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暴亂與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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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她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打鬥聲攪擾醒的。

  「若非羈押,為何可進不可出。」營地出口處,傳來個聲音,像是有人揪住了官兵的甲冑,發出丁零噹啷的聲響,不多時又聽他吼道,「若非囚禁為何不許出去。」

  官兵道:「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將軍的命令。」

  「樓上那個不過區區一個守將罷了。」男人說,眸色狠厲地看向身後的城牆。

  城樓凹凸有秩的垛口後面縮著個半露不露的人,聽得這一聲吼他又猛地把身子縮了回去。

  花自閒收回視線,重重打了一個哈欠。

  「阿姊,我們怎麼辦?」穆花長嘆了一聲。帳篷里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三言兩語的議論著時不時向姐妹二人投來怪異的目光。

  「自從那女子從城裡出來,我們便在這兒困了兩日,眼看食物所剩不多守將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至少給我們一句準話吧。」幾個村民圍到了一個看起來能說得上話的官兵身旁。

  那官兵訕訕笑著,狹長地眼睛微眯起來有些汗顏說:「這都是為了大家的安全,只要找出疫病之人便可放大家離開了。」

  「花娘子為我們診治過,沒人得疫病啊。」有人說。

  那官兵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根本就沒有什麼疫病,姓楚的就是想隨便尋一個由頭把人都困在著,按我說就殺出去。」說話的男人是個暴脾氣的劍客,他背上背著一把三尺長劍,披頭散髮額頭上束了一條抹額。是不知什麼時候進了營地里的,本是想歇歇腳沒想到一歇就走不了。

  花自閒見狀扶額:「這個刺頭不是正中城樓上那人的心意嗎?太過魯莽了。」

  「守將名叫楚威川本是京城御林軍副統領手下一名小軍士,後來得了恩賞才來了這兒,」那位蘇老不知何時站到了姐妹二人身後,「想來他是想借著這次武舉提升自己在軍中的威望,不想也陷入了這場黨爭之中。」

  穆花自小生於民間,黨爭什麼的她不懂,只能將探究的眼神投向花自閒。

  花自閒輕蔑地扯了一下嘴角:「這個什麼楚威川是被人當槍使了。」

  「娘子也看出來了。」蘇老嘆息一聲,「倘若災民當真做出了什麼暴亂之事,他就有理由以鎮壓之名除去災民,屆時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穆花道:「楚威川無恥。」

  「無恥的不止是他,還有他背後的人。」花自閒看向群情激憤的災民,「首先穩住他們,等霍拾昀回來。」

  「北地之人怎可如此窩囊,是爺們的現在就跟我衝出去,咱們上京城敲登門鼓和那狗娘養的理論個清楚。」那拿三尺長劍的漢子說,他一邊把手舉起來只想遠處的城樓垛牆。

  北地民風本就彪悍,再聽了這一席話,難免群情激憤很快就有一波漢子受了鼓舞紛紛站出來喊對。

  「就是,朝廷怎會有欺壓我們的道理,定是那姓楚的自作主張我們要上京城和天子理論!」

  「對!」

  「讓我去吧,我去勸勸大家。」還沒等她把人拉住,穆花便已經躥了出去。

  花自閒卻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她把村長和幾位認識的村民拉到一起才說了幾句,嘈雜的人群之中便聽見了響亮的巴掌聲。

  「你胡說!」打她那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村民,叫嚷了一會兒便被自家老婆給拉住了。

  那老婆餓得面黃肌瘦,眼含熱淚對穆花吼道:「你就給我們點念想不行嗎,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麼難以承受的事情。」

