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這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龔秋海同意了。
在牛生根提出要拿下天華機械的時候，龔秋海是憤怒的。
他知道這是趙山河在得寸進尺，是擺明要趁火打劫，但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如今的天華機械留在手中，還有任何意義嗎？
沒有的。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趙山河也恰恰是算計到了這點，所以說才會讓牛生根這樣做的。
最後牛生根以三百萬的價格拿下了天華機械。
這價格說白了等同於是白送了，當然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你不能拿著價格來衡量這事。
畢竟你要是說不出售的話，趙山河那邊的進攻會更加犀利。
到時候丟失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天華機械，而是會真正的傷筋動骨。
「這事到此為止！」
龔秋海對龔家所有人下達了止戰令。
今後除非是再有特別好的時機，不然他是不會再隨隨便便對趙山河動手的。
他就這樣老老實實地當自己的富家翁就成，人要知足。
與此同時。
邢雕的雜誌社徹底關門大吉。
趙山河全面獲勝。
而對這樣的勝利，趙山河是沒有太過在意的。畢竟這原本就不是一場對等的交鋒，要是說在擁有著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你還能夠失敗，那不是成笑話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趙山河就在深城市和漢東市來回奔波。
兩個城市都要建造分廠，兩邊的進度都不能停。當然總部這邊還得抓緊生產車載攪拌機，因為不但是國內市場需要，唐傑頓的米國市場同樣是嗷嗷待哺。
你如果說不趁著現在，趕緊將米國市場這波韭菜給搶先割了，等到人家那邊反應過來，開始照抄的話，你會丟失很大市場。
所以自始至終趙山河的目的都很明確：優先打開米國市場，賺一波外匯。
時間就這樣不斷流逝。
轉眼間就來到了1993年的12月。
眼瞅著忙碌的一年就又要一晃而逝。
而在這小半年的努力中，河圖製造也有了新的發展。深城的分廠已經全面建好，目前各種設備都在安裝調試中，隨時都能夠進行生產。
漢東市的分廠也是如此。
至於說到那塊被擴張出去的土地，早在兩個月前便投入使用。因為那裡修建的是宿舍區和餐廳娛樂區，所以說建造速度相對來說快點。
一切都見證著華夏基建的速度。
一切都在向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年對河圖製造而言，收穫滿滿。
這天是12月1日，陽光燦爛，天氣正好。
趙山河剛從深城市回到漢東市沒有多久，便接到了省內的一個電話，電話是宋柳打過來的，他樂呵呵地說道：「趙老弟，這兩天有空嗎？」
「宋哥，有什麼吩咐？」趙山河微笑著放下手裡的鋼筆問道。
「嗨，吩咐談不上，是這樣的，後天省內會有一個座談會，到時候會有一家英國的公司前來參加。我想，你要是說沒事的話，跟我去開開眼怎麼樣？聽聽這個英國佬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來。」宋柳直截了當地說道。
英國佬？
趙山河都能想像到宋柳說出這話的模樣，忍俊不禁地說道：「行啊，反正我也沒事，正好跟著宋哥你去開開眼，見見世面。」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後天中午趕來就成，這個座談會是在下午三點鐘開始的，到了和我聯繫。」
「好！」
掛掉電話後，趙山河就把這事說給了蔡師師。
「座談會？行，我知道了，我安排下您的行程。」
「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按照之前的安排，您明天要去一趟趙小白酒廠的。陳鐸廠長那邊已經做好準備，隨時歡迎您過去視察工作。」蔡師師說道。
「酒廠嗎？」
趙山河都快忘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去過酒廠，如今聽到蔡師師這樣說，便笑著答應下來。
