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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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丹萍竟然讓芮雪去問紀總,這就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張權說,當時紀總告訴他,袁丹萍家裡臨時有事,所以不能陪紀總出差。唐至全卻親眼看見袁丹萍和紀總一起上車,出發去煤都。

  既然無法判斷誰說的是真話,那就只能聽聽紀總自己怎麼說了。

  其實這個時候,饒思平和可芸、芮雪都已開始懷疑紀總。他在綁架案發生期間離開惠澤,顯然有點避嫌的意味。而按照張權的說法,紀總似乎只是四月九號在煤都待了一天。當時他的秘書袁丹萍並未露面,芮雪甚至懷疑,袁丹萍四月十號有可能就在惠澤,是她在綁匪得手後,把小羽辰送去幼兒園給劉宗群。

  可此刻袁丹萍的表情,著實令人難以揣測。可芸滿腹疑慮,不由出聲問道:「袁丹萍,你認識劉宗群嗎?」

  「劉宗群……」袁丹萍微微一愣,隨後皺起眉頭,「她以前在紀總家做過保姆,警官,你們到底想查什麼啊?」

  芮雪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劉宗群三天前死了!」

  「什麼?她怎麼死的?」

  「在老家,被人推下了山崖!」

  「啊?怎,怎麼會這樣?」

  「你知道劉宗群不在紀總家干保姆之後,去了什麼地方上班嗎?」

  「聽說是去了一家幼兒園。」

  「沒錯,今年四月十號晚上十點,有個孩子被綁架了,之後送到幼兒園讓劉宗群照看了一晚。如今東窗事發,劉宗群就被滅口了!」

  「綁架?」袁丹萍頓覺不可思議,「誰,誰家孩子被綁架了?劉宗群還敢參與綁架?」

  可芸看著袁丹萍的神情,心裡不禁納悶。「袁丹萍,你說你和紀總四月八號去了煤都,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袁丹萍眼裡閃過一絲不安。

  饒思平沉聲說道:「你最好跟我們說實話!」

  「我們是,是星期天下午回來的。」

  可芸繼續問道:「那星期五和星期六,你和紀總在哪?」

  袁丹萍愣了一下,臉色驚異地問道:「難,難道你們懷疑我和紀總……」

  「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我們去涼都了。」

  「你們倆星期五和星期六都在涼都?」

  「嗯。」

  「住在哪間酒店?」

  「我們住的是一家民宿。」

  「星期五,也就是四月十號,你們沒有回惠澤?」

  「沒有,我不是說了嗎,那兩天我們在涼都。」

  「既然你和紀總一起出差去煤都,他為什麼要跟張總說,你家裡有事沒有陪他出差。」

  「我……」袁丹萍看了饒思平一眼,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我那天痛經,痛得特別厲害,到了酒店就在房間裡休息。紀總可能不好說,才跟張總說我家裡有事沒去出差。」

  「你能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嗎?」

  「當然了,我有什麼必要騙你們。」

  「那好,我們馬上聯繫紀總。」可芸示意芮雪給紀總打電話,後者撥了一串號碼,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到了茶几上。

  「喂,哪位?」揚聲器中傳來一個成熟男子的聲音。

  「你好紀總,我是縣局刑警隊的饒思平,你說話方便嗎?」

  「唔,等一下……」那邊隱約響起拖鞋的聲音,片刻之後又是一聲門響。「警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紀總,劉宗群你知道吧?」

  「知道啊,她以前在我家幹過保姆。」

  「她死了!」

  「什麼?她怎麼死的?」

  「三天前在老家,被人推下了山崖。村警務室在事發現場沒有發現異常,認為是意外死亡。但我們經過調查發現,劉宗群的死與半年前在惠澤發生的一起綁架案有直接關係,她其實是被滅口了!」

  「綁架?」紀總異常驚訝,「綁架誰啊?劉宗群怎麼可能搞綁架!」

  「紀總還記得,今年四月十號,你在哪嗎?」

  「我?」紀總更加吃驚,「這綁架案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紀總誤會了。我是想說,今年四月十號晚上九點過,在惠澤中心公園,有個五歲零八個月的孩子被綁架了。當晚這個孩子被送去趙曉珺開的幼兒園,由劉宗群照看了一晚。在劉宗群出事當天,半年綁架孩子的綁匪,曾在她老家玉龍鎮出現。因此我們判斷,劉宗群是被滅口了。」


  「綁架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啊?」

  「因為當時孩子的父母沒有報警!」

  「為什麼不報警?」

  「因為那個孩子的身份很敏感!」

  「孩子的身份怎麼會敏感呢?」

  「紀總,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現在在袁丹萍家,你能過來一趟嗎?」

  「你們在小袁家?」

  「是的,你最好能過來一趟,我們需要向你深入了解劉宗群的情況。」

  「呃,好吧,我馬上過來。」

  「好的,我們等你!」

  袁丹萍很安靜,雖然臉上表情複雜,但在饒思平與紀總通話過程中,竟能做到一言不發,也算是難得。

  接下來幾人都不說話,氣氛非常沉悶,可芸拿著手機,給簡逸發了幾條信息。沒等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袁丹萍連忙起身去開了門,一個五十多歲的微胖男子走了進來,神色緊張地看著三人。

