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心眼一個也不少
林超涵很是紳士地用了一個請的姿勢，於是德方代表一行都離席，去隔壁一間會議室討論去了。
莎洛特是最後一個出門的，她在出門之前，突然回過頭朝林超涵問道，「林，你真帥！」
說得林超涵一陣愕然，這跟帥不帥有什麼關係，旁邊的陸剛其實跟弗蘭克也差不多，他也說話不多，因為他的外語的確不好，很多事情反應不過來。此時他終於不用費力地聽德語了，他立即反應過來了，對著林超涵笑道，「小超啊，果然年輕就是好，人家小姑娘瞧上你了！」
「陸叔，可千萬別胡說。」林超涵連忙搖頭擺手，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半個有家室的人，若是從前，他和季容分別日久，心裡還有一頭小天使，說不定還可以面不紅心不跳地開個玩笑，但現在季容已經回到身邊，已經開始奔著談婚論嫁直奔而去了，這種玩笑可不敢亂開了，千萬別說，隔牆有耳，就是現場這麼多人，萬一哪天誰當笑話講給旁人聽，再傳到季容耳朵里，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就說他以前的那些事，是季容大方，沒有找他算帳，也沒有過細詢問，否則真要他坦白交待，他都很難過關。
「莫謂言之不預也。」陸剛咧著大嘴，使勁地拍了拍林超涵的肩膀，旁邊的姚錦元聽了後，更是笑了起來，「小超，你要不要出賣一下色相，對這個莎洛特使點美男計呢？我有一種預感，到後面這個莎洛特會給我們找很大麻煩的，不如你先下手為強！」
聽得林超涵苦笑連連，雖然是開玩笑，但是這話他都不敢接。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他轉移視線，對著郭志寅道，「郭叔，你剛才那句確實點到約瑟夫的疼處了，說找路馳，這根本不可能啊。」
「呵呵，你以為這能嚇得住他們？這是善意的提醒。」郭志寅搖了搖頭，談判嘛，為了各自的利益最大化，鬥智鬥勇那是必須的。
陸剛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不做勞什子領隊了，原以為來德國是個美差，但是看樣子我們就要這麼一天天地耗下去了，就這麼像根木頭一樣矗在這裡，比坐牢還難受，我說我還是回去管生產來得爽，機器轟鳴焊弧飛濺車輪滾滾扳手機油，這才是我應該過得生活。」
林超涵翻了一下白眼，「我說陸叔啊，不是你自己說的只要能脫離梅姐變態的要求，哪怕就是一天，也舒坦嗎？」
陸剛老臉一紅，「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想起來，哪怕是徐星梅這個女人整天催債閻王似的，也比聽不懂他們德國人說什麼要要強得多。」說起來，徐星梅還曾經是他麾下完全不起眼的小兵卒，徐星梅在他手下多年，他對她的印象是模糊的，根本就沒曾放在心上過，後來徐星梅翻身農奴把歌唱，他還懷疑是不是徐星梅故意要報復他的冷落。他天天管生產那麼忙，會去管一個清潔工？
郭志寅笑道，「你就忍著吧，還有個把月呢，就是發霉，你也得釘在這裡。」
陸剛苦著臉，「真是剛逃脫了銷售的催逼，又陷入了新的噩夢中啊，唉，好端端地，為什麼非要答應攬這樁活……」
林超涵搖了搖頭，「陸叔，後面的談判你就精神了，涉及到很多生產上用的技術，那個時候就該你出馬了。」
陸剛聽完精神一振，「好，保證榨得他們把祖傳秘方都得交出來。」
大家哈哈一陣笑，屋裡面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與西汽快活的氣氛迥然不同，德方那邊的空氣有些沉悶，好大一會兒，西汽眾人等得有點不耐煩地時候，德方一行人才魚貫而入。
莎洛特看來真想當叛徒了，直接朝林超涵拋了眼色，當然有人說是媚眼，林超涵立即意識到，德方內部出現了一些變故。
果然，這一次回來，約瑟夫明顯那種驕傲浮誇的氣焰收斂了許多，相反是弗蘭克占據了主動。他首先就是致歉，「親愛的同行們，我們搞錯了一個信息，其實我們在G2000上沒有用總線技術，這個總線技術其實是CAT III上的。這個技術只有軍用上有，民用上暫時沒有。對這一錯誤，我們深表歉意。希望這個小小的錯誤不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談判。如果貴方確實對這個技術感興趣的話，不如等我們回頭跟軍方申請一下，看是否合適提供給貴方可以麼？」
