畫面一度沒有任何人再次進入,走廊靜悄悄的好似視頻被人按下了暫停箭,然後很快我就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逼我喝下酒的黃閱。他走路的姿勢一點兒也沒有像喝醉酒,而那個帶我來的男人站在他的旁邊,不知道和他說著什麼。他們二人徑直就走到了我休息的那個房間裡。我眼看著自己黃閱進去了房間裡,那個男人再次離開了。

  到了這裡,畫面再次靜止,我盯著畫面上的時間,原本氣憤的心跟著時間的流走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十幾分鐘的時間,想幹什麼都可以幹了,我木訥的盯著視頻的時間靜靜的流淌而過。黃閱與我待在同一個房間裡,我胃裡突然一陣翻滾有些想吐。我盯著畫面,我心裡期盼那個人早點出現,可是他卻一直出現。我的心已經涼到了谷底,我抬起手想要關掉視頻,原本我一直不知道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被我忽略掉的真相,我突然覺得自己真實傻透了。被誰睡了都不知道。還好端端的錯過了別人。我抬起的手剛要按下關閉箭,靳沉的出現讓我停下了那個動作。我盯著畫面里的他,只見他匆忙進入了監控的範圍內,跟在他身側的兩個男人氣勢洶洶的打開了我呆著的那個房間的門。

  很快我就瞧見了渾身赤裸的黃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起來那麼的猥瑣狼狽,他被靳沉帶來的兩個男人狠狠的揣在腳下。我的手狠狠的掐進了肉里。只希望他們打可以再狠一點。如果我在場我一定會殺了他。可是我當時的確在場,只是醉著還被人下了藥。一切都晚了。黃閱最終被靳沉帶著的兩個男人帶走了,而靳沉呢,我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孤寂的背影,他站在門口良久,抽了半根煙,便走進了房間裡,反手關上了門。


  我抱著雙膝,坐在電腦前,只覺得寒意穿透過我的身體。時間一點點溜走,我盯著空蕩蕩的走廊,直到我看到自己從房間裡走出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然後我狠狠的打了靳沉一耳光。他看起來那麼的憤怒,卻什麼也沒說。默默的承受住了我的誤會,我心底里漫上了一股濃烈的內疚,這種感受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他明明可以不用那麼做的,為什麼。我抓住自己的衣領,心裡的難受好似一下子要將我吞噬,我難受極了。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許久,然後沉默的關上了電腦,從書房裡走出來的時候,我聽到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走過去,我瞧見是靳沉的號碼,我將手機緊緊的捏在手心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我不敢接電話,我坐在沙發里,腦子裡亂的很。如果他知道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他還會對我一如既往的好嗎,還是他原本只是因為覺得這件事情是工作上的失誤才造就了對我的傷害,做出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彌補我才製造的假象。想到此,我的心猛地一驚,越發覺得大概就是這樣,是啊,好端端的大公司總裁,會對我特別照顧,又是家人,又是出錢的,實在是說不過去。那他,是在同情我。

  我盯著手上響個不停的手機發呆,終於手機熄滅了下去。我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然而家裡的大門卻突然被人從外打開。我抬頭看過去,就瞧見靳沉一臉錯愕的望過來,他腳步匆匆,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慌張,我木訥的盯著他。直到他有些惱怒的開口看向我:「怎麼不接電話?」

  「我……」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看著他。突然心底里涌動起一絲奇怪的情緒,我站起身來,不管不顧靳沉的反應,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靳沉瞧出了我的異樣,嘆了口氣,雖然不太明白我為何突然這樣,但還是抬手輕緩的拍了拍我的後背。他看起來比平時溫柔了百倍,我貼著他的前胸,心底里的一個聲音在我心頭迴蕩,他不過是因為同情你才會對你好的。都是假象,是假象。

  我茫然的抬起頭來,正好瞧見靳沉也低頭看我,他下巴處生出了幾根胡茬兒,看起來顯得有些疲憊,他輕緩的咧嘴一笑,整個人顯出一絲明媚,我痴念的望著他,突然心底一痛,若這份假象能夠一直為了我偽裝下去,該多好啊。

  「你看起來很奇怪,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靳沉低著頭靜靜的問了我一句。

  我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看起來表情稍微平和一些。我鬆開他,長出了一口氣沖他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生活一下子太美好了,我有些不適應,覺得特別的不真實。」

  「哪裡不真實了?是不是因為不上班,太閒了。」靳沉淡笑著回了我一句,走到一旁的餐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站在沙發旁邊,低沉著頭,手機握在手心裡,上面有好幾個電話都是未接。他到底給我打了多少電話。我低語道:「你愛我嗎?」

  「嗯,什麼?」靳沉放下水杯,抬頭看了我一眼。

  「沒什麼,我是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我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問了,我這是何苦了,若真是假象,那就讓我再多夢一會兒,等到夢醒了,我就回到現實里好了。

  靳沉朝我這邊走過來,嘆了口氣:「不是跟你說好了一起出去吃飯的嗎?你這什麼記性。」

  「哦,我給忘了,對不起啊。」我這才想起來的確是有這麼一件事情來著。

  「阿沉,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我抬起眼看向身前的人。探尋的問了一句。

  「可以。」靳沉應了我一句。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眨巴著眼睛,如鯁在喉,卻還是補充了一句:「嫁給你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靳沉神色微頓看了看我,似乎想要從這句話里理解出什麼來,可是他卻什麼也沒表達,只是說:「去吃飯吧。」

