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幫他找到兇手
宴席散後，寧王特意陪著寧宴去了她的房間，親自吩咐下人布置房間，又指了幾個老人伺候。
「謝謝父王。」寧宴笑挽著寧王的胳膊，「女兒真的有種回家的感覺。」
寧王摸了摸她的頭，含笑道：「這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下，若有人怠慢只管打罵。」
寧宴應是。
寧王這才帶著人離開，寧宴站在門口目送他背影走遠，又喊上白起提著燈籠在田舍間溜達了一圈才回去。
寧王回了房間，便就有人來回了寧宴去田舍的事，寧王問道：「沒往出口去？」
「沒有。像是醒酒散步。」
「嗯，繼續盯著。」寧王道，「看著很乖巧，但她能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定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不要掉以輕心。」
屬下應是，寧王又道：「讓玉真道人來。」
過了一刻，玉真道人進來，將京城和路上的事，事無巨細回了一遍，道：「貧道分析，她願意跟著來，一則是因為是解藥。畢竟關乎性命的事。」
「其次，貧道認為，她也確實想認親。這世上，沒有哪個人不想認祖歸宗，更何況，她的父親還是主公您。」
寧王喝了口茶，頷首道：「有異心也沒事，天長日久自然就會明白大勢所趨，她跟著本王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有自信，讓寧宴真心實意留下來。
「是，是！」玉真道人笑著道，「更何況，她也想不到，解藥其實不是一粒，而是三粒。」
就算最後寧宴不是真心追隨，他們也不怕，他們依然能用解藥牽制她。
寧王點頭。
寧宴靠在床上，白起睡在軟榻上，月亮掛在窗外的樹梢上，寨子裡十分安靜，白起忽然坐起來，「我們逃走吧，他們不是好人。」
「逃不走！」寧宴笑著道，「再說，我們不能白來！」
來都來了，總要做點什麼事。
更何況，她覺得以寧王的行事風格，這麼容易就將解藥給她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解藥根本不是一顆就能徹底解決的。
「白起，你來！」寧宴喊白起過來，提著燈看了他的肩膀，果然，肩膀上的烈焰顏色淡了一些，但依舊還在。
「真賊！」寧宴冷笑道。
「怎麼辦？」白起問她。
「沒事，繼續找機會。」寧宴道，「就算他們不給解藥，那也不知道誰先死。」
「睡吧。」寧宴摸了摸白起的頭，「明兒趙之言還請我去給他四弟開棺驗屍。看他那表情，事情看上去不簡單。」
她很期待。
寧宴以為趙之言怎麼也要到中午來，或者，找個理由遮掩一下，畢竟開棺驗屍不是小事，但沒有想到，他大張旗鼓地來了。
「四妹。」
趙之言來的時候，寧宴剛起床，她打著哈欠站在門口，「三哥，早！」
趙之言笑了起來，道：「都說你性子灑脫，如今見到，果真如此。」
「灑脫其實就是懶，三哥直說好了。」寧宴撓了撓頭，「三哥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不急，你吃個飯，四哥在外面等你。」
寧宴收拾好吃了幾個包子，就和趙之言去墓地。
寧王的四公子名叫趙之銘，比趙之言小四個月，比寧宴大十四歲，據說本來還有五弟的，但很小的時候早夭了。
這麼算來，寧王一共五個兒子四個女兒，前面兩個女兒都出嫁了，只有三小姐還在這裡，比寧宴大六歲，似是在守寡。
「就是這裡。」趙之言和寧宴道，「四弟性子很好，溫順乖巧。雖然我們不是一個母親，但他從小和我最親，有什麼好吃的，都想著我。」
「三哥節哀。」寧宴說著，衝著墳墓行了禮，趙之言感動地看了一眼寧宴，招呼人來開墳。
「去年五月初六，他出外辦差，回來的時候好好的，還和我一起吃了晚飯，但第二天早上人就沒了。」趙之言和寧宴說當時的情況，「大夫說受了內傷，但又說不清楚。所以我不信，他如果在外和人打架受傷了，回來肯定會和我說的，可他當時一句沒有提。」
「所以，你覺得他回來後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寧宴問他。
趙之言點頭，「我一開始認為是毒藥，但確實沒有中毒的跡象，全身也沒有傷口，查來查去沒查明白，父王覺得我在胡鬧，就下令安葬了。」
