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冊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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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朝廷正式宣布,要選派官員趕赴浙江,調查馬寧遠一案後,京城內的輿論,這才得以平息下來。

  紫禁城,乾清宮。

  此刻,嘉靖正盤坐於蒲團之上,眼睛似閉非閉,呼吸份外勻暢。

  伴隨著嘉靖的一吐一納,天地之間的精氣仿佛與其產生了共鳴一般,嘉靖的面色也在這個過程中,變得愈發紅潤。

  旋即,將整個乾清宮籠罩在內的聚靈陣自動運轉,將方圓數百里的靈氣,盡數匯聚於乾清宮,以供嘉靖修煉之用。

  雖說現如今的嘉靖,距離築基期,只有一步之遙,但自從邁入練氣後期以後,嘉靖的修煉速度,便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縱使嘉靖每日苦修,修煉的速度也並未因此而快上分毫。

  不過自從嘉靖學會了御劍飛行,雷法大有精進以後,修煉的速度,也逐漸提了上來。

  伴隨著乾清宮內的靈氣,越發充沛,嘉靖所修煉的一氣訣自動運轉,霎時,周遭的靈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嘉靖吸納進體內。

  被嘉靖吸納進體內的這一部分靈氣,經由功法的運轉路線,在體內的各處經脈,循環一個周天后,便向著嘉靖體內丹田的氣旋衝擊而去。

  而嘉靖丹田處的氣旋,則如同黑洞一樣,瘋狂地吸納著乾清宮內逸散的靈氣,仿佛永遠也無法填滿。

  很快,早先逸散於乾清宮內的靈氣,都被嘉靖吸納一空,隨後,只見嘉靖退出修煉狀態,並從蒲團之上緩緩起身。

  在大致感知了一下身體的狀況後,嘉靖的臉上滿是喜色,無聲自語道:「嗯,體內的法力,相較於之前,精進不少啊!」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重新坐回到龍椅之上,順勢拿起一封由司禮監那邊送來的奏疏,隨意翻看了起來。

  ……

  不多時,從乾清宮外,傳來呂芳的聲音:「陛下!」

  嘉靖聞言,將手上那封已經瀏覽完畢的奏疏放至一旁,出言吩咐道:「進來吧!」

  在得到嘉靖的允許後,只見呂芳邁著悄無聲息的步伐走了進來。

  呂芳剛一進入乾清宮,便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靈之感,身體的疲憊感,也在進入乾清宮的那一刻,盡數消散。

  呂芳在貪婪地呼吸了幾口乾清宮的空氣後,當即來到嘉靖面前,低下頭,恭敬稟報導。

  「啟稟陛下,不久前,被您選派至浙江查案的鄢懋卿、王廷他們,已經正式出發了!」

  「嗯,朕知道了!」

  嘉靖聞言,頗為淡然地瞥了呂芳一眼,出言應聲道。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轉過身來看向呂芳,又緊跟著詢問道:「呂芳,朕問你,目前皇貴妃那邊的情況如何,還需要什麼東西嗎?」

  「陛下還真是關心貴妃娘娘!」

  呂芳如此感慨著,旋即回過神來,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啟稟陛下,奴婢在來之前,特意去了一趟甘露宮,從李太醫的口中了解到,目前貴妃娘娘的身體十分康健,並且甘露宮那邊,暫時也沒缺什麼東西。」

  「嗯,不錯!」

  嘉靖在從呂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話鋒一轉,緊跟著吩咐道。

  「呂芳,待會兒下來後,你親自去一趟鴻臚寺、以及禮部那邊,告訴他們,可以開始準備了!」

  儘管在這之前,呂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隨後,只見其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向嘉靖確認道:「陛……陛下,您……您的意思是,要、要正式冊封……」

  嘉靖聞言,瞥了呂芳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嗯,沒錯,呂芳,正是你想的那樣,等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以後,朕也該履行諾言,正式冊封她為皇后了!」

  由於這個消息太過于震撼,導致呂芳的大腦宕機了片刻,隨後,只見其回過神來,頗為激動地跪伏於地,沉聲應道:「遵命,陛下!」

  對於陪伴嘉靖多年的呂芳來說,沒有什麼比看到皇后的空缺,重新得到填補,更令人感到欣慰的了!

