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再挨兩刀,他都覺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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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月擰了一塊毛巾,從上往下替段祁州擦拭,為了防止氣氛太過尷尬,她一邊擦一邊和他閒聊。

  「醫生有沒有說,這幾天要注意什麼?」

  「避免劇烈運動。」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阮明月聽出他話裡有話,但她假裝聽不懂,繼續換下一個話題:「傷的那麼重,不會留什麼後遺症吧?」

  「我問過醫生,不會影響那方面的功能。」

  阮明月滿頭黑線,這人真有本事,無論她聊什麼話題,他都有本事給她帶到溝里去。

  「我沒問你這個。」她說。

  「那你想問什麼?」

  「算了,沒什麼。」

  阮明月替他擦完上身後,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寬鬆的系扣上衣給他換上。

  「褲子我也想換。」段祁州說。

  「要不我讓陳寒……」

  「不要。」段祁州直接拒絕,「我不喜歡男人碰我,我就要你幫我換。」

  阮明月沒辦法,去浴室換了一盆水,重新端到他的床邊,也不知道是受傷的人更敏感,還是他本身對她反應大,阮明月這才剛解開段祁州的褲頭,他褲子下面某帳篷就迅速支了起來。

  阮明月的臉微微往邊上一扭,想要忽視,但帳篷太大,完全沒有辦法忽視。

  「你看,醫生說的果然沒錯。」段祁州把她的臉扳回來,再次強調一遍,「果然不會影響那方面的功能。」

  「你閉嘴吧,自己把褲子脫下來。」

  「我受傷了。」段祁州不願動。

  「又不是手受傷。」

  「傷在腰上,做不了這麼大的動作。」段祁州看著阮明月,「你害羞什麼?一段時間不見,就和我兄弟生分了?」

  阮明月:「……」

  「等我傷好了,讓你們再培養培養感情。」

  「閉嘴吧大哥!」阮明月發出禁言警告。

  段祁州蹙眉:「不許叫我哥。」

  他尤其忌諱這個詞從阮明月的嘴巴里出來。

  阮明月剛才只是單純地想要制止他說一些羞恥的話才口快喊了大哥,這聲「大哥」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現在不許喊我哥,以後也不允許。」段祁州看著她,「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在倉庫里說的話?」

  「那天我說了太多話,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句。」

  「不許裝不知道。」段祁州將她拉近,「那天你說了『我們不是兄妹』,你說了『我和段祁州既沒有血緣,又不是法律意義上的繼兄妹』。」

  阮明月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沒人知道,段祁州站在倉庫門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底是怎樣澎湃的感受。

  終於,走了這一路,他聽到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原來,她也排斥和他成為所謂的兄妹。

  能聽到這一句,他昨晚就是再挨兩刀,他都覺得值。

  **

  阮明月給段祁州換好了褲子,就準備回去了,但段祁州卻不願讓她走。

  「你別走,就留在這裡。」

  「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明天讓司機送你。」

  「可這裡沒有我換洗的衣服。」

  「你衣帽間看看,都給你準備好了。」

  阮明月去衣帽間看了一眼,果然,衣服褲子裙子,從頭到腳,穿的戴的,全都按照她的尺碼,準備得妥妥噹噹。

  「這裡很私密,除了褚飛、陳寒他們,幾乎沒有人知道這裡。」

  段祁州特地從醫院搬出來,就是為了不讓別人打擾,也方便阮明月陪他。

  阮明月還在猶豫。

  段祁州笑了:「你在怕什麼,我現在自己起床都困難,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阮明月聽了這話,倒是安心了下來。

  她當晚留宿在了段祁州的莊園,但兩人並沒有睡在一張床上,因為段祁州夜裡還要掛水,怕打擾阮明月休息,所以給她安排在了隔壁的客房。


  第二天早上,阮明月起床的時候,莊園裡的家傭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早餐。

  阮明月吃完早餐,上樓看了眼段祁州,他還在睡覺,她沒叫醒他,直接去了公司。

  今天路晉請假了,很多工作都丟給了阮明月。

  她一到公司,就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忙到中午午餐都忘了吃,直到段祁州給她發信息,問她中午吃了什麼,阮明月才恍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