但他一直耿耿於懷。
「一年前的下葬，如果是內臟的傷，可能已經查不到了。」寧宴道，「三哥您……也做好心理準備。」
趙之言應是。
棺材起開，但讓寧宴比較驚喜的是，由於棺木很好，山里氣候又涼爽，屍體居然變成了一具乾屍，而且很完整。
「這……」趙之言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沒有腐爛？」
寧陽頷首，「可能是四哥有冤屈，冥冥之中等你給他申冤。」
趙之言聽著便更激動了，瞬時紅了眼眶。
寧宴開始驗屍，屍體成為乾屍後，雖停止了腐敗，但內臟等器官會縮小變黑，想要驗屍也並不容易。
但好的是，如果真的受過內傷，內臟破裂，應該會留下一些痕跡。
寧宴解剖了屍體，她也是一愣，趙之言問道：「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四哥生前確實受了內傷。」她指了脾臟，「此處有傷口。」
趙之言盯著看了半天，並未看出什麼，寧宴又問道：「當時他屍體上，可有紫淤的傷？」
「有！」趙之言指著腹部的位置，「也正是因為這裡有淤痕，大夫才說他受了內傷。而且，臉色也發白，刷了白面一般。」
寧宴蹙眉，「大夫說是白天受的傷？」
「對！」
白天受的傷，第二天早上死的，寧宴又看了其他地方，搖了搖頭道，
「我覺得不對。按照這個傷口大小，如果是脾臟破裂造成內出血，那不可能幾個時辰後人才死。」
「他午時不到回來的，下半夜去的，豈止幾個時辰。」
「嗯！」寧宴看向趙之言，趙之言也很聰明，神色一冷，「你的意思，這個內傷不是白天受的，而是晚上？」
寧宴回道：「按照傷口大小估算出血量，傷者至多撐一個時辰。」
這麼大出血量，人很快就休剋死亡了。
「果然！」趙之言攥著拳頭，眼眸猩紅，「果然！」
寧宴深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四妹，」趙之言忽然抓住寧宴的手，「你要幫四哥找到兇手！」
寧宴愣了愣看著他。
趙之言不說她也會幫的。
她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做點事」。
「三哥讓我怎麼辦？儘管說。」她道。
「謝謝父王。」寧宴笑挽著寧王的胳膊，「女兒真的有種回家的感覺。」
寧王摸了摸她的頭，含笑道：「這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下，若有人怠慢只管打罵。」
寧宴應是。
寧王這才帶著人離開，寧宴站在門口目送他背影走遠，又喊上白起提著燈籠在田舍間溜達了一圈才回去。
寧王回了房間，便就有人來回了寧宴去田舍的事，寧王問道：「沒往出口去？」
「沒有。像是醒酒散步。」
「嗯，繼續盯著。」寧王道，「看著很乖巧，但她能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定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不要掉以輕心。」
屬下應是，寧王又道：「讓玉真道人來。」
過了一刻，玉真道人進來，將京城和路上的事，事無巨細回了一遍，道：「貧道分析，她願意跟著來，一則是因為是解藥。畢竟關乎性命的事。」
「其次，貧道認為，她也確實想認親。這世上，沒有哪個人不想認祖歸宗，更何況，她的父親還是主公您。」
寧王喝了口茶，頷首道：「有異心也沒事，天長日久自然就會明白大勢所趨，她跟著本王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有自信，讓寧宴真心實意留下來。
「是，是！」玉真道人笑著道，「更何況，她也想不到，解藥其實不是一粒，而是三粒。」
就算最後寧宴不是真心追隨，他們也不怕，他們依然能用解藥牽制她。
寧王點頭。
寧宴靠在床上，白起睡在軟榻上，月亮掛在窗外的樹梢上，寨子裡十分安靜，白起忽然坐起來，「我們逃走吧，他們不是好人。」
「逃不走！」寧宴笑著道，「再說，我們不能白來！」
來都來了，總要做點什麼事。
更何況，她覺得以寧王的行事風格，這麼容易就將解藥給她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解藥根本不是一顆就能徹底解決的。