  呂芳如此想著,不由得陷入了回憶當中,他仍然記得,當初嘉靖剛即位時的場景。

  嘉靖身為藩王之子,皇室旁支,按理來說,皇位怎麼也輪不到他,但武宗皇帝朱厚照突然駕崩,打破了這一切。


  朱厚照並沒有留下子嗣,因此,皇帝只能夠從朱厚照的兄弟中選拔,而在朱厚照駕崩的當天,嘉靖就被時任內閣首輔楊廷和,以及張太后確立為皇帝。

  楊廷和等一眾大臣立嘉靖為皇帝的原因十分簡單,當時的嘉靖,只有十五歲,而且背後也沒什麼勢力,比較容易操控。

  但隨後,嘉靖的一系列行為,便讓楊廷和等一眾大臣深感懊悔。

  他們發現自己選出來了一個聰明睿智、權謀高超,且無法控制的皇帝,在這個過程中,嘉靖不斷加強自己的權威,最終,通過大禮議,確立了自己至高無上的皇帝地位!

  正當呂芳沉浸於回憶當中,無法自拔之際,只見導引太監急匆匆地進入了乾清宮,向嘉靖恭敬稟報導。

  「啟稟陛下,英國公在外求見!」

  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只見呂芳猛地回過神來,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疑惑之色。

  「這個時候,英國公來幹什麼,罷了,讓他進來吧!」

  嘉靖聞言,頗為隨意地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遵命,陛下!」

  導引太監在應聲後,沒有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

  ……

  乾清宮外,英國公張溶,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乾清宮,臉上滿是惴惴不安的神色。

  張溶今天來面見嘉靖的原因很簡單,自從不久前嘉靖將最終確定選派至西南一地任職的宗室、勛貴子弟名單,交給英國公張溶,讓他代為公布以後,又過去了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英國公張溶,再也沒有收到過有關這方面的消息!

  伴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那些宗室、勛貴們,也逐漸變得憂心忡忡,生怕其中出現了什麼意外。

  因此,英國公張溶,今天過來,便是為了探一探嘉靖的口風!

  「希望不要出什麼變故才好啊!」

  正當張溶在內心如此祈禱之際,只見導引太監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俯下身體,恭敬道。

  「英國公,您可以進去了,陛下在裡面等您!」

  「嗯,勞煩公公了!」

  張溶在聽見導引太監的聲音後,猛地回過神來,隨後,只見張溶嚮導引太監拱了拱手,表明了謝意。

  導引太監見此情形,連忙向張溶還禮,誠惶誠恐道:「哪裡,哪裡,英國公言重了!」

  在這之後,只見張溶略微頷首,邁步踏上了乾清宮的階梯。

  在進入乾清宮以後,只見張溶看著此刻正坐於龍椅之上的嘉靖,當即跪伏於地,沉聲道。

  「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起來吧!」

  嘉靖聞言,瞥了張溶一眼,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多謝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應允後,張溶方才從地上緩緩起身。

  待張溶從地上起身以後,只見嘉靖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來人,替英國公賜座!」

  嘉靖的話音剛落,很快便有太監上前,替張溶準備好了座椅。

  「坐吧!」

  「多謝陛下恩典!」

  張溶見此情形,當即向嘉靖拱了拱手,表明自己的謝意。

  隨後,只見張溶徑直坐於座椅之上,整個人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動作。

  嘉靖見此情形,臉上滿是和煦的笑容,看向張溶所在的方向,緊跟著開口道。

  「英國公不必如此拘束,說吧,你這次來找朕,究竟是所為何事?」

  張溶聞言,在猶豫許久後,方才支支吾吾道:「陛……陛下,事情是這樣的,不久前您不是讓微臣代為公布選派至西南一地任職的宗室、勛貴子弟名單嗎?」

  嘉靖聞言,挑了挑眉,出言詢問道:「哦,難不成是那份名單出了什麼問題?」

  張溶見嘉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慌忙擺手,出言解釋道:「陛下,不是這樣的,自從上次公布名單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消息,被列入名單上的那些宗室、勛貴對此頗為擔憂,因此才……」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嘉靖總算是明白了張溶的來意,隨後,只見其輕笑一聲,將張溶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出言安慰道。


