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變相引導
紀總是個十分睿智的人，僅與三人做了一番簡單交談，就已將警方找他的原因，猜到了八九分。並且毫不迴避地探問，被綁架的孩子，是否康總的私生子。
他的所有應對都是合情合理，而他與袁丹萍的關係，他既未加以說明，也不刻意逃避。如實告知警方，綁架案發生時他們在什麼地方。其實就是希望警察儘快核實，他們才能得以擺脫犯罪嫌疑。
在可芸等人看來，這就是一種問心無愧的表現。但凡事還是應以事實為依據，芮雪當著紀總和袁丹萍的面，便聯繫煤都黔航酒店和涼都尚林雅居，請求查詢紀、袁二人的住宿登記信息。
酒店監控通常只保存近三個月內的視頻資料，但是入住登記信息卻能輕易查到。事實確如紀總所說，他和袁丹萍四月八號、九號在黔航酒店住宿，十號入住尚林雅居，十二號上午才退房離開。
並且住宿登記顯示，紀總和袁丹萍在這兩家酒店都是各住一個房間。不管他們是不是各自居住，起碼分別用個人名義開了兩間房。
從袁丹萍回答問題的反應來看，她好像對綁架案確不知情。紀總就要聰明得多，很快就猜到被綁孩子的父親與他相熟。
可芸見紀總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決定再作最後的試探，跳出手機中張睿民的照片，遞到紀總的面前。
「紀總，你見過這個人嗎？」
「沒有。」紀總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直接搖頭。「他是什麼人？」
「他是綁匪，也是謀殺劉宗群的兇手。」
紀總皺眉看了看芮雪，又將視線移回可芸身上，「警官，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麼事？」
「你們兩位是林城的刑警。綁架案發生在惠澤，劉宗群也是在玉龍縣鎮被害，你們從林城過來查案，莫非照片上這個人，也是從林城來的？」紀總的思路非常清晰。
可芸和芮雪相視一笑，心裡有種感覺，這紀總似乎有點聰明過頭了。
「紀總，請看再看一張照片。」可芸轉過手機屏幕，調出了王詡的照片。
「這也是綁匪嗎？」紀總看了照片，隨口問道。
「對，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此人名叫王詡，今年四月七號，和另一張照片上的男子從林城來到惠澤，於八號、九號兩天，在古城街一家藥店的路邊監視王露。摸清她的上班時間後，在十號晚上九點過，趁王露上夜班，她家保姆帶著孩子在中心公園玩耍時，把孩子帶走，隨後送到趙曉珺的幼兒園，交給劉宗群照看。」
紀總頓時顯得有些無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警官，從你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不論是被綁架的孩子，還是趙曉珺和劉宗群，好像跟我都有關係。」
「是的，所以我們才會要求跟你見面。」
「綁架案發生的時候，我和小袁不在惠澤，你們大概會認為，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不在場證明吧？」
可芸笑了笑，沒說話。
「我從未見過這兩張照片上的人，在跟你們見面之前，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事。你們說王露曾是我們單位職工，但我對她甚至沒有印象。綁架的目的是贖金，不過說實話，我並不缺錢。雖然一百萬不是小數，我也不會為了這筆錢堵上自己的後半生。所以，希望幾位能夠儘快查清這個案子，也好讓我安心。」
聽完紀總這番話，可芸和芮雪心底最後的疑慮也一掃而空。紀總說的都是事實，在那家大型國企當了十來年的副總，他自然不會缺錢。作為企業中資歷最深的副總，與一百萬的贖金相比，他恐怕更希望抓住能把康總搬倒的證據。
一個多年身居高位的聰明人，必然不會為了一百萬鋌而走險。
