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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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靳沉之後,知道他身體漸漸恢復了過來,我的心裡也沒有那麼擔心了,回去的時候,仍舊是高江飛送我回去的。

  見我從坐上車以後便一直不說話,高江飛有意打破安靜的氛圍,突然開口說道:「放心,有郁梨在,阿沉不需要擔心。」

  「誰擔心他啊。」我昂抬起頭來反駁了一句,又補充了一句:「他被誰照顧跟我有什麼關係。」

  高江飛見我的樣子,笑了笑:「哦,是嗎,那你怎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靠在車椅上,盯著從眼前滑過的路燈。抬手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鼻子,抬眼看了看身側目視前方開車的人。

  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靳沉到底對別人做什麼了,別人五次三番不放過他。」

  握著方向盤的高江飛看了我一眼,嘴角勾了勾沉吟了一會兒看向我說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能告訴我嗎?」我抬眉看向高江飛,

  「其實也只是阿沉回公司之前的事情,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我點點頭,聽得高江飛緩緩地述說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本我一直以為衣食無憂的富貴公子,原本也有我不知道的落魄一面。

  聽完高江飛的話,我心裡頭多多少少有些感觸,畢竟尚未成年就離家的感受,那種缺乏安全感的感受我便一直都有。

  更何況靳沉他是獨自一人,身邊連個朋友親人也沒有。

  「所以他那時候年紀輕,被人利用了,他應該一早就解釋啊,何苦讓這誤會加深到這麼長時間呢?」我有些不解。

  「若是你的話,一說就有人聽,那這世界上早就解決了大部分問題了。」高江飛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

  不曾想,十幾歲的靳沉竟然也會有被人利用坑騙的經歷,好端端的家不回,卻給人討債。還惹得自己一身的麻煩。

  「這幾年,阿沉收購了好幾家借貸公司,也是為了整頓一下這些事情的風氣。」高江飛繼續說道。

  我這才明白為何那日,我和許越舟出事的時候,他也會在那裡的緣故,原本他就是過去接洽的。不曾想,八竿子和他打不著的我,既然到如今和他混混沌沌的攪和到了一起。

  「若真是這樣,他們上次在停車場裡的行為,可是蓄意傷人啊。」我不禁有些忍不住為靳沉打抱不平,再怎麼樣,他們這種行為也太過分了。

  「嗯。但是阿沉說了,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可是,若他們哪一天一個不高興又找上來了怎麼辦,上次我就坑害過一次,這次還是輪到了靳沉。」

  「以後不會了。」高江飛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知道靳沉受了傷之後,他們兩兄弟已經離開了G市。我想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想著回來的。」

  「啊呀,我差點兒忘記跟靳沉說公司里的事情了。」我突然想到下班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

  「這事兒先不告訴他也沒關係,最近你在公司里的事情多留一個心眼兒,靳爺爺去世,公司里的股東們一個個都有些躁動了。加之靳沉受傷的事情,多多少少傳出去了一些。所以,這事兒我會暗中查一查的。」

  我望著高江飛,突然慶幸靳沉身邊有他這麼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

  高江飛將我送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感謝他之後,目送他的車離開,剛要抬步往樓上走,突然一道遠光燈投射過來,我猛地抬起眼看過去,遠遠的停著一輛汽車,我抬起手擋住車燈的直射,不知道那人是有什麼毛病。

  車燈暗了下去,我看過去,只見車裡下來一人,借著路燈的直射,我看清了車上下來的那人,不是別人,真是許越舟,我心裡一陣狐疑,這大晚上,寒風蝕骨的他在我家樓下做什麼。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許越舟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方才車離開的方向。隨即轉過臉來看向我:「護花使者還挺多啊,梁歡喜。」

  他語氣極盡冷嘲熱諷看向我,抬起手動了動我的頭髮,我忙避開他,神色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不太希望我出現在這裡。」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歡喜,好歹咱們也在一起五年了,你當真就這麼狠心把我給忘記了。」

