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老娘讓她在井裡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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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玦見狀,沒忍住沉笑出聲:「我夫人還挺凶。」

  走近我,撈過我的手腕幫我揉手。

  「白鱗宸,你真是越來越不成體統了!你究竟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完,往我掌心放了顆糖。

  一口啄在我的臉頰上,他揉了揉我的腦袋,附到我耳邊和我說:

  「屋裡給你留了餃子,記得趁熱吃,牛奶也要喝,不許偷懶。」

  我也踮腳偷摸往他唇邊親了口,壓低聲和他說:「知道啦!辦完事趕緊來陪我,我給你帶了東西。」

  他眼中繁星點點,溫柔葳蕤,大掌遲遲捨不得從我腦袋上拿下去:「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我扶著他的腰又和他膩歪了半分鐘才磨嘰著離開他,回樓上房間。

  白竹被我倆的行為給噎得挺無語,進了房間合上門,又在門外下了一層結界封住內部聲響才放心和我聊天:

  「我就知道,這個鳳顏到了咱家,肯定會把咱們所有人都鬧的不太平!幸好龍玦現在開悟了,不像當年那樣愚鈍……人果然在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但,說到底這也是件好事。」

  在我身側坐下來,她拉過我的手憤憤不平道:「宸宸你可不曉得那個鳳顏臉皮究竟有多厚!

  那天晚上根本不是龍玦主動進她房間的,是她穿著我們娘娘、就是龍玦阿姐的衣物把龍玦給引過去的。

  龍玦可能看花了眼,誤以為是他阿姐活了過來,所以才一路追到鳳顏房中的,結果就來了那麼一出。

  而且我敢確定她就是給你下幻術了,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鳳顏姑父,也就是她名義上的爹,他們整個家族都極為擅長織幻之術,當年鳳來橫插一腳在我和須慕淮中間時,鳳顏就替她妹妹這麼設計過我一回!

  也是從那回開始我和須慕淮有了隔閡,雖說多年後須慕淮同我解釋清楚了那件事,可釘子扎在心上,即便拔出來,心口那個窟窿也很難痊癒了,更何況那根刺還扎了我多年。

  龍玦和我說明一切後,我突然發現她如今離間你和龍玦的手段與當年幫她妹妹離間我和須慕淮的手段簡直如出一轍!

  只不過她對龍玦和你好歹手下留情了,只是讓你誤以為龍玦親了她,可當年她對付我時,卻是直接讓我看見了須慕淮和鳳來……做那種事!

  要不是多年後我和須慕淮誤在三生石上滴了血,三生石突現異象,顯示我和須慕淮是命定的一對,咱倆的那個誤會說不準到現在還沒有解除呢!」

  「鳳顏她太聰明了,很懂如何拿捏人心。」我端過那碗熱騰騰的餃子,用勺子舀起一枚送進嘴裡:「咱倆這智商敗在她手裡,也是命中注定。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既然她和我們玩陰的,那我們也和她來暗的!」

  白竹一拍桌子站起身,打定主意:「我決定了,等會兒我就去冥界找痒痒粉巴豆粉,現在不能一掌拍死她那我就讓她也嘗嘗被折磨的滋味!」

  我托腮支持她:「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白竹拍拍我的肩膀胸有成竹:「放心,我就不信以咱倆的智商加在一起還搞不定她一個心機綠蓮花!」

  想了想,又說:「那天你差點被氣流產,你家那位一直在自責,說不該把你牽扯進這件事。

  你睡了兩天,他就在你身邊陪了兩天,不過為了穩住凡間的鳳顏,他必須回來繼續和鳳顏逢場作戲。

  他回來那會子鳳顏已經假裝脫險了,她欺騙你家那口子是她放出了元神之力才打傷昊霖僥倖逃過一劫,你家那口子追問昊霖的下落,鳳顏只咬定自己不知道。

  一天前須慕淮在冥界拿下了昊霖,不過讓我們意外的是,不管須慕淮怎麼嚴刑逼供,昊霖都一口咬死沒有人指使他,堅決把所有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