芮雪輕輕點了點頭，看似比較贊同紀總的話。可芸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地問道：「紀總，你已經猜到被綁架的孩子生父是誰，那你會怎麼做呢？」
紀總苦笑著搖頭，「如果是在半年前，我知道這孩子的事，有可能會宣揚出去。但是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
「為什麼？」
「康在兩個月前，再次向上級遞交了請辭報告。上級最近找我談了幾次話，希望我能接任康的位置。我和康沒有私怨，這十來年，在工作上配合得還算默契。於情於理，我都沒有理由，利用已經被綁架的孩子，作為攻擊康的武器。」
饒思平暗嘆一聲，沒想到紀總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紀總，你真的不知道，王露和康的關係？」
「我的確不知道。康在這方面的保密工作，做得比我好。我相信不僅是我，就算是他身邊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康還有個兒子。」
「康身邊的人，紀總指的是誰？」
「他老婆，還有黃偉。對了，你們見過黃偉了嗎，他曾是康的行政助理，沒有人比黃偉更了解康的情況。」
「哼哼……」饒思平忍不住冷笑。
紀總微微一愣，隨即問道：「難道黃偉早就知道那個孩子的事？」
饒思平不置可否，緩緩收起臉上的冷笑。
紀總又看向可芸，滿面疑惑地問道：「警官，綁架案發生在半年前，綁匪怎麼現在才想到殺劉宗群滅口呢？」
可芸輕聲嘆道：「紀總問到了關鍵，我們一開始，是順著另一條線索查到惠澤，從而發現了半年前這起綁架案。因為當時康和王露並未報警，所以惠澤警方對此案毫不知情。而我們來到惠澤的第二天，劉宗群就在玉龍鎮老家被害了。」
「警官，殺劉宗群的兇手，是從黔州來的，還是本來就在惠澤？」
可芸遺憾地搖頭，現在她也不太確定，此人究竟是從哪來的。
芮雪憤然說道：「不管他原來是在黔州還是惠澤，總之，有人知道我們開始調查那起綁架案，就通知此人趕去玉龍鎮殺了劉宗群。」
紀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經意地瞟了身旁的袁丹萍一眼。
饒思平給可芸使個眼色，意思是想走了。
「紀總，不好意思耽誤你那麼長時間，謝謝兩位的配合，我們該走了。」可芸緩緩起身，芮雪也跟著站了起來。
「好吧，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紀總將三人送到門邊，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袁丹萍站在他身後，表情略顯尷尬。
饒思平心裡突然生出幾分厭惡，招呼也沒打，就快步走到電梯間。
芮雪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哼，上級怎麼會讓這種人接任康總的位置。」
可芸冷冷笑道：「他既然向我們表明，他即將接任康總，那在私生活方面，肯定也做了一些安排。」
「什麼安排？」
可芸進了電梯，低聲說道：「師兄，你能不能查一下，紀總是不是在跟她老婆鬧離婚啊！」
「嗯，現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查。」
可芸擡手看了看表，「小雪，我們該回醫院了，不然醫生又要埋怨我們了。」
「我看啊，乾脆明天就辦理出院手續，免得老被醫生護士盯著。」
「行啊，那我們就明天出院。」
饒思平送二人回到醫院，不出意外地又被值班醫生訓了幾句。可芸和芮雪進了病房，等饒思平一走，可芸就關上了病房門。
「小雪，紀總最後說的兩句話，似乎別有深意啊！」
「什麼意思？」
「我感覺紀總好像在引導我們的思路。」
「他引導我們？」芮雪大感驚訝。
「對，紀總特地提問，綁架案發生在半年前，綁匪為什麼現在才想起殺掉劉宗群滅口。又問綁匪是從黔州來的，還是本來就在惠澤。這兩個問題都是直擊關鍵啊！」
