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有命掙,沒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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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3章 有命掙,沒命花!

  不久前,馮保在書房內說的那番話,對於嚴嵩來說,無異於是救命稻草。

  畢竟,倘若真的追究起來,那麼倒霉的,可不僅僅只有彈劾名單上的那些人。

  最終肯定會牽連到他嚴嵩的身上,畢竟馬寧遠敢如此行事,背後也有他的授意。

  「我嚴嵩可真是收了個好學生啊!」

  嚴嵩如此感慨著,回過神來,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表情。

  在嚴嵩看來,胡宗憲在到達京城以後,必定會被陛下委以重任。

  因此,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夠出現任何的意外!

  但眼下,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倘若處理不當的話,日後必定會對胡宗憲的仕途產生影響!

  因此,陛下為了保住胡宗憲的仕途,方才選擇犧牲馬寧遠,讓他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罪責。

  而一旦有了陛下的暗中授意,很多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隨後,只見嚴嵩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無聲自語道:「馬寧遠,你就安心地去吧,放心吧,往後你的家眷親屬,我會讓嚴世蕃替你好好照看的!」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鋪開信紙,在研好墨後,用飽蘸墨水的毛筆,寫起了信。

  ……

  另一邊,徐階位於京城的宅邸內。

  儘管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此時的徐階,卻沒有絲毫睡意,他正背著雙手,在房間內不停踱步。

  坐於一旁的戶部右侍郎王廷,正一臉擔憂地看向徐階,隨後,只見王廷將目光從徐階的身上收回,小心翼翼地出言勸誡道。

  「徐閣老,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去歇息吧,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徐階聽聞此話,擺了擺手,拒絕了王廷的提議:「無妨,再等一會兒吧!」

  在這之後不久,只聽一陣敲門聲響起,在房間內等候許久的兩人見狀,不由得精神一振。

  隨後,只見徐階停下腳步,重新坐回到主位,出言吩咐道。

  「進來!」

  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只見管家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

  「怎麼,鄢懋卿那邊有消息了嗎?」

  徐階見管家到來,臉上滿是急切之色,出言詢問道。

  管家聞言,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方才低下頭,恭敬稟報導。

  「老爺,鄢懋卿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嚴嵩特意叮囑他,一定要儘可能地將案件的真相隱瞞下來,不要牽扯到太多的人!」

  徐階在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也是大喜過望,只見其攥緊拳頭,自顧自地感慨道:「好,好啊,總算讓我逮住機會了,嚴嵩,接下來有你好看的!」

  王廷在得知這一消息後,也是頗為興奮,隨後,只見其從座椅上起身,向徐階恭賀道。

  「徐閣老,這下可真是雙喜臨門啊,咱們不僅可以趁此機會,好好打擊嚴黨的囂張氣焰,而且還能夠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

  「這一切都仰賴於徐閣老您的運籌帷幄啊,要不是您想到利用這件事……」

  一旁的徐階聞言,擺了擺手,制止了王廷繼續說下去。

  「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回去以後,儘快做好相關的準備!」

  「另外,派人通知織造局、以及那些替咱們做事的商賈,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等你們到達浙江以後,便可以開始收購百姓手中的生絲了!」

  「是,徐閣老,下官回去以後,就立刻派人通知他們!」

  王廷聽聞徐階此話,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隨後,只見王廷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憂慮之色,只見其看向徐階,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徐……徐閣老,原本司禮監那邊,也有許多人想要參與進來,但都被呂公公給制止了,您說到時候會不會……」

  王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徐階冷聲打斷了:「說什麼胡話,司禮監那邊你不用擔心。」

  「大不了事成之後,再額外分潤給他們一點好處就行了,這麼多年來,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徐階的這番話,將王廷心中的最後一絲顧慮打消:「是啊,徐閣老說得沒錯,這麼多年來,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隨後,只見王廷回過神來,向徐階躬身行禮道。

  「徐閣老,時候不早了,下官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嗯。」

  徐階聞言,只是頗為隨意地擺了擺手,在這之後,王廷便在管家的引領之下離開。

  ……

  紫禁城,司禮監內。

  此刻,司禮監值房,呂芳正坐於上首,自顧自地啜飲著杯中的茶水。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馮保邁著異常急切的步伐進入了值房。