  須慕淮逼問了他一夜都沒從他口中套出實情,最後還是須慕淮假裝要把鳳顏還給他,他才露出了破綻。

  雖然昊霖還沒有認罪,但實情須慕淮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昊霖真君的確是為了鳳顏才配合她演這齣逼龍玦二選一的戲。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你死。

  鳳顏察覺到你體內有龍玦的神仙氣息,猜出你懷了龍玦的孩子,她為了讓你死,假裝被昊霖脅迫,昊霖當初讓龍玦在你和鳳顏之間選一個,其實龍玦不管選誰,昊霖都會設法殺死你。


  他施法召出的那兩道青雷,普通人類只需一道便會魂飛魄散,即便是地仙,也承不住兩道,他當時就打算當著龍玦的面對你下手,奈何……你的元神豈是他一個小小真君能劈散的。

  你主動撕開結界跳下懸崖,龍玦也跟著你一起跳下去了,龍玦在崖下用了兩世術,懸崖底端連通了長白山的火樹紅花仙境,因此鳳顏她們趕下來根本找不到你和龍玦。

  龍玦那天晚上回去將計就計,告知鳳顏他沒有找到你,只在崖下的小石澗邊看見了一灘血跡。鳳顏以為你凶多吉少,是以龍玦再打著尋你的幌子出門,她並沒有偷偷尾隨。」

  「昊霖真君對鳳顏,可真是真愛,他明明知道當著龍玦的面傷了我,龍玦一定不會放過他,到時候他還有沒有命在都難說。」我嘆氣。

  白竹道:「我曾聽土伯說過,昊霖真君與鳳顏其實是二婚。當年昊霖真君在冥殿的晚宴上見到領舞的鳳顏後,就對鳳顏一見鍾情了。

  那時昊霖真君還沒有和夫人和離,後來兩人不知怎麼的,又搞到了一起,起初昊霖真君以夫人多年前曾流產滑胎而一直鬱鬱寡歡,鬱結於心不展笑顏為由,請鳳顏入府給夫人跳舞。

  沒想到跳著跳著,兩人就有了私情。

  外界的傳聞是,昊霖真君酒後亂性強占了在府中做客的鳳顏仙子,還被夫人捉姦在床了,他夫人當場就嘔出了兩口鮮血,眼一黑暈死了過去,還險些丟掉一條命。

  夫人的貼身丫鬟見狀立馬將情況告知了夫人的娘家,夫人母親在真君府守了夫人整整十天才終於等到夫人脫離生命危險。

  不久,他老丈人就一張狀紙將昊霖真君告到了冥殿,堅決請求閻君陛下同意小女兒和昊霖真君和離。

  這件事當時鬧得還挺大,閻君一聽昊霖真君是過錯方,當即就下令強行斷了倆夫妻的姻緣線。

  真君夫人離開真君府那天,他老丈人可是一怒之下在他家門口放了整整六個時辰的鞭炮,震得整個冥界都地抖三抖。

  他和前任夫人和離不過兩載,就風風光光幾百抬聘禮去鳳顏家裡下聘了,兩人剛結婚那會子人人都誇他們夫妻感情好,琴瑟和鳴。

  後來閻君退位,冥帝執掌整個冥界,剛一上任就削了昊霖真君的權。

  加上鳳顏一直對酆都大帝余情未了,所以他們夫妻倆近幾年,聽聞不大和睦,但多時都是鳳顏不滿昊霖真君,昊霖真君他並沒有虧待鳳顏。」

  我抿唇,問:「楚雲不是說昊霖真君家暴嗎?」

  白竹揮手無奈:「這你還真信?昊霖真君我見過,窩囊得很!認識他的人誰不曉得他愛妻如命?他早就知道鳳顏對龍玦有心思了!懷疑鳳顏和龍玦有姦情而毆打鳳顏的說法根本不成立。」