「那就給陳鐸說，咱們明天去酒廠，後天準時去省城。」
「好！」
……
趙小白酒廠。
陳鐸現在就坐在辦公室中，只不過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有些低沉。掃過眼前擺放著的銷售數據報表，他有些心煩意亂。
「陳總，咱們的銷售數據雖然說有些下滑，但這很正常，畢竟沒有誰能夠一直長盛不衰，而且這個波動，也在咱們的正常預測範圍內，所以說您不用著急的。」
「說的就是，我也認為這個波動很正常。」
「現在是年底，很快就會迎來白酒的銷售旺季，到時候咱們的趙小白是肯定會再升上去的。」
聽著幾個人的話，陳鐸心中的煩躁不安情緒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是越發的濃郁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邊的人，竟然都這麼樂觀。
難道你們就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嗎？
這僅僅是數據的下滑那麼簡單嗎？
這說明市場已經開始在排擠我們，要是說我們不能夠想到更好的辦法去適應市場，很有可能咱們趙小白就會進入銷售困境。到那時候，如日中天的趙小白酒廠，就會像是它的前身古順酒廠一樣，會被社會淘汰，會被其餘白酒品牌取代。
「你們出去準備下，趙總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陳鐸揮揮手。
「是！」
等到這幾個人走出去後，辦公室中就只剩下陳鐸和李建國。看著李建國，陳鐸沒有任何想要掩飾想法的意思，坦率地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然後他神情有些低沉的說道：「李工，他們吧和您不一樣，再怎麼說，這都是你們自家的買賣。所以有些話，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希望您能找機會問問趙總的想法。」
「問問山河的？他知道這事嗎？」李家國有些意外。
「知道。」
陳鐸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就咱們酒廠銷售量下滑這事，我之前就曾經給趙總說過，那時候趙總讓我別著急，等等看，這一等就是兩個月，而這兩個月的銷售數據還是這樣。」
「所以我想要知道趙總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會不會拯救咱們酒廠？」
「當然會，你這話說得多見外，酒廠原本就是山河的，他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嗎？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事我會和他說的。」
李建國大手一揮。
「那就謝謝李工了。」
陳鐸不由大喜。
有些事情吧，他也能問，但他問出來總不如李建國問的效果好。再說李建國怎麼都是趙山河的岳父，有這樣的關係不用，陳鐸傻嗎？
半個小時後。
趙山河就帶著幾個人走進了趙小白酒廠的大門，既然是來調研工作的，趙山河就肯定不會說走走過場。他親自下車間，去檢查生產情況，確保所有步驟都嚴格地按照程序去走。
幸好一切都有章可循。
等到調研結束後，趙山河就和陳鐸來到他的辦公室，陪同的是李建國。在這裡沒有外人後，陳鐸就當著趙山河的面，將銷售數據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總，我不是說在抱怨和推卸責任，而是覺得這事吧，有些不對勁。三個月的銷售數據都在下滑，能用正常來形容嗎？絕對不能。就算不是白酒的銷售旺季，這件事也非同尋常，我覺得咱們應該重視起來，否則會出事的。」
陳鐸神情肅穆。
「對。」
李建國在這時候適時地插話。
「山河，陳總說得沒錯，我也覺得這事有些古怪。你說是不是咱們趙小白高粱酒的口味變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爸，不是咱們白酒的口味變了，而是市場的口味變了。」
趙山河掃視過兩人，微笑著說道：「我這次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其實陳鐸之前給我說的時候，我就想過這事。」
