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拋屍者
林晨東留著這輛XC90，肯定是另有用途。可到底他用這輛車做過什麼，幾乎完全找不出頭緒。
杜晨和鍾念四處調查，終於在距離廢棄化工廠近十公里的一處加油站，找到一些線索。今年七月三號，七月九號，這輛車兩次進入該站加油。時隔三月，監控視頻已被覆蓋。只能從加油站的底單，查到這輛車兩次來該站，都是加了五百元塊錢的95號汽油，結帳用的是現金。
簡逸接到杜晨電話時，還在沸城公寓。聽說那輛XC90兩次都是加了五百塊錢的油，無疑證實了他和可芸的猜測。顯然，這輛車確實不是一直停著沒有動過。
這款XC90的油箱容積是80L，七月95號汽油的價格是每升六塊出頭。也就是說，XC90在一周內連續兩次把一箱油用完。從XC90的綜合油耗，就可以計算出，XC90加滿一箱油，大約可以跑八百到一千公里。
這輛車在七月上旬，一周內跑了兩次長途，而在高管部門卻查不到此車進出高速收費站的信息。簡逸由此推測，這輛XC90行駛的道路應該是國道或省道。
在黔州省，由林城出發，不論去哪個縣市，路程都不會超過一千公里。往返路程接近一千公里的縣市，也只是少數。這還要排除車輛途中加油的情況，所以這輛車加滿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著實難以推測。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跑這麼長的路程，竟然沒有走高速，很可能是為了儘量避免留下車輛的有關線索。也可以說，這輛車每次外出時，都做好了針對警方調查的防範手段。
但在今年四月十九號，這輛XC90極其少見地上了一趟高速，由林城駛往魏遠，在高速的收費系統中難得地留下了一絲線索。正是這一絲線索，才讓警方將調查的方向指向魏遠，從而在雄峰砂石廠附近的山洞，發現了那具骸骨。
這一情況，同樣讓簡逸和可芸感到困惑。他們已經基本認定，這輛XC90開去魏遠鎮的雄峰砂石廠，就是為了在西面采砂區的山洞中拋屍。
其實有很多辦法可以處理屍體，最簡單的一種，就是尋找一個罕有人至的地方將屍體深埋。而駕駛那輛XC90的司機，卻開車往返兩百多公里，從林城將屍體運至魏遠，尋一處山洞直接拋屍。這樣的操作，著實讓人看不懂。
「簡逸，這樣處置屍體，未免顯得有些草率了吧？」
「真不知道拋屍者是怎麼想的，從林城開車一百多公里到魏遠拋屍，只是把屍體放進洞內十幾米的深度。不僅沒做掩埋，還脫掉了死者的衣物。這種做法表面上看似草率，但其實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你是說，拋屍者算準了，屍體短期內不會被人發現。只需經過幾個月的腐化，屍體就會變成一具骸骨。即使幾個月後骸骨被人發現，警方也無法確定骸骨的身份？」
「是的，如此處理屍體，絕不是什麼草率。相反的，我認為這個拋屍者非常專業。還有什麼比讓屍體變成一堆白骨更好的處理方法嗎？」
可芸無奈地點了點頭，簡逸說得沒錯，屍體埋入途中，腐化的過程很慢，根據土質的溫度和濕度，還有微生物的數量，屍體白骨化的時間短則一年，長則數年。很難精準的把控，屍體何時才能變成一堆白骨。
直接讓屍體暴露在空氣中，就不一樣了。拋屍時間是在四月中下旬，正是多雨季節，又是春夏交替之時，氣溫漸漸升高。屍體在洞中會滋生大量的細菌和蛆蟲，引來無數蚊蠅螞蟻。只需要極短的時間即可腐化，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屍體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但這就涉及一個問題，在屍體變成白骨的過程中，必須保證沒有人會進入山洞。否則在屍體變成白骨前，就會招致警方的調查。