  也對哦,既然是演戲,那肯定要準備周全。如果沒有人證明昊霖真君真的家暴了鳳顏,鳳顏又怎能用這個藉口利用龍玦的心軟留在龍玦身邊呢。

  「鳳顏手段著實高明,竟然能讓這麼多男人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當年設計嫁給陵陽君,拋棄龍玦,後陵陽君失勢她又和別人私通慘遭陵陽君休棄。

  本來想攀別人的高枝,結果那位陰官只是和她玩玩而已,人家家中養著一隻母老虎,鳳顏連她的家門都進不去。

  攀高枝計劃失敗,恰巧撞上龍玦成了混沌宮少主,風光無限,更巧的是龍玦失憶了。

  於是她又回頭來算計龍玦,可惜,將要成功時被我破壞了。

  眼見著龍玦她得不到,又去搶別人的男人昊霖真君。

  苦心設計終於當上了真君夫人,卻放不下龍玦……

  究竟是放不下龍玦,還是不甘心當不上酆都大帝夫人呢?

  如果龍玦還是當初那個被囚禁在冥府的罪魔後代,鳳顏還會死纏著他不放麼……

  「長得美,就是女人的一大優勢,鳳顏慣愛玩弄人心,又擅長裝柔弱,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有多少豪傑都折在美人計上了。」白竹拍拍我的肩安慰我:「不過只要心意堅定,就一定能克服一切誘惑與阻礙。」

  那,現在就只能盼著龍玦心意堅定,不要讓我失望了。

  幾天沒見我爸,我爸還挺掛念我的。

  我剛進他老人家的鋪子,就被他抓到裡屋說話去了。

  「最近冥界有點不太平,前兩天我幫忙送一個老朋友的亡魂去黃泉口,碰巧遇見了之前與我接頭的鬼差,那鬼差平時在酆都神宮供職,結果突然被調去了黃泉把守。


  我還看見了幾位判官,臉色都不大好看,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

  我吃著香蕉敷衍他:「說不準他只是換個地方待著,體驗一下新工作罷了。沒什麼事的,爸你別操心。」

  我爸睨了我一眼:「你老子我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嗎?酆都神宮的鬼差辦的都是機密事件,就像電視劇里演的特工,平時他們的身份存在都是絕對保密。

  現在竟然公然出現在黃泉口,我還發現黃泉原來的守衛全都沒影了,連忘川附近都是生面孔,簡直是大換血,要不是冥界有什麼大動靜,至於這麼搞麼!」

  我剝開香蕉皮:「可能龍玦體恤原來的那些守衛比較辛苦,所以就給他們換個工作干……爸,你別擔心,萬事都在你女婿手裡掌控著呢,你穩住!冥界最近就不要下去了,萬一撞見什麼東西,不安全。」

  我爸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說來,你爸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碰見這種場合!不過你說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你女婿是陰間的大佬,他這麼厲害,有他在還怕什麼?再說陰間出亂子也不關咱們陽間的事,爸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眼睛吧,我聽磨盤說你最近總是吵著兩眼發迷糊。」

  「人老了,難免會有老花眼,不礙事的,你爸我今年也才將近五十!這活計至少還能幹二十年。

  不過,頂多再過十年你爸我就要退休了,到時候這個鋪子就要交給磨盤來經營了。

  最近我想了下,我們白家的鋪子傳到我這一代已經三百多年了,原本鋪子該傳給你的,但是你一個丫頭,沒必要做這些來維持生計,況且你男人又不是尋常人,你啊,現在的身份再碰這些也不合適了。

  磨盤他媽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估計撐不了幾年。磨盤算是我一手帶大的,和你也關係不錯,所以我想過幾年,收他為干侄兒,把白家鋪子光明正大的傳給他。」

