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讓聞玥也嘗嘗被唾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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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入裡間的胡氏卻是整個人都僵住了。

  正在穿外衣的少女膚白如玉,逆著光朝她看來時,眉目如畫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錯愕,那遠山般的細眉微微一蹙,波光瀲灩的美眸里盛滿不解。

  如此美貌的少女,不是聞萱還能是誰?

  可聞萱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應該——

  胡氏屈起手指,暗暗掐了一下掌心。

  「二叔母,您要找我商量的事情很著急嗎?」

  聞萱朱唇輕啟,說出的話就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胡氏的臉上。

  胡氏方才的張狂氣焰霎時褪了個乾淨,她臉色發白,對聞萱勉強一笑,「二叔母就是想進來看看你。」

  她的解釋蒼白無力,聞萱聽了淺笑著道,「方才二叔母大跨步走進我閨房的樣子,就好像是走慢了會被惡狗追上一樣,所以侄女才以為您是有什麼迫在眉睫的要緊事。」

  「萱姐兒你就別打趣我了。」

  胡氏嘴角強扯出來的笑意更加僵硬,而聞萱在虹兒的服侍下從容地穿好外衣後,又看著她道,「總之二叔母來勢洶洶的,真的嚇了侄女好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來捉姦的呢。」

  這話把胡氏的心思都給說破了,偏偏她眼含笑意語氣和軟,好像真的就是在和長輩撒嬌調笑而已,胡氏想發火都發不出來,只能訕訕道,「那怎麼能呢,家中姊妹幾個就屬你最懂事得體,二叔母對你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蝶兒聽到這話,心道,您剛才在暖閣可不是這麼說的。

  一旁的虹兒把左手背在身後,將那塊染了顏色的帕子藏得嚴嚴實實。

  方才真是千鈞一髮之際。

  只要胡氏走得再快一步,就能撞見聞萱匆忙卸妝的一幕。

  但也就差這麼一步。

  聞萱走到胡氏身旁親熱地拉住她胳膊,帶她到床邊坐下,「二叔母,您找侄女是有何事?」

  胡氏收起不自在的神色,沉聲道,「還不是為了那給我們武安侯府丟盡臉面的不孝女。」

  說著,胡氏又面露惋惜地嘆道,「玥姐兒雖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又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竟是絲毫不聽我的管教,還把我這一心一意為她好的嫡母當成傻子一樣矇騙。

  她錯得離譜,又攤上了一樁不靠譜的婚事,我若真袖手旁觀看她以後嫁給那個宋哥兒,那她這一生也就算毀了。

  我撫養她這麼多年終究不忍看她所嫁非人,所以就想著幫她退了這門親。

  不過你們姊妹的親事,最後都要由老太太點頭的,如今不見老太太先吭聲,我這邊貿然去提怕是不妥,所以就來找你商議。」

  聞萱其實早就猜到胡氏是為聞玥的婚事而來。

  但當胡氏說出來意後,她卻一臉茫然,「二叔母是二妹妹的嫡母,無論於情於理,這退不退婚的事都是您和祖母商議,怎容我一個晚輩置喙?」

  胡氏握住她的手,神情十分懇切,「現在老太太就聽你的話,我們誰說話都沒你好使。這事只要你去給老太太請安時,旁敲側擊地提一嘴不就成了?」

  聞萱沉吟著道,「其實二叔母也不必著急,老太太向來疼愛我們,即便是二妹妹讓她失望透頂,她也不會捨得二妹妹後半生都去受苦的。所以就算我們誰都不說,她早晚都會主動提出退婚之事。」

  「你就這麼篤定?」胡氏半信半疑道。

  聞萱完全看透了胡氏的彎彎腸子。

  歸根結底,胡氏真正在意的並不是聞玥嫁人後是否幸福,而是二房就聞玥這一個庶女,若是聞玥嫁了得罪過大梁皇室還被罷了官的夫婿,那她這個做岳母的豈不是也臉上無光?

