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娘娘耳根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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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慕淮:「咳,也是,她這架勢,你敢過去她能請你一起在井裡長眠了……」

  手裡的井蓋還是被楚雲給施法搶過去了。

  楚雲擔憂的拉住我胳膊,「鱗宸冷靜!這這這、這種女人沒必要和她一般見識!她已經得到教訓了,你別真失手把她給……咳咳,好歹也是大帝身邊的人。」

  「大帝身邊的人又怎麼了?天帝身邊的人老娘也照砸不誤!」我火大的衝著水井嚎。

  「咳,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動怒,鱗宸你身子不好,大帝說過應該靜養……」

  眼見楚雲怕是勸不住我,須慕淮也走過來幫著附和:「楚雲說得對,沒必要和她較勁,好歹也是冥府的神仙,別讓她太難看。鱗宸,少動怒,對你……嗯,好好養著,現在大局為重。」

  我這才勉強消氣,扔掉手裡兩顆碎石子,拍拍手:「楚雲哥,等會兒把她撈上來的時候記得給我的水井消消毒。」

  楚雲連連點頭:「好嘞!」

  搬井蓋手差點都給我磨破皮了。

  我低頭揉著手掌。

  龍玦突然走到我面前,拿過我的手,幫我按摩掌上穴位,「今天有好好吃飯麼?」

  我頷首,小聲回應:「爸爸給我燉了雞湯,他喊你明天過去吃雞湯麵條呢!」

  「等事了,我陪你一起過去。手都磨紅了,真是一點都不疼惜自己。」攬過我,他偏頭壓在我耳邊道:「回屋,為夫給你好好揉揉。」

  我不放心的看了眼水井:「這玩意兒呢?」

  他懶得搭理,「就讓她在水裡泡著吧!」

  我心情舒暢:「你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他彎唇,將我打橫抱起來帶我回屋。

  楚雲瞧著突然轉變的龍玦一頭霧水:「大帝今天,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須慕淮挑眉:「誰知道呢,可能是又發現了自家老婆的好。」

  「須慕淮,我們今晚還要不要去逛夜市了!」

  「當然要,月卿已經在老地方等著我們了。」

  「那他老婆會來嗎?她上次給我講的鬼子母神故事還沒講完呢!」

  「來,她老婆是個愛熱鬧的主,他現在家教可嚴著呢,去哪都得帶上老婆。」

  「我倒是覺得他挺寵他老婆的,聽說他老婆以前是個男人……」

  「那是緊那羅一族的菩薩,生來就沒有性別。只有遇見真心相愛的那個人,才會化出性別。」

  「真好,這次想聽她倆的愛情故事,怕老婆的男人最帥。」

  「咳,小竹子,你也可以對我家教嚴些,我也怕老婆。」

  「哎你們都走了,我我我……」

  「楚雲你留下看家。」

  「師父……」

  我和龍玦回屋過二人世界去了,須慕淮與白竹出門逛夜市,撈鳳顏上來的重任就落在了楚雲一人頭上。

  也許是夾雜了私人恩怨,楚雲愣是拖到了月亮爬上來才施法把鳳顏從井裡撈起來。

  深夜,龍玦抱著渾身熱汗的我睡覺,撩開我額角汗濕的碎發,看在孩子的份上高抬貴手沒有繼續折騰我。

  「最多,還要三日。夫人,再熬一熬。」

  我趴在他胸口氣喘吁吁:「嗯,那就再配合她三天。」

  「等這事過去,我帶你回去看窮奇。」

  「好……」

  「我夫人,真乖。」

  我昂頭,問他:「阿玦,人皇和蛇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抓緊了我的手臂,曉得我已經恢復一些記憶,便沒有隱瞞我:「大約,是在你隕落後的第二年,蛇王出關,得知了蛇後和人皇的髒事,蛇王勃然大怒,囚禁了蛇後。