「我怎麼聽不出，紀總在引導我們，你把話說清楚行嗎？」
「好，我問你，綁匪為什麼現在才想起殺掉劉宗群滅口？」
「因為我們來惠澤，查到了半年前那起綁架案。」
「對啊，正是因為我們查到半年前那起綁架案，劉宗群才會被滅口。可綁匪不可能知道，我們已經開始調查那起綁架案了吧？」
「呃……」芮雪有些猶豫。
「小雪，我再重申一次，綁匪絕不是跟蹤我們來的惠澤。」
「那就是我們到惠澤後，接觸過的人，通知綁匪趕來殺人滅口的？」
「沒錯，那我們在惠澤接觸過哪些與綁架案相關的人呢？」
「呃，首先是王露，接著是張麗芳、康總，還有陳芳琪和黃偉。」
「對，你想想，以王露和康總的關係，在我們與王露見面之後，康總應該會第一時間知道，警方已經查到小羽辰半年前被綁架了吧？」
「你不會懷疑康總吧？小羽辰可是康總的親生兒子！」
「從我們介入調查綁架案，一直還沒見過康總的愛人呢！」
「康總的愛人不是癱瘓了嗎？」
「是啊，十幾年前就癱瘓了，平時都是保姆照顧。但是康總只要回到家，都會親自照料愛人。他們夫婦沒有孩子，所以康總才會跟王露有了私生子。小羽辰被綁架時，已經五歲零十個月，算算時間，今年九月就該上小學了。不是嗎？」
「你到底懷疑誰啊？」
「饒思平說過，康總的愛人在一起車禍中癱瘓了，無法為他生育孩子。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對愛人體貼入微、不離不棄。可大概在六七年前，康總讓王露懷上了孩子。王露今年三十一歲，六七年前她才多大啊？」
「二十四五歲。」
「對啊，王露二十四五歲的時候，康總已經四十出頭了。小羽辰的年齡加上王露懷孕的九個半月，整整六年多的時間，作為康總的妻子，難道也像外人一樣，對此毫無察覺嗎？」
「你是說，康總的愛人可能知道小羽辰的存在？」
「嗯！你再想想，小羽辰就快到了上小學的年齡，康總會不會讓王露一直把孩子養大成人？」
「王露本來就是小羽辰的媽媽，她把小羽辰養大成人不是應當的嗎？」
「那作為小羽辰的親生父親，康總又該怎麼辦呢？」
他的所有應對都是合情合理，而他與袁丹萍的關係，他既未加以說明，也不刻意逃避。如實告知警方，綁架案發生時他們在什麼地方。其實就是希望警察儘快核實，他們才能得以擺脫犯罪嫌疑。
在可芸等人看來，這就是一種問心無愧的表現。但凡事還是應以事實為依據，芮雪當著紀總和袁丹萍的面，便聯繫煤都黔航酒店和涼都尚林雅居，請求查詢紀、袁二人的住宿登記信息。
酒店監控通常只保存近三個月內的視頻資料，但是入住登記信息卻能輕易查到。事實確如紀總所說，他和袁丹萍四月八號、九號在黔航酒店住宿，十號入住尚林雅居，十二號上午才退房離開。
並且住宿登記顯示，紀總和袁丹萍在這兩家酒店都是各住一個房間。不管他們是不是各自居住，起碼分別用個人名義開了兩間房。
從袁丹萍回答問題的反應來看，她好像對綁架案確不知情。紀總就要聰明得多，很快就猜到被綁孩子的父親與他相熟。
可芸見紀總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決定再作最後的試探，跳出手機中張睿民的照片，遞到紀總的面前。
「紀總，你見過這個人嗎？」
「沒有。」紀總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直接搖頭。「他是什麼人？」
「他是綁匪，也是謀殺劉宗群的兇手。」
紀總皺眉看了看芮雪，又將視線移回可芸身上，「警官，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麼事？」
「你們兩位是林城的刑警。綁架案發生在惠澤，劉宗群也是在玉龍縣鎮被害，你們從林城過來查案，莫非照片上這個人，也是從林城來的？」紀總的思路非常清晰。
可芸和芮雪相視一笑，心裡有種感覺，這紀總似乎有點聰明過頭了。
「紀總，請看再看一張照片。」可芸轉過手機屏幕，調出了王詡的照片。
「這也是綁匪嗎？」紀總看了照片，隨口問道。