  「為什麼不直接收為乾兒子啊?」我趴到爸肩上,不理解的問。

  爸拍拍我的手背,低聲嘆氣:「乾兒子就不收了,都說一個侄子半個兒,干侄就行。也不算違背我們白家的祖規。

  再說我已經有閨女了,我也不需要兒子……

  不過咱們可得提前說好,你是我閨女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們老白家的種,等孩子出生,你得讓他姓白,我們白家啊,不能到了我這一輩絕後了。」

  「好說,我答應你,以後你孫子就姓白!」我幫爸揉揉肩,一口同意。

  我爸這才放心展露笑顏:「不和你家那口子商量商量?」

  「他啊,他不在意這些,他才不管孩子和誰姓呢,只要是他兒子就行。」

  再說總不能讓孩子跟著他姓,姓什麼,姓龍麼?

  「哎,要是你媽在該多好……」我爸抬眼看著桌上那束我剛插進花瓶養好的紅玫瑰,百感交集:「不知不覺,你媽已經過世快二十年了……當年我沒本事,留不住她。」

  「人各有命,天意註定,爸,下輩子媽會好好的,說不準你倆緣分未盡,下輩子還能見面呢!」我軟聲寬慰我爸。

  我爸深呼一口氣,笑笑:「傻孩子,這世間緣分哪有那麼多未盡的呢。人的緣分,就像水中落葉,一碰就隨波漂走了。

  當年我和你媽結婚的時候,你廟祝爺爺就已經給我們倆算過了,我倆啊,緣分淺薄。

  是我不甘心,總想留著她。

  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實在太多了,緣分如果真好那麼把握,前緣如果真那麼容易再續,那這世間豈不是亂套了。

  我和你媽,此生緣淺,也沒有機會去積攢緣分,我倆上輩子本就沒有舊緣,這輩子短短几年,只能算萍水相逢。

  宸宸啊,男女之緣,過忘川會被消磨掉一部分,喝孟婆湯會被消磨掉一部分,轉世輪迴,還會被消磨掉一部分,經過這三關,即便是前世比普通人深兩倍的緣分,也會隨著她的轉世輪迴蕩然無存。

  所以,珍惜眼前人吧,他能不遠萬里趕赴紅塵尋到你,可見你倆前世緣分有多深厚,更可見他抓著你們之間那點殘留的緣分,苦苦支撐有多艱難。

  人與人能跨越山海相逢已是莫大的幸運,更何況,他已拼命朝你走來兩回。你們倆這段緣分,續的不容易啊。這個中艱苦,也就只有他一人心裡清楚了。」

  我深感意外:「爸你怎麼知道我和龍玦上輩子就有前緣?」

  我爸抬頭看了我一眼,睿智地哼笑一聲:「你以為你爸真是榆木腦子麼?你家那位一看就不是剛剛才喜歡上你。


  當初我去龍王廟求龍王保護你,龍王可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來我家接受供奉了!還有酆都大帝,我詢問酆都大帝是否能迎龍王進家門供奉,他也降下神諭允許了。

  你小時候,每次受傷,傷口都總是奇蹟般的一夜痊癒,起初我以為你只是體質特殊異於常人,結果後來你和我說,你夢裡有條黑蛇在給你舔舐傷口。

  那會子我沒當回事,只以為你是小孩子受了驚嚇才會夢見這些,直到你被陷害嫁給龍王爺,我才突然想起來,龍王爺不就是條黑龍麼!

  再後來,你帶他回家見我,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酆都大帝,我為陰間辦事這麼多年,與我資質不相上下的廟祝老東西至今還是個門外使者,而我卻有幸親見酆都大帝天顏。

  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在為酆都大帝辦事,有好幾次大帝都是親自現身來為我安排工作,那會子我就覺得不對勁,大帝似乎在有意親近我,對我很器重。

  直到,那晚我們一家子在一起吃飯,我見他整頓飯目光都沒有從你身上移開過幾次,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酆都大帝器重我不是因為我的能力,而是因為我有個好閨女。」

