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是因為看她看呆了才丟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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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嚇過度的尚小美,一腳踢開鬼卿的龍吟劍,用力地關上了浴室的窗玻璃。

  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她,想了想,又將窗戶上的鎖扣鎖死了,並決定以後再也不打開二樓浴室的窗玻璃。

  至於那把龍吟劍,她踢到牆角後,再也沒多看一眼。心有餘悸地匆匆洗完澡,出門扒拉了兩口泡麵,心緒浮躁地穿上鬼怪裝走出了房間。

  尚小美以前出門,不用給任何人交代,這一次,她在走之前,心裡竟多了幾分牽掛。

  她是一個由著自己性子的人,既然不放心直接離開,她便找來花楹和時梨,交代他們要好好看家,照顧好宴淇,這才放心地離開塵封島。

  就在她剛跨上快艇的時候,宴淇突然追了出來。

  「姐姐……」宴淇紅著眼,匆匆喚了尚小美一聲。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有很多委屈,姐姐要出門,把家裡的事交代給花楹和時梨,卻沒有給他留一句話。

  原本他跟姐姐才是最親密的人,姐姐現在卻連一句話都不願對他說。

  他想問姐姐為何要這樣對他,可又怕惹得姐姐更生氣,腳不聽使喚地追出來,臨了卻失去了質問姐姐的勇氣。

  尚小美見宴淇對自己如此難分難捨,心裡也酸澀不已。

  她故作輕鬆地開口,話出口時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了:「你好好呆在家裡,時梨、花楹他們會照顧你,姐姐很快就回來。」

  「姐姐,我不要他們照顧,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帶我一起去好嗎?」

  「不行,外面太危險了,紅日幫的人殺人如麻,我不能帶你去冒險。」尚小美拒絕的很乾脆。

  宴淇也不再任性,笑著朝尚小美擺手:「那姐姐你一定要珍重自身,早點回來,我在家裡等你。」

  尚小美欣慰的點頭,瞬間覺得宴淇長大了,不再像那晚那般糾纏於她。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駕著快艇離開的時候,宴淇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笑容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沒有糾纏尚小美,因為花楹說,雌性都不喜歡幼稚、無理取鬧的雄性。

  他便不敢再任性。

  尚小美前腳一走,躲在木屋裡一直不敢露面的鬼卿,也慎之又慎地從木屋裡走了出來。

  他就像被老師沒收了手機的學生,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手機,想從老師那要回來。

  剛才尚小美走的時候,他通過窗縫看了,尚小美並沒有拿走他的龍吟劍,那麼龍吟劍肯定還在尚小美的……浴室里。

  龍吟劍是龍嘯營最無敵的將軍才能擁有的劍,他從進龍嘯營第一天起就盯上了龍吟劍,終於在十六歲那年,打敗了龍吟劍的上一任持有者,成為了龍吟劍新的主人。

  也成為了龍嘯營第一強者。

  這二十幾年來,他眼裡只有龍吟劍,龍嘯營的兄弟們,都說他看龍吟劍,比看雌性還痴情,肯定要跟龍吟劍過一輩子。

  龍吟劍的劍刃上,還有龍嘯營的龍紋標識。如果被有心之人撿到,就能號令整個龍嘯營。

  作為龍嘯營的老大,只有身死才會把劍託付給別人。

  可是他剛才竟然把龍吟劍掉了……

  作為一個最優秀的戰士、劍客,他剛才把劍掉落在刺殺對象面前的行為,簡直蠢透了,笨拙得無可救藥。

  更窩囊的是,他剛才還不敢當面找鬼怪把劍要回來。

  他竟然不敢面對她?

  她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個長得能勾魂索命的雌性麼?