  人皇為了營救蛇後單方面選擇和蛇族宣戰,蛇王不應戰他就直接帶兵攻上了蛇族,不想此舉引來天怒,兩人剛重逢就遭到了天道反噬,上蒼降罰,雙雙身死,魂飛魄散。」

  我好奇不已:「遭到天道反噬,上蒼降罰而魂飛魄散,這種死法還能轉世輪迴麼?」

  龍玦用小被子裹住我:「不能。」

  我更好奇了:「那為什麼他們還能出現在世上?」


  「其實剛來到你身邊的時候,你與謝沐瑤身上的氣息相仿,我就猜到了一件事。人皇與蛇後能夠重生,是因為你。」

  「因為我?」

  「一定是在你前世隕落時,他趁機偷走了你身上的一縷清氣,你的清氣可以保他們神魂不散,修養幾十萬年後,再重生。」

  他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

  「阿玦,你還記得之前宋譯第一次綁架我,和你正面交手的那回嗎?他和我說,我的血是大補之物,我是裝著清氣的容器,只要吸走我足夠多的清氣,他就能讓謝沐瑤永生……

  他還說、當年那個人元神消散之際,他偷偷搶了一壺清氣,就是這一壺清氣保住了他和瑤瑤的性命,還有,他說他把我認成謝沐瑤就是因為謝沐瑤和我身上都有清氣。」

  我說著,腦子裡突然亂糟糟的,頭顱發緊,越想越難受。

  「鱗兒。」他幫我捂住腦袋,擔心勸阻:「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我埋頭在他的胸膛上,緊緊閉上雙眼,咬牙終究還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記起來了……」

  當年我隕落在滔天烈火里,魂飛魄散之時,他在人間察覺到了我要消散的跡象,就帶著自己的寶葫蘆闖進了冥界。

  趁著冥界亂成一鍋粥,強行用寶葫蘆吸走了我散去的清氣,還搶走了我的一部分元靈!

  他是人皇,可以借著我的清氣重生,但謝沐瑤是人仙混血,人族郡主,她雖和人皇一樣擁有長生,可卻沒有人皇那樣尊貴的身世背景,她根本無法在天道反噬的天罰下僥倖留得一縷神魂。

  即便有我的清氣庇佑,來世她也未必是個健全正常的人。

  可如果再加上我的元靈,就能保她來世做個安然無恙的人……

  但顯然他們並不滿足於只做個健全正常的人類,他們竟然還妄想著永生。

  前世他盜走的清氣不夠,不能支撐他們長長久久的活著,所以這一生,人皇覺醒,他能察覺到我身上有清氣,就想奪走我的清氣,拿我的東西去溫養謝沐瑤。

  這倆人渣!

  龍玦窺見我甦醒的記憶,擰眉沉聲道:「都怪我,當年竟然忽略了他!他還敢堂而皇之的來冥界祭奠你,沒想到是趁機盜取你的元靈!」

  我捂住腦袋:「想不明白神祖究竟和我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要將我許給這麼爛的一個人!」

  「神祖應該是料到了你們倆的婚事不會成,若不然也不會縱容冥王親自去接你回冥界。」

  他壓抑的憐惜我:「人族與冥界聯姻,就是人皇的一個計謀!他去向神祖求賜婚,是害怕你不肯造六道,六道若成,人族子民雖不能長生,卻可輪迴再生。」

  「倒也是,當年他妄想用夫妻身份將我囚在人族冷宮,讓我為人族所用。可是造六道從一開始就不是只為他們人族,他自私虛偽,本是擔不起人皇重任的,他的皇位原本就是靠毒殺哥哥逼瘋弟弟奪來的。」

