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藏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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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墳墓復原,寧宴和趙之言邊聊天邊往趙之銘生前的房間去。

  「我仔細回憶過那天夜裡的動靜,說實話,我確實沒有聽到。」趙之言擰眉道,「你說,這樣的傷,一般是怎麼形成的?」

  他的意思,一個人受了內傷,必然要有打鬥,趙之銘雖不是頂尖高手,但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就算是高手殺他,也總要過幾招的。

  只要過招,就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

  更何況,對方既然是要殺他,總不能空手去,那為什麼不用兵器?

  在人這麼密集的寨子裡徒手殺人,就算是深夜,也很容易被發現的。

  「現在不好說。」寧宴和趙之言說她的感覺,「如果發生了打鬥,那死者身上一定還有別的傷痕,可你當時看了,並沒有。」

  趙之言點頭。

  「所以,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什麼?」趙之言一怔,問道。

  「意外。」寧宴說著一頓,又道,「但只是我的猜測,一切等查了以後再說。」

  趙之言覺得不是意外,他道,「就算是意外,什麼情況能讓他受內傷?」

  寧宴沒有往深了說,這種傷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墜馬,比如被牛的犄角頂撞……寨子裡養了很多耕牛。

  兩個人到了趙之銘的房間。

  房間裡還維持著趙之銘死時的樣子,這一年趙之言一直鎖著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房間裡沒什麼氣味,所有的東西都維持著原樣,趙之言掀開枕頭,「我進來查過。四弟尋常會帶著一把手臂長的短刀,出事後,這把刀不見了。」

  「我在寨子裡找了很久,外面各家當鋪也找過,可惜都沒有找到。」

  「除了這把刀,我還找到了這個。」趙之言從抽屜拿出一封信,信的字跡歪歪扭扭,上面只寫著兩句話,「咱們的事被人發現了,速歸。」

  「我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發現的又是什麼事。」

  寧宴將信接過來查看,信紙曾被揪成一團又重新鋪開,最後疊好放回信封里,可見趙之銘看到這封信就知道寫信人想要表達的意思,並且他很氣憤。

  不是害怕和慌張,是氣憤。

  若是慌張和害怕,是應該燒了信毀屍滅跡,但他沒有,就表示這一天,他早知道會發生。

  會是什麼事呢?

  「這張紙就是寨子裡的紙?」寧宴問趙之言。

  「對!紙很普通,我們都在用。」

  「那他和誰關係比較好?」

  趙之言想也不想就回道:「他性格比較乖巧,話少,見人就害羞,他就和我們兄妹幾個人走得近,另外還有常少將,他們年紀一樣大,是從小的玩伴。稍後你見見他?」

  趙之言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線索,他懷疑任何人。

  「好。」寧宴點頭,打量著房間裡擺設。從擺設和房間布局的用色上,她反而認為,趙之銘是個性子很熱烈的人,可能還有些偏執。

  或許他掩藏得很好,連從小一起長大,關愛他的哥哥都沒有發現?

  「他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寧宴打開衣櫃,發現裡面掛了三件朱紅色的長褂,料子很華麗,做工和刺繡的花紋也很考究。

  「他沒有穿過。」趙之言摸著三件衣服,「大概是別人送他的,他不喜歡,所以就掛在這裡吧。」

  不喜歡的衣服,掛在最前面的柜子里很重要的位置?

  寧宴停在書桌前,上面的書倒是中規中矩,不過趙之銘有看書做標註的習慣,她隨手翻了幾本,幾乎每一頁上都有標註。

  「他學問好嗎?」寧宴翻了一本遊記,上面甚至還寫了趙之銘去時的感受,和作者形成一個對比,很有趣。

  「他學問?一般般吧,以前一起讀書,先生不常誇他。反正我們兄弟幾個讀書,沒有一個人能超得過大哥的。」

  寧宴看向他,「是過世的小寧王嗎?」

  趙之言點頭。

  「大哥不但學問好,武功也是最好的,父王說,我們所有兄弟里,只有大哥最像他。」趙之言提到小寧王,露出惋惜之色。

  寧宴挑了挑眉,「那世子呢?」

  「二哥也還行,但他小時候身體不好,騎馬射箭都一般,長大了身體好了,才出色一些。」趙之言奇怪,「你問二哥幹什麼?」


  他不是懷疑寧宴,他是覺得寧宴這種人,不會平白無故問一些沒有用的問題。

  「因為沒有見過大哥,所以一時好奇多問一句。」寧宴隨口應了。

  但她看趙之瀾很健壯,完全不像身體很弱的人,會不會是小時候避鋒芒,所以裝病?