簡逸繼續說道：「拋屍者非常熟悉那個山洞，他很清楚，平時沒人會進入洞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山洞應該是通風流暢，你和小雪在洞裡，沒有聞到異味吧？」
「嗯，洞裡確實沒有異味。砂石廠的保安祥叔說，那個洞很深，由於進洞只有穿過采砂區一條路，所以平時也沒人會去洞裡。」
「山洞的另一面，應該也有山路通到洞口吧？」
「洞口另一邊的山路緊挨懸崖，那洞裡除了亂石什麼都沒有。以前采砂區還沒開到山洞附近的時候，偶爾會有人進洞獵奇。後來因為采砂區不定期要搞爆破，就沒有人再去那個山洞了。」
「這就更加說明，拋屍者對那個山洞和砂石廠都十分了解。」簡逸說完，接到侯峰信息，他和芮雪已經到樓下了。「他們回來了，我們下去吧！」
兩人進了電梯，一名保安站在角落裡，目不斜視地看著站在他前面男人的後背。簡逸向可芸投去詢問的目光，後者輕輕搖了搖頭。
到一樓出了電梯，簡逸低聲問道：「那不是你們這棟公寓的保安？」
「是，但我不認識他，也沒跟他說過話。」
「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侯峰和芮雪走進一樓大廳，簡逸又看了一眼剛才那名保安的背影。
「老簡，住在1805的是個小姑娘，應該沒什麼問題。」侯峰順著簡逸的視線看向走進值班室的保安。「怎麼了？」
「我覺得這個保安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了？」侯峰不解地瞟了瞟可芸。
可芸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可能是性格原因吧，這個保安從來不跟公寓住戶打招呼。」
簡逸對保安在電梯裡的「目不斜視」卻有不同看法，「侯峰，你去保安值班室問一下那名保安的情況。」
「行。」侯峰答應一聲，立馬走向保安室。
芮雪對可芸問道：「怎麼樣，你和老簡在公寓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沒有，完全是毫無頭緒。」可芸轉頭看向簡逸，「呃，你看我們要不要再去魏遠一趟？」
「今天晚了，明早你們再去吧！」簡逸兩眼盯著保安值班室，看到侯峰出來，快步迎上前去。「怎麼樣？」
「那名保安叫馬元超，現年三十八歲，是殘疾人，不能說話。」
「不能說話……」簡逸緩緩皺起眉頭。
可芸也走了過去，聽到二人的話，不由有些驚訝。她以前經常遇到馬元超，沒想到這個不愛跟人打招呼的保安，竟然不能說話。
芮雪在一旁問道：「我們是回隊裡還是怎麼著？」
簡逸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一臉嚴肅地看著侯峰，「馬元超在這上班多久了？」
「一年多。」
可芸好像想到什麼，臉色也和簡逸一樣奇怪。「老簡，你懷疑是他？」
「你覺得馬元超的背影像不像那個穿雨衣的人？」
「呃……」可芸不太肯定，說實話，昨天從門鏡看見那個穿雨衣的人，跟馬元超確有幾分相似。輕微的削肩，身材偏瘦，個頭也差不多。但是馬元超剪的是平頭，而那個穿雨衣的人頭髮要長一些。
簡逸沒等可芸回答，就對侯峰說道：「你去把馬元超請出來，我們在可芸家裡等著。」
「這……」侯峰顯得有點為難。
「去吧！」簡逸的神色也是十分複雜，馬元超畢竟是殘疾人，不能說話也就不便溝通。但他還是堅持讓侯峰去請馬元超，似乎對此人有所懷疑。
可芸默不作聲，跟著簡逸進了電梯。芮雪見電梯裡沒有外人，忍不住問道：「老簡，你怎麼會懷疑那個保安啊？」
簡逸沒有回答，用充滿疑問的目光看著可芸。
「我真的無法肯定是不是他！」
「你想過沒有，那個穿雨衣的人如果想讓警方關注魏遠山洞裡的骸骨，為什麼不打電話報警？」
「怪不得你會懷疑馬元超！」芮雪恍然大悟，馬元超不能說話，自然就打不了報警電話。