  只要能讓二房和宋澗撇清干係,這會子就算讓胡氏把聞玥嫁去商戶她怕是都樂意。

  而她在目睹了三房被黎氏當眾教訓的那一幕後,又多了一層心眼,生怕黎氏重面子,因為不想被外人議論武安侯府不顧往日情分,不肯在這時候向宋家提出退婚,反倒把她呵斥一頓。

  所以胡氏就跑來慫恿她聞萱,想讓她來做這個出頭鳥。

  這樣就算老太太要發火,也是衝著她發。

  這算盤打得真響亮。

  可惜胡氏從一開始就算錯了:她聞萱不僅不想讓聞玥退婚,還要撮合這對璧人呢。


  要不是茶樓的事出了差錯,此時宋澗怕是都要上門負荊請罪,捅破聞玥婚前失身的秘密了。

  「當然,祖母疼愛我們的心有目共睹。」聞萱看著胡氏的眼神明亮,似是毫無城府,「她現在不開口,一定有她的考慮。薑還是老的辣,我們什麼都聽祖母的安排就是了。」

  胡氏卻做不到如此沉得住氣,也不願白來碧落軒一趟。

  「話雖如此說,但我就怕老太太現在不提退婚的事,等宋哥兒被罷官甚至是獲罪後再提,會讓我們家和玥姐兒的名聲很不好聽……

  所謂眾口鑠金,外面那些人的嘴有多損,你也知道的。

  到時候看熱鬧的人肯定要說,我們武安侯府勢利眼捧高踩低,對往日的親家落井下石。

  這樣一來,玥姐兒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啊?」

  看到胡氏露出焦急的神情,聞萱卻只是在心裡冷笑道,裝,您接著裝。

  「二叔母,您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擔心二妹妹。但我想,祖母比我們更擔心二妹妹,我還是相信祖母能做出最好的決定。」

  聽到這話,胡氏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她再一次深刻領教到聞萱見招拆招的功力。

  實在沒辦法了,她只能使出最後一招,正色道,「萱姐兒,你現在還把玥姐兒當你妹妹嗎?」

  聞萱一頓,似是很意外胡氏會這麼問,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我和她是同族姊妹血濃於水,即便她如此恨我還恩將仇報,我也沒法把她當外人。」

  「那你一定要幫握去探一探老太太的口風,就算現在不提退婚的事,也起碼得讓我心裡有個底。」胡氏捂著胸口,還擠出幾滴眼淚,一副慈母模樣,「唉,這真是造孽啊,那句老話說得真好,可憐天下父母心!」

  聞萱冷眼看胡氏演得起勁,心裡忽然生出新的計劃。

  從茶樓回來後,她一邊擔心裴璋那邊,一邊又為該如何揭開聞玥失身之事而苦惱。

  宋澗這枚棋子如今是用不上了,她得換一枚新棋子。

  這枚新棋子,為何不能是胡氏?

  胡氏現在急著給聞玥退婚,她若是讓胡氏得知了聞玥失身的事,胡氏會怎麼做?

  作為嫡母卻沒管教好房中庶女,導致其婚前就和外男私通,這不僅是極丟臉的事,也是足以讓她後半生都抬不起頭的罪名。要是攤上個苛刻的婆母,因此給她一封放妻書,把她這當寡婦的趕回娘家都說得過去。

  所以,胡氏在知道此事後,一定會想盡辦法為聞玥隱瞞。

  為了不讓醜聞敗露,胡氏自然不敢再給聞玥另擇夫家。

  這時若是有人提出去向宋家退婚,胡氏還會想盡辦法阻撓。

  這樣一來,所有困擾著聞萱的苦惱都迎刃而解了。

  唯一還需要她籌劃的是,該如何讓胡氏知曉聞玥失身的事。

  這在聞萱看來其實也不難。

  聞玥和宋澗在康王府的竹林私會不是秘密,所有知情者都能聯想到,這兩人在千燈宴上都敢如此行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偷雞摸狗了。

  再往深里想一層,這未婚的孤男寡女專找僻靜地方私會,是為了做什麼?

  只是拉拉小手,互訴衷腸嗎?

  她只需找人稍微給胡氏一點提醒,剩下的話不用別人說,胡氏自己就會浮想聯翩。

  胡氏一旦起了疑心,一定會私下給聞玥驗身。

  驗了身,那就水落石出了。

  就算聞玥那張嘴能把天都說下來,也不能憑空說出一張膜。

  不過,她也不會讓聞玥失身的醜聞真就爛在胡氏的肚子裡。

  她了解祖母的性子,光靠胡氏一人反對給聞玥另擇夫婿,是攔不住祖母的。

  但若是胡氏房裡的下人嘴不嚴,不小心把此事說漏了風聲,結果傳到了老太太耳里——

  這個故事的起承轉合,每一步都合情合理。

  ……

  送走了胡氏後,聞萱點了幾個人。

  除了四個貼身大丫鬟之外,她還有四名二等丫鬟。

  這四名二等丫鬟和院子裡的粗使丫鬟不同,能進到上房來偶爾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兒。


  她們四個平日裡的性子都還不錯,但卻不像蝶兒等人一般經過生死關頭的考驗,聞萱並不確定面臨危險和誘惑時,她們是否還能對她忠心。

  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得遇到大事才能看得出來。

  聞萱是死過一次的人,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太多秘密,所以能在她房裡的也必須是守得住秘密的人。

