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魂牽夢繞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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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沸靈散?......這什麼玩意兒,不過聽起來名字挺牛逼的......」浮沉子也不知道什麼是沸靈散,只隨口嘟嘟囔囔道。••¤(`×[¤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呵呵......此藥的確神妙,它的妙處你還沒有真的見識過呢......」那老叫花子說罷,忽的看了浮沉子一眼半真半假道:「猴崽子,我看你倒也機靈,不如你跟著老叫花子四處雲遊,我傳你醫術如何啊?」

  浮沉子連忙擺手,一臉的拒絕道:「還是別了,你是個叫花子,飢一頓飽一頓的,道爺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道爺還是繼續當道士的好!」

  那老叫花子聞言,也不勉強,淡淡道:「也罷,也不是任誰都能做老叫花子的徒弟的......行了,既然咱們都出來了,那就此分別,浮沉子啊,你好自為之,老叫花子走也!」

  說著,那老叫花子邁步就要離開。

  浮沉子卻一把將他拽住道:「哎,先等等......方才你還答應過道爺,要給蘇凌他們解蟲蠱呢,這會兒出來了,你這話就不算數了麼?」

  老叫花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也罷,既然答應你了,老叫花子自然要說到做到......這樣吧,明日三更之後,你帶著蘇凌和那個女娘,來這西郊外五里,那裡有個廢棄的義莊,我在那裡等你們......記住了,過時不候啊......」

  浮沉子聞言,翻翻眼睛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他們中的是靈犀蠱,那玩意只要他們離開陰陽教,那陰陽教主蒙肇便可以通過靈犀蠱感知他們的位置......」

  老叫花子白了他一眼道:「這個老叫花子管不著......難不成讓我老人家跟著你進陰陽教麼?老叫花子還想多活幾年呢......反正地方呢,已經告知你了,你怎麼帶他們來,那是你的事情......」

  「我......特麼......」浮沉子為難的嘬了嘬牙花,暗想,反正那靈犀蠱只是能夠向蒙肇通報蘇凌他們的大致方位,乾脆明日就直接跟蒙肇明說,帶著蘇凌他們去天門關溜達溜達,由頭呢,就是陰陽教的飯食不好吃,帶他們出來吃頓好的......

  浮沉子打定主意,這才點了點頭道:「那行吧,不過你可確定到時你在那裡,別我們去了,你不在......敢戲耍道爺,道爺可跟你沒完!」

  老叫花子一笑道:「自然不會......你放心便是!」

  言罷,他邁步離開,走了幾步,忽地回頭對浮沉子道:「老叫花子臨走時,要提醒你一句,那守將府十分危險,你小子最好安分的現在就回陰陽教,可不要再想著會守將府胡鬧,否則你大禍臨頭,可沒人再救你!」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道爺又不傻,指定不去!」浮沉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那老叫花子這才點了點頭,三晃兩晃,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那老叫花子走的沒了影子,浮沉子朝樹下一頓,雙手托腮,不住的盤算起來。

  守將府今日守備鬆懈,又聽那個老叫花子將守將呂鄺似乎這一年多來,行事反常,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這裡面定然有什麼隱情。

  再者,這天門關那個天殺的採花大盜到底是誰,害的道爺差點背了鍋,這口氣可是咽不下去的。

  反正離著兩日的期限還有一日,道爺就這樣蔫了吧唧的回去?

  回去個大頭鬼啊,如此良機,不再去一趟守將府溜達溜達,豈是道爺的風格?

  想到這裡,浮沉子站起身來,決定即刻返回守將府,再溜達一圈。

  只是那老叫花子臨走前的告誡,言猶在耳。

  這老叫花子有些門道,那嘴跟開過光差不多少,說的事情也悉數應驗了,萬一此去真的有什麼危險......

  浮沉子有些左右為難,最後心一橫,暗道,道爺小名也是兩仙塢二仙之一,何時如此窩囊了。

  不讓道爺回去,道爺偏要殺個回馬槍不可!

  想罷,浮沉子催動身形,朝著守將府原路疾行而去。

  ............

  天門關守將——呂府。

  呂府仍舊一片寂靜,整個府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看來浮沉子和那老叫花子越獄的事情,還沒有人發覺。