簡逸不置可否地嘆了口氣，把馬元超請去可芸家裡，實屬無奈之舉。既然人家不能說話，溝通起來就會非常困難。
三人在19樓出了電梯，可芸開門進了家，沒等幾分鐘，侯峰帶著馬元超走進客廳。簡逸朝他看了幾眼，擡手示意他先坐下。
「馬師傅，能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嗎？」
馬元超愣了一下，表情糾結地從上衣內袋裡摸出一張身份證。簡逸見過只看了一眼，就遞給了身邊的侯峰。隨後指著可芸問道：「馬師傅，你認識她嗎？」
「呃……」馬元超輕輕點頭。
「你知道她的名字？」
馬元超又搖頭。
「你只是知道，她住在這棟公寓？」
馬元超點頭表示知道。
「那你知道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馬元超瞥了一眼可芸，沒有立即回答。
簡逸繼續追問：「你知不知道她是警察？」
「唔……」馬元超發出一個喉音，簡逸不太確定他的意思。「你知道她是警察？」
「嗯。」
聽到馬元超肯定的答覆，可芸激動地問道：「昨晚穿雨衣的人是你吧？」
馬元超明明聽見可芸的問題，卻垂下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簡逸提高了聲音問道：「馬師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馬元超微微搖了下頭，仍然不做回應。
簡逸只好拿出手機，點開林晨東的照片，「你見過這個人嗎？」
馬元超掃了一下手機屏幕，迅速移開視線。
侯峰在陽台上打完電話，回到客廳坐在簡逸身旁。「他有駕照！」
簡逸急忙滑動手機屏幕，找出那輛XC90的照片。「馬師傅，你對這輛車應該很熟悉吧？」
這次馬元超的目光甚至沒有接觸簡逸的手機屏幕，頭也垂得更低。
面對這類特殊情況，簡逸也是束手無措。「馬師傅，如果真的是你，我相信你也想弄清楚，今年四月中下旬，用這輛車運去魏遠的屍體，究竟是什麼人吧？」
馬元超猛地擡頭，不安地看著簡逸。
杜晨和鍾念四處調查，終於在距離廢棄化工廠近十公里的一處加油站，找到一些線索。今年七月三號，七月九號，這輛車兩次進入該站加油。時隔三月，監控視頻已被覆蓋。只能從加油站的底單，查到這輛車兩次來該站，都是加了五百元塊錢的95號汽油，結帳用的是現金。
簡逸接到杜晨電話時，還在沸城公寓。聽說那輛XC90兩次都是加了五百塊錢的油，無疑證實了他和可芸的猜測。顯然，這輛車確實不是一直停著沒有動過。
這款XC90的油箱容積是80L，七月95號汽油的價格是每升六塊出頭。也就是說，XC90在一周內連續兩次把一箱油用完。從XC90的綜合油耗，就可以計算出，XC90加滿一箱油，大約可以跑八百到一千公里。
這輛車在七月上旬，一周內跑了兩次長途，而在高管部門卻查不到此車進出高速收費站的信息。簡逸由此推測，這輛XC90行駛的道路應該是國道或省道。
在黔州省，由林城出發，不論去哪個縣市，路程都不會超過一千公里。往返路程接近一千公里的縣市，也只是少數。這還要排除車輛途中加油的情況，所以這輛車加滿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著實難以推測。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跑這麼長的路程，竟然沒有走高速，很可能是為了儘量避免留下車輛的有關線索。也可以說，這輛車每次外出時，都做好了針對警方調查的防範手段。
但在今年四月十九號，這輛XC90極其少見地上了一趟高速，由林城駛往魏遠，在高速的收費系統中難得地留下了一絲線索。正是這一絲線索，才讓警方將調查的方向指向魏遠，從而在雄峰砂石廠附近的山洞，發現了那具骸骨。
這一情況，同樣讓簡逸和可芸感到困惑。他們已經基本認定，這輛XC90開去魏遠鎮的雄峰砂石廠，就是為了在西面采砂區的山洞中拋屍。