「咱們趙小白銷售數據會下滑，在我看來其實是正常的，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兩年時間了，咱們的趙小白口味幾乎就沒有怎麼變過。而且咱們做的文案銷售，打的是創意招牌，這種套路最開始是能管用的，可現在還能嗎？」
「或許還能管用，但你架不住別人模仿啊。」
「這樣一來，咱們最具有優勢的地方就會變成弱勢，銷售數據會下滑也就是板上釘釘的。」
「那怎麼辦呢？」李建國有些著急地問道。
酒廠是他的心血，他眼瞅著酒廠起死回生，現在總不能說再眼睜睜地瞧著落幕吧。
「趙總，您是不是已經有注意了？」陳鐸急切地問道。
「沒錯。」
趙山河翹起唇角，笑吟吟地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文案銷售咱們還是要繼續的，畢竟這是咱們的起家本事，不能說就這樣丟掉，而且這也算是咱們的一個標誌，丟掉標誌就意味著丟掉了根兒。」
「在文案銷售繼續的同時，咱們要開發出新口味的酒來。」
「比如說果酒。」
「果酒？」
陳鐸和李建國都不由微愣。
「對，就是果酒。」
趙山河神采奕奕的說道：「你們不要小瞧果酒，我敢說，果酒這種酒在未來是很有市場的。像是藍莓果酒，青梅酒這樣的，都會吸引很多年輕人來品嘗。」
「而咱們要是研發果酒的話，就要有一個標準，那就是零添加，零勾兌，純水果釀造。」
「你們想像下，當一個人勞累了一天，下班回到家後，打開冰箱，拿出來一瓶果酒，倒在杯子中，然後再放上兩塊冰塊，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畫面？」
聽著趙山河的話，陳鐸和李建國對視一眼。
直到現在，兩人都覺得果酒這個建議好像是有些不靠譜的。畢竟在他們的觀念中，白酒就是白酒，果酒這玩意也能有市場嗎？正兒八經喝酒的人，有誰會喝果酒？
多娘里娘氣！
但這個建議是趙山河提出來的，他們就不得不重視。
誰讓趙山河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失敗過呢。
「既然趙總這樣說，那咱們就試試？」陳鐸抬頭問道。
「試試。」
李建國點點頭說道：「試試也不怕什麼，就算是失敗，也算是咱們的一種嘗試。何況沒準真的能成呢？要是成了，咱們這不就是又闖出一條道了嗎？」
「你們啊，就聽我的吧，我是不會騙你們的，難道說我還能眼睜睜的把酒廠攪黃不成？」趙山河無語的撇撇嘴。
「哈哈！」
陳鐸和李建國尷尬的一笑，兩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應該是被趙山河看穿了。
「趙總，那就這樣做，我會安排人儘快釀造出來果酒的。到時候，還要請趙總品嘗下，看看哪種口味的最能迎合市場需求。」陳鐸說道。
「好！」
幾個人又在這裡聊了會兒後，李建國便站起身說道：「這到晌午邊了，山河，咱們回家吃飯吧，你媽捏了你最愛吃的酸菜餃子，等著咱們呢。」
「別介啊！」
聽到這話，陳鐸趕緊站起身來阻止。
「李工，趙總好不容易來咱們酒廠一趟，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怎麼能再去您家裡呢？再說您家裡什麼時候不能去啊，不在這一時半會的！」
「陳總，這別的事情我就答應你了，可這事不能啊。我要是不把山河叫回去，你阿姨非得抓破我的臉不行。這事就這樣了，下次吧，下次我讓山河請你吃飯。山河，趕緊的吧，你難道要等著你媽來請咱們爺兒倆嗎？」
李建國都把話說到這份上，趙山河只能是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衝著滿臉無語的陳鐸說道：「老陳，你也看到了，父命難違啊，要不這次我就回家吃了，下次再說吧。」
「行吧！」
陳鐸不由得苦笑著搖搖頭。
他還能說啥呢。
人家都把岳母抬出來了，自己要是說繼續堅持的話，不就成了破壞人家家庭和睦的罪魁禍首了嗎？
這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師師，你們留下來吃陳總一頓吧。」趙山河跟著揚手招呼道。
「好的！」
蔡師師莞爾一笑。
「陳總，那我們就叨擾了。」
「好啊，能得到蔡秘書賞臉，那也是我們酒廠的榮幸，走吧！」
說完幾個人便走出辦公室。
等到趙山河和李建國坐車離開後，陳鐸就招呼著蔡師師他們去外面酒店吃飯。
剛剛坐進車裡，看著陳鐸那張笑臉，蔡師師緊接著說出來的話，一下就讓陳鐸的笑容當場消失，心情也不由緊張起來。