  「你走後,我去查了人皇與你聯姻的前因後果……才知道我不在,你在別人那受了多少委屈。

  你與人皇解除婚約後,人皇想娶謝沐瑤,但由於謝沐瑤已經有丈夫了,遲遲沒能如願。

  人皇與謝沐瑤自幼就是青梅竹馬,謝沐瑤是人皇的表妹,也是天上黎明仙女的女兒。

  謝沐瑤雖為人族,卻自幼自詡為仙人,謝沐瑤可以永生,但其他方面並沒有遺傳到母親仙族的特徵。

  她不會仙法,也沒有不壞之身,她會生病,可長生,卻也會變老。

  老人皇沒有受傷駕崩時,為了維繫人妖兩族的安穩,將人族郡主許配給了妖界蛇族君王。

  聯姻的初衷是希望謝沐瑤能替人族抓住蛇皇的心,勸阻蛇皇與妖界不對凡界人族動手,促進兩界和平度日。

  可謝沐瑤顯然是沒有擔起這個重任,謝沐瑤仗著母親是天上仙女,自視清高,對妖界與蛇族十分鄙夷,總是以仙人後嗣自居,哪怕蛇皇乃是妖神,她也覺得蛇皇身份卑賤配不上她。

  蛇皇與她成婚後一直沒有真正行夫妻之事,不久蛇皇便因舊傷閉關修煉,謝沐瑤這個蛇後就理所應當的代蛇皇執掌了整個蛇族。

  蛇皇不在,她就時常跑下靈蛇山和表哥人族太子苟且私通,老人皇駕崩太子繼位,他們便更加肆無忌憚,新任人皇甚至還敢讓皇宮中的奴僕稱呼謝沐瑤為新娘娘。

  多年後,人皇為了人族能擁有無盡壽元,子嗣繁衍生生不息下去,在神祖面前求了與你的婚事。


  他是想將你娶回人族囚禁,逼著你化六道為人族謀福祉,不想自己的精心謀劃卻還是斷送在謝沐瑤手裡。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責備謝沐瑤,反而還在謝沐瑤坦言自己懷上他的孩子時,大喜過望,不顧滿朝大臣的反對封謝沐瑤為瑤妃,彼時謝沐瑤還是蛇族的王后並未與蛇皇和離。

  你走後兩年,蛇皇出關聽說了他和自己夫人的荒唐行徑,一怒之下命人將謝沐瑤帶回蛇族,囚禁在寢殿內,還殺了謝沐瑤與人皇的孩子。

  謝沐瑤痛失愛子得了失心瘋,蛇皇奏請天界將謝沐瑤交給自己親手處置,神祖應允。

  蛇皇放出消息要在五月初五將謝沐瑤斬首示眾,謝沐瑤為了保命讓丫鬟冒死將自己的求助信送給了人皇,人皇收到心上人的血書不惜發兵靈蛇山挑起兩族紛爭也要救下謝沐瑤。

  人蛇兩族在妖界打了九天九夜死傷無數,人族本就不是蛇族的對手,九天九夜人族軍隊血流成河死傷慘重,十萬大軍壓境打到最後只剩下了兩萬,即便如此人皇也堅持要把仗打下去。

  那時人族士兵跪地祈求人皇止戰,然人皇還是為一己之私,堅決不退兵,並且下令舉族徵兵,折騰的整個人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後還是蛇皇看不下去,不忍再犧牲無辜人族,下令休戰,還故意露出破綻給人皇和謝沐瑤見面的機會。

