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我們兩個一起去干翻崩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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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哪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啊?」

  米凱爾的臉頰抽搐了一下,話雖如此,他卻早有預料般地向著一旁閃身躲避,下一刻,「華」高舉著他構造出的那把椅子從天而降。

  「轟!」

  座椅不出意外地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華」卻先一步將座椅的兩隻腳拆了下來充作短棍,腳尖輕點,一個不注意就衝到了米凱爾面前,甚至於兩人的臉都幾乎貼到了一起。

  四目相對下,眼眶不自覺地瞪到最大,瞳孔則與之相反地縮短到一個小點——這種正常的生理反應落在兩人眼中似乎成了某種宿命般的信號,下一刻,米凱爾的腦袋在軀幹的配合下向右偏去,椅子腿充作的短棍緊跟著從下向上掃過,從他的耳朵上擦下一小塊血肉。

  與此同時,「華」左手的短棍直愣愣地向著米凱爾的腰腹處橫向拍去,卻被他趁著軀體右彎的姿態,用手肘格擋下了這一擊。

  「不好!他的左手!能用腿纏住手臂然後用絞技嗎,還是蜷縮身體用膝蓋頂住……不,都趕不上!但是,這個地方挨上一下就直接……」

  嘴角與眼角都向著米凱爾左手的位置斜去,當意識到不妙之時,終究是太晚了,即使「華」拼盡全力調動身體,也不過是將腰身努力向左偏了偏。

  但是,無論是「華」自己,還是米凱爾都不會看不出,這樣的努力根本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怎麼可能?一般人面對那種攻擊都會用手臂格擋吧?他冒著腦袋被打中的風險強行躲閃就是為了空出左手?是早就算到這一步了嗎?為什麼?神經反應速度快到來得及想這麼多嗎?不對!五萬年的技法琢磨與實戰經驗……近身格鬥,我明明應該是無敵的啊!」

  只是簡單的受挫而已,甚至是還未來得及發生的挫折,但不知為何,些許挫敗感,以及更多無法言喻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著,本就不靈光的大腦完全亂作一團,只有最接近本能的部分還在堅持進行著分析。

  兩手的攻擊雖然沒有用上全力,但是想要米凱爾的反擊到來前敲打他的顱骨或者拍碎他的膝蓋顯然是不可能的。躲避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被證明是浪費時間,那麼,也就只剩下最後一種辦法了,當然,那種方法無疑也等同於宣告,「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類」在甦醒後的第七十九分鐘時,於最自信的拳腳領域輸給了眼前的傢伙!

  「沒關係沒關係,不管是拳腳還是其它什麼,不都是我的力量?我用我自己的力量打敗眼前這個傢伙,誰能說我耍賴!」

  這麼一想,原本的好心情又屁顛屁顛回來了,時間上自然也來不及猶豫,趁著四目相對的大好機會,意識的觸手只用了信息跨越一個突觸間隙的時間,便於悄無聲息間滲入了米凱爾的大腦,然後……

  就此與「華」失去了聯繫。

  「什麼?失效了!不,剛才也是,這個傢伙有對抗羽渡塵的能力!」

  余光中,米凱爾的左手正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向前推進著,並非慣常的拳擊,而是將手掌垂直於小臂,將最堅硬的掌跟處對準目標的姿勢。

  「這個……難道是……」

  毫無疑問,這是記憶中她自己最常用的小技巧。

  「不,還有念動力!」

  念動力化為一張看不見的大手,試圖擋住這一擊,然而先前甚至能改變子彈軌跡的力量,卻在與米凱爾肢體接觸的一瞬間被撕裂。

  「什麼情況,為什麼他也能!完完完……這下完蛋啦!要不先投降……咦?」

  「華」一時間做好了兩種準備,第一種是咬緊牙迎接疼痛的準備,第二種自然是果斷開口求饒,但還未等她抉擇,米凱爾那隻來勢洶洶的掌擊,最後卻只是輕輕地覆在她腰上,就好像只是以這樣的方式溫柔地將她的身體托舉了起來。

