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鄧雲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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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單元門,芮雪低聲嘆道:「有點不對勁啊!」

  「是不對勁!」可芸擡頭看了看鄧家所住的樓層。「你注意到客廳的全家福了嗎?」

  「當然注意到了,我們在殯儀館的第二天晚上和第三天早上,都沒有看到鄧雲揚的老婆!」

  「是啊,我們在悼念廳進進出出,壓根就沒見到鄧雲揚的老婆。而且,看樣子鄧雲揚的父親,也沒跟他們在一塊住。」

  「鄧雲揚不會是上門女婿吧?」

  「我問問張述南。」可芸拿出手機,撥了張述南的號碼。「喂,張老闆,我是刑警隊的小凌……」

  「警官,還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問,鄧雲揚的愛人,叫什麼名字,在哪上班啊?」

  「他愛人叫祝悅清,在水利局上班,好像還是個科長。前幾天正好出差了,雲揚父親下葬那天才趕回來。」

  「祝悅清沒去殯儀館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吧?」

  「沒去,祝悅清直接去的公墓,我也是聽老董說的。」

  「哦,好的,謝謝了張老闆!」

  可芸掛了電話,一臉困惑地看著芮雪。

  「那天在公墓,我們好像也沒看到鄧雲揚的愛人吧?」

  「沒有啊,那天鄧雲揚的身邊沒站著女人啊!」

  「我們帶石鋒走的時候,都快到中午了。莫非我們離開之後,她才趕到公墓。」

  「可能吧,她是去哪出差,公公過世都趕不回來?」

  「我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是說鄧雲揚?」

  「對,他是辦喪事的主人家,哪些賓客會前往弔唁,他最清楚。他也應該了解林晨東的習慣,知道林晨東不會在殯儀館打麻將。而且,在悼念廳,沒有人會特別關注他。看不到他的時候,別人會認為,他可能是去忙什麼事了。」