  穆花低下頭,雙拳緊握:「不要有任何動作,只要安然處之即可。」

  一旁看戲的官兵忽然說:「幾位別聽她的,那姓楚的是要造反啊,我們幾個早就看他不順眼待諸位和我等沖將上去取了那狗賊的狗頭為民除害說不定將來,天子要賞咱們哩。」

  「聽口音是同鄉?」長劍劍客拱起手說。

  二人攀起了關係,說來說去談好了衝上去取楚威川狗頭的事。

  蘇老見狀連連搖頭:「罷了。」

  花自閒看著他將兩隻手背在身後,面對著城樓的方向,在他身後穆花正擋在村民前面苦口婆心的說著:「不能去,不能去啊。」

  「別聽她的,殺上去奪了楚威川狗頭。」喊話的正是那個煽風點火的官兵。

  她轉頭看向城樓,鑑定眼睛鎖定紅衣銀甲的將軍,從他的臉上看見了一抹邪笑像是陰謀得逞了。


  現在這情況,若是她出手便會落了把柄說不定楚威川就更有理由殺人滅口了。

  她長呼出一口氣,起身走到穆花身後,穆花雙臂張開拉高了聲音喊道:「諸位要真的上去了那就真的中計了,想想家裡的老婆孩子,即便楚威川真的是叛賊與他爭鬥真的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斗的起的嗎!」

  此言一出,後面有些許膽怯的村民頓住了腳。

  卻聽劍客嗤笑一聲:「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大不了老子自己去。」

  身後三尺長劍出鞘,陰暗的天空下那把劍閃著寒光,襯得男人那宛如惡鬼的面容更加猙獰。

  他朝前走了幾步,穆花一步不讓,她把頭別到一邊胸膛起伏得厲害。就在男人要抬手推她的時候,花自閒的紅刀出鞘。

  一息之間刀刃緊貼著男人的脖頸。

  她說:「幾位官爺看好了,我們自己內鬥可不是反叛,你們當中若是有一人敢動刀兵你們的將軍都有屠殺災民之嫌。」

  好快。劍客心中腹誹,這世間還會有如此快刀。

  花自閒視線轉向劍客,嗤笑一聲:「你究竟是傻,還是和楚威天是一夥的,想把這營地里的人全都害死嗎?」

  「哼。」劍客冷笑一聲,「你既不信我不如以我劍心以正我名。」說罷他大喝一聲,雙手握劍朝她刺過來。

  三息的功夫,花自閒便把人敲暈了。

  她收刀入鞘翻了個白眼:「花里胡哨。」

  方才那刀劍碰撞只是一刻鐘不到的事情,她以女子之身勝了九尺男兒,對眾人而言就是威懾。

  霎時間空地上無一人敢再上前,畢竟誰也不能說比方才的劍客厲害。

  取楚威川狗頭的事便算高於段落了,剩下的便是城內的事。

  「希望阿雲好好辦事。」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路中間,又去喊穆花。

  經過方才的比武,穆花對她這個姐姐崇拜更深了,她搬來爐子又去找柴火又去找來了鍋子熬起了豬骨粥。

  「女主親手做的豬骨粥,可是天下第一美味。」她手裡握著勺子翹首以盼。

  殊不知身後,幾人聚在一起不知又在密謀什麼。不管其他,她只管一會吃。

  城內,客棧大堂。

  霍雲叫來了幾十個小乞丐,站在排好隊的乞丐面前儼然一個小大人:「任務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乞丐們說。

  霍云:「要說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

  「沒人一疊,拿好了一定確保每個拿到小報的人都看見第一行字。」霍雲一邊說,一邊把腳邊成摞的傳單發出去。

  霍祁彼時停下寫字的手,額前以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雖然用了娘親教的印刷方法,可短期內要發出那麼多傳單,還是手寫快一些。」

  「奸相當道,欲殺災民。」永娘把傳單拿在手裡時,聲音都在顫抖,「花娘子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真的我們費勁發這些做什麼。」霍雲雙手叉腰說。

  永娘面色愈發難看:「這可是構陷朝廷命官。」

  「放心,他們找不到來源。」霍祁找出對應的刻章塗上墨水把字印到紙上一邊說。

  永娘朝他走過去,盯著他身側那一沓紙張不由出神,紙張價格昂貴一張可抵千金何況這樣細膩的紙,他們用起來居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位花娘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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