  馮保在進入值房以後,當即快步來到呂芳的面前,跪伏於地,輕聲道:「乾爹!」

  呂芳聞言,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在將馮保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方才出言詢問道。

  「讓你辦的事,都辦得如何了?」

  「回乾爹的話,孩兒已經順利將話帶到,並且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呂芳聞言,將目光從馮保的身上收回,然後起身,親自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上了一杯熱茶。

  「嗯,辛苦你了,先喝杯茶吧!」

  看著被遞到自己的面前的茶杯,馮保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隨後,只見馮保頗為鄭重地將茶杯從呂芳的手中接過,沉聲道:「多謝乾爹!」

  呂芳聞言,將目光從馮保的身上收回,出言吩咐道:「嗯,起來吧!」

  馮保在輕啜一口後,將手中的茶杯放至一旁,頗為好奇地詢問道:「乾爹,孩兒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您要阻止大家參與進這件事情中,並為此……」

  呂芳將馮保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馮保,你的意思是,乾爹故意攔著你們,不讓你們發財?」

  馮保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慌忙解釋道:「干……乾爹,您誤會了,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孩兒只是覺得……」

  呂芳聞言,輕笑一聲,將目光從馮保的身上收回,緩緩道:「馮保,你不妨好好想想,這麼多年以來,乾爹有阻攔過你們撈銀子嗎?」

  馮保聽聞此話,不由得冷汗直冒,旋即,只見其頗為心虛地低下頭,出言應聲道:「沒……沒有,這麼多年以來,乾爹您都是……」

  剩下的話,馮保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

  隨後,馮保便聽見了呂芳那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在自己的耳旁響起:「這銀子,有命掙,也得有命花才是啊!」

  馮保聽聞呂芳此話,瞳孔驟然收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隨後,馮保仿佛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只見其看向呂芳,哆哆嗦嗦地向其確認道。

  「干……乾爹,您……您的意思是,陛下那邊……」

  迎著馮保那異常疑惑的目光,呂芳點了點頭,沉聲道:「難不成你以為陛下對此一無所知嗎?」

  「實話告訴你吧,不久前,陛下給了趙貞吉先斬後奏之權,這意味著什麼,就不用乾爹多說了吧?」

  呂芳在丟下這句話後,不等馮保做出回應,便搖了搖頭,緊跟著開口道。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乾爹也該去休息了!」

  「干、乾爹,您請便!」

  馮保聞言,猛地回過神來,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低下頭,畢恭畢敬道。

  呂芳將馮保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應了一聲後,便自顧自地踱步離開。

  待呂芳離開後不久,馮保仿佛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地跌坐在地。

  此刻,在馮保的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表情,只見其低下頭,如此感慨道:「呼~還好從乾爹這裡,得到了這個消息,不然的話,說不定我馮保也得跟他們一起,莫名其妙地丟了小命!」

  ……

  德安,景王府。

  自上次昏厥倒地以後,朱載圳又休養了好幾天,這才得以恢復過來,同時,他也陸陸續續地查到了一些零散的消息,從側面印證了自己先前的判斷。

  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東廠那邊的人,是他們在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將玄光寺內的一百多名和尚,以及那些與此事有所牽連的人,悉數滅口!

  此刻,房間內,王府長史司的長史,在向朱載圳確認了府上的諸多事務後,便告辭離去了。


  朱載圳看著長史離去的背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嘲諷之色。

  他知道,這位王府長史司的長史,名義上負責景王府內的諸多事務,實際上是父皇派來監視自己的。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長史的監視之下,只要自己這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京城那邊,都會在第一時間得知,並做好相應的應對。

  朱載圳如此想著,心中也愈發煩悶,旋即,只見其順勢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仰頭飲下。

  朱載圳原本以為,自己離開了京城這一是非之地,可以韜光養晦,再徐徐圖之。

  但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朱載圳逐漸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簡直幼稚得可笑,什麼韜光養晦,充其量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