  「呃,哪位是饒警官?」

  「我是饒思平!」饒思平站起來跟紀總握了握手,「紀總,請坐吧!這兩位是從黔州省林城警局來的刑警,小凌、小芮。」

  「你們好!」紀總很有風度地向兩人點頭致意。

  袁丹萍關了門,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電視櫃旁邊,好像刻意與紀總保持距離。

  「紀總……」饒思平低聲說道:「以你對劉宗群的了解,你認為她會是綁匪的同夥嗎?」

  「不可能,劉宗群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雖然在城裡待了十來年,但也不可能變成綁匪的同夥。違法亂紀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參與。」

  「我們已經證實了,被綁架的孩子,四月十號晚上,確實被送去幼兒園交由劉宗群照看。三天前,綁匪突然在玉龍鎮出現,當晚劉宗群就在二道溝墜崖了。這絕不是巧合,唯一的可能就是殺人滅口!」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劉宗群怎麼會跟綁匪裹到一起!」紀總不自覺地看了袁丹萍一眼,仿佛從她眼中讀到什麼信息,繼而問道:「警官,被綁架的孩子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那個孩子叫王羽辰,他媽媽叫王露,是個單親媽媽。」

  「王露……」紀總一臉茫然,再次與袁丹萍對視。

  「對,王露曾經是你們單位的職工,不過六七年前離職了,後來在古城街一家藥店上班。」饒思平跟紀總說這些是有點冒險,但他很想知道,紀總對王露母子的反應。

  可結果令人失望,紀總好像對王露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印象。

  「我們單位的?」

  「是啊!」

  紀總看向袁丹萍,「你知道這個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車間的啊?」

  「警官,你說王露以前在車間上班,後來去了藥店。綁架她的孩子,能勒索到多少錢啊?」紀總很快從饒思平的話中,聽出點問題。

  「一百萬!」

  「什麼?」紀總頓感震驚,「一百萬,王露拿得出那麼多錢嗎?她老公是做什麼的?」

  「王露沒有老公,我剛才說了,她是單親媽媽!」

  「那她拿不出錢,孩子怎麼樣了?」

  「不知道。劉宗群照看了孩子一晚,第二天孩子被人接走了。」

  「不對啊,警官,你剛才不是說,孩子被綁架後,他的父母沒有報警嗎!王露沒有老公,那孩子肯定有父親啊!」

  「對,孩子的父親拿出一百萬贖金給綁匪,可惜沒有換回孩子!」

  「誒,他們當時就該報警啊!」紀總側過臉看向袁丹萍,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急忙問道:「警官,莫非那孩子是私生子?」

  「嗬嗬!」饒思平笑而不答。

  紀總驚疑不定地問道:「這孩子的父親我認識?」

  饒思平不動聲色,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紀總眼珠一轉,腦中豁然開朗,「我知道是誰了!」

  「嗯?」饒思平露出古怪的笑容。

  紀總壓低聲音說出兩個字:「是康?」

  饒思平不予作答,從紀總臉上移開視線。

  紀總嘴角掛起苦笑,「難怪你們會來找我和小袁。警官,說實話,那孩子被綁架的事我毫不知情。不是你們說起,我現在還不知道。今年四月八號,小袁跟我去煤都出差。十號我們去了涼都,十二號才回來。劉宗群去年過完年,就不在我家干保姆了,我介紹她去趙曉珺的幼兒園上班。後來我們就很少見面,今年好像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所以她的近況,我也不可能了解。」

  「紀總……」可芸終於開口,「你能告訴我們,劉宗群為什麼不在你家幹了嗎?」

  「誒,我家那口子更年期,心理有點問題,脾氣也不好。總是懷疑我和劉宗群如何如何,這怎麼可能嘛!過年前劉宗群就跟我說,她不想幹了。我礙於情面,就把她介紹到幼兒園上班了。」

  「紀總,據我們了解,你和袁丹萍是四月八號出發去的煤都,但你和張權九號才見面,當時你跟張權說,袁丹萍家裡臨時有事,所以沒有陪你出差。是這樣嗎?」

  「是的,當時小袁她……」紀總顯得有些為難,但還是繼續說道:「她身體不太舒服,就在酒店休息。沒有和我去跟張權見面,張權問起小袁,我就隨口說她家裡有事。」

  袁丹萍點點頭,「我們八號就到了煤都,但是我因為痛經。當天紀總就沒跟張總會面,想等第二天我好一點再一起去。誰知道第二天還是痛,我就留在酒店,紀總一個人去見了張總。」

  「對。」紀總坦然說道:「我們在煤都的黔航酒店住了兩晚,十號去涼都,又在尚林雅居住了兩晚,你們可以去調查核實。」

  可芸與芮雪交換目光,不用說她們也猜到,紀總和袁丹萍的關係,但這二人貌似與綁架案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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