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無法走進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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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我頓時緊鎖眉頭:「我只是想賺點中介費,可從沒打過人家房產的主意。」

  求財歸求財,但也不能過分狠辣,即便是江湖中人劫掠財物,也懂得給人留一線生機。我不能如此行事!

  白少龍見我皺眉,一時之間有些困惑:「陳當家若是覺得不滿意,我還可以……」

  「爹,你怎麼就不明白陳當家的心思呢?」白連平的話語讓我也是一愣,我有何心思能讓他看出?

  白連平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瞠目結舌:「陳當家若要安身,必定是選那易守難攻、四通八達之地,哪會看得上什麼別墅!」

  我真是被他氣得不行,白連平這腦瓜子裡裝的怕不是胡言亂語。

  然而白少龍卻認真起來:「說來也巧,我確實有一處那樣的地方。早年間,我購置了一所工讀學校,本打算改建為工廠,後來因故擱置了。那學校雖不大,卻足夠寬敞,設施也都齊備。這樣吧,陳當家,給我兩個月時間,我找人幫你翻新裝修,絕對讓你滿意。」

  正待我要回應,耳邊就傳來老田斬釘截鐵的聲音:「就要它了!那個地方保證合你心意!」

  我平靜地點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我不等白少龍道謝,便緊接著說:「你先別急著感謝我。小白子的事情我接下了。但是,那個女孩,你必須帶走。婚約作廢。」

  「我不……」那女孩立刻淚流滿面:「我深愛白連平,我想和他共度一生……」

  我看向白連平,語氣堅決:「你自己搞定你的女人,她絕不能留在這裡。至少,在我們幫你解決完麻煩之前,她不能留下。快去!」

  白連平滿臉不悅地拽著女孩出門而去,白少龍在我答應之後感激離去,而劉書義則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小師叔,你是不是犯糊塗了?好好的別墅不要,你要個工讀學校幹嘛?那能賣幾個錢啊?」

  我攤開手,指向老田:「你問他吧,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工讀學校,我知道,那是過去一種特殊的教育機構,主要接收13至17歲有嚴重不良行為但尚未構成犯罪的青少年。

  我讀書時也曾差點被送進那種學校。這類學校的規模一般較小,師生比例甚至可能出現倒掛,往往建在半山腰或偏僻之地,環境倒是極為清靜。占地面積比別墅大得多,如果算上操場的話。

  劉書義拍了拍酒壺,問老田:「你到底看中那地方什麼?」

  老田輕輕晃動酒壺,意味深長地說:「那地方絕佳啊!適合布陣,交給小傢伙經營,幾年後就能成為銅牆鐵壁。」

  劉書義聽罷不再質疑,轉而承諾負責裝修事宜:「裝修的事我包了,我去找白少龍。儘快把學校弄好,務必讓我們住得舒服。至於生意上的事,你們仨商量。小師叔,這次可不能再出差錯了,賺錢,賺錢,知道嗎?」

  劉書義苦口婆心一陣叮囑後才離開,我轉向張晨心,直言道:「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快算算小白子究竟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我的卦象自從過年之後一直未能破解,如今已與占卜絕緣。在這三人之中,只有張晨心的卦最准,只能請她幫忙。

  張晨心等到小白子帶著哭泣的女孩走遠,這才開始為他卜卦:「根據卦象來看,小白子命格中桃花繁多,無論是牆內桃花還是牆外桃花,他都占全了。即便他不去招惹異性,桃花也會自動找上門來。不過……」

  張晨心話鋒一轉:「他的桃花運中暗藏劫數,每朵桃花綻放都會伴隨著一場劫難。卦象顯示,他應在二十五歲前結婚,婚後可以避過一次桃花劫。其他的,目前我還看不清楚。」

  聽完這話,我不禁再次皺起眉頭:「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啊!桃花劫應是他本人受難,為何卻是新娘喪命?」

  我直視小白子,追問:「你以前有沒有特別喜歡過的女生,後來因為意外離世了?」

  此刻我只能從小白子自身尋找線索,倘若有位因愛成痴的女子死後糾纏於他,導致其新娘遇害倒也說得過去。但這等生意,三眼門不至於接手不了啊!