他瞪大雙眼，語氣急促的問道：「蔡秘書，您這是什麼意思？」
在牛生根提出要拿下天華機械的時候，龔秋海是憤怒的。
他知道這是趙山河在得寸進尺，是擺明要趁火打劫，但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如今的天華機械留在手中，還有任何意義嗎？
沒有的。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趙山河也恰恰是算計到了這點，所以說才會讓牛生根這樣做的。
最後牛生根以三百萬的價格拿下了天華機械。
這價格說白了等同於是白送了，當然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你不能拿著價格來衡量這事。
畢竟你要是說不出售的話，趙山河那邊的進攻會更加犀利。
到時候丟失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天華機械，而是會真正的傷筋動骨。
「這事到此為止！」
龔秋海對龔家所有人下達了止戰令。
今後除非是再有特別好的時機，不然他是不會再隨隨便便對趙山河動手的。
他就這樣老老實實地當自己的富家翁就成，人要知足。
與此同時。
邢雕的雜誌社徹底關門大吉。
趙山河全面獲勝。
而對這樣的勝利，趙山河是沒有太過在意的。畢竟這原本就不是一場對等的交鋒，要是說在擁有著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你還能夠失敗，那不是成笑話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趙山河就在深城市和漢東市來回奔波。
兩個城市都要建造分廠，兩邊的進度都不能停。當然總部這邊還得抓緊生產車載攪拌機，因為不但是國內市場需要，唐傑頓的米國市場同樣是嗷嗷待哺。
你如果說不趁著現在，趕緊將米國市場這波韭菜給搶先割了，等到人家那邊反應過來，開始照抄的話，你會丟失很大市場。
所以自始至終趙山河的目的都很明確：優先打開米國市場，賺一波外匯。
時間就這樣不斷流逝。
轉眼間就來到了1993年的12月。
眼瞅著忙碌的一年就又要一晃而逝。
而在這小半年的努力中，河圖製造也有了新的發展。深城的分廠已經全面建好，目前各種設備都在安裝調試中，隨時都能夠進行生產。
漢東市的分廠也是如此。
至於說到那塊被擴張出去的土地，早在兩個月前便投入使用。因為那裡修建的是宿舍區和餐廳娛樂區，所以說建造速度相對來說快點。
一切都見證著華夏基建的速度。
一切都在向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年對河圖製造而言，收穫滿滿。
這天是12月1日，陽光燦爛，天氣正好。
趙山河剛從深城市回到漢東市沒有多久，便接到了省內的一個電話，電話是宋柳打過來的，他樂呵呵地說道：「趙老弟，這兩天有空嗎？」
「宋哥，有什麼吩咐？」趙山河微笑著放下手裡的鋼筆問道。
「嗨，吩咐談不上，是這樣的，後天省內會有一個座談會，到時候會有一家英國的公司前來參加。我想，你要是說沒事的話，跟我去開開眼怎麼樣？聽聽這個英國佬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來。」宋柳直截了當地說道。
英國佬？
趙山河都能想像到宋柳說出這話的模樣，忍俊不禁地說道：「行啊，反正我也沒事，正好跟著宋哥你去開開眼，見見世面。」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後天中午趕來就成，這個座談會是在下午三點鐘開始的，到了和我聯繫。」
「好！」
掛掉電話後，趙山河就把這事說給了蔡師師。
「座談會？行，我知道了，我安排下您的行程。」
「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按照之前的安排，您明天要去一趟趙小白酒廠的。陳鐸廠長那邊已經做好準備，隨時歡迎您過去視察工作。」蔡師師說道。
「酒廠嗎？」
趙山河都快忘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去過酒廠，如今聽到蔡師師這樣說，便笑著答應下來。
「那就給陳鐸說，咱們明天去酒廠，後天準時去省城。」
「好！」
……
趙小白酒廠。
