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相遇御花園
雨後初霽，萬道金光從雲層迸射而出。
十三匹馬，十三個人，在南面大道緩緩行進。
楚雲、林雁、孫麻子騎在前面，談笑風生。
「殿下，咱這也太慢了，原本兩日就可到都城，都行了四日了還沒到。」孫麻子道。
林雁笑了。
「還不是因為楚兄捨不得那匹老馬，一路走走歇歇。」
楚雲笑道：「我還真就喜歡騎老馬，雖速度不快，卻走的平穩，還善解人意。」
「可是它畢竟年老體衰，經不起太多的奔波。」
楚雲憐愛的拍了拍老馬的頭。
「是啊，此次回了都城，就該讓它徹底休息了。」
說話間，已能看見都城高聳的城牆和巨大的城門。
城門外旌旗招展，有一隊人馬，整整齊齊的排成一列。
為首之人威風凜凜，一身鎧甲，見到楚雲，立即縱馬迎上前。
到了面前，楚雲這才看清，來人竟然是羽林軍統領趙明。
趙明施了個禮。
「八殿下，屬下奉皇上之命在此等候。」
「哦？父皇何故如此？」
「殿下出征立下兩件奇功，皇上龍顏大悅，要立即見你。」
「原來如此，看來方綱已派人快馬將消息傳至了都城，他動作倒是真快。」
「殿下說的是。」
「好吧，本皇子就隨你進宮。」
趙明一揮手，前面的人馬立即列隊向都城內開拔，為楚雲開道。
楚雲命孫麻子帶赤甲士先回西營，只帶了林雁跟上。
行至途中，趙明驅馬來到楚雲身前。
「殿下，你大敗黑山軍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都城，百姓奔走相告，對你甚是敬仰。」
「哪裡，都是譽王的功勞，本皇子不過是沾了點光而已。」
「殿下真是謙遜。」
「哪裡。」
趙明語氣一轉。
「殿下，徐麗人當日被殺，屬下一時情急，多有冒犯，還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的計較。」
楚雲哈哈一笑。
「趙統領盡職盡責，本皇子又怎會責怪。」
趙明鬆了一口氣。
「殿下真是寬宏大度。」
「對了，徐麗人的命案，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趙明搖了搖頭。
「沒有，這起命案看來要不了了之了。」
楚雲的腦海里浮現出當日的畫面，徐麗人喉嚨中箭，躺在地上，死前留下的血字，赫然是個「川」。
他每次想起這個場景，心裡就隱隱覺得有不對勁之處，可就是想不出是哪裡的問題。
不覺間，一行人已到了閭闔門。
眾人下了馬，步行進入宮中。
剛進宮門，郭公公便迎了上來。
「趙統領止步，八殿下就交給咱家帶進去。」
趙明拱了拱手，率兵離去。
「八殿下，你本事真是大，咱家佩服的五體投地。」
「公公是在誇我？本皇子沒聽錯吧？」
楚雲有意調侃他，畢竟，郭公公從前就連正眼都不願看自己一眼。
「殿下說笑了，上次你智斗皇后娘娘，咱家就佩服不已。」
「公公真是有心。」
「此番殿下取了彭全人頭，風頭甚至已超當年寧王啊。」
楚雲擺了擺手。
「莫要說的太誇張了，寧王馳騁北方數年，大戰烏桓，功勳顯赫，豈是我能與之相比。」
郭公公嘿嘿一笑道：「一碼歸一碼，就黑山軍之事來說，殿下的確已功蓋寧王。」
「公公真是會說話。」
轉眼間，郭公公已引著楚雲來到了御花園。
遠遠的就能看見前方蟠龍亭外，有數十太監、宮女。
亭內兩人正在弈棋。
左邊身著龍袍之人的正是惠帝。
右邊那人，三十歲出頭年紀，面色白中泛青，眼睛細長，嘴唇極薄，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種冰冷的感覺。
看到這個人，楚雲從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郭公公眉毛一挑。
「八殿下，你看到皇上怎麼還嘆起氣來了？」
「見到父皇我自是高興，但看到三哥，卻又高興不起來了。」
郭公公這才點了點頭，他也深深知道三皇子楚昭的可怕。
兩人輕輕走進蟠龍亭，靜靜的站在一旁。
惠帝完全沉醉於棋中，竟渾然不覺楚雲進來。
楚昭眼睛斜睨向楚雲，然後迅疾收了回去。
楚雲立即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