  一想到尚小美美妙的身軀,鬼卿又開始呼吸不穩,心臟砰砰亂跳,怎麼都平息不了,就像中邪了一樣。

  他恨極了這樣慌張、失控的自己,抬起手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

  這輩子也沒人敢往他臉上甩巴掌,他是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自己扇自己巴掌。

  扇完後,心臟還是跳得厲害,腦海中鬼怪赤裸的身軀還是揮之不去。

  他又無情地抬手扇了自己兩巴掌,扇得滿臉的巴掌印。不遠處的宴淇和花楹看到他自己打自己,先是震驚,後是疑惑,最後兩人默契的躲了起來,假裝不知道。

  他們可惹不起鬼卿,這龍族的成年龍獸要是發起火來,把整個塵封島掀翻都不在話下。


  鬼卿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後,立刻蹬牆而上,攀上尚小美二樓的浴室,想把龍吟劍找回來。

  可惜他去晚了,浴室的窗玻璃已經被尚小美扣死了,根本打不開。

  他只能在外面,透過窗玻璃,看著自己這些年,寶貝得跟什麼似的龍吟劍,橫躺在尚小美浴室陰暗的角落裡,跟那打掃浴室的拖布緊貼在一起。

  鬼怪膽敢這麼對待他的龍吟劍!

  她簡直就是在找死!

  鬼卿恨得牙痒痒,自己的心愛之物,淪落到跟拖布混在一處,這樣的局面,他一刻也忍不了,

  必須馬上把龍吟劍拿回來。

  可是那透明的窗玻璃,怎麼都打不開,他又不敢把玻璃砸碎。

  在成功刺殺鬼怪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不能打草驚蛇。

  怎麼辦?怎樣才能把龍吟劍拿回來?

  鬼卿困難的撅著屁股,在尚小美二樓的浴室窗外,艱難的滯留了一炷香的時間,任憑他武藝多高強,力氣有多大,長時間窩著身子踩在二十公分寬的窗台上也挺不住。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他終於認命地從窗台上下來了。

  這一次,他不得不承認,憑他自己,是很難拿回龍吟劍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鬼怪回來後,親自找她把劍要回來。

  但是……

  鬼卿一想到自己要親自去找鬼怪要劍,心裡就突突直跳,緊張得全身僵硬。

  這奇怪的身體反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克服。

  他現在無法面對鬼怪,一想到要見她,就恨不得躲起來。

  百般無奈之下,鬼卿竟主動找到了花楹。

  這是他們上島以來,鬼卿第一次主動跟花楹講話。

  「那什麼,請你幫個忙,可以嗎?」從不知道客氣是什麼的鬼卿,罕見地放低了姿態,問花楹。

  花楹心裡一驚,面上卻不顯,只說:「請講。」

  「等鬼怪回來後,你能幫我從她那裡把我的龍吟劍要回來嗎?」鬼卿說話時,語氣略顯焦灼,暴露了他急切地想要回龍吟劍的心理。

  花楹眼眸一轉,立刻捕捉到了這件事的關鍵點:「你的龍吟劍為何會在大人那裡?」

  「這個你管不著,」求人的鬼卿,轉臉就把求人該有的姿態忘了。雙眼危險地盯著花楹,語氣不善地說。

  花楹雖弱,卻不是鬼卿一瞪眼就能嚇住的主,他甚至在智謀方面,並沒有將鬼卿放在眼裡。

  「大人是何等厲害的角色,你也知道。如果我不知道你如何得罪了大人,也就沒辦法幫你從中斡旋。龍吟劍的事你還是找別人吧。」

  「你……」鬼卿震怒,金色豎瞳激烈顫動,但是卻很快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跟花楹耍橫的時候,這島上除了他,誰還能在鬼怪面前說得上話?

  男狐狸精的手段,可不是他們這些龍獸學得來的。

  只要他出手,什麼樣的雌性哄不下來?他說話肯定管用。

  鬼卿的姿態又慢慢軟了下去:「我剛才不小心把龍吟劍掉在了她的房間。」

  他避重就輕,並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但是花楹何等聰明,反問道。

  「你把龍吟劍掉在了她的房間,你可是戰士,怎麼會輕易丟劍,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戰士怎麼了?戰士也會丟劍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鬼卿死要面子,到了這會也不肯說出實情。

  花楹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剛轉身想走,鬼卿終於肯說實話了:「誒……我說,我原本想從二樓的窗戶進去行刺她,剛好看到她在洗澡……一時不慎,劍就掉了。」