看著弗蘭克那頗有誠意的眼神，林超涵和郭志寅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覺得也不能太不給德方面子，雖然明知道弗蘭克此時的解釋依然是漏洞百出，而且CAT III上有什麼技術他們心裡也知肚明，但是此時不宜多說了，不如就坡下驢，給人家一個台階下吧，畢竟老揪著這事，太得罪人也不好。
這裡再解釋幾句，這個總線所謂的協議就是通訊的語言語法，比如一個數據包開頭是什麼標誌，結尾是什麼標誌，校驗用的是什麼算法，數據包封裝規格和內容之類的，都是協議的內容，這個東西是數字通訊專有的，模擬通訊不需要也不可能有協議，因為傳送的都是模擬量，沒有數位訊號。這些其實都是一些技術常識，但是情況千差萬別，也不是所有的技術人員都了解的，林超涵也是因為博聞廣記才知道這檔子事，拿來懟了約瑟夫，用意其實正如郭志寅所說，是善意的警告，讓NAM千萬別拿西汽是隨便可捏的軟柿子，雙方合作還是要以誠信為基礎的，用這種隱瞞欺騙毫無意義。
弗蘭克後面的發言明顯積極多了，約瑟夫的話則顯得有些沉悶，接下來一段時間雙方又很融洽地進行了各種技術對接。
本來以為會就這樣順利地對接下去，誰料到很快在談到另外一個技術的時候，德方再次耍了一次滑頭，簡直就讓西汽一行大跌眼鏡，看來跟德國人做生意也不能絕對放心，該留的心眼一個都不能少。
當時又是約瑟夫主導，他提出了ECU技術，而且在發言時，他故意混淆Engine Control Unit和Electronic Control Unit兩個的縮寫，在談判過程中一直說ECU屬於發動機技術的一部分，要求西汽必須買發動機技術才能獲得ECU的轉讓權，魯柴方面聽到後很是詫異，他們詢問林超涵，德方是不是搞錯了。
林超涵聽到後，立即醒悟了過來，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德國人會耍同樣的伎倆乘以二，如果不是有魯柴的人在，他真要吃個啞巴虧了，得虧了有專業對口的人在場，他立即質問這個ECU的全稱解釋，而且咬定德方一定要解釋清楚，才往下談。
這麼一來，約瑟夫又慌了，只所以在這個詞上故意說錯，其實也是他們談判策略的一部分，他們其實只是想強行搭售老一代發動機技術給西汽，而非最新型的G2000發動技術。林超涵鼻子都氣歪了，強硬地聲明西汽要的是整車電控單元而非發動機控制單元的授權，如果NAM方面故意誤導的話，屬於不誠信的行為，要為這次談判失敗負全部責任。
聽到林超涵這麼強硬，西汽一行人很不高興地樣子，又一次弗蘭克站了出來，表示是約瑟夫對技術名詞不熟悉，說錯了，然後保證下一次一定不會說錯，請西汽方面諒解云云。
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林超涵有點惱火，差點犯錯，如果德方處處設置這樣的陷井，那還真是防不勝防，看來這不是約瑟夫個人的意思，而是NAM方面早就計議好的，如果NAM在後面的各種談判都藏這麼一手，這事就沒法往下談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林超涵強硬地說，「我希望沃爾夫岡先生能夠親自站出來給我們解釋和保證，否則我們這次談判只能就地中止了，我方強烈質疑貴方的誠信問題。我不相信德國同行都是這樣的處事態度，也不相信NAM方面是如此的鼠目寸光故意破壞談判。」
這事要驚動沃爾夫岡，那約瑟夫以後的日子就真的難受了，他立即慌了，恨不得立即用人品保證後面絕無此事，保證每一個詞都會跟弗蘭克確認了再說。他有些惶恐，看上去確實有些可憐。但是西汽並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表演，有一又二，他已經失去了誠信，那弗蘭克雖然看上去正直一些，但是也並沒有主動站出來揭穿約瑟夫不是？倒是莎洛特一臉鄙夷地看著已方的談判代表，出於立場的原因她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面上的表情卻深深地出賣了她的內心。
為了讓談判能夠順利地進行，沃爾夫岡在接到報告後，只能出席談判現場了，他把這一切都推給約瑟夫的自作主張，表示NAM方面絕無此用意，並且保證後面一定不會出現類似問題。然後他當場撤了約瑟夫的職，讓弗蘭克成為了此次談判的NAM方面首席代表，約瑟夫降為次席了。
沃爾夫岡的出現與承諾，正式徹底粉碎了NAM方面的一直以來一個一廂情願的想法，就是強行搭售一些西汽不需要的過時技術給西汽。
