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以婚破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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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龍約我們在風水街口的一家飯館碰面,看樣子他並未走遠。坐定後,白少龍開口道:「陳當家,你是第一個察覺小白子可能存在心理問題的人,僅憑這一點,我也放心將小白子託付給你們。」

  我面色凝重地問:「我想知道,小白子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變故?」

  白少龍回應:「其實我也不清楚小白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上學、升學,雖然不是學霸,但學習成績也還過得去。」

  說到此處,白少龍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微笑,顯然他深愛著小白子。說小白子成績過得去,其實是謙虛,小白子肯定有過讓他這位父親驕傲的地方。但這並不是我關心的重點。

  白少龍接著講述:「小白子一直都很乖巧,高中時也沒有早戀。直到大學時期有了第一個女朋友,當時我還很高興,催促他帶回家讓我見見。那時的小白子過得很快樂。誰知,他的女朋友和他交往一年後突然離奇去世。」

  「那時候,我擔心小白子會因此留下心理陰影。不久後得知他又有了新女友,雖然我覺得他在感情上顯得有些輕率,但也沒太在意。可後來那個女孩也死了。」

  白少龍惋惜道:「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白子開始痴迷於危險遊戲,對自己的生死變得毫不在乎。我帶他看過心理醫生,每個醫生都說小白子有嚴重心理問題,卻無法給他明確診斷。一位心理學教授告訴我,小白子意志力極強,他無法對小白子進行催眠,因此難以洞察他的內心世界。」

  白少龍在講述時適時地停頓了一下,道:「我有朋友建議嘗試一下玄學方法,為此,我相繼拜訪了幾位頗有名望的陰陽師,他們一致推斷白連平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完婚,否則,將難逃一場大難。」

  為了挽救白連平的命運,我為他辦理了休學手續。期間也有女孩願意嫁給白連平。似乎白連平對於娶妻之事並無特別執著,只要女孩願意嫁給他,無論對方容貌如何,性格怎樣,他都欣然同意。我曾先後兩次籌備他的婚禮,然而,在婚禮籌劃階段,那些女孩卻離奇地去世了。

  此時,我不禁打斷了他的敘述:「你的意思是,白連平本人並沒有結婚的打算,反而是這些女孩主動提出要嫁給他?」

  「沒錯!」白少龍點頭回應,「白連平從不主動帶女孩回家,都是她們自行找上門來,堅持要與白連平成婚。」

  我略顯疑惑地問:「那些女孩究竟是怎麼去世的呢?」

  「死因各異,但無一不是遭遇意外。」白少龍面色沉重地道出實情。

  我微微頜首,又接著詢問:「白連平從小就是跟你一起生活的嗎?」

  「並不是。」白少龍解釋說,「我年輕時忙於生意,未能親自照顧白連平,那時他是和爺爺奶奶一同生活。」

  沉思片刻後,我提出了一個關鍵人物的名字:「關於白連平的事情,你是否尋求過張老實的幫助?」

  聽到提及她父親名字的張晨心,瞬間向我投來不滿的目光。

  白少龍回答:「確實找過,不過張老實表示,既然已有先生接手此事,他不便插手干預。按照術道規矩,一旦有先生接下業務,除非僱主改換人選,或者那位先生主動請你協助,否則其他術士不可擅自介入,那等同於搶奪他人業務,切斷他人財路,這是江湖中的大忌諱。」

  顯然,白少龍先前所求助的那位先生,在術道界中也頗有地位,故而張老實才賣他幾分面子。

  我輕敲桌面,總結道:「明白了,我先想想辦法。」

  起身至門口,我又突然停下腳步追問:「你之前找的那位先生,有沒有對白連平的事情做出什麼結論?」

  「沒有。」白少龍眼中閃爍著淚光,搖頭答道,「他曾給其中一位女孩贈送過護身符,並為白連平施加過法力加持,遺憾的是,均未見成效。」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採取行動:「你的財產不必給我,該收的費用一分不少,不應多拿的一分也不取。你先回去吧。」