  就譬如說今日胡氏忽然上門,若不是蝶兒幫她遮掩,她差點就露餡了。

  當然,今日她喬裝易容偷偷離府之前,便讓蝶兒尋了個不讓她們起疑的理由,把她們打發到倒座房歇著去了。

  但日後像這樣的事多了,總不能每一次都尋理由打發她們。

  這樣瞞著她們,是紙包不住火。

  「你們和主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平日裡若是有外人欺負了你們,主子會護著你們;但若是有人要對主子不利,你們也要明白,誰是你們該維護的人。」

  聞萱坐在黃花梨木打造的雕花靠背玫瑰椅上,雙手攥著帕子放在膝上,對她們正色道,「你們可明白我的話?」

  四個人忽然被她叫來說這個,紛紛面露驚慌和迷茫。

  過了片刻,站在最左邊的素兒跪下道,「奴婢明白!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奴婢都絕不會對姑娘生出二心!」

  聞萱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素兒在這四個二等丫鬟里是年紀最小的,卻也是最靈巧的,就連她的臉蛋也是最生得最秀氣的。

  瓜子臉,大眼睛,嫩到能掐出水的肌膚。

  現在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就是個小美人胚子,等年歲長些徹底長開了,一定頗有姿色。

  前世她備嫁時,黎氏曾到她房裡為她挑選陪嫁丫鬟。

  除了以蝶兒為首的四個大丫鬟,黎氏原本還看中了素兒。

  黎氏叮囑她,等她和裴璋成婚後,要是裴璋動了納妾的心思,她就讓裴璋收了素兒,總比裴璋去外面弄個良妾回來,或是把王府的哪個丫鬟抬成姨娘和她明爭暗鬥要好。

  那時的她聽了這話悶悶不樂。

  她不能想像自己的夫君納妾,更做不到親手把自己的丫鬟送給夫君。

  可她也知道祖母是真心為她打算,怕她出嫁後在夫家吃虧才如此勸她。

  但還沒等她婉言回絕祖母,有一天晚上素兒就哭著跑到她面前,跪下來一聲不吭地給她砰砰磕頭。

  不管她怎麼問究竟發生了什麼,素兒都只是哭著說,奴婢無用,不能再跟著姑娘了。

  等到第二日趙氏找來向她討要素兒時她才知道,素兒在園子裡時被聞辰設計霸王硬上弓了。

  聞辰不是個東西,見到美貌丫鬟就想收房,還喜新厭舊,但若是素兒不跟他,就只有青燈古佛了卻一生。

  所以,素兒最後還是去了聞辰房裡。

  聞萱不知道她遠嫁後,素兒在聞辰房裡過得怎麼樣,但那一夜素兒給她磕頭時那心如死灰的絕望眼神,讓她記憶猶新。

  重活一世,聞萱想改變的有很多很多,其中也包括素兒的命運。

  有些事情可以同時進行。

  「我希望你們平日裡謹言慎行,對別的院子裡的人,不要碎嘴子議論自家主子的事。」

  聞萱收回思緒,沉聲道,「若是有別有用心的人要從你們嘴裡套話,你們要做的就只有閉嘴。還有一件事,你們沒事時不要去靠近三房的東邊園子裡逛。」

  四個丫鬟聽到她特意提起東邊園子,都有些心虛。

  她們沒事了就常去那裡盪鞦韆玩,還去摘那裡的花兒編花籃。

  「我不讓你們去,不是不讓你們玩,而是因為那邊太亂,我不想讓我乾乾淨淨的人去和不乾淨的人打交道。」聞萱意味深長道,「你們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應該護好自己。」

  「姑娘吩咐的是。」

  聞萱由蝶兒扶著站起身道,「以後你們不用進我房裡來服侍了。」

  她話音落下,四個丫鬟都一臉惶恐。

  素兒水靈靈的眼睛望著聞萱,顫聲問道,「姑娘,可是奴婢們做錯了什麼,請您示下——」

  「你們什麼都沒做錯,我還很看中你們,只是我這裡伺候的人太多了,倒是我前些時日還聽如意姐姐抱怨,說老太太年紀日漸大了,壽安堂的人手有些不夠用了。」


  「姑娘您要讓奴婢們去壽安堂?」另一個丫鬟愣愣地問。

  「我已經和老太太身邊的馬嬤嬤說過了,她同意帶你們過去先著手調教。你們過去後,分例先按在我這裡的算,但只要你們得到了她的認可能去伺候老太太了,就立刻把你們的分例提拔到一等。」