其實有很多辦法可以處理屍體，最簡單的一種，就是尋找一個罕有人至的地方將屍體深埋。而駕駛那輛XC90的司機，卻開車往返兩百多公里，從林城將屍體運至魏遠，尋一處山洞直接拋屍。這樣的操作，著實讓人看不懂。
「簡逸，這樣處置屍體，未免顯得有些草率了吧？」
「真不知道拋屍者是怎麼想的，從林城開車一百多公里到魏遠拋屍，只是把屍體放進洞內十幾米的深度。不僅沒做掩埋，還脫掉了死者的衣物。這種做法表面上看似草率，但其實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你是說，拋屍者算準了，屍體短期內不會被人發現。只需經過幾個月的腐化，屍體就會變成一具骸骨。即使幾個月後骸骨被人發現，警方也無法確定骸骨的身份？」
「是的，如此處理屍體，絕不是什麼草率。相反的，我認為這個拋屍者非常專業。還有什麼比讓屍體變成一堆白骨更好的處理方法嗎？」
可芸無奈地點了點頭，簡逸說得沒錯，屍體埋入途中，腐化的過程很慢，根據土質的溫度和濕度，還有微生物的數量，屍體白骨化的時間短則一年，長則數年。很難精準的把控，屍體何時才能變成一堆白骨。
直接讓屍體暴露在空氣中，就不一樣了。拋屍時間是在四月中下旬，正是多雨季節，又是春夏交替之時，氣溫漸漸升高。屍體在洞中會滋生大量的細菌和蛆蟲，引來無數蚊蠅螞蟻。只需要極短的時間即可腐化，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屍體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但這就涉及一個問題，在屍體變成白骨的過程中，必須保證沒有人會進入山洞。否則在屍體變成白骨前，就會招致警方的調查。
簡逸繼續說道：「拋屍者非常熟悉那個山洞，他很清楚，平時沒人會進入洞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山洞應該是通風流暢，你和小雪在洞裡，沒有聞到異味吧？」
「嗯，洞裡確實沒有異味。砂石廠的保安祥叔說，那個洞很深，由於進洞只有穿過采砂區一條路，所以平時也沒人會去洞裡。」
「山洞的另一面，應該也有山路通到洞口吧？」
「洞口另一邊的山路緊挨懸崖，那洞裡除了亂石什麼都沒有。以前采砂區還沒開到山洞附近的時候，偶爾會有人進洞獵奇。後來因為采砂區不定期要搞爆破，就沒有人再去那個山洞了。」
「這就更加說明，拋屍者對那個山洞和砂石廠都十分了解。」簡逸說完，接到侯峰信息，他和芮雪已經到樓下了。「他們回來了，我們下去吧！」
兩人進了電梯，一名保安站在角落裡，目不斜視地看著站在他前面男人的後背。簡逸向可芸投去詢問的目光，後者輕輕搖了搖頭。
到一樓出了電梯，簡逸低聲問道：「那不是你們這棟公寓的保安？」
「是，但我不認識他，也沒跟他說過話。」
「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侯峰和芮雪走進一樓大廳，簡逸又看了一眼剛才那名保安的背影。
「老簡，住在1805的是個小姑娘，應該沒什麼問題。」侯峰順著簡逸的視線看向走進值班室的保安。「怎麼了？」
「我覺得這個保安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了？」侯峰不解地瞟了瞟可芸。
可芸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可能是性格原因吧，這個保安從來不跟公寓住戶打招呼。」
簡逸對保安在電梯裡的「目不斜視」卻有不同看法，「侯峰，你去保安值班室問一下那名保安的情況。」
「行。」侯峰答應一聲，立馬走向保安室。
芮雪對可芸問道：「怎麼樣，你和老簡在公寓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沒有，完全是毫無頭緒。」可芸轉頭看向簡逸，「呃，你看我們要不要再去魏遠一趟？」