  原本蛇皇已有放謝沐瑤與人皇自由的念頭了,怪只怪他們貪得無厭,謝沐瑤想利用人皇登上天界羽化成仙,而人皇竟敢為謝沐瑤殺害蛇皇,妄圖取其內丹助謝沐瑤一臂之力。

  五月初五那夜人皇與謝沐瑤聯手封住了蛇皇的法力,將蛇皇綁在王座上,人皇一劍捅進了蛇皇的心臟。

  要刨出內丹時,是蛇皇身邊的女官及時趕到,不顧人皇劍的反噬拼命把人皇劍從蛇皇的心臟里拔出來。」

  他說到此處,卻沒有繼續講下去。

  我本來都已經瞌睡得不行了,卻愣是被他這個故事給勾的提神醒腦了:「後來呢?這個女官成功救下蛇皇了麼?」

  他揉揉我的肩,輕嘆:「這個女官拼死護著蛇皇,被謝沐瑤給肢解了,謝沐瑤拿劍捅破了她的心臟,在她還活著的時候生生扒了她的蛇鱗,把她剁成一段一段……

  聽說,那女官死前只剩最後一口氣時,還撲在蛇皇的身上,替蛇皇擋了人皇一掌。」

  「謝沐瑤真是個變態殺人狂魔!還活著的時候把蛇妖剁成一段一段的,這不是想讓她活活被疼死麼,真是太殘忍了!」

  他拍著我的背哄我睡覺:「所以她與人皇才會遭到天道反噬,最後雙雙被劈死在天罰之下。」

  「那蛇皇呢?」我問。

  他說:「蛇皇自是死裡逃生了,那個女官在蛇皇懷裡咽氣,蛇皇悲憤之下喚出靈蛇山大陣,準備和人皇謝沐瑤同歸於盡,也是靈蛇山大陣引來了天罰,讓天道忍無可忍的毀了他倆。」

  沒想到上輩子我死後,人族與妖界還發生了這麼精彩的一幕。

  「這兩個禍害真是該死!」我替蛇族打抱不平:「只可惜蛇皇的一念之善,白搭了那名無辜女官的一條性命進去!」

  「上次你在冥界遇見的蛇皇,是蛇族第三任蛇皇,謝沐瑤算是他前祖母,那名女官,便是他親祖母。」

  我詫異:「女官不是被謝沐瑤分屍了嗎?」

  他溫柔撩開我鬢角的幾根碎發:「蛇族遭到重創,神祖為了補償蛇族,施法收去了那名蛇女的魂魄,將她魂魄養全後投入了冥界的輪迴道,讓她又回到了蛇皇的身邊。

  原本蛇皇和那名蛇女便是兩情相悅,若沒有謝沐瑤橫插一腳,人家夫妻倆說不準早就修成正果了。」

  「真是造孽,他倆這種爛人就該一輩子鎖死別來禍害他人!」越想越不痛快,我生氣往龍玦胸口捶了一拳,「都怪你,當年也不看好我的清氣和元靈,我的東西放在她身上,我都嫌髒。」

  他歉意抱緊我,凝聲向我承諾:「老婆放心,我會將你的東西取回來的……前世欺你之人,這輩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怪不得我和謝沐瑤這輩子竟然能做二十多年的雙胞胎姐妹,原來冥冥之中都是前世的糾葛。

  這輩子也該做個了斷了。

  鳳顏那傢伙在井裡泡了太久次日就染上風寒,病得噴嚏連天。

  龍玦一早剛出門,鳳顏就委屈的紅著眼眶攔住了他,「阿玦,我好難受,我頭疼……」說著還故意用帕子遮了下額上的紫包。


  龍玦掃了她一眼,沉默了:「你和誰打架了?臉怎麼傷成這樣。」

  我跟在龍玦身後下樓,視線落在她那張布滿青紫傷痕的俏臉上,實在沒忍住,別過頭噗嗤笑出了聲。

  她掃見我的身影更惱了,用帕子捂住受傷的臉頰,憋了一眼眶的淚水,明明恨得牙痒痒卻還有本事裝可憐:

  「我、阿玦,你別怪白妹妹,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提到她的傷心事,我也是好意,我只是想向她解釋你當初不是故意不去找她,你也沒有不想要這個孩子,你的心中是有她的。

  可是白妹妹太激動,就打了我一巴掌,還把我推進水井裡,用石磨砸我……

  對不起阿玦,我知道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事,你也別怪白妹妹,白妹妹只是心裡難受,只要她能消氣,我委屈點沒關係……」

  真是好大一朵盛世白、蓮、花!