  我在猶豫間輕敲兩下酒壺,示意老田幫我探聽消息。

  正當我陷入沉思之際,小白子突然岔開了話題:「大當家,你給我講講綹子裡的故事唄!你們是不是跟梁山好漢一樣劫富濟貧?」

  「胡扯什麼呢!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我被他氣得夠嗆,幾乎對他怒吼起來:「我現在是在救你的命,你卻跟我提什麼江湖規矩?你看不出現在是什麼時候嗎?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嗎?」


  小白子對生死似乎真的看得很淡:「生死由天,富貴在命,都不是大事。你就快給我講講……我一直不明白,匪盜孫勝利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深深吸了口氣,堅定地說:「你先安靜下來,等我把你就下來,我帶你去體驗一次真正的劫道生活,讓你徹底過把癮,但現在,你得先保證自己能活到那個時候。」

  「好好好……」小白子樂得合不攏嘴,我想他大概是真瘋了。

  我強忍著心頭的煩躁,追問:「跟我說說,你的那兩個未婚妻是怎麼去世的?」

  「提那些做什麼?」小白子滿臉厭煩:「都是些陳年舊事,一提起來就心煩意亂。咱們……」

  「啪……」小白子的話音未落,就被艷玲狠狠地扇翻在地。還沒等小白子回過神來,又被艷玲拽起,又是一頓猛抽:「你有什麼資格心煩!那是要成為你妻子的女孩,因你而死,你提起她們竟會感到心煩?你還算個人嗎?我真想教訓你一頓!」

  目睹這一切,我沒有阻止艷玲,說實話,如果不是艷玲先動手,此刻揍小白子的人就會是我。這小子說出那樣沒人性的話,該揍!

  張晨心中想去攔住艷玲,但邁出一步後又退了回來。恰巧這時,劉書義從外面趕回,進門看到這一幕瞬間懵了:「別打了,你們這是在幹嘛?剛出門我就眼皮跳,回來就看到你們鬧成這樣。」

  劉書義趕緊上前拉走小白子,將他帶到樓上。艷玲依舊怒氣未消,腮幫子都憋得鼓鼓的:「陳滿,這筆買賣你自己接吧,我才不管那個混帳的死活!」

  我本打算勸慰兩句,卻聽張晨心發話:「陳滿、艷玲,你們有沒有覺得小白子有點不對勁?」

  「他就是個瘋子!」這是我給小白子的唯一評價。

  張晨心搖搖頭:「我對白少龍多少有些了解,白家在商業界的地位相當高,白少龍雖行事低調,但論財力,足以碾壓張家。」

  我好奇地看向張晨心:「你想說什麼?」

  張晨心解釋道:「白連平是白少龍的獨生子,稱他一聲白大少也不為過。這種從小生活在富貴中的人,迷戀冒險雖然少見,但也並非無法理解。但你不覺得,他那種視死如歸的態度很奇怪麼?」

  我愣住了:世上沒有天生的亡命之徒,對生死淡然的人要麼經歷過太多的生死考驗,要麼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才會有此心態。即便如此,也有人害怕死亡。小白子為何無懼?

  張晨心分析道:「不怕死的人,要麼是亡命之徒,要麼早有輕生之心。你覺得小白子屬於哪一種?」

  「他應該是後者!」我沉聲回應:「亡命徒不怕死,但他們也不會受氣,誰若對付他,他定會反擊回去。小白子的表現像是並不希望我們救他。這個小白子,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張晨心推測道:「我懷疑小白子可能患有心理疾病,如果我們無法深入他的內心世界,恐怕很難找到線索。」

  我思索片刻:「你能聯繫上白少龍嗎?我們可以直接問他具體情況。」

  「可以,我們張家與白少龍有生意上的交集,我有他的聯繫方式。」張晨心很快聯繫上了白少龍,對方提出在外面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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