  「英國公不必擔憂,既然名單已經公布,就再無更改的可能!」

  張溶在從嘉靖這裡,得知這一消息後,一直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安然落地。

  同時,他也為自己如此莽撞地,來向嘉靖求證此事,而感到懊悔。

  「陛下會不會覺得,我們這些宗室、勛貴對這件事情太過於熱忱,萬一到時候……」

  想到這裡,張溶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嘉靖似乎是看出了張溶心中的擔憂,只見其挑了挑眉,緊跟著開口道:「英國公,你來得正好,你覺得什麼時候出發比較合適?」

  張溶聽聞嘉靖此話,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無聲自語道:「呼,看來陛下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緊接著,張溶在思襯許久後,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陛下,再過不久,就是皇貴妃臨盆的日子了,乾脆在那之後,再讓他們正式出發去往西南一地任職,如何?」

  嘉靖聞言,不假思索地給出了回應:「嗯,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吧!」

  張溶聞言,當即從座椅上起身,向嘉靖拱了拱手,沉聲應道:「遵命,陛下!」

  眼見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順利達成,張溶整個人頓覺如釋重負。

  隨後,張溶在小心翼翼地斟酌完語言後,方才面向嘉靖,出言詢問道。

  「敢問陛下,貴妃娘娘目前的情況如何,需不需要咱們……」

  「承蒙英國公關心,目前皇貴妃的身體十分康健!」

  嘉靖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仿佛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對了,她先前還跟朕提起過,說是很喜歡你們送去的禮物,你們費心了!」

  「是、是嗎,貴妃娘娘喜歡就好。」

  張溶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訕笑兩聲,如此回應道。

  嘉靖將張溶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擺了擺手,緊跟著開口道:「英國公,朕接下來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先這樣吧!」

  「是,陛下,微臣這就告退!」

  張溶聽聞嘉靖此話,當即『撲通』一聲跪伏於地,畢恭畢敬道。

  在這之後,張溶沒有絲毫停留,轉身離開了乾清宮,待走出乾清宮以後,張溶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後悔之色,只見其看向遠處的景色,感慨道。

  「唉,看來當初就不應該聽成國公他們的建議,向貴妃娘娘送禮的!」

  ……

  另一邊,禮部。

  房間內,禮部尚書李春芳,正在有條不紊地處理著,由下屬送來的公文。

  儘管朝中的諸多官員,對於不久前李春芳為在貢院舉行的,專門針對於宗室、勛貴們的考試,出考試試題一事,頗有微詞。

  但礙於他禮部尚書的職位,那些官員只敢在背地裡議論議論,並不敢在李春芳的面前流露分毫。

  畢竟,再怎麼說,禮部也是僅次於吏部的第二大部門!

  李春芳對於這些非議,自然是知情的,不過他卻選擇了聽之任之。

  在李春芳看來,能夠通過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拉近與陛下的關係,再划算不過了!

  那些在背地裡議論自己的人,正是因為想不明白這一點,方才會原地踏步多年,試問,在大明朝,還有比皇帝更粗的大腿嗎?

  與其堅守那些官員口中虛無縹緲的文人風骨,還不如專心致志地替陛下辦事,緊緊抱緊大腿才是王道!

  畢竟,李春芳是嘉靖二十六年的狀元郎,又是庶吉士出身,現任禮部尚書,距離入閣只差最後一步了!

  正當李春芳還在處理著書案上堆積的公文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李春芳見此情形,將手上的毛筆放至一旁,出言吩咐道:「進來!」

  話音剛落,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名胥吏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恭敬稟報導。

  「尚書大人,司禮監呂公公在外求見!」

  「什麼,呂公公來了,快把他請進來!」

  李春芳在得知來人是呂芳後,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連聲吩咐道。

  「遵命,尚書大人!」


  那名胥吏見李春芳如此急切,不敢有絲毫怠慢,在應聲後,便快步離去了。

  在那名胥吏離開以後,只見李春芳用一隻手支撐起下巴,開始思考起了呂芳的來意。

  「嗯,這眼看著就要到下值的時間了,呂公公在這個時候前來,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就在這時,在先前那名胥吏的引領之下,只見呂芳邁步,進入了李春芳所在的房間。

  那名胥吏在將呂芳引領至房間以後,便十分有眼力見地離開了。

  李春芳見呂芳到來,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色,旋即,只見其從座椅上起身,向呂芳恭敬行禮道。