  他攥住我的手,說下去:「不管是龍王也好,還是酆都大帝也罷,他都在你很小的時候就來陪你了。

  都說男人最了解男人,我見他凝望你的眼神,就能斷定他對你用情至深。

  堂堂酆都大帝,紆尊降貴陪你住在凡間的小破房子裡,還親自動手給你剝蝦,想方設法的給你養著身體,你懷孕以後,他還來找過我一回,詢問我,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東西,或者什麼特別想要的……

  我和他說,你這孩子打小就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最喜歡吃的,這個時節有的就是石榴和栗子,你小時候最想要的,就是一隻彩琉璃風鈴,只是那東西現在已經不見有人售賣了。

  他聽完就出去了,我想他肯定是設法給你找去了。

  對了,他還讓我帶他去鎮上那個瞎子中醫家裡問了女人懷孕生產的注意事項以及如何保養,在你的事上,一點也不端帝王的架子!

  那老中醫問他是給誰諮詢的,他說,他夫人,我女兒。以至於到今天那老中醫還在揪著我問是不是龍王爺顯靈了。」

  我摟住爸的脖子,乖巧趴他肩上,聽完心裡一陣甜蜜,「我家那位酆都大帝,他瞧起來兇巴巴的,實際上很溫柔,體貼入微。

  爸,你說得對,他為了抓住這段緣分的確很辛苦,我確實該、珍惜眼前人。嗯,肯定是我上輩子積德行善,功德圓滿,所以這一生,遇見他,是救贖。」

  「頭幾天晚上,他突然來找我喝悶酒,提起了你。他問我,如果他惹你生氣了,傷到你的心了該怎麼辦。

  我想知道具體是出了什麼事,他也不告訴我,只是拉著我在房中一杯一杯的灌,最後,他才說他欠你的一輩子恐怕還不完了。

  他沒敢多留,帶著一身酒氣就走了,他說怕你醒了見不到他害怕。看見你們倆,我就好像,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和你母親。

  情情愛愛這回事,甜的時候齁心,苦的時候,又讓人好像每天都在被凌遲。」

  頭幾天晚上……

  那時候我差點失去孩子,失血過多還昏迷不醒著。

  原來在我昏迷的時候,他是這麼惴惴不安。

  「哎,還不是那天晚上拌了兩句嘴,我誤會他和別的女人有關係,吵了他幾句把他嚇著了,他這才來找你告狀,嘖,真是小心眼!」我語氣輕鬆的忽悠我爸。

  可我爸還是聽出了我言語裡的酸澀壓抑:「說清楚了就好,夫妻之間最重要的還是信任。他不像是會出軌的男人,痴情的人,只會鄙夷這種行徑。」

  「秋天來了,天氣也轉涼了,爸,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爸看了看外面的天:「是啊,秋天來了,又該添衣了。磨盤,鍋里熬得梨水去看看好了沒,給你姐盛一碗!」

  外面的磨盤很久才怯怯出聲:「師父……如果我說,鍋里的梨水被狗喝了你信嗎?」

  我爸:「……」

  下一秒,我爸抄起雞毛撣子就氣勢洶洶的沖了出去:

  「狗東西你覺得你師父沒長腦子嗎?一天天讓你少看點手機你就是不聽,喊你看個爐子你都能把鍋燒乾!還狗喝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死餵狗!」

  磨盤捂著腦袋尖叫:「師父師父師父,你別打,疼疼疼!師父你打到我胳膊上的麻筋了!師父,殺人啦——」


  我無奈站在原地嘆口氣,瞧著眼前這雞飛狗跳的一幕,默默把差點燒個大洞的鐵鍋拿出去清理。

  收拾完我爸這邊的爛攤子,傍晚我和磨盤出門給爸買燒餅。

  正好路過宋譯家門口,他家大門依舊緊閉著,門扣上還落著一把大鐵鎖。

  磨盤猜出我想知道宋譯的近況,聰明的在買燒餅時假裝無意提了宋譯一嘴。

  恰好那賣燒餅的老闆也是個熱情好八卦的性子,抓住話題就和我們聊了起來:

  「他家啊,好久都沒人了,聽說是和鎮上的舅舅鬧掰了,去鄉下女朋友家裡住了!