陳鐸現在就坐在辦公室中，只不過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有些低沉。掃過眼前擺放著的銷售數據報表，他有些心煩意亂。
「陳總，咱們的銷售數據雖然說有些下滑，但這很正常，畢竟沒有誰能夠一直長盛不衰，而且這個波動，也在咱們的正常預測範圍內，所以說您不用著急的。」
「說的就是，我也認為這個波動很正常。」
「現在是年底，很快就會迎來白酒的銷售旺季，到時候咱們的趙小白是肯定會再升上去的。」
聽著幾個人的話，陳鐸心中的煩躁不安情緒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是越發的濃郁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邊的人，竟然都這麼樂觀。
難道你們就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嗎？
這僅僅是數據的下滑那麼簡單嗎？
這說明市場已經開始在排擠我們，要是說我們不能夠想到更好的辦法去適應市場，很有可能咱們趙小白就會進入銷售困境。到那時候，如日中天的趙小白酒廠，就會像是它的前身古順酒廠一樣，會被社會淘汰，會被其餘白酒品牌取代。
「你們出去準備下，趙總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陳鐸揮揮手。
「是！」
等到這幾個人走出去後，辦公室中就只剩下陳鐸和李建國。看著李建國，陳鐸沒有任何想要掩飾想法的意思，坦率地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然後他神情有些低沉的說道：「李工，他們吧和您不一樣，再怎麼說，這都是你們自家的買賣。所以有些話，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希望您能找機會問問趙總的想法。」
「問問山河的？他知道這事嗎？」李家國有些意外。
「知道。」
陳鐸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就咱們酒廠銷售量下滑這事，我之前就曾經給趙總說過，那時候趙總讓我別著急，等等看，這一等就是兩個月，而這兩個月的銷售數據還是這樣。」
「所以我想要知道趙總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會不會拯救咱們酒廠？」
「當然會，你這話說得多見外，酒廠原本就是山河的，他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嗎？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事我會和他說的。」
李建國大手一揮。
「那就謝謝李工了。」
陳鐸不由大喜。
有些事情吧，他也能問，但他問出來總不如李建國問的效果好。再說李建國怎麼都是趙山河的岳父，有這樣的關係不用，陳鐸傻嗎？
半個小時後。
趙山河就帶著幾個人走進了趙小白酒廠的大門，既然是來調研工作的，趙山河就肯定不會說走走過場。他親自下車間，去檢查生產情況，確保所有步驟都嚴格地按照程序去走。
幸好一切都有章可循。
等到調研結束後，趙山河就和陳鐸來到他的辦公室，陪同的是李建國。在這裡沒有外人後，陳鐸就當著趙山河的面，將銷售數據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總，我不是說在抱怨和推卸責任，而是覺得這事吧，有些不對勁。三個月的銷售數據都在下滑，能用正常來形容嗎？絕對不能。就算不是白酒的銷售旺季，這件事也非同尋常，我覺得咱們應該重視起來，否則會出事的。」
陳鐸神情肅穆。
「對。」
李建國在這時候適時地插話。
「山河，陳總說得沒錯，我也覺得這事有些古怪。你說是不是咱們趙小白高粱酒的口味變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爸，不是咱們白酒的口味變了，而是市場的口味變了。」
趙山河掃視過兩人，微笑著說道：「我這次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其實陳鐸之前給我說的時候，我就想過這事。」
「咱們趙小白銷售數據會下滑，在我看來其實是正常的，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兩年時間了，咱們的趙小白口味幾乎就沒有怎麼變過。而且咱們做的文案銷售，打的是創意招牌，這種套路最開始是能管用的，可現在還能嗎？」