  鬼卿越說越氣餒,這麼丟臉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想提起。

  花楹止步,轉過來目露驚訝地看向鬼卿:「你看到她的身子了?」

  「嗯,」鬼卿輕哼一聲。

  「難怪。」

  「什麼難怪,我是一時不慎,手滑了,不是因為看她看呆了才丟的劍!」鬼卿急赤白臉的解釋,花楹什麼都沒說,他卻臊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嘴硬的非要多解釋一句。


  花楹默不作聲的看著他,一切不言而喻。

  鬼卿終於受不了地往後抹了一把額前的碎發:「事情就是這樣,你到底能不能幫我把龍吟劍要回來?」

  花楹:「我會幫你說好話,劍能不能要回來,還要看大人的意思。」

  花楹這算是答應了,鬼卿也暫且鬆了一口氣。

  只是等待的這幾天,他每天都過得度日如年,眼睛一睜開就在想,鬼怪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的龍吟劍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要回來。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龍嘯營的人知道,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鬼卿的煎熬,尚小美一概不知。

  她現在已經趕到松下城,潛伏在城裡打聽伶人館的事。

  她白天的時候,會身著便裝在街上溜達,為了遮蓋自己的容貌,她出門的時候都會戴著口罩、墨鏡。

  戴口罩、墨鏡的習慣在現代的時候就養成了,當愛豆每天都要面對無數的鏡頭,休息的時候難免疲憊,不想再做任何表情管理。冷著臉又怕路人說自己耍大牌,只能戴著口罩墨鏡,把表情全都隱藏起來。

  獸世的獸人種族很多,各個獸族人都有自己的穿衣風格,街上的獸人們大多都在頭上戴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

  尚小美這樣打扮也並不顯突兀,只是偶爾會有獸人好奇她的墨鏡是什麼做的,還有獸人會問她:「你戴著這麼黑的『冰片子』還能看得見路嗎?」

  尚小美每次都會耐心地跟他們說,自己能看得清路。

  她找到伶人館的時候,伶人館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聽說裡面也已經站不下人了。

  伶人館的小廝站在門口,高聲的一個一個地叫號,叫到號的人,都是花高價買了入場票的人。

  那些沒錢買票,或者沒有買到票的人,也依舊擠在門口不肯走。一個個墊著腳,頭伸得老長,不停地往伶人館裡張望。

  「聽說那鮫人不是要遇到喜歡的人才會分化嗎?如果沒有喜歡的人,他們怎麼會分化?」人群里,有人好奇地向身邊的人打聽。

  尚小美也把頭湊了過去,想聽聽伶人館這事到底是個什麼緣故。這一點她也想不通,這紅日幫難不成還能控制鮫人的感情了?

  接著有人高深莫測地出來解惑:「這你就不懂了吧?紅日幫手上有藥,只要把那種藥強行餵進鮫人的嘴裡,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就會分化。我還聽說,紅日幫的人想讓他們分化成雌性,他們就會分化成雌性。想讓他們分化成雄性,他們就會分化成雄性。」

  「這麼厲害!那如果都讓鮫人分化成雌性,各個獸族的單身雄性豈不是有福了?」

  「可不是嘛,紅日幫的人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成年後才分化的鮫人都是純血統鮫人,那些混了其他獸族的鮫人,也跟我們一樣,生下來就確定了性別。就算把純血統鮫人全都變成雌性,數量也沒多少。」

  「啊?怎麼會這樣?」問話的雄性獸人,語氣中竟充滿了遺憾。

  尚小美雖然早就知道,獸世的獸人都沒有人權,誰強誰說了算。

  但是當她聽到純血統的鮫人,被紅日幫的人當成可以交易的物品任意作踐。這些獸人卻覺得理所當然時,她還是破防了。

  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世界,毫無秩序可言。

  雌性看似選擇權多,其實大多數雌性,都會淪為強者的戰利品。

  雄性的生存空間也同樣艱難,食物、伴侶永遠是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

  伶人館裡的鮫人,處境固然可憐,但是沒有獸人會同情他們。他們想擺脫任人宰割的命運,只能奮起反抗。

  和得到像尚小美這樣的秩序維護者的幫助。

  系統每次給尚小美發布的任務,都讓尚小美覺得,系統這是在讓她維護獸世的秩序。每次出任務,她都要救下一些瀕臨滅絕的種族。

  比如龍族的幼崽,比如狼族的孤狼,和這一次的純血統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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