  一旦離開京城,就意味著再也無法掌握第一手的信息,而無法掌握有效的信息,則意味著無法對朝中發生的事情做出反應,有道是一步慢、步步皆慢。

  對於朱載圳來說,自己的權威也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復以往。

  曾經的自己,手下擁有一大批的黨羽,甚至連內閣首輔嚴嵩,都旗幟鮮明地站到了自己的隊列之中。

  而自從就藩以後,以往那些對朱載圳唯命是從,俯首聽命的官員,則悄無聲息地與他切斷了聯繫。

  「這群白眼狼,孤當年風光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趨之若鶩,想方設法地與孤拉近關係,而現在,孤卻成為了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朱載圳想到這裡,又情不自禁地斟滿酒杯,仰頭飲下。

  「還有嚴嵩,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當初為什麼不肯支持我?」

  朱載圳說完,又是一陣抱怨,幾杯酒下肚,朱載圳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

  此時的他,才真正體會到了人走茶涼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朱載圳見此情形,不由得眉頭緊皺,旋即出言吩咐道。

  「進來!」

  朱載圳的話音剛落,只見景王府的管家一臉急切地進入了房間,旋即看向朱載圳所在的位置,出言催促道。

  「殿下,您怎麼還在這裡喝酒啊,京城那邊來人了!」

  「你說什麼,京城那邊來人了?」

  朱載圳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隨後,只見其猛地從座椅上起身,向管家追問道。

  由於朱載圳起身的時候太急,因此,不慎碰倒了桌上的酒壺,酒壺之中剩餘的酒,便順著桌子淌下,甚至於已經將朱載圳身上的衣服浸濕了一小部分。

  但此時的朱載圳顧不了這些,此刻,在他的眼中,閃爍著名為希望的神色,只見其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追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朱載圳的問詢,只見管家搖了搖頭,給出了這樣的回答:「殿……殿下,小的也不太清楚,總之,您還是儘快做好準備吧!」

  朱載圳聽聞管家此話猛地反應過來:「也對,自己眼下最應該做的,便是做好迎接的準備!」

  隨後,只見朱載圳將管家喚至身旁,在輕聲耳語了幾句後,管家便快步離開了。

  在這之後,很快便有侍女上前,為朱載圳更衣。

  ……

  待做足準備以後,只見朱載圳帶著他的幾位嬪妃,早早等候在了景王府的門口。

  自從裕王朱載坖有了個兒子以後,朱載圳便打算效仿他三哥的路子,儘快與自己的幾位嬪妃生個孫子出來,讓父皇開心開心,只不過朱載圳努力了許久,那幾名嬪妃的肚子,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些人多半是父皇派來的,可是父皇如此大張旗鼓地派人來德安,究竟是所為何事呢?」

  正當朱載圳思緒翻飛之際,只見一位面白無須、身穿赤紅色衣服的老太監,帶著澄黃的聖旨來到景王府的門口,在那名老太監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小太監。

  朱載圳對這名老太監還留有些許印象,早先自己還在京城的時候,這名老太監,沒少收自己的好處。

  見來人是自己的熟人,朱載圳那顆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

  隨後,只見那名老太監輕笑一聲,率先跟朱載圳打起了招呼:「景王殿下,咱們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朱載圳聞言,頓時滿臉黑線,不由得暗自吐槽道:「孤都已經就藩了,你居然還好意思問這話,孤好不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隨後,只見朱載圳硬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出言回應道:「承蒙公公掛念,孤一切都好!」

  「辛苦景王殿下了,準備接旨吧!」

  那名太監說完,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肅穆,旋即,只見其打開面前澄黃的聖旨。

  不多時,只聽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皇貴妃沈氏即將臨盆,朕特許景王朱載圳回京探望,即日啟程,欽此!」

  待那名老太監將聖旨的內容念完以後,便笑眯眯地看向朱載圳,轉而開口道。

  「景王殿下,接旨吧!」

  而此時的朱載圳,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已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聽完聖旨中的內容以後,朱載圳頓時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能夠藉此機會,暫時回到京城,憂的是,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孩子即將降生。

  「唉,這一天終歸還是來了!」

  朱載圳覺得,皇貴妃沈氏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對於自己的威脅極小。

  儘管三哥朱載坖被父皇所不喜,但他有一項最大的優勢,那便是,他是父皇最為年長的兒子!