  龍玦擰緊眉頭:「你若能這樣想,當然最好。鳳顏,鱗兒她最近情緒不穩定,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對她寬容些。」

  她許是沒料到龍玦這次竟沒幫她說話,擰著帕子不甘心的咬咬牙,昂頭,朝我投來狠戾目光,再看向龍玦,卻變成了忍辱負重的嬌弱之態:

  「我明白,白妹妹神經錯亂我能理解,我只是擔心你,阿玦,白妹妹現在情緒不穩定,要是一不留神傷到了你該怎麼辦……

  阿玦,我隔壁還有空房間,不如你搬過來暫住吧,等白妹妹情況好點了你再回去,這樣對你們都好,免得白妹妹一看見你,就想起那些傷心事。」

  這個理由簡直是妙到我無法反駁……離間我和龍玦第一步,先讓我們分床睡。

  龍玦裝作思考,沒說話。

  我突然走過去,一把挽住龍玦的胳膊和她正面交鋒:「我現在還沒死呢,用不著你來安排我和龍玦怎麼做!搬到你隔壁去住,你怎麼不讓龍玦搬到你房間裡呢?

  呵,這麼快就把我當瘋子了?我瘋還不是你們逼的?

  多虧了你,鳳顏,要不是你和你丈夫聯手害我,我又怎麼可能流產,你就是個殺人兇手,龍玦,你記住了,你的骨肉就是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白妹妹你胡說些什麼呢,你怎麼能把流產的罪怪在我頭上,我根本不知道昊霖會為了我傷害你……」

  「鳳顏,你這輩子說的話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白妹妹……」

  我噁心透頂厲聲打斷:「別叫我白妹妹!叫姐姐!按你們古代人的規矩我好歹也是龍玦的正室,你算什麼,你連小妾都算不上,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妹妹,即便非要叫,也該叫姐姐。

  不過叫了姐姐你還得跪下給我磕個頭,當妾,就要有當妾的自知之明!」

  她哪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被我幾句話氣得眼角都潮濕了,雙手攥得咯吱咯吱響,面上還勉強保持著笑意:

  「白妹妹你胡說什麼呢,你剛受了刺激我不和你計較,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只要阿玦過得好,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你最好什麼都不要。」我冷冷睥睨她,盛氣凌人道:「做人不能太貪心,當心玩火自焚。」

  她迎上我清冷的目光,本還想和我磨嘴皮子的,卻陡然一震,眸底泛起一縷驚恐,「后土、」

  我假裝沒聽見她的驚呼,收回視線。

  被我挽住胳膊的男人此時突然身子狠顫猛咳了一聲。

  下一刻,就是一口黑血噴了出去。

  「阿玦!」鳳顏裝模作樣的驚慌失措,大喊出聲,兩步邁過來趁機推開站在龍玦身邊的我,順手頂替我攙扶住龍玦,「阿玦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吐血了,阿玦你別有事別嚇唬我!」

  相比於她,被推到一邊的我就顯得冷漠無情了許多。

  我冷笑一聲嘲諷出來:「你可真是關心他!這麼情真意切,我不給你們讓道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她借題發揮,扶住龍玦邊用手帕給他擦拭唇角鮮血邊不忘苦口婆心的指責我:「都這個時候了白妹妹你怎麼還這樣不懂事,說這種話來氣阿玦,你就這麼不在意阿玦的生死嗎?」

  我看著她這張臉就噁心:「有你在意,哪裡需要我!你這麼喜歡搶,讓給你好了。」

  我說完就無情的丟下龍玦走了。

  「鱗兒!」龍玦見狀忍著體內不適,聲音沙啞的著急喊住我:「鱗宸!你別走。」


  「阿玦你別激動,你別再去找她了她都不要你了,阿玦小心你的身體!」

  「滾開!」

  於是我前腳踏出門,後腳龍玦就把鳳顏甩倒在地。

  「阿玦!」

  鳳顏見攔不住龍玦索性直接撲上去抱住了龍玦的腿,泣不成聲:「阿玦,你真的非要這麼絕情嗎?不管我以前都做了什麼錯事,現在我改!