  「我還沒吃飯呢。」

  段祁州:「為什麼不吃?」

  「忙過頭了。」

  段祁州:「對比一下你現在的老闆,還覺得我吸血嗎?」

  阮明月看著段祁州的信息,忍不住笑起來。

  看來段祁州還挺在乎她之前說他吸血鬼的事情的。

  「我不和你說了,我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就去吃飯。」

  「好。」

  段祁州沒再打擾她。

  阮明月繼續專心手上的工作,等處理完最後一份合同,已經下午一點了。

  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正準備拿手機點外賣,就見同事拎了一份外賣進來。

  「小阮,你的外賣。」同事把外賣袋子放到阮明月的面前,語氣羨慕:「御膳閣的飯,人均四位數,你隨便一餐就吃了我一個月的工資,啥家庭啊。」

  阮明月看了眼外賣袋子上的logo:「我的?我沒點啊。」

  「可上面明明寫了你的名字和你的電話號碼。」

  阮明月想了想,這樣的手筆,應該是段祁州給她點的。

  她把外賣袋子拍下來,發給了段祁州。

  「你點的?」

  「嗯。」

  「點這麼貴幹嘛?浪費錢。」

  「給你吃再貴都不是浪費,快吃,等冷了就是又貴又難吃,那才是浪費錢。」

  阮明月想,說得也有道理。

  她拿起外賣袋子,去了樓下的員工餐廳。

  員工餐廳這個點已經沒有人用餐了,幾個工作人員剛收拾完桌子,正坐在一起閒聊。

  「聽說沒有,路副總今天都沒有來呢。」

  「這麼說,老賈昨天在醫院看到的是真的?」

  「老賈看到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八卦偷偷背著我講了?」其中一個年紀大的阿姨說。

  「老賈昨天去六院看望個親戚,結果在哪裡看到路副總了。」

  「六院?那不是精神病院嗎?路副總有精神病?」

  「不是路副總,是路副總的母親。老賈說他還特地去問了護士,那護士說,路副總的母親是從別處轉院過來的,已經在六院住了好幾年了,一直都是瘋瘋癲癲的。」

  「想不到路副總一副少爺相,卻有這麼一個瘋子母親啊,嘖嘖,真是可憐。」

  「……」

  阮明月獨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真的無意窺探路晉的個人私生活,她只求這些阿姨注意到她在,稍微收斂一點,別再講了。

  可是,那些阿姨絲毫不在乎,哪怕看到阮明月在吃飯,還是講得津津有味。

  「我還聽說一個路副總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管他真的假的,快說出來大家聽聽。」

  「我聽說啊,路副總原本和董事長的女兒是情侶,兩人都談婚論嫁了,結果呢,董事長夫人在做背調的時候發現路副總的母親是個瘋子,於是就棒打鴛鴦,硬生生拆散了路副總和董事長千金的婚事。」

  「哎喲,董事長夫人也真下得去手哦。」

  「那有什麼辦法呢,誰知道精神疾病會不會遺傳呢,萬一遺傳,不是苦了董事長千金一輩子嗎?父母之愛則為計深遠,董事長夫人考慮周全一些,也沒有錯。」

  「就是可惜了路副總,其實這小伙子長得帥能力又強,是個潛力股,放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子那裡,就是香餑餑,可他偏偏愛上了千金小姐。」

  「你可別說,現在普通家庭的女孩找對象也很講究嘞,有個精神病的母親,無論怎麼樣,都是累贅,不好找對象了。」


  「……」

  阮明月匆匆扒完飯,離開了餐廳。

  這一餐外賣雖然貴,但她真的是食不知味。

  阮明月有一個家暴賭鬼的父親,她知道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路晉平時逢人都是微笑著的,她真沒想到,原來他的笑只是他的保護色。

  餐廳的那些阿姨說路晉可憐,只是隨口一說,但阮明月能對路晉的痛感同身受。她太明白了,父母帶給子女的影響,是一輩子的。

  阮明月一下午都在想著路晉的事情,直到下班回到段祁州那裡,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段祁州剛掛完水,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過去。