  這呂府算得上整個天門關最寬大闊綽的府宅了。


  整個呂府共三道院子,每個院子之間皆有月亮門洞相連,分為前廳、中廳和後廳。

  前廳乃是呂鄺公務之地,中廳乃是呂鄺待客之地,後廳便是內宅,家眷和呂鄺的寢房皆在那裡。

  後廳再往後,是一處角門,穿過角門便是守將府獨立的區域,死牢的所在。

  如今無論何處,皆沒有燈光,想必裡面的人早已沉沉睡去了。

  後廳的左側,有一處金頂黑白樓體的閣樓,是整個呂府最高的建築,足足有四層。

  那裡便是呂鄺最長待的地方——丹閣。

  與丹閣相對的另一側最遠出,有一處兩層的紅木小樓,看起來是一座閨樓,當是住的女眷。

  不知何時,那閨樓的窗欞紙隱隱的透出一絲亮光,忽閃了幾下,隨即光芒暈染,灑在窗外的三尺見方的範圍。

  這閨樓內應該是有人在半夜之中醒來,點亮了蠟燭。

  閨樓內。

  裝飾精緻,窗台上擺著幾件綠植,裡面種著一些花花草草,卻因為隆冬季節,幾乎都只是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綠意生機,只是最中間的一個盆中,隨意地栽種著幾枝紅梅,點點如血,冬日盛放,幽香陣陣。

  對著窗子的另一邊,是一處不算太大的楠木床,其上織錦幔帳,皆是女娘所喜歡的顏色。

  再往裡面,一張小圓桌,桌角微微上彎,顯得也頗為精緻玲瓏,其上青花茶卮,銅爐一盞,上面還有一銀質雕花的茶壺,雕的也是梅花。

  只是銅爐熄滅,銀壺之中的茶水早涼。

  再往裡面,便是一處四扇的屏風,將這閨房內室隔成了兩間。那屏風內,卻有渺渺檀香,不斷地飄蕩瀰漫出來。

  一個著了一身淺藍色小襖的女娘,正虔誠的跪在一個蒲團之上,面前是一處佛龕,供的是慈航大士。

  那女娘背對著窗戶,看不見面容,一頭烏髮散在背後,頭頂用一根玉簪別著,顯得十分的慵懶隨意。

  她盈盈的跪在蒲團之上,一雙玉手正撥弄著一串玉佛珠,嘴裡念念有詞,虔誠的頌著不知哪一篇佛經,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依舊可以感覺婉轉低訴,一詠一嘆,頗為悅耳動聽。

  那女娘雖然跪坐在蒲團上,但卻看得出,身姿曼妙而纖細,纖腰楚楚嗎,盈盈一握,腰間系了藍白兩色的絲絛。

  簡單的修飾,卻顯的淡雅恬靜,別有一番嫣然素雅。

  那女娘一邊吟誦著佛經,手上的佛珠也隨著她聲音的快慢,緩緩的變化著速度,時快時慢。

  看得出來她十分的虔誠,吟誦的聲音也極為的鄭重。

  她就那般吟誦著,仿佛進入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

  就在這女娘專心致志的吟誦佛經之時。

  一道玄色的身影緩緩的,無聲無息的飄落在窗前,那身影顯得十分小心翼翼,悄悄的點破窗欞紙,朝著屋中窺探。

  那女娘本就專注的吟誦佛經,加上背對著窗戶,根本沒有一絲的覺察。

  那身影自不必說,正是去而復返的浮沉子。

  浮沉子夾著十二分小心,從原來出去的後牆翻進守將府,見守將府內一片漆黑,他漫無目的的溜達了一陣,正想著去丹閣溜達一圈,看看那呂鄺在不在那裡。

  卻未曾想丹閣對面的閨樓竟然有了亮光,他便順著亮光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閨樓,點破窗欞紙朝屋中窺探。

  聽牆根的毛病又發作了,幹這事,浮沉子是內行。

  浮沉子屏息凝神,朝著屋中窺探,一眼便斷定,這裡該是呂鄺的獨生女兒的閨房。

  浮沉子早就聽人說過,這呂鄺的夫人,在生產時便因難產而死,只留下了一個千金小姐。那呂鄺對這個女兒卻是十分的寵愛,考慮到若是續弦在娶,後母會對自己得女兒不好,便一直都未曾續弦。

  如今呂鄺年過五十,自己的女兒也將近二十歲的年紀了。

  早已到了出閣的年歲,那遠近的媒人踢破了門檻來保媒。其中不乏大門大戶,名門望族家的公子哥。

  只是這女娘平素被父親視為掌上明珠,而且眼力甚高,卻是一個也瞧不上,於是終身大事一直耽誤到現在。

  不過,天門關百姓皆有言,呂鄺這個當父親的雖然這一年多性情大變,做了不少壞事,皆因醉心於陰陽神道。


  可是這個女兒卻賢良淑德,性子溫柔如水,更是做些力所能及的接濟窮苦人家的事情,卻是個好名聲。

  只是畢竟是個女兒身,很少拋頭露面,總在守將府自己的閨樓中,深居淺出。

  然而,這女娘得名姓,浮沉子卻忘了打聽。

  畢竟浮沉子關注的是她爹呂鄺,對於這女娘,浮沉子自然沒有多少興趣。

  不過,今日浮沉子卻覺得果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呂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信佛。