  我都改,我一定不再惹你生氣讓你不開心了,阿玦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在真君府的這些年我過的一點都不開心,我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每天晚上一閉眼,腦海里夢裡全是你的影子,我想你啊。

  阿玦,我是真的喜歡你,當年要不是你拿那種話傷我我也不可能嫁給昊霖,如今我們還有機會從頭再來,我和昊霖和離,不、也許不需要和離。

  他在你面前以下犯上,還害你失去了親骨肉,你完全可以治他斬首之罪,讓他死,只要他死了,我就能堂堂正正地回到你身邊。

  阿玦,你別再去管這個替身了好不好,她本來就是你懷念娘娘的一個媒介,你又不是真的愛她,阿玦,你想想我們的以前,我們多恩愛……

  阿玦,別再這麼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啊阿玦,我們在一起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許久,龍玦才陰沉沉的道了句:「你不是失憶了麼?」

  她愕然,心虛支吾:「我、我剛剛隱約想起了一些,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吧……」

  龍玦的嗓音攜著一汩透骨的寒冽:「鳳顏,你知道,本帝最恨欺騙。」

  「阿玦……」

  「恢復記憶了,就給本帝滾回你的真君府去!」

  「阿玦!你當真要如此狠心麼?阿玦,我才是你愛的那個人啊,我才是你阿姐,你的顏兒,不是說好要和我白頭偕老的嗎?阿玦……」

  「你自己當年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數麼?鳳顏,別逼本帝再將你打入地獄一回!」

  「她究竟有什麼好,她只是個替身而已,我知道我嫁給陵陽君的事傷到了你,我已經悔過了,因為你,我被冥王打碎了一身仙骨,至今都無法突破上仙境。

  因為你我差點死在了后土的雷罰下,因為你我被情愛折磨了數十萬年,這些都還不夠讓你消氣麼?

  當年我輸給那個女人,我認了,可現在你寧肯愛一個替身都不肯愛我,我不甘心,阿玦,你知道我有多在意你,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難道真是鐵石心腸嗎?

  阿玦,就算我求你了,別和我鬧彆扭了,讓我陪著你,我為你調養身體……」

  「鳳顏,本帝早就給了你答案,本帝與你,絕無可能!」

  「龍玦!你就這麼恨我嗎,恨了這麼多年還不肯原諒我——你非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絕嗎?龍玦,今天你敢走,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阿玦——」

  身後女人的瘋癲哭喊聲吵得我頭大,我雙手背後放鬆下來,獨自走了沒多久,龍玦就趕了上來。

  「你沒聽見你家白月光說,你走了會讓你後悔麼?還追過來。」我淡淡打趣。

  他牽住我的手:「她算什麼東西,夫人你才是我的白月光。」

  我嘁了聲,故意和他唱反調:「不敢不敢,我只是個替身。」

  「哪有什麼替身。」

  他拽過我,護在懷裡,低頭就吻住了我發乾的唇瓣。

  血腥味順著他的舌尖渡過來,鹹得我不悅皺眉頭。他深情啃咬了我的唇一下,眸中似有千盞明燈,萬點星辰,溫柔且銷魂:

  「你是心上人本人,是我命中唯一的白月光,是我心口硃砂痣,亦是我舌尖的那滴心頭血。無人可取代,也無人能頂替。」

  我被他不知收斂的曖昧情話給羞得臉頰發紅髮燙,偎在他懷裡小聲嗔怪:「說的好聽,如果我並不是你阿姐的今生,你不照樣會把我當做替身?」

  昂頭迎上他似水眸光,我故意刁難他:「龍玦,你愛的究竟是當初那個清心寡欲,尊貴在上的后土娘娘,還是現在的我?」

  他的大手搭在我腰肢上,略作思考:「娘娘就沒有想過,因為是你,所以本帝才煞費苦心的來接近你,招惹你麼?若你不是你,便是生的十分相似,本帝也不要。

  小東西,你已經消失數十萬年了,你怎就確定這數十萬年裡,沒有與你長相相似的女人存在過呢?」


  勾起我的下頜,他眉眼情深的凝望著我,字字真摯道:

  「本帝不要替身,也不稀罕自欺欺人,本帝要,就要自己心中的那個。即便容貌完全一模一樣又如何,假的終究是假的。本帝的娘娘獨一無二,誰都沒資格代替,本帝只要她!」

  他這番話說完,我的心也徹底亂了。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成情話大佬了……每個字,都能說進人心坎里去。

  不等我有所反應,他就摟著我說下去:「小東西,不管你是清心寡欲的陰間尊神,還是乖軟可愛的白鱗宸,這些於我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你。

  因為是你,所以你什麼樣子我都心悅。」

  「那,萬一我變成鳳顏謝沐瑤那樣呢?滿嘴謊話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他突然低頭含住我的耳垂,輕輕用齒尖廝磨,舌尖舔觸,磨得我耳朵酥酥麻麻還癢。

  「本帝的娘娘不會變成那樣。」

  我一時語塞,無話應對。

  倒是他,還沒良心的往我脖子上吻,輕笑調戲:「娘娘的耳根紅了。」

  我嗆了聲,趕緊把他推開:「你別粘我,癢。」

  他拉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好,不咬你了。」

  「我們現在去哪。」

  「去見一個老熟人。」

  「嗯?」

  「等會兒就知道了,若是她,你或許會很開心。」

  等到了我之前暫住過的火樹紅花仙境,龍玦才告訴我老熟人是誰。

  只是他和老熟人暫時有些話要說,我得在花林子裡等他一會兒。

  無聊等待他的過程中,我蹲在地上拾落花,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撞在了腳上……

  回頭一看,是只兔子!

  我意外的趕緊把小白兔抱起來,摟在懷裡,伸手撫摸,才發現小兔子的後腿受傷流血了。

  我身上沒有帶方便止血的東西,就想著把兔子摟回竹樓里給它上藥。

  但剛抱著兔子轉身,後面就傳來了一道來者不善的女人囂張聲音:「你是誰!你拿走了我打的兔子!」

  我怔住,尷尬回頭,視線落在女孩一身仙氣飄逸的淡紫紗裙上,順著她衣上精美繁複的朱紅瓔珞抬起目光,落定在她姣好美艷的絕世容顏上時,我驀地僵住……

  她手上挽著紫玉流月弓,眉心點著一片殷紅花瓣,發上簪著簡約的銀花流蘇簪,繫著一條赤紅飛舞的髮帶,耳上以星辰花做耳飾,一襲紫衣灑脫自在,挽弓立在如火如荼的花樹下,眸子明亮,一臉嫌棄。

  分明該是賞心悅目的一幅花下美人圖,竟讓我打心底生出了幾分牴觸。

  原因,在於她的裝扮。

  恍惚中,我好像又看見昔年紅衣美人挽弓射蒼鷹的那一幕——

  她灑脫恣意,紅衣勝火,回身搭弓拉弦,箭無虛發。

  一顰一笑間,眉心花瓣栩栩如生,清貴嬌艷……

  「后土,看我新得的這把紫玉流月弓!」

  「怎麼,最近不痴迷鍛劍了?」

  「此乃戰利品,好不容易從我哥那贏的。」

  「看起來像女弓。」

  「對啊,我哥從鳳祖那贏的。」

  「我生來眉心就有一片花瓣,我哥說這花瓣太妖了,容易成禍。」

  「這條紅髮帶我很喜歡,我最不喜歡神仙的裝扮了,每次拜見神祖都要折騰兩個時辰,頂著那麼多金銀頭飾站一天,我人都快廢了!」

  「靈清,這髮帶是我親手所織,可做法器。」

  「知道啦!」

  眼前這個女孩和她的日常打扮幾乎一模一樣,連眉心那片花瓣都有六分相似……

  但可惜,她不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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