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藏在屋子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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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豎起大拇指指向燃燒的草屋:「你的回憶在那屋裡,你是救還是不救?」

  白連平凝視著我,眼中殺意猶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我微笑著看著他,話語中透著譏諷:「白連平,你演技一流。每次演戲都能全情投入,而且每場戲背後都有明確的目的。」

  「你對沈喬夢是否真心?我可以斷言,你對她半分情感也無。她不過是你手中的戰利品罷了。你偽裝深情款款,是為了刺激陳忠厚,也讓其他女子誤以為有機會接近你,贏得你的青睞。然而,她們同樣成為你利用的工具。」

  「你為了欺騙張晨心。你雖然不了解我,卻熟知張晨心的性格。你欺騙她,是為了更好地掩藏自己,以便潛伏在我和陳忠厚之間,挑撥離間。」

  說到此處,我夾著菸捲指向白連平:「你現在展現的這一幕,仍是演技的一部分,企圖讓我將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從而忽略背後的草屋。」

  白連平憤然咬牙:「你的想像太過豐富!」

  我冷酷一笑:「這裡有你珍貴的記憶?只怕那草屋裡僅剩黃田次的屍骸和他從山上搬來的棺槨吧?」

  此時,我刻意頓住了話題,白連平面色未變,但陳忠厚卻被嚇得失聲道:「你說什麼?什麼黃田次?什麼棺槨?黃田次在那屋裡?」陳忠厚所關注的並非黃田次的生死,而是黃田次內心隱藏的秘密。

  見我不發一言,陳忠厚焦急萬分:「你已知曉黃田次在內縱火?速速滅火才是……」

  陳忠厚眼看我不採取行動,欲自行衝出去,然而剛邁步就被艷玲以刀脅迫:「勿動!再動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我並未將視線轉向陳忠厚那一邊,平靜地道:「白連平,其實你與陳忠厚本質上並無二致,他為了探尋黃家秘辛害死了黃田次之子,而你,則暗中對黃田次下手。只是你手段更為巧妙,無人察覺到你將黃田次終結在這間破舊草屋之中。」

  我語調低沉地繼續分析:「實際上,我一直思考一個問題,陳忠厚的衣物能操控鬼魂,為何你不能?原來,你的衣物實則能夠駕馭屍體。黃田次之死之所以長久以來未被察覺,皆因你令其屍身穿戴一件白袍,那件袍子能驅使他的屍身自如行動,於是人們都誤以為黃田次尚在人間。」

  我輕敲著手中的卷山龍柄:「紅裳白袍,恰似魂魄與肉身的對應關係,紅為魂,白為軀。若雪印梅花中隱現幾點殷紅,我猜測日照霞光中亦應蘊藏幾抹潔白罷。」

  白連平面色凝重地問:「你想表達什麼?」

  我冷笑回應:「我想說的是,你和陳忠厚都被黃田次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們兩人的衣物都不是最終形態。你們可曾了解,任何神物現世,都需要匠人以生命祭祀,這一點你們不可能不知吧?」

  在我與白連平對話之際,我的眼角餘光始終鎖定在刀身上,只為留意背後的動靜。實際上,我所說的部分內容純屬虛構,只因那座茅屋給我帶來極度詭異之感,我急需創造機會驗證心中猜想。

  黃田次的身份毋庸置疑,定是一位趕山之人。

  昔日東北的趕山者大多未曾受過教育,更無文人雅士那種閒適心情去建造精舍居住。即便黃田次稍有學識,一個久居深山、習慣鄉村生活的人會對田園景色有多大的嚮往,非得選擇高地遠眺田園嗎?

  更重要的是,草屋在南方較為常見,而在東北幾乎無人居住,東北冬季寒冷至極,稻草難以抵擋酷寒,故此東北人即便無力修建瓦房,也會選擇能抵禦嚴寒的土坯房。更何況,東北木材與土壤資源豐富,黃田次為何要費力建造一座草屋呢?

  基於這些考慮,我開始推測這草屋真正的主人可能來自南方。

  根據這一判斷,我回顧了白連平他們設計過的服裝,其中張晨心找到的「黑魅紅殤」圖片顯示,那件服裝並不具有滿清服飾的特點,反而帶有幾分江南韻味。

  按照陳忠厚的敘述,黃田次的手藝源自一口棺材,因此我懷疑那口棺材可能就藏在這草屋之內。

  我點燃草屋,一方面是為了引出白連平,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檢驗我的猜想。所以在提到「神物需血祭」時,我特意放緩了語速,以便觀察屋內之人的反應。

  我看到白連平臉色微變,立即大聲道:「你的雪印梅花是否欠缺了幾分靈動?尚未能達到與你所見圖案相同的境界?這是因為你還活著。唯有工匠將畢生心血傾注於作品之上,才能使其臻於完美極致!你做不到!因為你尚未為雪印梅花賦予靈魂,它又怎能成為真正的靈裝呢?」

  白連平瞠目結舌之時,我亦密切關注刀身上映射的景象,我身後的熊熊烈火開始發生變化。

  我疾聲道:「如果你不信,現在就取出雪印梅花看看,我可以告訴你如何為其開啟靈性!」

  白連平揮手一召,一件白袍從遠處飛來,他小心翼翼地審視手中的白袍,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確實缺乏靈性,可我已經殺害了好幾個人了!」

  我冷嘲道:「我說的沒錯吧?這就是個半成品,若是換作我,恐怕會直接焚燒這件衣服,因為我害怕自己會被用來為衣服賦予靈魂……」

  話音未落,身後草屋突然狂風大作,幾捆燃著烈火的稻草猶如火雨般朝我背後疾墜而下。草屋內的存在終於有所動作,在燃燒的稻草凌空飛落之際,我手中的卷山龍亦隨之激昂騰起,反轉刀鋒迎向天空中的火焰,刀光斬裂天火之後,裹挾著一絲赤紅向我手中迴旋而歸。

  當刀握在手中的剎那,我身上的衣物驟然收緊,緊緊箍住我的上半身,雙臂無法擡起,甚至連領口也在不斷收縮,短短几秒內強烈的窒息感便從頸部以下迅猛襲來。我右手猛地一松,彎刀落地,緊接著我擡腿踢向刀柄,卷山龍幾乎貼著我的衣物向上翻滾躍起。就在刀尖即將觸及我領口的瞬間,我用力擡頭,卷山龍的刀刃瞬間切斷我衣領的紐扣,隨後我猛力扭頭,讓刀從耳邊疾掠而過,自己卻因失衡摔倒在地。我側身朝向林木的方向大喊:「陳忠厚,速速熄滅你的日照霞光,有東西正逼近。」

  「我……不……」儘管陳忠厚已然驚慌失措,但他仍不舍丟棄日照霞光。

  「趕快……」在我焦急呼喚之際,茅舍一側突然爆發出巨響,伴隨火光閃爍,五六具一體相連的黑衣身影如離弦之箭般疾射而出,猶如江湖高手,微躬身軀,斜展右臂,足踏山中皚皚白雪,朝著林木方向疾馳而來。

  「趕緊燒掉那些衣物!」艷玲一把抓住陳忠厚的肩頭將其推向身後,自己則抽出雙匕,雙手握刀,直面那五具黑衣。他們還未真正交鋒,我便高聲疾呼:「艷玲,別與它們硬碰,立刻後撤,退回陣法之內。」

  艷玲聞聲稍一遲疑,隨即連續向後疾退,那五具黑衣緊跟其後,追逐艷玲深入樹林。待五件黑衣剛剛踏入林地,樹梢上的剪刀便接二連三地墜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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