  這可好,女兒信佛,老爹信歪門邪道的神教。真是一對好父女。

  浮沉子一邊在窗外偷窺,一邊暗暗的想著。

  卻見那呂家小姐背對窗子,口中虔誠的吟誦了數遍佛經,這才喃喃道:「只願慈航大士,大發慈悲,一則保佑天門關安然度過此次危機,這樣滿關的百姓也可免受戰爭屠戮之禍,天門關可永續安穩繁榮;二則保佑爹爹身體康健,莫要被那陰陽教迷惑,早日尋回本心;三則保佑我們全家平平安安......」

  言罷,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裝,從佛龕上拿出三炷香點燃,虔誠的插在佛龕正中的香爐之上,又禱告了一番。

  這才又跪在蒲團之上,低垂著螓首,久久不語。

  浮沉子看在眼裡,驀地覺得這女娘不知為何,竟給人一種悽愴和無奈,那跪坐在蒲團上的身影,竟顯得莫名的楚楚可憐。

  善了個哉的,莫要因為這樣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女娘,亂了道爺的道心啊。

  浮沉子心中暗想,這位千金,你所求的事情也忒多了些,怕是大慈大悲的慈航大士,還你的願有些累,八成你所求無法靈驗啊。

  那女娘又呆呆的坐在蒲團上了許久,這才沉沉一嘆,似乎有些顧影自憐。

  半晌方低低喚道:「翠珠......你進來......」

  浮沉子一個激靈,趕緊朝一旁暗影處躲了躲。

  卻見閨樓的一樓,燈光亮起,片刻之後,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娘,披了一件厚襖,提了一盞紅燈籠,緩緩的上得閨樓,來到門前,輕輕叩了叩門道:「小姐,這般時辰,離著天亮還早呢,你怎麼就醒了呢?」

  「進來罷......我心中有事,著實難以安睡,你進來陪我說說話......」裡面傳來呂小姐的聲音。

  那丫鬟翠珠這才輕輕地推了房門進去,見自家小姐正跪坐在蒲團上,趕緊走了過去道:「小姐,如此心誠為老爺祈福......老爺若是知道,定然欣慰......」

  她走過去,將那小姐攙起,忽的慌道:「小姐......您您怎麼哭了......」

  那小姐不聽還好,聞聽此言,竟嗚嗚啜泣起來。

  丫鬟翠珠趕緊將她攬住,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那小姐一直背對著浮沉子,浮沉子怎麼調換角度也看不到她的面容。

  只是這樣一來,浮沉子只覺得實在無趣,大半夜的自己放覺不睡,偷窺一個未出閣的女娘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真就以為自己是那個採花大盜呢。

  想到這裡,浮沉子抬腳剛想溜之乎,卻驀地聽那小姐止了悲聲,嘆了口氣道:「我今日聽聞,那劉通在他兄弟的舉報下,抓了為禍多日的採花大盜是麼?」

  翠珠扶了那小姐坐了,不巧的是,那女娘已然後背朝著浮沉子。只是浮沉子驀地聽到這小姐說起採花大盜的事情,原本想走,卻停在原地,看來還是得聽聽,說不定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翠珠點了點頭道:「是啊,小姐,的確是抓住了......」

  「是什麼樣的採花大盜呢......」那小姐淡淡問道。

  「哦,我聽獄卒們說,是一個年輕的道士,還有一個老叫花子......此事已經報知了老爺和周昶將軍......只是老爺......」

  翠珠頓了頓,又道:「周昶將軍忙於軍務,皆無暇分身,聽劉長史說,反正罪狀已經明了,。明日午時,便要將那個採花大盜斬首呢......」

  那小姐聞言,聲音帶著幾絲怒意,卻有些無奈道:「唉......那劉通弟兄正事不做,全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能抓得住採花大盜,這不是笑話麼......再者說,翠珠,你自己說說,這採花大盜,哪裡可能會是一個道士和一個老叫花子呢?真的是荒唐啊!」

  翠珠一頓,想來她也覺得採花大盜另有其人,但卻不能說實話,只得安慰道:「小姐......這個誰也說不準啊,聽那劉通的兄弟劉能講,那道士去他醫館抓打胎藥,他順藤摸瓜,才查出那道士就是採花大盜......興許......」


  「那種腌臢蠢貨的話,也能信麼?他們兄弟除了會溜須拍馬,搜刮百姓銀錢,正事能幹些什麼?依我看,這道士定然是被冤枉的......唉,好端端的,又要屈枉死一個清白之人!」

  浮沉子在窗外聽著,不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暗道,這女娘還是有些見識的,這幾句話說的十分明了,對那劉氏兄弟的德行也是了如指掌,更聽她似乎對枉殺好人,心中十分難過。