  「你……你有毛病吧!」

  身體順著米凱爾托舉的力量騰上半空,扭轉間雙腿毫不留情地踢在了米凱爾的胸口,又借著這股力量在半空中翻轉落地。而這一切帶來的結果,僅僅是米凱爾抿著嘴向後退了三步。

  「你!你剛才不是很能躲嗎?怎麼又不躲了?」

  預想中酣暢淋漓的戰鬥完全沒有發生,僅僅是一個回合的交手,「華」感受到的只有無比的煩悶。

  眼前的這個傢伙,明明有著比她……咳咳,不遜於她的格鬥能力,還同樣具有精神感知類的能力,對於念動力的操控也不比她差,而在這一個照面的戰鬥中,他甚至沒有使用先前已經展露過的,理之律者的力量。


  簡單來說吧,眼前這個叫米凱爾的傢伙,比她強。不知道這跟對方的存在在自己的記憶中被抹去有什麼關聯。

  先前宣稱的要揍他兩頓頓時成了一個笑話,好在更激進的話沒有大大咧咧地喊出口。不過,那份煩悶也並不是因挫敗感而起。最重要的原因在於,她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對於和她的戰鬥,似乎只是在以無所謂的態度應付了事。

  無所謂。

  對,這是最讓「華」生氣的一點,連帶著不久前積累的好感也煙消雲散。

  這種感覺,如何形容呢……就好像是在對一個……

  哦,對哦!這個混蛋之前還說要當她爸爸來著。從始至終,包括先前的戰鬥,這個傢伙都是在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哄嗎!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華」陰沉著臉,踏著步子向米凱爾衝去,每一步都在裝甲地板上留下足以沒過腳背的凹陷。

  「你到底在幹嘛!剛才的攻擊為什麼不打過來!你真當我是要哄的小孩子嗎!」

  暴怒之下,「華」攥住米凱爾的領子想要將他整個人舉起來,至於之後是對著他胯下一個膝擊還是整個一個過肩摔,她……還沒想好。

  但這一整套在腦海中行雲流水的動作,卻在最開始就失敗了——米凱爾按住了華的手,她所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抓住了對方的衣領罷了。

  「你——」

  「砰!」

  氣不過的「華」直接跳起來一個頭槌,連帶著自己和米凱爾一起撞倒在地。

  「我靠!你有病啊!」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米凱爾滿張臉的肌肉都在劇烈顫抖著,甚至脫下了那死氣沉沉的面具,毫無顧忌地破口大罵。「華」突然感受到了一種源自心底深處的愉悅感,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但她還來不及考慮這種情感是否涉及「變態」因素,更來不及欣賞米凱爾氣急敗壞的樣子,便又迅速變臉,捶著地板罵了回去。

  「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

  罵完了,似乎還覺得心裡不舒坦,她手撐著坐直了身體,手腳同時發力,伴隨著「嗚呼」一聲,整個人就跳到了半空中。

  「你**想干……噗!」

  「欸!你肚子坐著還怪舒服的!」

  「華」重重落在了米凱爾的肚子上,但這只是個開始,米凱爾眼神中的憤怒也逐漸消退了,只剩下了生無可戀。

  「嗚呼!」

  「嘔吼!」

  「好耶!」

  憤怒在肆意宣洩的快感沖刷下逐漸變為簡單又純粹的快樂,「華」就像個第一次接觸蹦蹦床的孩子,腦海中的理性迅速瓦解,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蹦」這一個動作。

  直到第四次落在米凱爾肚子上,沉湎於這種快樂的「華」才意識到米凱爾並不是蹦床,也不是先前那種弄壞了也都無所謂的機甲玩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在自己先前的生命中大概扮演著很重要角色的人。眼看著對方已經徹底喪失了回應的能力,她又有些擔心地用手撐住對方的胸口,聲音低微又偏偏要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問道:

  「餵……那個……你沒死吧?」

  「我……當……然……會死,但、是、我、絕、對、不、會、死、在、女、人、的、屁、股、下、面。」

  「哈哈哈哈哈!」

  米凱爾拉長尾音又刻意一字一頓的語調再次讓「華」陷入了歡樂的漩渦,趴在他身上,一邊捶著他的胸口,一邊放肆地大笑著。

  米凱爾自己則是長嘆了一口氣(甚至這口氣都在「華」的捶擊下分了三次才吐完),而後用手掩住臉,也將先前「華」破口大罵時噴在他臉上的唾液抹去。

  「呃……」

  但不知為何,本應該將這些「髒東西」隨手抹在衣服上的……但他卻欲蓋彌彰地再次掩住了臉,然後將本就濕漉漉的手掌又舔了一遍。

  「喂!你幹嘛捂著臉?總覺得你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喉結滾動了一下,米凱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那種行為,直到「華」大大咧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才意識到先前的舉動是多麼變態……

  但如果順從心意的話,他覺得……如果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他好想再把這種噁心的行為再做一遍。


  不過現在很顯然不行了。

  他鬆開手,佯裝自然讓手掌無力地落到了地上。

  頭頂正對著一對日光燈,銀白色的光芒像是鋒利的刀刃,沒凝視多久,視線便蒙上了一層血紅的濾鏡。

  而「華」還時不時將耳朵貼在他心口,將嘴唇湊到他耳邊,不厭其煩地聆聽著他的心跳,小聲問道:

  「那個那個……你沒事吧?」

  見他明明有動作,卻遲遲不回話,「華」又小心地問道:

  「你……不會生氣了吧?」

  見米凱爾還是不回話,「華」疑惑地趴到他胸口,「奇怪,明明沒死啊?心臟還在跳呢!」

  再用食指戳了戳米凱爾的胸膛,「華」臉頰肌肉再次抽動起來,似乎是一再被忽視下又生氣了:

  「喂!你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再不說話我就……我就不管你了!」

  米凱爾的眼珠顫了一下,在燈光的點綴下,就好像是一顆剔透的玻璃珠轉了個個兒,將光芒也折射到了另一個角度。

  「謝謝。」

  「啊?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正常回答問題?」

  「不……被你這麼一鬧,感覺好多了。」

  米凱爾的回答還是那麼答非所問,聲音也像是浮塵那樣飄渺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華」一時間甚至以為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又出了問題。

  就在她出神之時,米凱爾以手撐地坐直了上半身,原本坐在他肚子上的「華」如果不想順勢滑下去,也就只能扶著牆重新站了起來。

  她撅著嘴,偏著頭,面對突然變得「奇怪」的米凱爾,她心中本能反應逐漸從親近滑向了另一種情緒。

  並非簡單的排斥,那是更為複雜的東西,起碼現在對米凱爾一無所知的她,只能觸碰著那情愫的輪廓,卻遲遲無法給予其具體的描述與定義。

  但最終,她還是向著米凱爾伸出了手。

  「欸?」

  米凱爾的眼睛原本因為一直盯著日光燈的強光而忍不住眯起,此時又不由得再次瞪大了一些。

  到最後,他也沒再說什麼奇怪的話,僅僅只是回握住了「華」的手,聽憑對方將自己從地上拉了起來。

  「真是的,你自己也用點力啊!怎麼能什麼都要我自己動!」

  「呃……你的語言組織能力有待加強。」

  話雖如此,米凱爾的嘴角終究還是難以抑制地翹了起來。

  可就在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時,卻發現「華」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

  「你——」

  抬起頭,對上的是「華」乖張的笑容:

  「米凱爾,我們一起去干翻崩壞吧!你看,我這——麼——強!剛才雖然只是短暫地交手,但我看得出來,你比我還要強上……一點點。咱們兩個強強聯手,肯定能把崩壞驅逐出這個世界!而且,如果你是我從前的那個戰友的話,一定不會拋棄這個目標的,不是嗎?這不比你在這兒當個勞什子尊主強?在我原先的記憶力,世界蛇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我好不容易醒過來就對我發起攻擊,反正我是對這裡沒什麼好感。欸?你笑什麼!?」

  「華」又驚又怒地看著米凱爾,她明明說得那麼認真,米凱爾一開始只是抿嘴低頭又很快抬起,如此反覆了兩次,他的嘴角開始忍不住上翹,又很快用拳頭掩飾住,但最終還是一手掩著嘴,一手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華」的臉色逐漸陰沉到忍不住想要動手之時,笑聲恰到好處的止住了。