「白起，你來！」寧宴喊白起過來，提著燈看了他的肩膀，果然，肩膀上的烈焰顏色淡了一些，但依舊還在。
「真賊！」寧宴冷笑道。
「怎麼辦？」白起問她。
「沒事，繼續找機會。」寧宴道，「就算他們不給解藥，那也不知道誰先死。」
「睡吧。」寧宴摸了摸白起的頭，「明兒趙之言還請我去給他四弟開棺驗屍。看他那表情，事情看上去不簡單。」
她很期待。
寧宴以為趙之言怎麼也要到中午來，或者，找個理由遮掩一下，畢竟開棺驗屍不是小事，但沒有想到，他大張旗鼓地來了。
「四妹。」
趙之言來的時候，寧宴剛起床，她打著哈欠站在門口，「三哥，早！」
趙之言笑了起來，道：「都說你性子灑脫，如今見到，果真如此。」
「灑脫其實就是懶，三哥直說好了。」寧宴撓了撓頭，「三哥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不急，你吃個飯，四哥在外面等你。」
寧宴收拾好吃了幾個包子，就和趙之言去墓地。
寧王的四公子名叫趙之銘，比趙之言小四個月，比寧宴大十四歲，據說本來還有五弟的，但很小的時候早夭了。
這麼算來，寧王一共五個兒子四個女兒，前面兩個女兒都出嫁了，只有三小姐還在這裡，比寧宴大六歲，似是在守寡。
「就是這裡。」趙之言和寧宴道，「四弟性子很好，溫順乖巧。雖然我們不是一個母親，但他從小和我最親，有什麼好吃的，都想著我。」
「三哥節哀。」寧宴說著，衝著墳墓行了禮，趙之言感動地看了一眼寧宴，招呼人來開墳。
「去年五月初六，他出外辦差，回來的時候好好的，還和我一起吃了晚飯，但第二天早上人就沒了。」趙之言和寧宴說當時的情況，「大夫說受了內傷，但又說不清楚。所以我不信，他如果在外和人打架受傷了，回來肯定會和我說的，可他當時一句沒有提。」
「所以，你覺得他回來後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寧宴問他。
趙之言點頭，「我一開始認為是毒藥，但確實沒有中毒的跡象，全身也沒有傷口，查來查去沒查明白，父王覺得我在胡鬧，就下令安葬了。」
但他一直耿耿於懷。
「一年前的下葬，如果是內臟的傷，可能已經查不到了。」寧宴道，「三哥您……也做好心理準備。」
趙之言應是。
棺材起開，但讓寧宴比較驚喜的是，由於棺木很好，山里氣候又涼爽，屍體居然變成了一具乾屍，而且很完整。
「這……」趙之言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沒有腐爛？」
寧陽頷首，「可能是四哥有冤屈，冥冥之中等你給他申冤。」
趙之言聽著便更激動了，瞬時紅了眼眶。
寧宴開始驗屍，屍體成為乾屍後，雖停止了腐敗，但內臟等器官會縮小變黑，想要驗屍也並不容易。
但好的是，如果真的受過內傷，內臟破裂，應該會留下一些痕跡。
寧宴解剖了屍體，她也是一愣，趙之言問道：「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四哥生前確實受了內傷。」她指了脾臟，「此處有傷口。」
趙之言盯著看了半天，並未看出什麼，寧宴又問道：「當時他屍體上，可有紫淤的傷？」
「有！」趙之言指著腹部的位置，「也正是因為這裡有淤痕，大夫才說他受了內傷。而且，臉色也發白，刷了白面一般。」
寧宴蹙眉，「大夫說是白天受的傷？」
「對！」
白天受的傷，第二天早上死的，寧宴又看了其他地方，搖了搖頭道，
「我覺得不對。按照這個傷口大小，如果是脾臟破裂造成內出血，那不可能幾個時辰後人才死。」
「他午時不到回來的，下半夜去的，豈止幾個時辰。」
「嗯！」寧宴看向趙之言，趙之言也很聰明，神色一冷，「你的意思，這個內傷不是白天受的，而是晚上？」
寧宴回道：「按照傷口大小估算出血量，傷者至多撐一個時辰。」
這麼大出血量，人很快就休剋死亡了。
「果然！」趙之言攥著拳頭，眼眸猩紅，「果然！」
寧宴深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四妹，」趙之言忽然抓住寧宴的手，「你要幫四哥找到兇手！」
寧宴愣了愣看著他。
趙之言不說她也會幫的。
她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做點事」。
「三哥讓我怎麼辦？儘管說。」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