  「見……見過呂公公!」

  呂芳仍舊和以往一樣,臉上滿是和煦的笑容,其在擺了擺手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李大人不必如此客氣,咱家這次過來,便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給您帶一句話的!」

  「還請呂公公直言!」

  李春芳聞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低下頭,恭敬應聲道。

  呂芳見此情形,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將目光從李春芳的身上收回,緩緩道:「陛下說了,你們禮部和鴻臚寺那邊,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冊封皇后的禮儀了!」

  「什麼,冊封皇后!」

  李春芳聞言,瞳孔驟然收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當即驚呼道。

  隨後,李春芳猛地反應過來,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在確定四下無人後,李春芳這才放下心來。

  在這之後,只見李春芳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歉意,只見抬起頭來,看向呂芳,小心翼翼道:「呂公公,在下實在是太過于震驚,這才……」

  呂芳將李春芳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頗為隨意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無妨,人之常情而已,總之,你們禮部和鴻臚寺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

  「是,呂公公,下官一定竭盡全力,不出一點紕漏!」

  李春芳聽聞呂芳此話,臉上適時浮現出感激之色,低下頭,恭敬應聲道。

  呂芳在得到李春芳的保證以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緊跟著開口道。

  「嗯,既然話已經帶到,那咱家也不便在此多留,就先離開了!」

  呂芳在丟下這句話後,不等李春芳做出回應,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呂公公慢走!」

  李春芳聞言,當即向著呂芳離去的背影,躬身行禮道。

  等再也看不清呂芳的背影后,李春芳這才從地上緩緩起身,此刻的他,仍然沒有從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中,反應過來。

  隨後,只見李春芳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呢喃自語道:「冊封皇后,冊封皇后啊……」

  ……

  京城,嚴府。

  在下值以後,嚴嵩父子,便先後乘坐轎子,返回了嚴府。

  嚴府門口,仍舊和往常一樣,賓客如雲,其中不僅有專程前來拜訪的官員,以及那些鬱郁不得志、屢次不中的書生。

  當然最多的,還是那些收了土司好處,前來充作說客的人。

  嚴世蕃見此情形,將轎簾放下,沉聲吩咐道:「從側門回去!」

  外面的轎夫聽聞嚴世蕃此話,當即畢恭畢敬地應聲道:「遵命,小閣老!」

  話音落下,嚴嵩父子的轎子,便在距離自家門口還有幾條街的距離時,轉入一條僻靜的小巷,七轉八轉之下,然後經由側門,進入了嚴府。

  待轎子停穩以後,只見嚴世蕃搶先一步,從轎子裡下來,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嚴嵩。

  隨後,只見嚴世蕃喚來管家,沉聲吩咐道:「你馬上派人,將聚集在門口的那些說客,全部趕走!」

  管家聞言,剛想邁步離去的時候,卻被嚴嵩出言叫住:「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就讓他們待在那裡吧!」

  管家聽聞此話,猛地頓住腳步,低下頭,恭敬應聲道:「是,嚴閣老!」

  嚴世蕃見此情形,臉上頓時浮現出猶疑之色,只見其看向嚴嵩,小心翼翼道:「可是父親,先前陛下那邊可是……」

  嚴嵩聽聞此話,頗為平靜地瞥了嚴世蕃一眼,出言解釋道:「人家收了銀子,自然就得辦事,你現在派人去把人家趕走,不是砸了他們的飯碗嗎?」


  「你這樣做,不僅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還會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招惹敵人!」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又緊跟著開口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咱們只需要不見他們就行了!」

  「多謝父親指點,孩兒明白了!」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臉上滿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恭敬應聲道。

  「嗯。」

  嚴嵩聞言,只是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旋即,在嚴世蕃的攙扶之下,向著嚴府書房,緩緩走去。

  在去往嚴府書房的路上,嚴世蕃在斟酌完語言後,方才小心翼翼道:「父親,鄢懋卿和王廷他們,已經正式出發,趕赴浙江查案了,您說到時候,會不會……」

  嚴世蕃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嚴嵩停下腳步,在用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了嚴世蕃一番後,方才開口道。

  「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縱使他鄢懋卿能夠僥倖回到京城,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話鋒一轉,又緊跟著詢問道:「對了,先前交待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嚴世蕃聞言,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將目前的進度,悉數告知:「回父親的話,孩兒那邊,已經一切就緒,隨時可以動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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