  阮明月乖乖坐到了他的身邊。

  「怎麼了?工作不開心?」

  她搖頭:「不是。」

  「那你怎麼悶悶不樂?」

  「沒事,就是有點累。」

  「不誠實。」段祁州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因為累,「說實話。」

  阮明月見瞞不過他,輕聲說:「其實真的沒什麼事,只是聽說了一個同事原生家庭不好,忽然生了一些感慨。」

  「人各有命,別人的人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段祁州倒是通透。

  阮明月知道段祁州說的是對的。

  她調整了一下心情,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換過衣服了?」

  阮明月一進門就看到了,段祁州今天穿得不是昨天她給他換的那套。

  「嗯。」

  「誰幫你換的?」

  「康叔。」

  「康叔來過了?」

  「嗯。」

  「你不是說不喜歡男人碰你麼,怎麼不等我來給你換?」

  「怎麼?你想給我換?」段祁州拉住她的手放到上衣的扣子上,「我不介意今天再換一套。」

  阮明月抽回手:「得了吧,我開玩笑的,你還是安分點,動來動去對你傷口不好。」

  「我也是開玩笑的。阮助理上班這麼辛苦,我怎麼還能再麻煩你!」段祁州拍了拍她的手,「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讓人過來給你按摩一下再吃飯。」

  阮明月剛想說不用這麼麻煩,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莊園這裡一般不會有人打擾,敲門這麼急,必定是急事。

  「進來。」段祁州說。

  進來的人是陳寒。

  「段總,出事了。」陳寒走到段祁州的床邊,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

  「什麼事?」

  陳寒看了一眼阮明月。

  段祁州毫不避諱她:「沒關係,直接說。」

  「你受傷的事情,網上已經傳開了,現在輿論對段家不太友好,公司股價一直在下跌。」陳寒說著,把手裡的iPad解鎖,將網上截取的部分報導遞到段祁州的面前。

  湯景芊被補後,倉庫的那件綁架案也暴露在了公眾面前,有知情人爆料,綁架案當晚,段氏集團的總裁段祁州也出現在了現場,而且段祁州身受重傷,生死未卜。

  「段總,你受傷的消息明明已經封鎖,不知道從哪裡又流出去了。」陳寒若有所思。

  「你懷疑有內鬼?」

  陳寒不說話了。

  阮明月這才恍然,剛才陳寒見她在欲言又止的樣子,是在防她。

  「我沒有說。」阮明月立刻擺手,自證清白,「我沒有和任何人提過這件事情。」

  段祁州笑了:「沒人懷疑你,你急什麼?」

  「可……」阮明月看了陳寒一眼。

  陳寒搖搖頭:「阮小姐,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謹慎慣了,而且,這件事情的幕後主謀,看起來對段家很了解,這個人很可能在我們的周圍。」

  阮明月表示理解,她也很奇怪:「到底誰和段家這麼大的仇?」

  「老季那邊招了嗎?」段祁州問。

  「還沒有,他嘴很嚴。老季的手下,也只知道頭兒是老季,不知道老季的頭兒是誰。」陳寒說著,把iPad屏幕往下滑,「現在更離譜的是,有人把老爺子和老段總之前中毒車禍的事情和這件事情聯繫到了一起,煽動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論。」

  段祁州看了一眼網上的言論。

  有好幾個營銷號都在發一樣的內容,說段家的人作惡太多,導致段家被邪祟侵襲,段家的男人都快要死絕了。

  底下網友直呼瘮得慌。

  「段家最近真是接二連三出事啊,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只能交給玄學了。」

  「段家的那個老爺子,當年在位的時候,可是以心狠手辣著稱的。段氏集團如今發展勢頭這麼強勁,天知道背後背著多少人命呢,段家發的都是不義之財。」

  「活脫脫的現世報啊。」

  「……」

  段祁州沉著臉:「現在穩住輿論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繼續躺在這裡了,找個機會,安排我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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