  離開飯店,我徑直走向風水居,一路上默不作聲。坐進半間堂,我開始盤弄手中的鐵桃核,艷玲他們知道,這是我思考問題的習慣,所以沒有人過來打擾。

  不久之後,老田的酒壺微顫,他開口道:「小匪盜,事情有些棘手。我派出的鬼崽子們沒有任何消息傳回,尤其是去白連平老家的那些,至今未歸,恐怕是遇到了麻煩。他老家那邊可能真有問題。」

  我搖搖頭,決斷道:「我們不能前往白連平老家。白連平的大劫只剩七天,若我們去了找不到線索,待劫數來臨,我們將無力抵擋。目前能救白連平的唯一方法,就是儘量拖延劫數的到來時間。」


  我看向艷玲和張晨心,鄭重其事地提議:「我需要你們兩人配合白連平走一遍婚禮流程,你們誰有這個膽量?」

  理論上,讓艷玲陪白連平走這一遭是最理想的方案,因為艷玲擅長近身搏鬥,而張晨心的靈符恰好能與之互補,安排她在策劃婚禮的位置上策應艷玲最為合適。

  然而,讓我直接指派艷玲,心中總覺有些彆扭。

  艷玲主動請纓:「這次我來吧!畢竟之前不明就裡地揍了白連平一頓,總覺得欠他點什麼,現在幫他度過此劫就算還了這份人情。而且,讓晨心跟白連平『結婚』的話,影響實在太大。」

  張家、白家在省城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倘若傳出張晨心和白連平舉行婚禮的消息,必將招致諸多麻煩,艷玲的考慮確實比我周全許多。

  正當我做好安排之際,白連平從屋內走出,堅決地說:「我不想跟她演戲,看見她就煩。」

  艷玲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一腳將白連平踢倒在地:「你還敢嫌我煩?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不然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白連平倔強地揚起脖子想要反抗,但我臉色一沉,厲聲道:「白連平,聽話。」

  在這嚴肅的命令之下,白連平終於蔫了下來,乖乖地站在了一邊。我沉吟片刻,道:「按婚禮的流程來算,咱們首步得合對生辰八字。老陳,你來操作一下。」

  「不行……」劉書義搖著頭,像極了一隻急於擺手的小猴:「我要是去合那八字,萬一引出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們怕是要多添麻煩了。這絕對行不通。再者說,如果他倆八字不合,你還打算繼續下去嗎?」

  我被他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胡扯!你難道不知道合八字是怎麼回事嗎?」

  合八字這一套,其實就是圖個心理安慰,其實合不合全憑算命師的一張嘴。通常請人合八字,除非東家惹惱了算命先生,否則都會得到吉祥如意的答案。

  真正的命理大師,是不會輕易為人合八字的,因為阻斷他人註定的姻緣,就如同泄露天機,這是算命先生不敢涉足的禁地;而那些功力低微的算命師為了謀生,自然是什麼八字都能說得天花亂墜。

  「既然你知道這個道理,你就該明白我為何不來!」劉書義堅決不願意沾染這份差事。

  我臉色一沉,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省去合八字這一環節,直接從訂婚宴開始。白連平,你聯繫下你家老爺子,讓他準備一場訂婚酒席。」

  話音未落,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住劉書義,如同鷹捉小雞般將他從屋裡拎出來,塞進了車裡……

  訂婚宴必定需要雙方家長到場商議婚事,讓我充當艷玲的家長,我可不樂意,劉書義這傢伙年紀剛好合適。

  那一頓飯,堪稱我活到如今最難以下咽的一餐,滿桌佳肴在前,座上之人卻個個如臨大敵,人人繃緊面孔,無人動筷子。劉書義雖然舉杯兩次,但那臉上的肌肉抽搐不已,連話都說不利索,看著他那模樣我都替他難受。

  終於,我忍無可忍,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劉書義一腳:「說話!」

  劉書義這才回過神來,問道:「親家,你看孩子們什麼時候結婚合適呢?您希望我們準備多少彩禮呢?」

  我一聽差點翻白眼,哪有女方主動問男方要多少彩禮的道理?

  難不成自家閨女嫁不出去還要倒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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