  在朱載圳看來,父皇現在已經五十多歲了,沒幾年活頭了,倘若到時候父皇突然駕崩的話,那麼還身處京城的朱載坖,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畢竟,到那時,皇貴妃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長大成人,根本無法對皇位造成任何的威脅。

  「唉,希望到時候皇貴妃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女孩吧!」

  正當朱載圳在內心如此祈禱之際,只聽耳旁傳來了那名老太監的聲音:「景王殿下,景王殿下?」

  朱載圳聞言,猛地回過神來,隨後,他便看見了一臉笑意的老太監。

  「景王殿下,該接旨了!」

  那名老太監見朱載圳反應過來,也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指著自己手上澄黃的聖旨,如此說道。

  「哦、嗯,勞煩公公了!」

  在這之後,只見朱載圳從地上起身,異常恭敬地從那名老太監手中,接過聖旨。

  見朱載圳接過聖旨,那名老太監當即面向朱載圳,拱了拱手,恭敬道:「景王殿下,既然聖旨已經帶到,那咱家也不便在此多留,就先離開了!」

  那名老太監說完,便準備就此離去,誰知卻被朱載圳出言叫住:「公公稍等!」

  朱載圳的話音落下,一旁早已等候許久的管家見此情形,當即上前,不動聲色地將一大沓厚厚的銀票,塞到了那名老太監的手中。

  朱載圳見此情形,笑著開口道:「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公公到時候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

  那名老太監在大致感知了一下銀票的厚度後,當即滿臉堆笑,畢恭畢敬道。

  「哪裡哪裡,景王殿下言重了,這都是咱家應該做的!」

  朱載圳見此情形,便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大半,隨後,只見其向老太監拱了拱手,恭敬道。

  「既然如此,公公慢走!」

  「嗯。」

  那名老太監在應了一聲後,當即帶著幾名小太監離開了景王府。

  待那名老太監回到暫時下榻的地方後,便將那一大沓厚厚的銀票從袖中取出,當他看清楚銀票上的額度以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如此感慨道。

  「景王殿下還真是大手筆啊!」

  在感慨完畢後,只見那名老太監從那一大沓的銀票中,隨意抽出一張,並將剩餘的銀票小心翼翼地收好。

  隨後,他便將先前的那幾名小太監喚至身前,出言吩咐道。

  「喏,這張是給你們的,你們拿下去分了吧!」

  那幾名小太監哪裡見過這般陣仗,臉上頓時浮現出感激涕零的神色,紛紛跪伏於地,爭相恐後地向那名老太監表忠心。

  待那幾名小太監,表明忠心以後,只見那名老太監挑了挑眉,示意眾人起身。

  隨後,只見那名老太監,環視一圈,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行了,你們也別嫌少,你們目前,只配得上這麼多銀子!」


  「況且,收了銀子,就得辦事,這個道理,你們都給咱家好好記住!」

  那幾名小太監,聽聞老太監此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

  「多謝公公提點!」

  ……

  夜幕降臨,天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潔白如玉的月亮在漆黑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明亮動人,微風吹拂,吹皺了月亮在水中的倒影。

  或許是被夜景所吸引,只見胡宗憲從船艙之中,踱步而出。

  一旁的侍衛見他出來,連忙俯下身體,向其恭敬行禮道:「見過大人!」

  「嗯。」

  對此,胡宗憲只是略微點了點頭,旋即話鋒一轉,出言詢問道:「按照目前的速度,還有多久才能夠到達京城?」

  那名侍衛聞言,在思襯了許久後,方才給出了答案。

  「稟大人,根據船上水手們的說法,按照現有的速度,至少還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夠到達京城了!」

  胡宗憲在從侍衛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未作置評,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了甲板之上。

  隨後,只見胡宗憲看向半空中懸掛著的一輪明月,無聲自語道。

  「還有七天啊!」

  「等到了京城以後,便按照約定,先去探望一下老師吧!」

  胡宗憲在感慨完畢後,便背著雙手,專心致志地欣賞起了兩岸的景色,月光清晰地映照出胡宗憲的身影,從遠處看去,似乎別有一番意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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