「對，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此人名叫王詡，今年四月七號，和另一張照片上的男子從林城來到惠澤，於八號、九號兩天，在古城街一家藥店的路邊監視王露。摸清她的上班時間後，在十號晚上九點過，趁王露上夜班，她家保姆帶著孩子在中心公園玩耍時，把孩子帶走，隨後送到趙曉珺的幼兒園，交給劉宗群照看。」
紀總頓時顯得有些無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警官，從你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不論是被綁架的孩子，還是趙曉珺和劉宗群，好像跟我都有關係。」
「是的，所以我們才會要求跟你見面。」
「綁架案發生的時候，我和小袁不在惠澤，你們大概會認為，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不在場證明吧？」
可芸笑了笑，沒說話。
「我從未見過這兩張照片上的人，在跟你們見面之前，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事。你們說王露曾是我們單位職工，但我對她甚至沒有印象。綁架的目的是贖金，不過說實話，我並不缺錢。雖然一百萬不是小數，我也不會為了這筆錢堵上自己的後半生。所以，希望幾位能夠儘快查清這個案子，也好讓我安心。」
聽完紀總這番話，可芸和芮雪心底最後的疑慮也一掃而空。紀總說的都是事實，在那家大型國企當了十來年的副總，他自然不會缺錢。作為企業中資歷最深的副總，與一百萬的贖金相比，他恐怕更希望抓住能把康總搬倒的證據。
一個多年身居高位的聰明人，必然不會為了一百萬鋌而走險。
芮雪輕輕點了點頭，看似比較贊同紀總的話。可芸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地問道：「紀總，你已經猜到被綁架的孩子生父是誰，那你會怎麼做呢？」
紀總苦笑著搖頭，「如果是在半年前，我知道這孩子的事，有可能會宣揚出去。但是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
「為什麼？」
「康在兩個月前，再次向上級遞交了請辭報告。上級最近找我談了幾次話，希望我能接任康的位置。我和康沒有私怨，這十來年，在工作上配合得還算默契。於情於理，我都沒有理由，利用已經被綁架的孩子，作為攻擊康的武器。」
饒思平暗嘆一聲，沒想到紀總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紀總，你真的不知道，王露和康的關係？」
「我的確不知道。康在這方面的保密工作，做得比我好。我相信不僅是我，就算是他身邊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康還有個兒子。」
「康身邊的人，紀總指的是誰？」
「他老婆，還有黃偉。對了，你們見過黃偉了嗎，他曾是康的行政助理，沒有人比黃偉更了解康的情況。」
「哼哼……」饒思平忍不住冷笑。
紀總微微一愣，隨即問道：「難道黃偉早就知道那個孩子的事？」
饒思平不置可否，緩緩收起臉上的冷笑。
紀總又看向可芸，滿面疑惑地問道：「警官，綁架案發生在半年前，綁匪怎麼現在才想到殺劉宗群滅口呢？」
可芸輕聲嘆道：「紀總問到了關鍵，我們一開始，是順著另一條線索查到惠澤，從而發現了半年前這起綁架案。因為當時康和王露並未報警，所以惠澤警方對此案毫不知情。而我們來到惠澤的第二天，劉宗群就在玉龍鎮老家被害了。」
「警官，殺劉宗群的兇手，是從黔州來的，還是本來就在惠澤？」
可芸遺憾地搖頭，現在她也不太確定，此人究竟是從哪來的。
芮雪憤然說道：「不管他原來是在黔州還是惠澤，總之，有人知道我們開始調查那起綁架案，就通知此人趕去玉龍鎮殺了劉宗群。」