莎洛特是最後一個出門的，她在出門之前，突然回過頭朝林超涵問道，「林，你真帥！」
說得林超涵一陣愕然，這跟帥不帥有什麼關係，旁邊的陸剛其實跟弗蘭克也差不多，他也說話不多，因為他的外語的確不好，很多事情反應不過來。此時他終於不用費力地聽德語了，他立即反應過來了，對著林超涵笑道，「小超啊，果然年輕就是好，人家小姑娘瞧上你了！」
「陸叔，可千萬別胡說。」林超涵連忙搖頭擺手，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半個有家室的人，若是從前，他和季容分別日久，心裡還有一頭小天使，說不定還可以面不紅心不跳地開個玩笑，但現在季容已經回到身邊，已經開始奔著談婚論嫁直奔而去了，這種玩笑可不敢亂開了，千萬別說，隔牆有耳，就是現場這麼多人，萬一哪天誰當笑話講給旁人聽，再傳到季容耳朵里，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就說他以前的那些事，是季容大方，沒有找他算帳，也沒有過細詢問，否則真要他坦白交待，他都很難過關。
「莫謂言之不預也。」陸剛咧著大嘴，使勁地拍了拍林超涵的肩膀，旁邊的姚錦元聽了後，更是笑了起來，「小超，你要不要出賣一下色相，對這個莎洛特使點美男計呢？我有一種預感，到後面這個莎洛特會給我們找很大麻煩的，不如你先下手為強！」
聽得林超涵苦笑連連，雖然是開玩笑，但是這話他都不敢接。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他轉移視線，對著郭志寅道，「郭叔，你剛才那句確實點到約瑟夫的疼處了，說找路馳，這根本不可能啊。」
「呵呵，你以為這能嚇得住他們？這是善意的提醒。」郭志寅搖了搖頭，談判嘛，為了各自的利益最大化，鬥智鬥勇那是必須的。
陸剛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不做勞什子領隊了，原以為來德國是個美差，但是看樣子我們就要這麼一天天地耗下去了，就這麼像根木頭一樣矗在這裡，比坐牢還難受，我說我還是回去管生產來得爽，機器轟鳴焊弧飛濺車輪滾滾扳手機油，這才是我應該過得生活。」
林超涵翻了一下白眼，「我說陸叔啊，不是你自己說的只要能脫離梅姐變態的要求，哪怕就是一天，也舒坦嗎？」
陸剛老臉一紅，「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想起來，哪怕是徐星梅這個女人整天催債閻王似的，也比聽不懂他們德國人說什麼要要強得多。」說起來，徐星梅還曾經是他麾下完全不起眼的小兵卒，徐星梅在他手下多年，他對她的印象是模糊的，根本就沒曾放在心上過，後來徐星梅翻身農奴把歌唱，他還懷疑是不是徐星梅故意要報復他的冷落。他天天管生產那麼忙，會去管一個清潔工？
郭志寅笑道，「你就忍著吧，還有個把月呢，就是發霉，你也得釘在這裡。」
陸剛苦著臉，「真是剛逃脫了銷售的催逼，又陷入了新的噩夢中啊，唉，好端端地，為什麼非要答應攬這樁活……」
林超涵搖了搖頭，「陸叔，後面的談判你就精神了，涉及到很多生產上用的技術，那個時候就該你出馬了。」
陸剛聽完精神一振，「好，保證榨得他們把祖傳秘方都得交出來。」
大家哈哈一陣笑，屋裡面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與西汽快活的氣氛迥然不同，德方那邊的空氣有些沉悶，好大一會兒，西汽眾人等得有點不耐煩地時候，德方一行人才魚貫而入。
莎洛特看來真想當叛徒了，直接朝林超涵拋了眼色，當然有人說是媚眼，林超涵立即意識到，德方內部出現了一些變故。
果然，這一次回來，約瑟夫明顯那種驕傲浮誇的氣焰收斂了許多，相反是弗蘭克占據了主動。他首先就是致歉，「親愛的同行們，我們搞錯了一個信息，其實我們在G2000上沒有用總線技術，這個總線技術其實是CAT III上的。這個技術只有軍用上有，民用上暫時沒有。對這一錯誤，我們深表歉意。希望這個小小的錯誤不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談判。如果貴方確實對這個技術感興趣的話，不如等我們回頭跟軍方申請一下，看是否合適提供給貴方可以麼？」
