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戴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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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急需弄清的是,林晨東被害當晚,在莫崢鵬之後離開棲鶴園的人是誰。從監控視頻上看,那人披著孝布,應該是鄧雲揚家的親戚。

  芮雪本想立即聯繫鄧雲揚,可芸卻堅持再去鄧家一次。上午在鄧雲揚的書房跟他談話,很多話還沒有說透。對於鄧雲揚與他愛人的關係,可芸也很好奇。

  兩人在外面吃了中午飯,再返回鄧家,已是下午一點半。通常在午睡時間登門造訪,顯然很不禮貌。可她們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上了樓芮雪直接敲響鄧家的大門。

  這次來開門的是鄧雲揚,客廳里放著電視,角標顯示「探索發現」,音量開得很低。老爺子老太太都不在客廳,估計是睡覺了。

  「警官,你們怎麼來了?」鄧雲揚覺得奇怪,往後退開一步,把二人請進了客廳。

  可芸在沙發邊坐下,壓低聲音問道:「鄧老闆,在客廳說話方便嗎?」

  「沒事,我岳父岳母上樓睡午覺了。」鄧雲揚倒了兩杯水,放在二人面前。

  「鄧先生,你有個堂侄是叫鄧先勇吧?」可芸說的聲音依舊很輕。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你能不能把他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們?」

  鄧雲揚馬上摸出手機,點開聯繫人,把鄧先勇的號碼念了出來。等可芸記下號碼,鄧雲揚才開口問道:「警官,你們找鄧先勇有什麼事嗎?」

  芮雪正色說道:「我也不瞞你,林晨東被害當晚,九點五十五分,有個頭上披著孝布的人離開了棲鶴園。」

  鄧雲揚不禁動容,「你們懷疑鄧先勇殺了林晨東?」

  「鄧老闆,當晚在靈堂,有多少人,頭上披了孝布?」

  「呃,七八個吧!」

  「都是你鄧家這邊的親戚?」

  「嗯,戴孝布的有我兩個堂弟,幾個堂侄和侄女。」

  「據我了解,那天是鄧先勇負責給賓客散煙,對嗎?」

  「嗯,我偶爾也會去給客人散煙。」

  「當晚林晨東走後,你去哪了?」

  「我進偏廳給客人送煙了。」

  「你給哪些客人送煙,還記得嗎?」

  「記得啊,人有點多,要不要再寫份名單?」

  芮雪沒有回應,竟自問道:「你去的是左側偏廳還是右側偏廳?」

  「我先去的左邊那間偏廳,散了一圈煙,想去右邊偏廳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就把裝煙的盤子交給鄧先勇了。」

  「當時雷文海坐在什麼位置,你還記得嗎?」

  「記得,就在偏廳門洞旁邊第一桌。」

  「你到那一桌散煙了嗎?」

  「當然散了,我一進去先給那桌散的煙。」

  芮雪掃了可芸一眼,如果不是雷文海記錯了,就是鄧雲揚在說謊。

  「除了雷文海,那一桌還有什麼人呢?」

  「我堂弟的幾個朋友,名字和電話號碼我可以寫給你們。」鄧雲揚說完,去書房取了紙和筆,寫出三個人的姓名和電話,交給了芮雪。

  「你說當時你接了個電話,就把裝煙的盤子交給鄧先勇了。那你接完電話,又去哪了?」

  「就在偏廳看人家打牌。」

  「一直沒有離開悼念廳?」

  「沒有,警官,你懷疑我出去殺了林晨東?」鄧雲揚嘴角微微上翹,露出譏誚的笑容。

  「鄧老闆,只有當晚在棲鶴園的人,才知道林晨東什麼時候離開悼念廳。而林晨東走後,莫崢鵬去停車場,並沒有看到他的人。當晚九點五十,林晨東走到了松竹園。九點五十五分,棲鶴園有個披著孝布的人出去。我希望你能協助警方,儘快確定出去的這個人是誰!」

  「這簡單啊,雖然當時我在偏廳,但是我兩個堂弟都在靈堂幫忙收禮,九點五十五誰離開靈堂,他們肯定知道。」

  「那好,就請你聯繫一下你堂弟,把這事問清楚。」

  鄧雲揚也不廢話,立馬給鄧雲融打去電話,特意打開手機揚聲器。

  「雲融,開弔那天晚上九點五十五分,你和雲庭離開靈堂了嗎?」

  「沒有啊,二哥,怎麼了?」


  「先勇他們幾個孩子,九點五十五分,有沒有出去過?」

  「他們也沒出去,都圍在桌子邊看我和雲庭、先平打鬥地主。二哥,出什麼事了?」

  「警方在調查老林被殺的案子,說開弔那晚九點五十五分,有個披孝布的人走出悼念廳。你記得當時我在哪嗎?」

  「你不是端了煙進偏廳了嗎?」

  「我們家戴孝的人,有沒有誰在九點五十五分離開靈堂?」

  「應該沒有,家裡戴孝的就這麼幾個人,誰要是不在,一眼就能看出來。」

  鄧雲揚坦然自若地與芮雪對視,「警官,你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芮雪困惑地搖了搖頭,可芸也沒吭聲。