  「是啊,辦喪事,主家肯定很忙。一會去協調殯儀館的事情,一會又要迎送賓客。鄧雲揚沒請總管,大小事情都要自己料理。偶爾不在悼念廳,也很正常。」

  「走,我們回玉橋。」

  二十分鐘後,兩人再次走進張述南的店裡。張老闆點了外賣,正在吃午飯。見她們去而復返,不由有些奇怪。

  「警官,你們怎麼……」

  可芸急切地打斷張述南:「張老闆,你還記得林晨東被害當晚,在他離開悼念廳後,鄧雲揚在哪嗎?」

  「在偏廳啊!」

  「你看見他進的偏廳?」

  「是啊!林晨東跟雲揚打了個招呼,先走了。雲揚就拿了一盤子煙去偏廳,給打麻將的客人散煙,然後莫崢鵬也出了悼念廳。」

  「那鄧雲揚是什麼時候回到你視線中的?」

  「呃……,沒過多久他就從偏廳回到靈堂了。」

  「沒過多久?」可芸對這種模稜兩可的時間概念不太滿意。

  「也就十幾分鐘吧!」

  「林晨東在玉橋這幾年,也參加過不少商戶家的喪禮吧?」

  「嗯,每年起碼兩三家。」

  「他從不打麻將?」

  「對,不打。」

  「不管去哪家弔唁,他都不會在殯儀館待得太晚,對吧?」

  「是啊,一般都是十點左右,他就先走了。」

  「你們都知道林晨東的這個習慣。」

  「差不多都知道。」

  「鄧雲揚和林晨東的關係怎麼樣?」

  「警官,你們該不是懷疑雲揚吧?他和晨東的關係不錯,怎麼可能殺晨東啊!」

  「張老闆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他,只是想對他多一些了解。」

  「雲揚和晨東很談得來,他和我一樣,也經常去晨東店裡喝茶聊天。雲揚還給晨東介紹客戶,莫崢鵬就是雲揚介紹給晨東的。」

  聽張述南提到莫崢鵬,可芸心頭又是一震。「張老闆,鄧雲揚接觸過林晨東的筆記本電腦嗎?」

  「呃,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林晨東的筆記本電腦里,存了些什麼視頻嗎?」


  「視頻?」張述南不解地看著可芸,「我怎麼會知道他筆記本里存了什麼東西!」

  「那鄧雲揚和伍明凱的關係怎麼樣呢?」

  「他們平時不太往來,兩個人也很少說話。」

  「但是鄧雲揚家辦喪事,伍明凱也去了。」

  「這是必須的啊!伍明凱要是不去,以後他家有事,雲揚也不會去啊!」

  「對了,張老闆,兩年前你和鄧雲揚、董允浩、宋傳慶、林晨東一起自駕去達利旅遊,是嗎?」

  「是啊,在這個市場裡,我們幾個最談得來。你別看我比他們大十來歲,但是相處起來沒什麼代溝。當時董允浩一提議出去自駕游,我們幾個就一拍即合了。」

  「那次是你和鄧雲揚一部車?」

  「嗯!」張述南點了點頭。

  可芸露出失望的表情,謀殺林晨東的人,就是殺害姚遙和錢麗蓉的兇手。既然兩年前姚遙遇害的時間段,鄧雲揚不在林城,那他就不具備作案條件,也就不可能是殺害林晨東的兇手。

  不過,鄧雲揚與愛人一家的關係,的確有些耐人尋味。

  「張老闆,鄧雲揚給父親操辦喪事那兩天,他的岳父岳母也沒去殯儀館吧?」

  「嗯,沒去。他岳父岳母年紀大了,雲揚就沒讓他們去殯儀館。免得看到親家的遺體,觸景傷情。」

  「這是鄧雲揚說的?」

  「嗯。」

  「鄧雲揚跟祝悅清的關係好嗎?」

  「當然好啊,要不然怎麼會把岳父岳母接來一塊住。」

  「他們在一起住多久了?」

  「怕有四五年了吧。」

  「鄧雲揚的母親前幾年過世了,剩下父親一個人,鄧雲揚為什麼不把父親也接去一起住?」

  「他父親不願去,都說相見好同住難,兩親家天天住在一個屋檐下,免不了鬧出些矛盾來。」

  「呃……」可芸在鄧雲揚身上簡直挑不出什麼毛病,可又覺得此人恐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張老闆,你們一起在玉橋做生意的那些人,有誰在鄧家辦喪事的第一天,就去殯儀館的?」

  「雷文海,雲揚讓他幫忙買的孝布、青紗,還有遺像也是雷文海去找人畫的。」

  「遺像?」

  「對啊,雲揚找不到合適的照片做遺像,就請雷文海拿著他父親的身份證,去找人用電腦製作的遺像。所以雷文海下午就先去了,他最喜歡打麻將,第一天晚上熬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家補覺。下午睡飽了,也不來開門,又接著去殯儀館了。」

  「雷文海今天來開門了嗎?」

  「來了,他和雲揚的店只隔兩個門面,要不要我帶你們過去找他?」

  「謝謝了,張老闆,我們自己過去吧!」

  芮雪跟著可芸出了店門,滿心疑惑地問道:「可芸,你怎麼就揪著鄧雲揚不放了呢?」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他給父親辦喪事,腦子肯定特別亂。可他居然能夠清楚地寫出第一天就去殯儀館,並且沒有打麻將那些人的名單。如果換做是你,你能辦到嗎?」

  「可能有點困難。」

  「他父親的遺體是中午過後才運到殯儀館的,他沒有請總管,那麼整個下午會有很多事需要他親自處理。協調工作人員布置靈堂,租借麻將機、飲水機,訂購各種喪葬用品,跟殯儀館確定火化時間,選購骨灰盒,到公墓選地,與餐廳協商用餐標準。還要不斷地打電話,通知親朋好友、同學,來參加喪禮。所有事都要他自己做,忙都忙昏頭了,怎麼可能把當時在場的人,全部記清楚。」

  「可兩年前姚遙遇害的時候,鄧雲揚不在林城啊!」

  「姚遙的案子先放一放。小雪,剛才在鄧雲揚家書房,你看到書架上的木球了嗎?」

  「看到了,木球表面十分光滑,應該是經常把玩。」

  「那不僅是個木球,還是一把鎖。」

  「鎖?」芮雪頓了一下,隨即叫道:「是不是魯班鎖?」

  「對,就是魯班鎖。能玩這種鎖的人,智商可不一般啊!」

  「老簡說,兇手是個開鎖的高手,可魯班鎖和現代鎖也不一樣啊!」

  芮雪突然停住腳步,可芸扭頭朝身旁的店面看了一眼,門頭的招牌上刻著「文海軒」三個大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坐在玻璃櫃後面玩手機,看到門外有人,也沒起身招呼。


  「請問,你是雷文海吧?」可芸一邊進門,一邊問道。

  男人擡眼看向二人,覺得有些眼熟。「你們是刑警隊的?」

  「是的,我們是刑警隊的,雷老闆,能耽誤你一點時間,聊幾句嗎?」

  「呃,坐吧!」雷文海示意玻璃櫃前的兩張椅子。

  可芸一坐下就直接問道:「雷老闆,鄧雲揚家辦喪事的第一天,你在殯儀館?」

  「是啊,雲揚讓我幫他買煙、弄遺像,我下午兩點就關門過去了。」

  「你在餐廳吃過晚飯,就回悼念廳打麻將了?」

  「嗯,怎麼了?」

  「那天有多少人在餐廳吃晚飯?」

  「可能三十多個吧,坐了四張飯桌。」

  「吃過晚飯,鄧雲揚也回悼念廳了?」

  「是啊,警官,有什麼問題嗎?」

  「你看見他回悼念廳的?」

  「他是和我一起走回悼念廳的。」

  「回悼念廳之後,鄧雲揚出去過嗎?」

  「出去過,他去喪葬用品部叫人送香燭過來。」

  「去了多久?」

  「可能幾分鐘吧。」

  「晚上七點之前,鄧雲揚都在悼念廳嗎?」

  「呃,差不多都在吧!」

  「你們是幾點回到悼念廳的?」

  「不到六點半。」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打麻將的?」

  「大概六點四十。」

  「你打麻將的時候,也會注意鄧雲揚在不在悼念廳里?」

  「他不在悼念廳,就是去喪葬用品部了。警官,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啊?」

  「第二天晚上,你也在殯儀館打麻將,你注意到林晨東是什麼時候走的嗎?」

  「不到十點他就走了。」

  「林晨東走後的十分鐘內,你看到鄧雲揚了嗎?」

  雷文海頓了一下,皺眉說道:「我在打麻將,沒注意看他。」

  「林晨東走後,鄧雲揚沒有去給打麻將的人散煙嗎?」

  「當時好像是他侄子過來散的煙。」

  「他侄子?」

  「是啊,叫鄧什麼,我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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