棋至中盤，楚昭一條大龍迤邐而逃。
他不經意間走錯一步，惠帝一刀落下，大龍頓死。
楚昭嘆了口氣道：「父皇真是厲害，步步殺招，兒臣完全抵擋不住。」
惠帝哈哈一笑，抬起頭來，這才看到楚雲。
「老八，你來了啊，朕沉迷於棋局，竟未察覺。」
楚雲施了個禮。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三哥。」
楚昭站起身來。
「父皇，老八凱旋，你一定有很多話要跟他講，兒臣就不叨擾了。」
惠帝有些意外。
「老三，朕又沒讓你迴避，你可留下來，我們三人暢懷共敘。」
哪知楚昭的態度很堅決。
「兒臣答應了母后，要去見她，時日已是不早，應該告辭了。」
聽到楚昭要去見薛皇后，惠帝微微皺了下眉。
「說的是，你多日未曾入宮，皇后甚是想念，你去吧。」
楚昭施禮道：「兒臣告辭。」
說罷，他連看都不看楚雲一眼，轉身離去。
見他身影消失在御花園，惠帝朗聲道：「你們都退下，守住御花園，非朕許可，不准任何人入內。」
林雁、太監、宮女紛紛施禮離開。
「郭公公，你也下去。」
「遵命。」
不多時，蟠龍亭內外就只剩下惠帝和楚雲。
楚雲坐到惠帝對面，拈起一顆棋子，像是要繼續本已是死局的棋局。
微風徐徐吹來，蟠龍亭外花枝不斷搖擺。
亭中人棋子沒落下，話卻說了不少。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楚雲終於說完，棋子也落了下去，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惠帝面容有些驚訝，又有些困惑。
「想不到連你心高氣傲的四皇叔，都是裟羅王的爪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是。」
「寧王的計策倒真是狠毒，若非雲兒，朕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血洗都城。」
「四皇叔老謀深算，彭全這顆棋子被他藏匿的十年，方才用出來，端是防不勝防。」
十三匹馬，十三個人，在南面大道緩緩行進。
楚雲、林雁、孫麻子騎在前面，談笑風生。
「殿下，咱這也太慢了，原本兩日就可到都城，都行了四日了還沒到。」孫麻子道。
林雁笑了。
「還不是因為楚兄捨不得那匹老馬，一路走走歇歇。」
楚雲笑道：「我還真就喜歡騎老馬，雖速度不快，卻走的平穩，還善解人意。」
「可是它畢竟年老體衰，經不起太多的奔波。」
楚雲憐愛的拍了拍老馬的頭。
「是啊，此次回了都城，就該讓它徹底休息了。」
說話間，已能看見都城高聳的城牆和巨大的城門。
城門外旌旗招展，有一隊人馬，整整齊齊的排成一列。
為首之人威風凜凜，一身鎧甲，見到楚雲，立即縱馬迎上前。
到了面前，楚雲這才看清，來人竟然是羽林軍統領趙明。
趙明施了個禮。
「八殿下，屬下奉皇上之命在此等候。」
「哦？父皇何故如此？」
「殿下出征立下兩件奇功，皇上龍顏大悅，要立即見你。」
「原來如此，看來方綱已派人快馬將消息傳至了都城，他動作倒是真快。」
「殿下說的是。」
「好吧，本皇子就隨你進宮。」
趙明一揮手，前面的人馬立即列隊向都城內開拔，為楚雲開道。
楚雲命孫麻子帶赤甲士先回西營，只帶了林雁跟上。
行至途中，趙明驅馬來到楚雲身前。
「殿下，你大敗黑山軍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都城，百姓奔走相告，對你甚是敬仰。」
「哪裡，都是譽王的功勞，本皇子不過是沾了點光而已。」
「殿下真是謙遜。」
「哪裡。」
趙明語氣一轉。
「殿下，徐麗人當日被殺，屬下一時情急，多有冒犯，還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的計較。」
楚雲哈哈一笑。
「趙統領盡職盡責，本皇子又怎會責怪。」
趙明鬆了一口氣。
「殿下真是寬宏大度。」
「對了，徐麗人的命案，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趙明搖了搖頭。