  許越舟一旦耍起無賴來,我也拿他沒有辦法。

  我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快十點鐘了。


  我嘆了口氣看向眼前人:「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上去了。」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卻被許越舟一把給拉了回來,他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如以前他總是喜歡這麼看著我,只是此刻已然時過境遷,我早已對他沒有惺惺相惜心動的感覺,我冷漠的盯著他,他目光如炬望著我。雙手捏著我的肩膀,說道:「你幫靳沉做事,也不怕把自己搭進去。你知道他要下來的那塊地皮是打算來做什麼的嗎?」

  我不懂許越舟的意思,卻準確的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我猛地抬頭看向他:「你什麼意思,許越舟你把話說清楚。」

  許越舟鬆口我,眼底里浮起了一絲笑意,站在夜色里,他的身影被拉的老長。他兩手踹入口袋裡,臉上的神色輕鬆起來,笑了笑:「怎麼,一談到靳沉,你就來興致了?」

  我沒心思聽他拐彎抹角,既然許越舟說了這件事情,那他必然是知道什麼的,見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的樣子,許越舟調我的胃口愈發高漲,他勾起嘴角看向我:「請喝杯茶,我就告訴你啊。」

  我望著他的樣子,想到那日他喝醉酒之後的行為,斟酌一二之後,轉過身:「不告訴算了,我還真不想知道。」

  說完,我邁開步子就走了。

  許越舟站在我的身後沒有跟上來,只是在我踏上台階的時候,他突然遠遠的說了一句:「津躍集團要垮掉了,那麼大一塊地皮的工程,首款都不夠他付的。你們靳總也不過是個坑蒙拐騙的主兒。」

  我站定腳步,忙轉過身去,想要追問許越舟這話是什麼意思,可許越舟說完這番話已經轉身離開了。

  夜晚的風十分的寒涼,我站在台階上一會兒,也迅速的上了樓去。

  次日,到公司的時候,我仍舊想著昨天下班的時候闖入公司的那人,我抬眼探尋的看了一眼公司里來來往往上班的同事,沒有瞧見昨天那人的樣子,看來那人果真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可是他竟然是有公司的門禁的,莫非和公司的人是裡應外合不成。

  我心裡帶著疑惑,走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聽得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慌忙跑過去接了起來,是財務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平日裡我幾乎很少接到財務那邊的電話,此刻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多少有些詫異的。財務總監一聽是我的聲音,忙問靳總去了哪裡。我隨口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他,財務總監猶豫了片刻,似乎不願意說,我只好道:「靳總最近身體有些不適,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我溝通,我會和靳總傳達的。」

  財務總監聽完這話,便也不再遮遮掩掩,全部告訴了我。我一聽,不由一愣,原本靳沉拿下來的那塊地皮,此刻已經開工開始建商場了,此刻財務總監說撥款這邊有困難是幾個意思,平日裡公司里的財務問題,即便有再大的漏洞,也不可能此刻才會傳達過來的啊。

  我仔細盤問了幾次,財務總監這才說道。前幾日時總過來一趟,說暫時停了那邊的商場施工,並且提走了公司的部分債券。

  我不太理解公司里這些財務上的事情,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當時時總那邊撥款,財務今天才打電話過來。為何不一早通知靳總。

  財務無奈的說道,那日時總來的匆忙,而且財務方面請示過靳總的,可是靳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時總這邊催的急,而且承諾過一周之內一定會補回來的,今日商場那邊催施工費用,事情落到了一起,才打電話過來的。

  我突然覺得這些事情太過蹊蹺了,按照財務說的時間,好巧不巧的,正是靳沉出車禍的那日,我不由心底一冷,靳爺爺這才去世不久,靳沉還來不及未他老人家料理後事,就接連出了事情,如今時越竟然還趁虛而入拿了公司的錢。

  還能比這更離譜的嗎,我掛斷電話之後,心裡突然感覺很不好,腦子裡突然想到了昨日許越舟和我說的話。我不由一驚。他怎麼會事先知道這些事情的。

  為了不讓靳沉擔心,我沒有立馬給他打電話,而是先打給了高江飛。高江飛是許越舟公司的委託律師,也是靳沉的律師,許多事情他應該比我清楚的多,而且此刻我能夠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就在我對著電腦毫無頭緒的時候,靳沉的電話打了進來。我忙接聽起來,生怕自己說漏嘴,可靳沉對著電話里咳嗽了兩聲,直接就奔向這個話題,我一口老血差點兒吐出來,這高江飛也太注重靳沉現在還是個傷員的身份了。