看著弗蘭克那頗有誠意的眼神，林超涵和郭志寅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覺得也不能太不給德方面子，雖然明知道弗蘭克此時的解釋依然是漏洞百出，而且CAT III上有什麼技術他們心裡也知肚明，但是此時不宜多說了，不如就坡下驢，給人家一個台階下吧，畢竟老揪著這事，太得罪人也不好。
這裡再解釋幾句，這個總線所謂的協議就是通訊的語言語法，比如一個數據包開頭是什麼標誌，結尾是什麼標誌，校驗用的是什麼算法，數據包封裝規格和內容之類的，都是協議的內容，這個東西是數字通訊專有的，模擬通訊不需要也不可能有協議，因為傳送的都是模擬量，沒有數位訊號。這些其實都是一些技術常識，但是情況千差萬別，也不是所有的技術人員都了解的，林超涵也是因為博聞廣記才知道這檔子事，拿來懟了約瑟夫，用意其實正如郭志寅所說，是善意的警告，讓NAM千萬別拿西汽是隨便可捏的軟柿子，雙方合作還是要以誠信為基礎的，用這種隱瞞欺騙毫無意義。
弗蘭克後面的發言明顯積極多了，約瑟夫的話則顯得有些沉悶，接下來一段時間雙方又很融洽地進行了各種技術對接。
本來以為會就這樣順利地對接下去，誰料到很快在談到另外一個技術的時候，德方再次耍了一次滑頭，簡直就讓西汽一行大跌眼鏡，看來跟德國人做生意也不能絕對放心，該留的心眼一個都不能少。
當時又是約瑟夫主導，他提出了ECU技術，而且在發言時，他故意混淆Engine Control Unit和Electronic Control Unit兩個的縮寫，在談判過程中一直說ECU屬於發動機技術的一部分，要求西汽必須買發動機技術才能獲得ECU的轉讓權，魯柴方面聽到後很是詫異，他們詢問林超涵，德方是不是搞錯了。
林超涵聽到後，立即醒悟了過來，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德國人會耍同樣的伎倆乘以二，如果不是有魯柴的人在，他真要吃個啞巴虧了，得虧了有專業對口的人在場，他立即質問這個ECU的全稱解釋，而且咬定德方一定要解釋清楚，才往下談。
這麼一來，約瑟夫又慌了，只所以在這個詞上故意說錯，其實也是他們談判策略的一部分，他們其實只是想強行搭售老一代發動機技術給西汽，而非最新型的G2000發動技術。林超涵鼻子都氣歪了，強硬地聲明西汽要的是整車電控單元而非發動機控制單元的授權，如果NAM方面故意誤導的話，屬於不誠信的行為，要為這次談判失敗負全部責任。
聽到林超涵這麼強硬，西汽一行人很不高興地樣子，又一次弗蘭克站了出來，表示是約瑟夫對技術名詞不熟悉，說錯了，然後保證下一次一定不會說錯，請西汽方面諒解云云。
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林超涵有點惱火，差點犯錯，如果德方處處設置這樣的陷井，那還真是防不勝防，看來這不是約瑟夫個人的意思，而是NAM方面早就計議好的，如果NAM在後面的各種談判都藏這麼一手，這事就沒法往下談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林超涵強硬地說，「我希望沃爾夫岡先生能夠親自站出來給我們解釋和保證，否則我們這次談判只能就地中止了，我方強烈質疑貴方的誠信問題。我不相信德國同行都是這樣的處事態度，也不相信NAM方面是如此的鼠目寸光故意破壞談判。」
這事要驚動沃爾夫岡，那約瑟夫以後的日子就真的難受了，他立即慌了，恨不得立即用人品保證後面絕無此事，保證每一個詞都會跟弗蘭克確認了再說。他有些惶恐，看上去確實有些可憐。但是西汽並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表演，有一又二，他已經失去了誠信，那弗蘭克雖然看上去正直一些，但是也並沒有主動站出來揭穿約瑟夫不是？倒是莎洛特一臉鄙夷地看著已方的談判代表，出於立場的原因她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面上的表情卻深深地出賣了她的內心。
為了讓談判能夠順利地進行，沃爾夫岡在接到報告後，只能出席談判現場了，他把這一切都推給約瑟夫的自作主張，表示NAM方面絕無此用意，並且保證後面一定不會出現類似問題。然後他當場撤了約瑟夫的職，讓弗蘭克成為了此次談判的NAM方面首席代表，約瑟夫降為次席了。
沃爾夫岡的出現與承諾，正式徹底粉碎了NAM方面的一直以來一個一廂情願的想法，就是強行搭售一些西汽不需要的過時技術給西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