「或許還能管用，但你架不住別人模仿啊。」
「這樣一來，咱們最具有優勢的地方就會變成弱勢，銷售數據會下滑也就是板上釘釘的。」
「那怎麼辦呢？」李建國有些著急地問道。
酒廠是他的心血，他眼瞅著酒廠起死回生，現在總不能說再眼睜睜地瞧著落幕吧。
「趙總，您是不是已經有注意了？」陳鐸急切地問道。
「沒錯。」
趙山河翹起唇角，笑吟吟地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文案銷售咱們還是要繼續的，畢竟這是咱們的起家本事，不能說就這樣丟掉，而且這也算是咱們的一個標誌，丟掉標誌就意味著丟掉了根兒。」
「在文案銷售繼續的同時，咱們要開發出新口味的酒來。」
「比如說果酒。」
「果酒？」
陳鐸和李建國都不由微愣。
「對，就是果酒。」
趙山河神采奕奕的說道：「你們不要小瞧果酒，我敢說，果酒這種酒在未來是很有市場的。像是藍莓果酒，青梅酒這樣的，都會吸引很多年輕人來品嘗。」
「而咱們要是研發果酒的話，就要有一個標準，那就是零添加，零勾兌，純水果釀造。」
「你們想像下，當一個人勞累了一天，下班回到家後，打開冰箱，拿出來一瓶果酒，倒在杯子中，然後再放上兩塊冰塊，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畫面？」
聽著趙山河的話，陳鐸和李建國對視一眼。
直到現在，兩人都覺得果酒這個建議好像是有些不靠譜的。畢竟在他們的觀念中，白酒就是白酒，果酒這玩意也能有市場嗎？正兒八經喝酒的人，有誰會喝果酒？
多娘里娘氣！
但這個建議是趙山河提出來的，他們就不得不重視。
誰讓趙山河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失敗過呢。
「既然趙總這樣說，那咱們就試試？」陳鐸抬頭問道。
「試試。」
李建國點點頭說道：「試試也不怕什麼，就算是失敗，也算是咱們的一種嘗試。何況沒準真的能成呢？要是成了，咱們這不就是又闖出一條道了嗎？」
「你們啊，就聽我的吧，我是不會騙你們的，難道說我還能眼睜睜的把酒廠攪黃不成？」趙山河無語的撇撇嘴。
「哈哈！」
陳鐸和李建國尷尬的一笑，兩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應該是被趙山河看穿了。
「趙總，那就這樣做，我會安排人儘快釀造出來果酒的。到時候，還要請趙總品嘗下，看看哪種口味的最能迎合市場需求。」陳鐸說道。
「好！」
幾個人又在這裡聊了會兒後，李建國便站起身說道：「這到晌午邊了，山河，咱們回家吃飯吧，你媽捏了你最愛吃的酸菜餃子，等著咱們呢。」
「別介啊！」
聽到這話，陳鐸趕緊站起身來阻止。
「李工，趙總好不容易來咱們酒廠一趟，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怎麼能再去您家裡呢？再說您家裡什麼時候不能去啊，不在這一時半會的！」
「陳總，這別的事情我就答應你了，可這事不能啊。我要是不把山河叫回去，你阿姨非得抓破我的臉不行。這事就這樣了，下次吧，下次我讓山河請你吃飯。山河，趕緊的吧，你難道要等著你媽來請咱們爺兒倆嗎？」
李建國都把話說到這份上，趙山河只能是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衝著滿臉無語的陳鐸說道：「老陳，你也看到了，父命難違啊，要不這次我就回家吃了，下次再說吧。」
「行吧！」
陳鐸不由得苦笑著搖搖頭。
他還能說啥呢。
人家都把岳母抬出來了，自己要是說繼續堅持的話，不就成了破壞人家家庭和睦的罪魁禍首了嗎？
這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師師，你們留下來吃陳總一頓吧。」趙山河跟著揚手招呼道。
「好的！」
蔡師師莞爾一笑。
「陳總，那我們就叨擾了。」
「好啊，能得到蔡秘書賞臉，那也是我們酒廠的榮幸，走吧！」
說完幾個人便走出辦公室。
等到趙山河和李建國坐車離開後，陳鐸就招呼著蔡師師他們去外面酒店吃飯。
剛剛坐進車裡，看著陳鐸那張笑臉，蔡師師緊接著說出來的話，一下就讓陳鐸的笑容當場消失，心情也不由緊張起來。
他瞪大雙眼，語氣急促的問道：「蔡秘書，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