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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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弄清岑利行的情況,最好還是通過當地警方比較合適,芮雪趕緊給惠澤縣局的師兄打了一個電話。

  其實惠澤這位同行跟芮雪的經歷差不多,以前也是在警局做文職工作。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調到一線處理案件。雖然年紀比簡逸還要大幾歲,但實際辦案經驗還有所欠缺。

  師兄接到電話趕來飯店,芮雪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和可芸的猜測和盤托出,無疑讓這位師兄大吃一驚。本來明明是件拐賣案,這兩個黔州來的小師妹,竟然懷疑是岑利行為了謀奪金店門面而一手炮製的綁架案。

  「呃,小芮,如果這是綁架案,那綁匪拿到贖金後,會如何處理吳於勤的孩子?」這是師兄眼下最關心的問題。

  「孩子顯然沒有還給吳於勤夫婦,我們通過身份證使用信息查到,吳於勤現在人在春城,申樂珊已經回到之江,但是沒有回家。他們雙方的父母,到現在還不知道孩子被拐的事。」

  「既然給了贖金,又沒要回孩子,吳於勤為什麼不報警?」

  芮雪看了可芸一眼,隨口分辨道:「可能是因為對方以孩子的生命作為威脅,他們才不敢報警。」

  「那吳於勤跑去春城幹什麼?」

  「呃……」芮雪答不上來。吳於勤若是去春城尋找孩子,那說明他知道孩子並不在綁匪手上。申樂珊回了之江,如果吳於勤有孩子的消息,申樂珊也應該跟丈夫一起前往春城。但這兩種可能,都無法解釋吳於勤夫婦目前的情況。

  「你們猜測五月十五號,吳於勤接到了綁匪的電話。那天正好是孩子被拐整整一個月,如果真是綁票,為什麼要一個月後,才向事主索要贖金?吳於勤五月二十九號才把金店的存貨發回供貨商,貨款也不是當天就能拿到。綁匪已經帶了孩子一個月,還要再帶半個月,等吳於勤籌措贖金?」

  師兄說話還算克制,要不然都想問問兩個小師妹,拐走孩子的人到底是綁匪還是奶媽了。

  可芸也意識到,自己的猜測存在很多漏洞。特別是在事發時間節點上,還沒有一個能夠讓人信服的說法。

  「呃,師兄,我想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一開始,這的確是一起幼兒拐賣案,但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這起拐賣案,使案情轉變成為綁架勒索。」

  師兄皺眉想了一下,很快理解了可芸的意思。「你是說,吳於勤的兒子真的被拐走了。但是拐走孩子的人,和勒索吳於勤的人,並不是一夥的?」

  「對,我十分懷疑,岑利行藉此機會,讓人假裝綁匪給吳於勤打電話,讓他在半個月內,籌措一筆贖金。孩子並不在綁匪手上,所以也不用專門安排人手照顧孩子。吳於勤向供貨商拿到貨款,也湊不齊綁匪要的贖金,只能請求寬限時間。等門面轉出去之後,再把贖金交給綁匪。綁匪手上沒有孩子,只好答應他的請求。」

  「這種說法還稍微靠點譜。不過,還是不能解釋,吳於勤交了贖金沒得到孩子,為什麼不報警!」

  「因為報警也沒用,我想他應該沒有見過綁匪,無法向警方提供關於綁匪的任何信息。或者吳於勤也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綁匪手上根本就沒有孩子。這種情況下,吳於勤去報警,警方不但無法追回他交給綁匪的贖金,還會對他批評教育。所以吳於勤只能自認倒霉,繼續四處尋找孩子。」

  「既然你們懷疑岑利行,我馬上對他進行調查。」師兄沒有心情吃飯,說完就站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芸和聲問道:「師兄,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呃……,我想你們現在趕去春城,估計也很難找到吳於勤。我可以跟春城警局聯繫,請他們協助查找吳於勤。」

  「師兄,你想讓我們留下來?」

  「嗯,事情是在惠澤發生的,你們來了以後,半年前這案子總算有了一些進展。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在惠澤多待上一兩天,有關垃圾車的線索,最遲明天早上就會有結果。我可以連夜調查岑利行,儘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們一個答覆。」

  可芸與芮雪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吳於勤半個月前乘火車到了春城之後,就查不到他的身份證使用信息了。就算二人立即趕到春城,確實也沒有把握找到吳於勤。既然這位師兄出面聯繫春城警方,她們在惠澤多待一天也沒關係。

  師兄見二人同意留下來,一時心情大好。讓可芸和芮雪先吃飯,晚上就住在縣局招待所,隨後興沖沖地走了。

  調整了行程,芮雪飯後跟簡逸也通了氣。得知岑利行的情況,簡逸居然十分贊同可芸的看法,認為岑利行肯定有問題。


  果不其然,可芸和芮雪在縣局招待所等到十一點,惠澤警局的師兄就給她們帶來一個好消息。

  「兩位,我了解到一個新情況,經常和岑利行在一起吃喝玩樂的人裡面有個叫周老四的,幾個月前突然闊氣起來,全款買了一台十二萬的車。近幾個月天天都泡在麻將館,岑利行還隔仨差五請他吃飯唱K。可這傢伙沒有經濟來源,以前就是個蹭吃蹭喝的主。」