  我點點頭,乖順的跟在他的身側,可心裡卻終究還是明白了些什麼,他真的只是為了補償我吧。

  夜幕降臨,天空掛上了一輪清冷的圓月。冬夜這樣的景致十分難得,靳沉與我就像一對情侶一樣度過了一個浪漫了夜晚,那天所有的細節都被我無限放大印刻在了我的腦海里,我們吃完飯,走了一段路,他和我一起回家,我們沐浴,然後睡在一張床上。一切合理又和情。我們好似熱戀多年的男女,心安理得的領證結婚在了一起。夜晚的時候,他在我身側安然沉睡,我卻如何也睡不著,我靜靜躺在他的身側,看著他靜默的側顏,天下最讓我安心的這個人,來的時間不長,卻根深蒂固好似與他認識許久。可我終究明白這一切不過一場虛幻,很多事情來的快卻的也快,我該明白夢終究會有醒過來的時候。所以我閉上眼睛,讓自己享受這種安心又惶恐的生活至少再久一點。


  然而很快,夢就醒了。

  梁良的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他不願意一直待在醫院裡,出院那天,我和靳沉一同去醫院接他,靳沉特意給梁良重新找了一處環境稍微好點兒的住處。梁良嘴上說執意不要,可去的時候卻是滿心歡喜,一個勁兒的夸那個地方好,方便,環境也好,說自己這輩子都沒有住上一個像樣的地方,現在自己的女婿讓自己住上了這個好地方,他突然竟有些感慨起來,我怕他又開始憶苦思甜說些以前的事情。忙讓阿姨照顧他,我拉著靳沉下了樓。其實我不過是在意他討論我和靳沉之間的事情,會讓靳沉反感罷了,大概他執意要和我領證,也和那件事情脫不了關係,以前我只以為他是為了不聯姻,當時只覺得不去就好了,何苦拉著我結婚,可是如今想來,倒是我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安置好李阿姨和梁良,靳沉又讓人找了個護工過來照顧我爸的身體。掛了電話才看向我:「怎麼不讓你爸爸多誇誇我,這麼快就拉著我走。」

  我知道靳沉是在開玩笑,他其實不太適合說這種話,我只好陪著他笑的吐槽了幾句:「我爸以前只要人對他好,他就特別的抱人大腿,大概習慣了,一時之間改不過來。」

  靳沉盯著我的眼睛,聽了我的話沒說什麼。

  我有些尷尬的被他注視,忙轉移話題道:「不過還是謝謝你為了我和我爸爸做了這麼多,總覺得你做了這些,我都不知道該拿什麼回報你了,好像我欠你的,已經還不完了。」我說著,笑了笑,心裡漫上來一絲苦澀。都說人情債難了,靳沉的債我真的沒法還。

  「嫁給我還不夠還這筆債的?」靳沉突然認真的看向我說道。

  我瞧著他,抿了抿唇:「我爸爸還不知道我們已經領證的事實?」

  「你還沒告訴他?」

  「嗯,我想晚一點告訴他。」我看向一旁,其實我這件事情我原本是打算等梁出院了再告訴他的,可是如今的狀況來看。我覺得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等到哪一天靳沉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他提出離婚。那也不至於讓我爸爸再受一次打擊。

  雖然幾次梁良總是會明里暗裡的試探我和靳沉,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每次都搪塞過去,可是若是是時間太久,不知道他會不會疑惑我和靳沉的關係不過是一層紙老虎做的,一捅就破。

  見我又在一旁發愣,靳沉也沒再多和我聊這件事情。他接了一個電話,又要趕回去公司里,我點點頭讓他開車小心些,靳沉沖我笑了笑,突然抬手揉了揉我的頭,便上車走了。

  我轉身正打算往樓上走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是許越舟的號碼,我心頭亂糟糟的,這頭是亂的,又來一頭,我猶豫了片刻,直接掛掉了電話。

  就這樣,安置好了梁良之後,我忙活了一天早已有些精疲力盡,回到家裡的時候,我洗了一個澡便匆匆躺下了。一整天的頭腦重壓早已累我疲憊不堪。我很快就睡了下去。

  一直睡到半夜時分的時候,我突然驚醒過來,抬手一摸額頭上一陣冷汗,我起身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很晚了,我再次回到了我客房的房間裡,所以我並不知道靳沉是否已經回來了。他今天倒是沒有來我這裡。

  我豎起耳朵停了停,屋內一片寂靜。他大概是睡著了吧。我翻身從床上下來,走到屋外,空蕩蕩的屋子裡,透著一股子寂寥。我看了看靳沉的屋子,門是鎖著的,和之前一樣。

  我低頭往大廳里的方向看了看,不由覺得奇怪,我睡下的時候可以留下的燈,是給靳沉留的。他沒回都會關掉的。我狐疑的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廳,往靳沉的臥室方向走了去,我輕手輕腳的推開靳沉的門,然而屋內寂寥的氣息一下子鋪面,我不由一愣,空蕩蕩的房間什麼也沒有。靳沉竟然沒有回來,這都快天亮了。

  我忙走回到房間裡,拿起手機,給靳沉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鈴聲嘟嘟嘟響了好幾下,無人接聽。我心裡突然有些擔憂,看了看此刻凌晨三點的時間,來回又撥通了幾個過去,電話通了可是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在房間來回踱步,讓自己儘量保持鎮定,說不定靳沉沒喲聽到,或者手機調靜音都是有可能的。我再次躺回到床上,讓自己不要太擔心了。就這樣忐忑的過了一晚上,直到天亮。

  然而靳沉還是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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