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給裴雲赫下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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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不是聞萱解釋的這樣,黎氏也想不到別的解釋了,只能信了她。

  旁邊有近衛聽到這對祖孫的對話,忍不住轉過頭對聞萱道,「聞大姑娘若真是只有小時候學過騎馬,這麼多年都未曾溫習,現在就能騎成這樣,那一定是天賦異稟。」

  他說這話並沒有惡意,也不是想質疑聞萱什麼,只是發自內心地感嘆還有這樣天生擅長騎馬的女子,卻未想到自己的話在別人聽來是何等的陰陽怪氣。

  倒是他身旁的同伴用力咳嗽一聲,瞪他一眼後趕緊圓場:

  「聞大姑娘,他是公認的臭嘴不會說話,您別理睬他。」

  「沒事,我能不拖你們後腿就好。」

  聞萱淡淡一笑,她此刻還哪有心情管別人是不是陰陽怪氣,只要能找到裴璋,只要他安然無恙,讓成千上萬的人站到她面前,一人往她身上吐一口痰,她都心甘情願。

  她眸光一沉,手裡的鞭子揮在馬身上,衝進雨里。

  原本圍繞在她身旁的近衛都被落下,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熟練駕馬的英姿,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上。

  奉太后之命與聞萱一同前來的女官福兒並不會騎馬,只能與其中一名近衛同騎。當胯下馬匹開始奔跑時,她緊張地摟住那名近衛的腰,咬緊牙關。

  坐在前面的近衛還沒成親,一身童子功,被福兒這麼一摟黝黑的臉都紅透了,卻不知身後的福兒低著頭,臉色陰沉德能滴出水來,心裡想的是方才出發前,竇貴妃讓人給她帶的那句話。

  裴璋和裴雲赫是直接從跑馬場滾落到坡底的,但這一大隊人馬卻不能也走這條捷徑,只能老老實實地繞遠找了下坡的路,勒緊韁繩慢慢往下走。

  雨天路滑,即便是駕馬的老手也要十分小心,幾個近衛原本還擔心摔著了金尊玉貴的聞大姑娘沒法向太后娘娘交代。

  結果扭頭一看,人家駕馬駕得比他們都好,那匹馬到了她胯下,乖巧熨帖得就像是狗,倒是他們自己的馬,還時不時煩躁地撂兩下蹶子,需要安撫。

  最先走完這條險路到了坡底的,也是聞萱。

  她勒住韁繩讓馬頓足,在大雨中回過頭望著身後的隊伍。雨水打濕了帷帽,濕透的面紗緊貼著她的臉,將她明艷的輪廓勾勒得清清楚楚,即便隔著一層紗,她的眼睛仍然清亮如月,仿佛永遠清冷澄澈,能照亮世上所有晦暗的溝渠。

  那些近衛被她看著,都忍不住更盡心盡力一些。

  畢竟,誰又捨得讓她這樣的美人傷心呢?

  ……

  雨水淋透了樹林,天色愈發暗了下去,也讓藏匿在林子裡的人更加行蹤莫測。

  裴璋選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將裴雲赫放下,隨即脫掉身上被淋濕的外袍,用力擰了幾下之後,用它包紮手臂上的劍傷。他低眉垂目做完此事後,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對地上的人道:

  「你終於醒了。」

  裴雲赫掙扎著要從地上起來,身上卻無力的可怕,不過這麼簡單尋常的動作,就讓他手腳發軟,折騰了半晌最後還是沒能如願。他只能靠在樹幹上,喘息著問裴璋:

  「我們這是在哪裡?」

  裴璋垂著眼,沒有看他,「你墜馬之後,我伸手去救你,然後我們兩個人一起滾下了山坡,這是在坡底的林子。」

  裴雲赫愣了片刻,然後低聲道:

  「在馬上我明明——明明好好的,但忽然就腦子轟隆一下,然後就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我腦子還痛得厲害。」

  裴璋本來也不指望這位驕縱任性的小皇子記得自己救他的事,聞言只是淡淡道,「你應該是被人下了藥,才會忽然昏迷。在第三場比試之前,誰給你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裴雲赫眨巴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道:

  「我,我沒吃喝,也沒有人給我什麼東西。」

  裴璋都不用看他的神情,只是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在說謊。

  「你被寵壞了,連撒謊都不會。」

  裴雲赫一聽這話就炸了,氣急敗壞道,「你才連撒謊都不會!我才沒有撒謊呢!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沒有人給我什麼東西,我不可能是被下藥!」

  裴璋終於看了他一眼,只用寥寥數語就澆滅了他的怒火:

  「你叫嚷得越是大聲,越證明你心裡也明白,是誰給你下了藥。」


  裴雲赫緊閉著嘴,像頭鬥敗的小獸似的恨恨地瞪著他,一臉不服氣,卻不再反駁了。

  他不說話,裴璋也不理會他,繼續處理自己身上別的傷口。

  裴雲赫見裴璋一身傷,瞪大眼珠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小聲問,「你的傷是怎麼弄的?」

  他是習武之人,能看出來裴璋身上的傷,不只是滾下山坡時被石子碰出來的,有幾道長長的傷痕,分明是刀劍傷。

  可是,這裡是行宮,是皇家獵場,怎麼可能會有人拿刀劍砍裴璋?

  「我昏迷過去多久了,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找我們?」裴雲赫歪著腦袋,越想越不對勁,看著裴璋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但隨即又覺得裴璋不會是要整事的那個人。

  恰恰相反,若是他沒猜錯的話,要整事的人應該是他親哥才對。

  但他親哥都莫名其妙的把他弄下山坡了,不管他哥到底要做什麼,也得收手了吧?

  還是說,他想錯了,這些都不是他哥乾的?

  裴璋盯著裴雲赫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

  「我們剛到坡底沒多久,就有刺客出現,要殺我們。」

  他說的不是我,不是你,而是我們。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都是刺客的刺殺目標。

  裴雲赫怔住,好半天才道,「刺客?!怎麼可能會有刺客?!」

  裴璋沉聲道,「這個得問你哥。」

  裴雲赫立刻警覺地否認,「你不要亂說,這和我哥沒幹系,我哥才不會大逆不道搞出刺客來。」

  裴璋聽了就是一聲冷笑,「你哥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之前要刺殺陳祭酒的人,又是誰?」

  裴雲赫急眼了,憤怒道:

  「那是皇后和太子的人故意演的一齣戲!所謂刺客,也是他們放出的煙霧彈,就是想藉此陷害我哥和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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