  「二哥,警察去你那了?」

  「嗯。」

  「那你順便請警察幫忙查一下,先平的相機是被誰偷的。」

  「呵,警察正在調查兇殺案,可能暫時騰不出精力查盜竊案。」

  可芸驚訝地問道:「鄧先平的相機被偷了?」

  鄧雲揚點頭道:「嗯,晚上吃完宵夜回來,先平才發現相機不見了。」

  「相機是放在什麼地方的?」

  「放在收禮那張長桌的抽屜里,當晚開弔,來的不是親戚就是朋友。相機不見了,我們也不好聲張。」

  「是什麼相機?」

  「Nikon,也不值什麼錢,只是台入門級的單反。」鄧雲揚晃了晃手機,淡笑著問道:「警官,可以掛電話了嗎?」

  「掛吧!」芮雪變得興致索然。

  鄧雲揚沖著受話器說道:「雲融,沒事了,我先掛了。」

  可芸若有所思地看著鄧雲揚,忽然問了一句:「鄧老闆,開弔那天晚上九點半左右,你是不是和張述南去了一趟公廁?」

  「好像是吧,我和老張去了趟廁所,但我沒注意看時間。」

  「殯儀館有三個公廁,你們去的是哪一個?」

  「呃,棲鶴園去停車場那個公廁最近……」

  「所以你們去的就是停車場那個公廁?」

  「對。」

  可芸馬上點開手機里梁安琴的照片,「鄧老闆,當時你在公廁外面,有沒有見到這個女人?」

  鄧雲揚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照片,表情微微一愣,旋即問道:「這是誰啊?」

  「你見過她嗎?」

  「有點眼熟,想不起在哪見過。」

  「我是說,你和張述南去公廁的時候,你在停車場或是公廁外面,見到這個女人了嗎?」

  鄧雲揚搖搖頭,「沒有。」

  「這個女人叫梁安琴,已經失蹤一周了。有線索顯示,她與林晨東被害有直接關係。」

  「啊……」鄧雲揚又看了梁安琴的照片一眼,皺著眉問道:「莫非她是兇手?」

  「不,梁安琴不是兇手,只是幫凶。」

  「幫凶?」鄧雲揚有些不解。

  「對,我們推測,應該是梁安琴把林晨東帶去松竹園的。」

  鄧雲揚露出驚奇的眼神,「老林是不是跟她有一腿啊?」

  「梁安琴結婚了,她有老公。」

  「警官,你告訴我這些事,是什麼意思?」

  「我想知道,梁安琴是不是去玉橋找過林晨東。」

  「她是不是找過林晨東,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嗬,那倒是。」可芸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對鄧雲揚的詢問,她完全找不到發力點。「不過,鄧老闆,棲鶴園大門外的監控拍到,你家開弔那天晚上九點五十五分,確實有個披著孝布的人走出去。你和鄧雲融都說,當晚你們家戴孝的人沒有離開過靈堂。那監控拍到的人能是誰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警官,要不,你們讓我看看那段監控視頻吧,也許我能從那個人的衣著看出是誰。」

  「好。」可芸連忙給杜晨發了一條簡訊,讓他把九點五十五分那段視頻發過來。

  三人等了幾分鐘,可芸的手機收到杜晨發來的視頻,打開後便讓鄧雲揚觀看。


  「看這身衣服,好像不是我們家的人啊!」鄧雲揚對著可芸連連搖頭,「那天我們家戴孝的幾個人,誰也沒穿這種深灰色的上衣。那天我穿的是一件深藍色夾克,雲融穿的是黑色上衣,鄧先勇穿的是淺灰色衛衣,雲庭穿的是咖啡色西裝。」

  「可監控視頻確實拍到這個戴孝的人走出棲鶴園悼念廳啊!」芮雪抓住這一點,想讓鄧雲揚給出合理解釋。

  「警官,這個人走出悼念廳大門的位置,有花圈擋著,他會不會是在門邊才把孝布戴到頭上的?」鄧雲揚還真給出了一個解釋。

  芮雪與可芸相互對視,接到杜晨的電話後,她們也是現在才看到這段視頻。沒想到,鄧雲揚竟能一眼從視頻中看出端倪。

  「那天晚上,從靈堂到門外,擺放了很多花圈,你們來悼念廳的時候,也看到了。這個人如果借著花圈遮擋,趁門口沒人戴上孝布,在靈堂里的人,多半不會注意到他。」

  「鄧老闆,當天晚上,董允浩、宋傳慶、張述南坐在靈堂閒聊,他們都說,莫崢鵬走後,他們沒看到其他客人離開悼念廳。」

  鄧雲揚指著可芸的手機,不可置信地說道:「那視頻里的這個人,總不會憑空冒出來吧?」

  可芸無奈地輕嘆一聲,她和芮雪問來問去,現在居然變成鄧雲揚來質問她們倆,當下只好繼續試探。

  「鄧先生,你聽過顏詠晴這個名字嗎?」

  「沒聽過,這又是什麼人?」

  「顏詠晴也是一名被害人,一周前被人謀殺。」

  「又是謀殺?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鄧雲揚這話是什麼意思,可芸和芮雪都能聽出來,他其實是在暗指社會治安令人擔憂。

  「哼!」可芸冷冷說道:「可怕的不是謀殺案,而是製造謀殺的兇手。不過鄧老闆大可放心,要不了幾天,我們就會把兇手繩之以法,讓他為自己的犯罪行為,付出沉重代價。」

  「嗯!這我相信,警方一定能抓住兇手的。」鄧雲揚表情誠懇,用力點了點頭。

  「對了,鄧老闆,方便留一個你愛人的聯繫電話嗎?」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鄧雲揚立即報出一串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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