  浮沉子不由的暗暗讚許,父親不是好餅,這女兒麼,倒真的還是有些賢良淑德的。

  「小姐......外面的事情,咱們也管不了......您就不要再因為這些事情煩惱了,您看看您這許多日子,都沒睡過囫圇覺了......這身子可怎麼吃得消啊......」翠珠勸道。

  那小姐擺擺手道:「如何睡得著啊,如今天門關危在旦夕,僅靠著周叔父勉力支撐,前途未卜,可我父親他......唉,依舊是整日醉心沉迷於陰陽道,煉丹修真......將自己所在丹閣呢......翠珠啊,這一年多,我只見了父親不到三次,每次都是匆匆幾句話......翠珠,我心裡實在是難受啊!」

  翠珠聞言,也是搖頭嘆息,沉默無語。

  半晌翠珠又道:「不過,雖然這次抓的採花大盜可能錯了,但總是有些震懾作用的,翠珠覺得,那真正的採花大盜,說不定會收斂一些,就此銷聲匿跡,也說不準呢......」

  那小姐聞言,身體不知為何竟輕輕抖動起來。

  浮沉子看不到她的面容,但覺得她整個人似乎頗為的痛苦和無奈。

  那小姐抬頭看了一眼翠珠,似乎欲言又止,終是半晌方道:「翠珠啊,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那什麼採花大盜真的會收斂......他是有恃無恐啊......他更......」

  她說到這裡,終是低下頭去,黯然無語。

  浮沉子在窗外聽著,不由得心中一動,暗忖,這小姐分明話裡有話,更欲言又止。

  似乎從話中,可以感覺到這小姐似乎對那什麼採花大盜頗為了解,更十分的篤定那採花大盜不會收斂。

  難不成,這小姐認識那採花大盜不成?便是不認識那採花大盜,也定然見過那採花大盜。

  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隱情麼?

  這小姐真的跟採花大盜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那道爺可得注點意,上點心了。

  翠珠不明其意,只勸慰道:「不過小姐放心,就算那採花大盜猖狂,也不可能危及小姐的安危的,咱們這裡可是守將府,老爺又能調動整個天門關的軍馬,那採花大盜除了自己找死......否則斷斷不敢來守將府中的!」

  那小姐聞言,似乎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些,她極力的克制,似乎慘然地笑了笑道:「呵呵......也許吧......只是,若真的來了,該躲得,總歸是躲不掉的!」

  那小姐似乎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緩緩問道:「翠珠啊,我父親現在在何處?回房休息了嗎?」

  翠珠忙道:「聽伺候老爺的僕人說,老爺已經再丹閣之中快十日了,一直都未出來,今夜依舊如此......」

  那小姐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道:「如今隆冬,寒氣逼人,那丹閣內沒有炭火爐,父親年歲大了,這萬一......」

  她說到此處,愈加擔心起來,忽道:「翠珠啊,去取我的貂裘大氅來,提著燈籠隨我去丹閣,我要去見我爹爹一面......」

  翠珠聞言,臉上一陣驚恐和愕然,惶恐道:「小姐......老爺可是三令五申,他在丹閣參道之時,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小姐我......」

  那小姐微嗔道:「你只是提燈引路,在丹閣門前等我,我自己進去就是了!我是他女兒,我就不信他會......」

  那翠珠這才如蒙大赦,點了點頭道:「是......是......」

  卻見那翠珠來到衣櫃處,取了一件寬大的貂裘大氅出來,幫著這小姐穿了。

  浮沉子在窗戶前看去,卻見果真上好的貂裘,質地精美,雪白無暇的貂毛領子,毛茸茸的,圍在那小姐的雪頸上,看起來就十分的禦寒。

  浮沉子驀地覺得自己在外面吹風,實在是有些冷了。

  什麼時候自己也搞一件這樣的貂裘大氅穿穿......


  那小姐穿了大氅,吩咐了翠珠提燈引路,這才轉過身子。

  然而,就在這小姐轉過身子,整個人正對著浮沉子的那一剎那。

  浮沉子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整個人如遭雷擊,轟的一下氣血翻湧,直衝頭頂。

  整個人的腦海剎那之間,一片空白。

  剎那之間,浮沉子整個人似乎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呼吸急促,幾乎要喘不過氣,窒息起來。

  無他。

  浮沉子眼中,那小姐雖然算不上絕美,但也是小家碧玉。

  但即便如此,浮沉子也不可能有如此反應。

  他之所以會如此失常,連心都縮緊了。

  是因為。

  他的眼前,那小姐的面容,從來沒有過的如此熟悉。

  那一張臉,多少次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和眼前,多少次讓他魂牽夢繞,心心念念。

  那是一張刻在自己的心中深處和骨子血液中的,無比熟悉和思念的臉龐。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

  下一刻,浮沉子幾乎要脫口而出,情不自禁地喊出那呂家小姐的名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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