「今天晚了，明早你們再去吧！」簡逸兩眼盯著保安值班室，看到侯峰出來，快步迎上前去。「怎麼樣？」
「那名保安叫馬元超，現年三十八歲，是殘疾人，不能說話。」
「不能說話……」簡逸緩緩皺起眉頭。
可芸也走了過去，聽到二人的話，不由有些驚訝。她以前經常遇到馬元超，沒想到這個不愛跟人打招呼的保安，竟然不能說話。
芮雪在一旁問道：「我們是回隊裡還是怎麼著？」
簡逸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一臉嚴肅地看著侯峰，「馬元超在這上班多久了？」
「一年多。」
可芸好像想到什麼，臉色也和簡逸一樣奇怪。「老簡，你懷疑是他？」
「你覺得馬元超的背影像不像那個穿雨衣的人？」
「呃……」可芸不太肯定，說實話，昨天從門鏡看見那個穿雨衣的人，跟馬元超確有幾分相似。輕微的削肩，身材偏瘦，個頭也差不多。但是馬元超剪的是平頭，而那個穿雨衣的人頭髮要長一些。
簡逸沒等可芸回答，就對侯峰說道：「你去把馬元超請出來，我們在可芸家裡等著。」
「這……」侯峰顯得有點為難。
「去吧！」簡逸的神色也是十分複雜，馬元超畢竟是殘疾人，不能說話也就不便溝通。但他還是堅持讓侯峰去請馬元超，似乎對此人有所懷疑。
可芸默不作聲，跟著簡逸進了電梯。芮雪見電梯裡沒有外人，忍不住問道：「老簡，你怎麼會懷疑那個保安啊？」
簡逸沒有回答，用充滿疑問的目光看著可芸。
「我真的無法肯定是不是他！」
「你想過沒有，那個穿雨衣的人如果想讓警方關注魏遠山洞裡的骸骨，為什麼不打電話報警？」
「怪不得你會懷疑馬元超！」芮雪恍然大悟，馬元超不能說話，自然就打不了報警電話。
簡逸不置可否地嘆了口氣，把馬元超請去可芸家裡，實屬無奈之舉。既然人家不能說話，溝通起來就會非常困難。
三人在19樓出了電梯，可芸開門進了家，沒等幾分鐘，侯峰帶著馬元超走進客廳。簡逸朝他看了幾眼，擡手示意他先坐下。
「馬師傅，能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嗎？」
馬元超愣了一下，表情糾結地從上衣內袋裡摸出一張身份證。簡逸見過只看了一眼，就遞給了身邊的侯峰。隨後指著可芸問道：「馬師傅，你認識她嗎？」
「呃……」馬元超輕輕點頭。
「你知道她的名字？」
馬元超又搖頭。
「你只是知道，她住在這棟公寓？」
馬元超點頭表示知道。
「那你知道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馬元超瞥了一眼可芸，沒有立即回答。
簡逸繼續追問：「你知不知道她是警察？」
「唔……」馬元超發出一個喉音，簡逸不太確定他的意思。「你知道她是警察？」
「嗯。」
聽到馬元超肯定的答覆，可芸激動地問道：「昨晚穿雨衣的人是你吧？」
馬元超明明聽見可芸的問題，卻垂下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簡逸提高了聲音問道：「馬師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馬元超微微搖了下頭，仍然不做回應。
簡逸只好拿出手機，點開林晨東的照片，「你見過這個人嗎？」
馬元超掃了一下手機屏幕，迅速移開視線。
侯峰在陽台上打完電話，回到客廳坐在簡逸身旁。「他有駕照！」
簡逸急忙滑動手機屏幕，找出那輛XC90的照片。「馬師傅，你對這輛車應該很熟悉吧？」
這次馬元超的目光甚至沒有接觸簡逸的手機屏幕，頭也垂得更低。
面對這類特殊情況，簡逸也是束手無措。「馬師傅，如果真的是你，我相信你也想弄清楚，今年四月中下旬，用這輛車運去魏遠的屍體，究竟是什麼人吧？」
馬元超猛地擡頭，不安地看著簡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