紀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經意地瞟了身旁的袁丹萍一眼。
饒思平給可芸使個眼色，意思是想走了。
「紀總，不好意思耽誤你那麼長時間，謝謝兩位的配合，我們該走了。」可芸緩緩起身，芮雪也跟著站了起來。
「好吧，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紀總將三人送到門邊，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袁丹萍站在他身後，表情略顯尷尬。
饒思平心裡突然生出幾分厭惡，招呼也沒打，就快步走到電梯間。
芮雪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哼，上級怎麼會讓這種人接任康總的位置。」
可芸冷冷笑道：「他既然向我們表明，他即將接任康總，那在私生活方面，肯定也做了一些安排。」
「什麼安排？」
可芸進了電梯，低聲說道：「師兄，你能不能查一下，紀總是不是在跟她老婆鬧離婚啊！」
「嗯，現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查。」
可芸擡手看了看表，「小雪，我們該回醫院了，不然醫生又要埋怨我們了。」
「我看啊，乾脆明天就辦理出院手續，免得老被醫生護士盯著。」
「行啊，那我們就明天出院。」
饒思平送二人回到醫院，不出意外地又被值班醫生訓了幾句。可芸和芮雪進了病房，等饒思平一走，可芸就關上了病房門。
「小雪，紀總最後說的兩句話，似乎別有深意啊！」
「什麼意思？」
「我感覺紀總好像在引導我們的思路。」
「他引導我們？」芮雪大感驚訝。
「對，紀總特地提問，綁架案發生在半年前，綁匪為什麼現在才想起殺掉劉宗群滅口。又問綁匪是從黔州來的，還是本來就在惠澤。這兩個問題都是直擊關鍵啊！」
「我怎麼聽不出，紀總在引導我們，你把話說清楚行嗎？」
「好，我問你，綁匪為什麼現在才想起殺掉劉宗群滅口？」
「因為我們來惠澤，查到了半年前那起綁架案。」
「對啊，正是因為我們查到半年前那起綁架案，劉宗群才會被滅口。可綁匪不可能知道，我們已經開始調查那起綁架案了吧？」
「呃……」芮雪有些猶豫。
「小雪，我再重申一次，綁匪絕不是跟蹤我們來的惠澤。」
「那就是我們到惠澤後，接觸過的人，通知綁匪趕來殺人滅口的？」
「沒錯，那我們在惠澤接觸過哪些與綁架案相關的人呢？」
「呃，首先是王露，接著是張麗芳、康總，還有陳芳琪和黃偉。」
「對，你想想，以王露和康總的關係，在我們與王露見面之後，康總應該會第一時間知道，警方已經查到小羽辰半年前被綁架了吧？」
「你不會懷疑康總吧？小羽辰可是康總的親生兒子！」
「從我們介入調查綁架案，一直還沒見過康總的愛人呢！」
「康總的愛人不是癱瘓了嗎？」
「是啊，十幾年前就癱瘓了，平時都是保姆照顧。但是康總只要回到家，都會親自照料愛人。他們夫婦沒有孩子，所以康總才會跟王露有了私生子。小羽辰被綁架時，已經五歲零十個月，算算時間，今年九月就該上小學了。不是嗎？」
「你到底懷疑誰啊？」
「饒思平說過，康總的愛人在一起車禍中癱瘓了，無法為他生育孩子。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對愛人體貼入微、不離不棄。可大概在六七年前，康總讓王露懷上了孩子。王露今年三十一歲，六七年前她才多大啊？」
「二十四五歲。」
「對啊，王露二十四五歲的時候，康總已經四十出頭了。小羽辰的年齡加上王露懷孕的九個半月，整整六年多的時間，作為康總的妻子，難道也像外人一樣，對此毫無察覺嗎？」
「你是說，康總的愛人可能知道小羽辰的存在？」
「嗯！你再想想，小羽辰就快到了上小學的年齡，康總會不會讓王露一直把孩子養大成人？」
「王露本來就是小羽辰的媽媽，她把小羽辰養大成人不是應當的嗎？」
「那作為小羽辰的親生父親，康總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