  她覺得寧王府雖只是王府,但還挺複雜。

  「查過那天晚上,有沒有人半夜見過四哥?」

  「查過。」趙之言道,「有人子時見過他起夜去茅房。」

  他說著,讓手下去喊一個叫超子的人,過了一會兒,進來一位穿著小旗服的兵。

  超子回道:「那天夜裡我巡邏,見到了四公子從房裡出來,去茅房。」

  「我還和四公子打招呼了,時間也就在子時左右。」

  寧宴讓她帶自己指一下位置。

  趙之銘的院子是獨立的,出了院子後面就是一間茅房,在茅房的左邊就是趙之言的小院。

  「四公子就在這裡。」超子指著小路。

  小路上鋪著石子兒,確實是去茅房的路。

  「他穿著什麼衣服?」寧宴問道。

  超子愣了愣,「好像是藍色的長衫。」

  「不是中衣?」

  起夜還要穿戴整齊嗎?

  超子撓了撓頭,很肯定當時穿的是藍色長衫,頭髮也是梳起來的。

  趙之言很激動,「這麼說,當時他可能還沒有睡,走到這也根本不是去茅房?」

  他說話時,寧宴已經到屋後了,這邊的位置比較隱蔽,而且也有另外一條小路通往別處,她沿著小路往前走,一路上都有不高的小樹,再走一會兒,便是一個一幢像祠堂一樣的大屋。

  「這是大家商討事情的大屋,裡面沒什麼要緊的東西,所以一般不關門。」趙之言推開門,裡面擺著很多把椅子。

  寧宴覺得,趙之銘很有可能是和什麼人約了在這裡見面,然後在這裡發生了意外,他回去後因為內出血而導致休克,直至死亡。

  他和誰見面?

  那個被人發現的秘密又是什麼?

  「再問問,出事的第二天,大屋裡的椅子等有沒有變亂,或者,有沒有人聽到裡面有奇怪的聲音。」寧宴道。

  趙之言應了,立刻讓人去查。

  下午,寧宴見了常少將,他全名常庭,年紀也是三十出頭,一身戎裝,剛從校場下來。

  此人說話聲音很大,看人時目光並不閃躲,寧宴對他印象很好。

  「不知道有什麼秘密,四公子不像有秘密的人啊。」常庭撓著頭,「反正我沒有發現他藏掖過什麼。」

  「不過,」常庭忽然道,「我覺得四公子他……好像有女人。」

  趙之言一愣,隨即白了他一眼,「有女人不正常?」

  趙之銘雖沒有成親,屋裡也沒有妾室和通房,但如果有一兩個女人,在他看來實屬正常。

  「也、也是。」常庭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樣的女人,你在哪裡見到的,看見臉了嗎?」寧宴問他。

  常庭見寧宴問,他又高興起來,覺得自己說的可能有用,「在城裡遇見的,他和那個女人牽著手,我在後面喊他,他沒理我,還走得特別快,拐進了巷子裡。」

  「我當時有事就沒有追過去,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誰。」

  趙之言臉色很古怪,「你是說,他帶著一個女人在街上,你喊他,他跑了?」

  常庭點了點頭。

  「他好像不想讓我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常庭說著,又左右看看,聲音壓得很低,「那個女人的背影,我、我覺得有點眼熟。」

  趙之言頭皮都麻了,能被趙之銘藏著,常庭又認識的女人,其實……很少。

  「像誰?」他問道。

  常庭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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