  芮雪連忙問道:「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周老四今晚又和岑利行在夜總會,我已經讓人盯著了,等他出來就把他帶回局裡。」

  「這人多大年紀?」可芸顯得很好奇。

  「三十二十三歲,初中文化程度,無業,父母是企業退休職工,平時只會啃老,周圍的朋友都看不起他。六月十幾號,周老四突然買了一輛軒逸,向來眼睛朝上的岑利行,跟他的關係也變得密切起來。」

  「周老四平時打多大的麻將?」

  「只打五塊、十塊的,估計手上也沒多少錢。打太大的,揮霍不了多久。」

  三人聊到十二點半,可芸和芮雪終於記住了這位師兄的全名——饒思平。

  「饒哥,其實我以前也是戶籍警,調到刑警隊才幾個月。」經過相互了解,芮雪對饒思平又多了幾分好感。

  饒思平正想搭話,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正是監控周老四那位同事的號碼。

  「老饒,趕緊來局裡吧,我把周老四帶回來了。」

  「好,我馬上到,謝了老宋。」

  「跟我還客氣什麼。」

  饒思平掛了電話,便邀可芸和芮雪一同去縣局跟周老四見個面。

  由於周老四並沒有涉嫌犯罪,就不能把他當做嫌疑人來審訊。只能以傳喚的方式,請他協助調查。至於調查的是什麼案子,帶他來縣局的老宋,也沒跟他說清楚。周老四晚上喝了些酒,人也不是很清醒,就在辦案室跟老宋嗆了幾句。

  饒思平帶著可芸、芮雪到場的時候,周老四還不依不饒地要老宋給他一個說法。

  「我到底犯什麼事了,大半夜的不讓我回家,把我弄來這鬼地方,你不給我說清楚,我就找你們局長投訴你。」

  「喲,脾氣不小啊!」饒思平示意老宋先走,自己在周老四的面前坐下,芮雪和可芸分坐兩邊。

  「你是誰?」周老四嘴裡噴著酒氣,滿不在乎地掃視兩位姑娘。

  饒思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叫饒思平,刑警隊的。半年前幼童吳勤樂被拐案,就是我負責的。」

  聽到幼童被拐案,周老四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有些閃躲。「什麼被拐案,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老四,你有一輛白色軒逸轎車吧?」

  「嗯。」

  「這車是什麼時候買的?」

  「六月份。」

  「花了多少錢?」

  「沒,沒多少。」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買這輛車花了十二萬,而且是全款一次性付清。你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生意的嗎?」

  「我,我……」周老四開始有點慌亂。

  「據我了解,你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來源。你的父母都是企業退休職工,退休金也不高,僅夠維持一家人的日常生活費用而已。那麼問題就來了,你買車的十二萬,是怎麼來的?」

  「是,是我打牌贏的。」

  「是嗎?手氣那麼好,贏了十幾萬?」饒思平冷笑兩聲,嚴肅地說道:「賭博也是違法行為,法律對於賭資數額有明確規定,像你這種賭博金額巨大的,公安機關有權對你進行依法處理。」

  「我……」周老四已經完全沒有剛才面對老宋的囂張氣焰,緊張不安地避開饒思平的目光。

  「好,我就算你那十二萬是賭博贏來的。現在請你說出跟你一起打牌的人都有誰,我會向他們核實,到底輸了多少錢給你買車。」

  周老四深深地低下頭,不敢做出任何回應。

  「現在是凌晨一點,把你傳喚到警局,你以為我只是好奇你從哪弄來錢買車嗎?」饒思平見周老四裝聾作啞,用更加嚴厲的言語問道:「周老四,聽說你跟岑利行的關係不錯,他經常請你去卡拉OK,對吧?」

  一聽這話,周老四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岑利行盤下吳於勤那家金店,生意是不是特別火爆?錢掙多了沒地花,動不動就請你去吃喝玩樂?」

  周老四慌忙辯解,「我,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他也不是只請我一個人,還有別的朋友。」

  「近幾個月,你都在麻將館混,到底是輸多贏少,還是輸少贏多,我找跟你打麻將那些人一問,就能弄得清清楚楚。周老四,話說這個份上,想必你應該明白,為什麼要傳喚你到警局了吧?」

  「我不,不明白。」

  「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主動坦白交代,供出幕後主使,我還可以算你有立功表現。如果讓警方查出來,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可芸探頭看向芮雪,「誒,綁架罪最高會判多久?」

  「這不一定,要看具體犯罪情節而定,如果撕了票,最高可以判處死刑!」

  周老四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沒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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