  你說這宋譯真是一點也不開竅,那個謝家丫頭現在名聲可臭了,整個鎮子上誰不知她克父克母!

  尤其是她媽前幾天還遭天譴死了,大家躲都來不及呢,他倒好,上趕著。

  哦對了,我偷偷告訴你們啊,那個謝家丫頭也不知道是冒犯什麼神明了,突然渾身都長滿了蛇鱗,柳蔭村的人都說她是蛇女降世,不祥之人!

  昨天隔壁買油條的老張下鄉去看望自己親家母,她親家母是柳蔭村的赤腳醫生,說是正好撞見了謝家丫頭。

  嘖嘖,那丫頭整張臉都在蛻皮,全身的肉一塊一塊的掉,在她的診所里吊水,剛輸完半瓶,突然就瘋了,直接把針拔了,然後逢人就喊自己不是妖,是白鱗宸把她害成這樣的,是白鱗宸害死了她母親,她遲早要讓白鱗宸血債血償。

  嘖,造孽啊,人家白家丫頭被她們謝家害成那樣都沒吭氣呢,她倒好,惡人先告狀了。

  還有她家老太婆,整天在家裡燒香放炮,也不知道是在咒誰……」

  一個勁吐槽完,才突然想起來我就是白鱗宸,趕忙不好意思的又白送了個燒餅給我,「哎呦對不起,龍娘娘對不起,都怪我這張嘴,一說起來就沒個把門的,龍娘娘不要見怪啊!」

  我大度的沖老闆笑笑,接了燒餅付錢帶著磨盤離開。

  謝沐瑤……蛇後。

  宋譯,人皇劍,人皇……

  她就是當年在人皇和后土的婚典上大鬧攪黃婚事的蛇後……

  她和人皇也死了,這一世,是轉世。

  這對人渣怎麼這輩子又湊在一起禍害人了?

  為什麼我總感覺,我好像有關於他倆的重要信息沒記起來。

  回了家,才進院子,我就被鳳顏那個討厭的女人攔住了去路。

  「你還有臉回來?孩子沒了,也不能生育了,還不死心,你可真是臉皮厚!怎麼,你覺得以你這凡人身體還能伺候阿玦多少年,等你年老色衰的時候,阿玦恐怕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

  我冷冷抬眼,盯著她:「你還想沒事找事?」

  鳳顏高傲的昂了昂下巴,勾唇譏笑,「我是來教你認清現實的。白鱗宸,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區區凡人也敢高攀酆都大帝!

  你還真是不要臉,就這麼上趕著糾纏阿玦不放,真是和之前那個女人一樣無恥!」

  「我就糾纏龍玦了你能拿我怎樣!」

  我突然硬氣,目光冷冽的盯准她,一字一句反駁回去:「我糾纏他,至少我落了個酆都大帝正經夫人的名分,你呢?鳳顏,你這麼機關算盡的死纏爛打,到現在不也是連他一句承諾都沒得到?

  鳳顏,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肯回來留在他身邊嗎,我就是想告訴你,就算我不要,你也得不到!」

  「那也未必!」

  她頓時臉色鐵青,恨恨磨牙,自信滿滿道:「阿玦遲早是我的!酆都大帝夫人,呵,名分我可以不要,我只要他這個人!

  白鱗宸,你一個人有什麼本事和我斗?我告訴你,數十萬年前阿玦就是我的了!