  米凱爾甩了甩劉海,重新對上「華」的視線,目光中多了一些璀璨的意味。

  「華」當然要質問米凱爾發笑的原因,可還未開口,便被米凱爾搶白了:

  「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對吧?」

  「華」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她一直小心保護著這個秘密,害怕這一點被米凱爾發現。或許也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只是覺得,倘若一個人知道自己被另一個人徹底遺忘,那一定是一件很傷心的事情吧。當然啦,也不排除是那種莫名的親近感作祟。也可能僅僅是見不得自己剛發現的比機甲還好玩的「新玩具」遠離自己……「華」說不清楚,也懶得分辨了。

  但事到如今,除了承認,也別無他法。因為說謊只會顯得不坦率進而對對方造成二次傷害啊……


  「欸?你……你……抱歉,其它記憶明明都好好的,但是關於你的部分的確不見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不是很簡單嗎。你從一開始對我的態度,還有剛剛的話……認真回味起來破綻太多了。」

  「啊啊……呃呃……那我如果沒有失去那部分記憶……應該怎麼面對你來著?」

  「我不知道啊。」

  米凱爾苦笑著聳了聳肩。又搶在「華」發出「什麼叫我不知道啊!」的質問前搶先開口:

  「在我看來,你的記憶中應該不止缺失了我的部分,還帶著某種混亂的意味。不,準確來說,還帶著不少記憶之外的,解釋不同的疑點。」

  「啥意思?你倒是舉個例子說?」

  「唔……」

  米凱爾端著下巴思考了三秒,而後伸出食指點了點「華」的腦袋。

  「比如說,羽渡塵應該應該已經被摧毀了才對,那你為什麼還能使用精神感知類的力量?」

  「欸……」

  對啊,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之前還一直……

  思考又被米凱爾的摸頭殺打斷了,她或許應該將米凱爾不安分的手拍開,但依舊是「說不上原因的」,她什麼也沒有做。

  「當然我只是隨口一說啦!說不定你的記憶還有別的錯漏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你之前那麼拼命地去戰鬥來著?好不容易醒過來,又想著去戰鬥呢。但既然這份能力是屬於你的,那就大膽去使用好了。」

  「哦。」

  出乎意料的,「華」乖巧地應了一聲。

  米凱爾面對著她笑了笑,又有些落寞地低下了頭。

  「那……你就要走了吧。你想要干翻崩壞,當然在此之前要揍我兩頓,這個目標也算完成了吧?」

  「嗯……啊……」

  「那……啊,算了。雖然有些不捨得,還是把這個東西給你吧。」

  米凱爾再次露出勉強的笑容,張開手,將一片羽渡塵的羽毛遞到了「華」面前。

  羽毛散發著萎靡的氣質,就連毛都沒剩下幾根,「華」趕忙雙手捧著接了過來,無師自通地向其中注入了些許力量,讓羽毛眨眼間「容光煥發」起來。

  「這不是……」

  「怎麼說呢。我儘量把自己搜集到的承載著你原本記憶的羽毛都給你了。但以前的你,還會在許多重要的人身上留下羽毛作為守護,這其中有些也夾雜著你自己的意識,我這片就是。本來想讓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但看上去你更需要她。將她喚醒後和她聊聊吧,也可以搜集更多你留下的羽毛,說不定對你梳理記憶有幫助。」

  「哼!就當是物歸原主,我就不說謝了哈!」

  「華」收下那片羽毛,大方地擺了擺手,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笑著走向了出口的方向。

  米凱爾站在原地,再次低下頭,或許是不想看到擦肩而過的場景吧。

  但「華」停在了他身邊。

  「喂!轉頭!」

  聽話地轉過頭,「華」原本那些過於誇張以至於根本難以將其與華聯繫起來的表情,至少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份無限接近於真正的華的認真、不,嚴肅、不……總之,那是一種……