  可是聽著靳沉讓我去財務辦公室將公司里的財務報表全部調動出來的舉動看來,這件事情遠比我想像中的要非同小可。我聽從靳沉的囑咐,先去財務辦公室調動了財務報表,然後高江飛過來的時候,我拿著報表和他一起去了靳沉的家裡。


  到了靳沉家裡的時候,他坐在輪椅上,頭上仍舊纏著紗布,臉上的傷口也開始結痂了。我忙將帶過來的財務報表一一遞給他。

  靳沉不過看了一眼,報表就被他狠狠的撰進了手心裡。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猛地咳嗽了兩聲,我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靳沉微微鬆開眼睛,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高江飛。

  高江飛神色看起來也並不太好,眉頭微蹙:「給我一點時間,我搜集到了證據,這事兒他們脫不了干係。」

  靳沉卻只是嘆了口氣,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頗為疲憊,他擺了擺手笑了笑:「不用了,他們一早就準備好了,等到你查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那你現在怎麼打算?」高江飛問道。

  靳沉沒有說話,似乎這些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卻又有些太快了。

  他抬頭看向我:「手機給我。」

  我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可此刻我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我茫然的看了一眼,靳沉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手機上。我忙接了起來。

  卻不料,是許越舟的電話。

  此刻靳沉和高江飛都在我的面前看著我。我剛想要掛了電話。

  許越舟的聲音卻十分冷靜的傳來,我甚至還聽到了一絲略微輕緩的微笑,他淡淡開口說道:「歡喜,讓你們靳總接電話。」

  我茫然的握著電話,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句:「你說什麼?」

  「電話給靳沉。」許越舟又說了一次,這次我聽清楚了。

  我抬起頭來,茫然的看了一眼靳沉,臉上顯得十分不自然:「說讓你接電話。」

  靳沉二話沒說,伸出手接過了我的電話,將手機貼在耳邊聽了起來。

  我看著靳沉的神色,他目光冷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靜靜的聆聽。我不知道許越舟在那頭說了什麼,半響。靳沉終於開口,說道:「前幾日我找人查的那家公司,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你搞到鬼是嗎?」

  「靳總別搞錯了,我現在可是在幫你。」許越舟坐在皮椅上,微微看了看落地窗外遠眺的景致,他一隻手捏著一隻鉛筆,抬手在眼前空曠的地方化了一個圈,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回應道:「當初我和柳局長說好,不過是後來你橫叉了一槓,我就算想給你提醒,也沒機會了。」

  「收購我們公司,你覺得你們有這個實力嗎?」靳沉的聲音十分平穩,我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來。

  「那我想不出來,這趟危機,靳總你要怎麼度過了。不如讓我們期待一下。」說完,許越舟將電話掛斷了。

  我看向將手機拿下來的靳沉,不知道許越舟是不是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他這人偶爾嘴巴壞起來也是挺遭人煩的,可是瞧著靳沉面無表情的神采,我心底里更希望他生氣一些,總比什麼都不表露出來的好。

  他將手機遞給我,讓高江飛送我回去,然後自己一個人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留在這裡陪你一會兒吧。」我看向靳沉。

  「阿飛,送她走。」靳沉直接拒絕了我。我心裡亂亂的,高江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讓他自己想一會兒吧。晚一點我再帶你過來。」

  我念念不舍的看向坐在空曠的大廳里,孤身一人的靳沉,突然覺得他的世界似乎從來都走不進去任何一個人,即便此刻公司面臨了巨大的危險,他也總是希望是靠著自己的力量去解決,而不是尋求誰的幫助,可是我也的確是幫不上他什麼。

  高江飛將我送回了公司,讓我先安心工作,說公司上的事情靳沉會處理好的。我只好點點頭,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許越舟他幹嘛打電話找靳沉。

  我給許越舟打過去,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正當我要掛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了,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裡頭冒了出來。

  「喂,你好,找誰,越舟現在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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