「沒有，這起命案看來要不了了之了。」
楚雲的腦海里浮現出當日的畫面，徐麗人喉嚨中箭，躺在地上，死前留下的血字，赫然是個「川」。
他每次想起這個場景，心裡就隱隱覺得有不對勁之處，可就是想不出是哪裡的問題。
不覺間，一行人已到了閭闔門。
眾人下了馬，步行進入宮中。
剛進宮門，郭公公便迎了上來。
「趙統領止步，八殿下就交給咱家帶進去。」
趙明拱了拱手，率兵離去。
「八殿下，你本事真是大，咱家佩服的五體投地。」
「公公是在誇我？本皇子沒聽錯吧？」
楚雲有意調侃他，畢竟，郭公公從前就連正眼都不願看自己一眼。
「殿下說笑了，上次你智斗皇后娘娘，咱家就佩服不已。」
「公公真是有心。」
「此番殿下取了彭全人頭，風頭甚至已超當年寧王啊。」
楚雲擺了擺手。
「莫要說的太誇張了，寧王馳騁北方數年，大戰烏桓，功勳顯赫，豈是我能與之相比。」
郭公公嘿嘿一笑道：「一碼歸一碼，就黑山軍之事來說，殿下的確已功蓋寧王。」
「公公真是會說話。」
轉眼間，郭公公已引著楚雲來到了御花園。
遠遠的就能看見前方蟠龍亭外，有數十太監、宮女。
亭內兩人正在弈棋。
左邊身著龍袍之人的正是惠帝。
右邊那人，三十歲出頭年紀，面色白中泛青，眼睛細長，嘴唇極薄，整個人身上透著一種冰冷的感覺。
看到這個人，楚雲從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郭公公眉毛一挑。
「八殿下，你看到皇上怎麼還嘆起氣來了？」
「見到父皇我自是高興，但看到三哥，卻又高興不起來了。」
郭公公這才點了點頭，他也深深知道三皇子楚昭的可怕。
兩人輕輕走進蟠龍亭，靜靜的站在一旁。
惠帝完全沉醉於棋中，竟渾然不覺楚雲進來。
楚昭眼睛斜睨向楚雲，然後迅疾收了回去。
楚雲立即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
棋至中盤，楚昭一條大龍迤邐而逃。
他不經意間走錯一步，惠帝一刀落下，大龍頓死。
楚昭嘆了口氣道：「父皇真是厲害，步步殺招，兒臣完全抵擋不住。」
惠帝哈哈一笑，抬起頭來，這才看到楚雲。
「老八，你來了啊，朕沉迷於棋局，竟未察覺。」
楚雲施了個禮。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三哥。」
楚昭站起身來。
「父皇，老八凱旋，你一定有很多話要跟他講，兒臣就不叨擾了。」
惠帝有些意外。
「老三，朕又沒讓你迴避，你可留下來，我們三人暢懷共敘。」
哪知楚昭的態度很堅決。
「兒臣答應了母后，要去見她，時日已是不早，應該告辭了。」
聽到楚昭要去見薛皇后，惠帝微微皺了下眉。
「說的是，你多日未曾入宮，皇后甚是想念，你去吧。」
楚昭施禮道：「兒臣告辭。」
說罷，他連看都不看楚雲一眼，轉身離去。
見他身影消失在御花園，惠帝朗聲道：「你們都退下，守住御花園，非朕許可，不准任何人入內。」
林雁、太監、宮女紛紛施禮離開。
「郭公公，你也下去。」
「遵命。」
不多時，蟠龍亭內外就只剩下惠帝和楚雲。
楚雲坐到惠帝對面，拈起一顆棋子，像是要繼續本已是死局的棋局。
微風徐徐吹來，蟠龍亭外花枝不斷搖擺。
亭中人棋子沒落下，話卻說了不少。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楚雲終於說完，棋子也落了下去，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惠帝面容有些驚訝，又有些困惑。
「想不到連你心高氣傲的四皇叔，都是裟羅王的爪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是。」
「寧王的計策倒真是狠毒，若非雲兒，朕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血洗都城。」
「四皇叔老謀深算，彭全這顆棋子被他藏匿的十年，方才用出來，端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