  你知道你長得究竟像誰麼?像后土娘娘,當年撫養他長大的那個女人,你知道她後來是怎麼死的麼?是被阿玦傷透心,殉道而亡的。

  那個女人,和你一樣蠢,我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只要我在阿玦面前掉兩滴眼淚,阿玦就立馬跑到她面前同她算帳。

  當年我仙骨仙筋受損,我騙他,只有地靈草才能為我修補仙骨,他信了,他跑去偷走了地靈草,而那個蠢貨竟然為了替他頂罪,甘願受天罰。

  可惜,盜來地靈草後,我的身體並不能承受住地靈草的強悍神力,我告訴阿玦,再不設法修補我的仙骨我就會死,只要他願意貢獻出自己的內丹,就能為我修補仙骨。


  阿玦啊,對我用情至深,想都沒想,就把內丹給我了。

  他愛我,他根本不是真的愛你,他若愛你,怎會在那種艱險的時候執意兩個都要呢?

  白鱗宸,你腹中的孩子,本就不該存在,他或許,正想藉此機會,除掉它呢。」

  內丹……

  她竟然連龍玦的內丹都騙走了!

  我猛呼吸企圖壓制住胸膛里的怒火,「那又怎樣,現在我才是他老婆。果然是人越缺什麼,越顯擺什麼!你就那麼喜歡當小三嗎?

  你拆散了昊霖真君夫妻,現在又來插足我和龍玦,你怎麼那麼喜歡吃別人嚼過的飯,你還不如去吃屎,好歹還是一手的!」

  「白鱗宸!」

  她怒了,瞪大眼睛咬牙切齒的噁心我:「我就是要搶你的男人用你的男人,你不能生了,我還可以,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有阿玦的孩子。

  白鱗宸,你怎麼不去死呢,那麼高的懸崖怎麼不摔死你呢,你腹中的孽種就不該存在,它該死,它活該化成一灘血水……」

  她話沒說完我就忍無可忍的揚手一巴掌狠狠扇她緋紅的側臉上了!

  她被我甩的發懵,捂住迅速紅腫的俏臉,驚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敢打我……」

  「老娘還敢踹你呢!」我上去一腳用力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重心失控來不及反應就後退兩步再次噗通一聲摔進了我家那口水井裡——

  「救命、救我、救我!」

  「看來雞怕落水是真的。」

  我長呼一口氣,心裡爽了,聽她咕嚕咕嚕求救聲,又煩了,搬起旁邊的小石磨,我舉起東西就往水井裡砸:

  「死東西,真以為老娘不敢收拾你!你算個什麼玩意兒也敢讓老娘不痛快,老娘今天砸死你!」

  「唔!」井裡女人悽慘嗚咽一聲。

  我見什麼丟什麼,連白竹前幾天拿出去餵狗沒刷的碗都給丟進去了!

  井裡的女人由於法術被水克制完全施展不出,被我砸的吱哇亂叫只能拼命浮上水面喊龍玦求救:「阿玦救我,救我……」

  「還敢叫龍玦,還喊告狀!」我抄起井邊兩個大石頭就咚咚往水裡砸,給她砸得慘叫連連。

  「救我,救我,阿玦……」她在水中哭喊。

  「你還叫!」

  我甚至搬起了院子裡的小馬扎要朝井裡丟,只是被剛從外面辦事回來的楚雲給緊張跑過來攔住了:「鱗、鱗宸、你別激動,別激動!」

  我氣得發瘋,即便有楚雲攔著我也還是一馬扎朝井口咚的扔了下去,「楚雲你別攔我,今天我和她必須死一個!」

  她再次受到我的重擊,在井裡撲騰得更歡了,只是這回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不解氣,掙脫開楚雲的阻攔就奔向旁邊的井蓋。

  楚雲一震:「鱗宸你又要幹嘛!」

  我徒手搬起二十斤的井蓋:「老娘讓她在井裡長眠!」

  楚云:「……」

  尾隨回來的白竹:「宸宸這是在幹嘛呢?」

  須慕淮扯了扯龍玦袖子:「管管你媳婦,她又打架了。」

  龍玦冰冷眼神睨他:「你是不是嫌本帝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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