  眉頭微蹙,目光堅定,鼻子偶爾會跟隨著肌肉微微抽動一下,兩邊嘴角緊抿的同時下唇向上努起的表情。

  然後,她再一次向著他伸出了手。

  「確實,我本來只想著揍你一頓,然後就去干翻崩壞。但是你的存在在我的記憶里完全是個空白,每次靠近你的時候,我的心裡卻又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我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所以……我還想、我真的想要更了解你一些。當然,我並不打算改變我原本的目標,所以……我們兩個聯手去干翻崩壞吧!只要在一起的話,我就可以一邊干翻崩壞,一邊了解你了!」

  米凱爾不自覺間張開了嘴,瞳孔也輕輕打著顫,最後,後槽牙重重咬在了一起。

  應該拒絕嗎?肯定要拒絕啊!

  這也太荒誕了,荒誕到米凱爾只想放聲大笑,為了不笑場引發誤會,他只能用力要緊下唇,直到從唇後生生咬下一大塊肉下來,才含混不清地回答道:

  「好,我答應你。」


  米凱爾閉上眼,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歪嘴笑了起來。

  「不過,如你所見,我可沒有你那麼無牽無掛。跟你一起去干翻崩壞前,我還需要處理一下世界蛇的問題,這麼多人,我不可能任性地說走就走。而且,你也需要一段時間梳理自己的變化吧?如果要找熟人外加搜集羽毛的話,應該要去太虛山吧?那我們就約好了,你先走,我過兩天就去那裡找你!」

  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華」的心情真真切切像是坐了一次過山車。

  最開始聽到米凱爾毫不猶豫地答應,那自然是欣喜無比,而後他的說辭,只要是個正常人都看得出是在推脫吧?那時候她只想把他摁在地上,當蹦蹦床再跳一個小時。但到了最後,聽到他安排的這麼充分……這很明顯是要來真的啊!

  那怎麼能不開心呢?她醒來後的第一份邀請,沒有落空呢。

  「華」在米凱爾的目送下滿足離開了。

  過了沒多久,她最討厭的胡狼又回到了這裡。

  「尊主?」

  「嗯。」

  平淡的應答聲後,米凱爾放下手掌,轉過了身。

  「呃……」

  胡狼歪著腦袋,她剛剛好像看到米凱爾在舔自己的手掌,很難不有些好奇,但職業素養還是成功將這份好奇壓了下去。

  「尊主,暈倒的士兵已經全部安置好了,沒有一人傷亡。機甲部隊損失慘重,不過如今我們已經不需要隱藏,這些缺損很快就能補充完畢。」

  「嗯。」

  「還有就是……梅比烏斯博士的事情……我們至今沒有查到梅比烏斯博士的去向,逆熵的間諜傳回的消息已經可以確認夜梟被俘了,但是暫時沒有與其接觸的機會。不過,可以確認的是這一次作戰的俘虜隊伍中沒有梅比烏斯博士,也沒有傳出將其殺死的消息。所以……」

  「不用接觸夜梟,他們現在的情況能不暴露就不錯了。」

  「我明白了……那梅比烏斯博士那邊……」

  「梅比烏斯是不會死的,你想必也很清楚這一點,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無法抽身的事情,僅此而已。而且,她在出發執行任務之前,已經完成了最終版聖痕計劃的修訂吧?與其費盡心思搜索不會死的她身上,她一定也希望我們能將注意力放在聖痕計劃的驗證性實驗上吧。」

  「我明白了。」

  一口氣條理清楚地將幾件大事處理完畢,胡狼長舒了一口氣,準備告退。

  但走了兩步,又沒忍住回身問道:

  「尊主,第八律者真的沒問題嗎?怎麼感覺……不大靠譜?」

  「她只是剛剛誕生,有些孩子氣而已。餌已經放出去了,不用擔心。不過也確實有讓人意外的方式。」

  「什麼意外?」

  「她請我和她一起去消滅崩壞……噗……對不起……噗……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胡狼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確實很好笑,一個律者邀請另一個律者和祂一起消滅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事情了。

  這還是胡狼第一次看到尊主笑得這麼開心,不光是笑到肚子抽筋喘不過氣,就連眼角都笑出淚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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