  其餘三人聞言都是滿臉雀躍,只有素兒神情黯然,「可奴婢想繼續做姑娘的人。」

  聞萱對她溫和一笑,「你們去了壽安堂好好伺候老太太,就等於是為我向老太太盡孝,我會記得你們的。若是你們日後做得好,我還會從我這裡額外撥一份月錢給你們。」

  素兒還想說什麼,聞萱已經露出疲態,「此事已定,你們都下去吧。」

  走出房門時,素兒一步三回頭。

  蝶兒留意到素兒的不舍,給側躺在軟塌上的聞萱遞來一杯茶,「姑娘,奴婢看那個叫素兒的對您很忠心,您為何不把她留下?」

  「我已經有你們四個了,身邊不缺人。」

  聞萱側身喝了一口清茶潤著嗓子,咽下去後才緩緩道,「反倒是人多了容易出事端。更何況讓她們去祖母那裡,也是給她們更快出頭的機會。」

  蝶兒還想說什麼,卻聽聞萱道,「廚房的柳嬸子和二叔母的陪房嬤嬤走得很近,是有這麼回事吧?」

  她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聽說柳嬸子還打算把外甥女嫁給張嬤嬤的小兒子呢。」

  「這麼說來,她們兩個一定無話不談。」聞萱若有所思。

  蝶兒立即意識到聞萱提起這兩個人,絕非是在閒聊,「姑娘,您有何打算?」

  「你安排一個和碧落軒無乾的人,讓她威脅恐嚇看西角門的李婆子,逼著李婆子去找柳嬸子喝酒,裝醉後不經意地提起,聞玥和宋澗不止私會過一次。」

  聞萱將茶杯遞給她,緩緩道,「還要讓李婆子說一句曖昧不清的話,暗示聞玥和宋澗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

  蝶兒消化了一會兒她的吩咐,隨即沉吟著道,「柳嬸子這個人最愛八卦,她聽到這件事後一定忍不住去和張嬤嬤嚼舌根,而張嬤嬤作為二太太的陪房,定會把此事說給二太太聽。」

  「沒錯。」聞萱嘴角微勾,眼裡的笑意冰冷如刀劍的寒芒。

  即便比起前朝,大梁的民風已算開放,但對女子貞操的要求卻仍然嚴苛。

  女子嫁人時一旦不是處子便被視為失貞,其夫家有權退婚,在一些偏僻荒蠻的小村子裡,甚至還有很多女子因此被浸豬籠。

  而與之相反的是,男子只要不在成婚前納妾養外室,那便是品行端方的好男人了。

  聞萱打心眼裡厭惡這樣的不公。

  她倒不是贊成女子自輕自賤,為了情郎的一點甜言蜜語就給出身子。

  只是如果婚前失身的是別的她認識的女子,她知道後絕不會聲張此事,一定會為對方的秘密守口如瓶。

  因為在這男尊女卑的世道上,有很多涉世未深的無知少女是被情郎哄騙獻出真心和身子卻慘遭拋棄,事後還要被眾人辱罵唾棄;

  又有多少無辜女子是像前世的她一樣,被賊人強迫無可奈何,卻要在事後承擔失貞的惡名。

  她同情弱者。

  唯有聞玥不配得到她的同情。

  前世鎮北王府被構陷謀反後,聞玥隨著宋澗一起來了北疆,在她面前得意洋洋複述著她出嫁路上慘遭侮辱的那一夜,將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

  聞玥對她笑得狠毒,說出的話語是在千刀萬剮誅她的心,「姐姐,我雖然不喜夫君碰你,但當他和我說,他碰你就是為了毀了你,讓你成為失貞的爛貨時,我就釋懷了。

  當你這個天之驕女像破爛一樣被他扔在地上,任他欺辱時,你心裡在想什麼呀?

  你是不是痛徹心扉,還很絕望?

  當之後你的世子爺因此嫌惡你,始終不肯碰你時,你又在想什麼?

  你一定倍感屈辱卻只能認命,因為誰讓你就是命不好呢。

  都說到這兒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在婚前就失身了。

  只不過我比你聰明,我早早地把身子給了夫君,是為了套住他的心,讓他覺得我能為他付出一切,這樣他以後只會更愛我。

  而你呢,你看不上他,覺得他只是一個落魄世家的窮小子,還要在他面前裝高高在上的好人,一邊用美色吊著他,一邊施捨給他那些小恩小惠,你以為他因此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

  錯了,他反而更恨你。

  所以他才要報復你,這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傲慢了。」

  結束回想後,聞萱閉上眼睛,平復著心情。

  無論是被宋澗侮辱,還是被聞玥用惡意傷害,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今生的她,還是那個被這一對狗男女深深妒忌,卻又只能仰視的天之驕女。

  既然如此,她怎能不趁機做點什麼,讓聞玥也嘗嘗被唾棄的滋味。

  也讓聞玥明白——那所謂能套住男人心的聰明才智,在別人眼裡就只是自甘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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